《极恶都市》第120章 灵魂放逐：致命玩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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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诡异的违和感萦绕在他的心中，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面前妻子肚子里传来的波动，那是他孩子旺盛生命力的表现。
    只是现在那汹涌而来的情感正不停的驱使着他、带领着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玩过山车，虽然可能你心里对此并不害怕，可仍旧会被那呼啸的狂风吹的大叫不已一样。
    所有说出来的话，所有做出的反应和动作思考的那一瞬间，统统都是像条件反射般的发出，自己也切实的感受到了反馈。
    关键是违和感……
    为什么呢？
    他刚想试图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答案，那种说不出的痛苦就又出现了，无奈之下只好做罢，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妻子，小丑这才继续说道：“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脾气的，嫁给一个我这样的废物已经让你吃够了苦了。”
    “亲爱的，那不会……”
    “是真的！我养不起你，对不起潔妮，我没做到一个老公和父亲该做到的一切。”他又把头埋在了妻子的怀中，就像一只受惊的鸵鸟。
    “我们该怎么办……”
    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力的感觉，深深的无力。
    “不会有问题的。”潔妮双手尽量的包裹住了面前脆弱的男人，想尽可能的给他一些慰藉。
    “我们的孩子还不会这么快就出生，而且我想我们的房东太太可以让我们多赊欠一下租金，她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她一直很照顾我的。”
    “可她讨厌我……每次我上楼的时候，她总是在走廊沉着脸看着我。”
    其实也不能怪那个房东太太，面对着这个毫无建树连老婆都养不起的男人，没有因为拖欠房租赶他们出去已经是仁慈至极了。
    小丑站起身来到了窗边，外面的雨滴在玻璃窗上慢慢滑落，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好像是在一座宏伟的大殿中，外面的雨滴也是这么在玻璃窗上肆意流淌的，隐约中他还听见了一个中年男人在和他说话，称呼他为“头”。
    自己难道幻象自己成了一个黑帮老大了吗？他摇了摇脑袋把这些纷乱模糊的思绪赶出脑袋，可能是哪天做梦的时候梦见的吧。
    “这栋房子充满了猫味和老人味，我一定要在孩子出生之前带你搬出这里！我要弄到足够的钱，让我们搬到那些像样的社区！”他倚着窗子，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一生如此失败透顶。
    “赚这些钱对街上那些女孩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她们只需要一个周末就行。”小丑苦大仇深的扫过那些穿着暴露在雨天仍在街头揽客的小姐，真是笑贫不笑昌啊……
    “哈！哈！哈！哈！”潔妮有些夸张的摸着肚子笑道。
    小丑低垂了眼眉转过身看向了他的妻子。
    “亲爱的，不用再说这些笑话了，你知道我还是爱你的。不管有没有工作，你在床上可行的很。”潔妮露齿大笑的模样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些。
    接着她又朝着小丑温柔的伸出了手。
    “……而且你总是懂得如何逗我笑。”
    小丑心里暖洋洋的，妻子身后的镜子映射出了他的模样，瘦长的脸颊看起来还是颇为帅气的，干练的短发也让他丝毫没有一点穷苦人特有的邋遢。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和这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十指紧握相互依偎，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潔妮的时候，他的眼前又是一阵恍惚……
    刚才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而在他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台破烂的投币游戏机，上面写着小丑射击字样，布满裂纹的玻璃中有一个陈旧的小丑人偶正咧嘴大笑的看着他。
    人偶的后面黑漆漆空无一物，玻璃在黑色的底色中就像是一面镜子，不过这次映出的模样可不似之前那般英俊，粗糙的白色肌肤，卷曲的绿色头发看起来油腻且邋遢，嘴巴上鲜红的口红分外的惹眼，让他的嘴更显的巨大，不人鬼不鬼差不多就是形容他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小丑先生？我确保你不会后悔买下它的，这地方没有想象中那么破旧，至少动物摇椅有些还很结实呢。”青年缩起身子正骑着粉红色的大象摇椅，似乎想证明自己的观点，他还用力的前后摇了摇，老旧的弹簧“咯吱咯吱”响动了两声，但的确是还很牢固，一个成年人随意的摇动之下没有垮塌。
    “真的，这里会是非常棒的马戏团场地！”青年转过脸来加紧蛊惑道。
    “我刚才一直在这吗？”小丑显然没有把关注点放在他的话里，他只是不停的摩挲着自己干枯的皮肤和糟糕的头发，眼睛不停的在周围环视。
    “当然……我在你的身旁呆了可有一会儿了……刚才你看起来有些走神。”青年肯定的说道。
    他的话让小丑更加的混乱了，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自己刚才那走神的瞬间做了个白日梦，或者说回忆起了之前的一个记忆片段，不过他就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些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而又真切。
    难道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唯一的解释也只有这样了……这样才能说的通，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被某些特殊的点给刺激到了，让他进入那些零散的记忆长河里，这些点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某件东西，更有可能是不规律的间断闪现。
    “小丑先生？”
    “小丑先生？”
    青年男子又呼喊了他两声。
    “噢！对不起……我又有点走神，我们说到哪了？”他面露抱歉的赶忙问道。
    “呃，没事儿，反正我也不赶时间，就是你决定了吗？要不要买下这个游乐园。”青年男子摆了摆手，继续在粉红色的大象座椅上摇晃着。
    那恼人的声音让小丑有些心烦意乱，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些低语。
    “答应他！我们就要这儿！”
    “可我们没有钱！”
    “钱有什么！我们不用付钱！我们杀了他！”
    “杀了他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没办法‘合法’的拥有这里的！”
    “哦！天啊！你竟然说‘合法’？？”
    “就是啊！我们干的哪件事儿‘合法’了！”
    “我们的同伴不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和他的合伙人在愉快的气氛下签了让渡协议了吗！”
    “没错！现在这里可是我们的财产！杀了他以后我们就能一分钱都不用出‘合法’的拥有这个破烂！”
    “哈哈哈‘合法’”
    “哈哈哈‘合法’”
    “哈哈哈‘合法’”
    这些低于越来越大声，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嚎叫狂笑，他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耳朵，脑子里烦躁无比。
    “闭嘴！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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