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惊风》古道惊风 第778章 禅提紫青

    第778章禅提紫青
    幽径还是越走越幽暗，倒是没有了诡异之感，只有静寂。幽径尽头忽豁然开朗，与第一次看到的完全不同。第一次来时山谷幽幽暗暗，现在却是一片清明，甚至比外面还要清明。
    本来说好只是远远看一眼，天魔女却已踏入剑冢，楚枫当然跟入。剑冢除了清明之外，亦无特别，那九块凌盘石还是漂浮谷中，离天石还是飘离于上。
    楚枫发现，这山谷石壁原来布满划痕，有的深达数寸，似被刀剑斩划。只因第一次来时山谷幽暗，看不清楚，现在看得真切。
    遂问：“这些划痕是怎么回事？”
    天魔女摇了摇头。
    楚枫遂拔出古长剑，向山壁一斩，只听得“锵”一声，由于剑冢幽寂无声，楚枫这一斩响遍山谷，倒把天魔女吓了一跳，乃白了楚枫一眼，楚枫笑了笑，发觉这山壁十分JianYing，要斩下一道划痕殊为不易。便又竖起长剑向地面挖去，想看看地下是不是真的埋着宝剑。
    天魔女嗔道：“你莫要闯祸！”
    楚枫唯有收剑，又绕着凌盘石游转起来，探究这凌盘石如何浮起。
    山谷尽处岩壁峭立，似有刻画。天魔女想起飞天之话，遂径自至山谷尽处，只见岩壁上刻着一幅画：是一个黑衣女子的背影，带着一把长长的秀发，在孤寂的望着夜空。
    天魔女呆了呆：是她的背影，画面所画的，是她和楚枫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天魔女继续看去，旁边又刻着一幅画：一名黑衣女子坐在一张石g边，在出神的望着石潭面。
    天魔女又呆了呆：这是她和楚枫在采石矶小石潭第二次相遇的情景。
    天魔女继续看第三幅刻画：有两个人影偎依坐在山麓湖边垂钓，旁边cha着一把古长剑！
    这是她和楚枫第三次相遇后，在贺兰山的湖边“仗剑垂钓”的情景。
    天魔女继续看第四刻画：是一片大草原，一名黑衣女子正在草原上胡旋起舞，绝美无比！
    这是她和楚枫在朦国草原祭祀敖包时，自己胡旋起舞的情景。
    天魔女一幅一幅看去，原来岩壁刻画的，是她和楚枫每一次离别相遇的种种情景。原来他在昆吾傻傻痴痴的那段日子，就是每天到剑冢刻上他和自己的点点滴滴。
    天魔女回头望向楚枫，柔情脉脉。楚枫正审视着浮石，并未在意。天魔女收回目光，见山谷尽处似乎还有刻画，正要走去，身后突然的响起一声剑鸣，是古长剑的剑鸣。
    天魔女心中一震：她从未听过如此可怕的剑鸣，剑鸣带着杀气，是杀神灭佛的杀气！
    她霍地转身，只见楚枫手执长剑立在盘石旁边，头发飞散，眼珠紫红，手中古长剑湛着紫红魔光，不断透出魔息。下一刻，天魔女有如一道魅影出现在楚枫身前，shen手想夺过楚枫长剑，谁知她玉指刚触及剑柄，却被整个震开。
    谷口突然传来一声嗷叫，只见小魔出现在谷口处，微蹲身子，两眼圆睁，前爪在一下一下刮划着地面，长角直指对着楚枫咧zui咆哮，却不敢冲入。跟着人影闪动，无尘、慕容、魏嫡、妙玉、盘飞凤相继出现在谷口，一见楚枫那光景，大吃一惊，急闪而入，shen手亦想抢过楚枫古长剑，但她们手指尚未触及剑柄，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突然遍布全身，整个人已倒退数丈。
    她们并不是被古长剑的杀气震退的，而是被古长剑透出的魔息惊退的，她们竟然抵不住魔息带来的恐惧。
    无尘暗吃一惊，左手捻诀，顿入禅定，尘端玉珠慢慢散出佛光，映照着她一张脸，妙相庄严仿如菩萨临凡，右手结净瓶手印慢慢推出，正正印在楚枫心口上，玉珠佛光透过净瓶手印裹住楚枫全身。原来她欲以三禅之境净去楚枫魔息。
    这时，楚枫不但古长剑透出魔息，他一身青蓝衣衫也透出紫红，整个人有如魔君再世，直面无尘庄严妙相，跟着两眼一铮，裹住他全身的佛光一下湮灭，尘珠佛光亦随即湮灭，无尘一身道服刹时幽暗下去，却仍然保持着妙相庄严，但慈忍渐tuì。
    天魔女已立在无尘身后，玉指一点无尘后心，金刚指劲透入，本已湮灭的玉佛珠倏地重现佛光，慢慢裹住无尘全身，逼住魔息侵噬，但魔息已经弥漫着整个剑冢！
    也不知是云层遮挡了月色，还是受魔息所侵，山谷突然幽暗下去。众人一阵惊凛，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幽暗。
    “嚓！”
    幽暗之中，地面突然的刺出一把长剑，透着暗光，紧接着“嚓嚓嚓嚓”从地面不断刺出长剑，每一把都是透着暗光，森寒诡异，仿似一把把魔剑竖在地面。
    正当众人惊骇之际，地面突然“嚓”又刺出一把长剑，却是神光流溢；跟着“嚓嚓嚓嚓”一把把长剑从地面刺出，均是神光流溢，本已幽暗的山谷现复现一点清明。
    “铮”魏嫡手中滴水剑突然水纹泛现，魏嫡暗吃一惊，因为这水纹并不是她逼出的，分明是有所感应。
    “咝”盘飞凤手中的金枪亦湛起丝丝纯阳火星。她同样一惊，因为这纯阳火星同样不是她逼出的。
    “嚓嚓嚓嚓……”
    地面还在不断刺出长剑，或带暗光，或透神光，剑鸣激烈，“嗤”突然一丝剑气激出，跟着“嗤嗤嗤嗤……”无数剑气从这些长剑激出，在山谷之中交织相撞，当两种剑气相撞一瞬，光华暴湛但顷刻湮灭。
    剑气飞溅，众人所在之处亦难幸免，急忙ting剑舞枪护住楚枫、无尘和天魔女。还好他们位置靠近山壁，只需护住一面。但那剑气击在剑上，震得他们手臂发麻，顷刻便已支持不住。
    这时，古长剑突然停住了剑鸣，楚枫仍然散着魔息，但心口慢慢透出一层金刚气息，遍及全身。原来玉珠佛光虽然未能净去魔息，却引动了楚枫体内真阳。楚枫双眼紫红渐tuì，慢慢回复清亮，却有点茫然，无尘收回净瓶手，天魔女亦收回玉指。
    随着魔息隐去，剑冢激出的剑气却更加猛烈，盘飞凤已被逼得手忙脚乱，急喝道：“臭小子，你还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帮忙！”
    楚枫赫然惊醒，连忙挥剑相护，却也难以抵挡，另一边魏嫡、慕容、妙玉也是险象环生，无尘道：“我们赶紧离开！”乃一挥拂尘，当先开路，却是寸步难行，这些剑气比他们想象中可怕得多！
    天魔女手指一圈，以指劲化出一道金刚指盾，挡住四周射来的剑气，道：“我们冲不出去，快上凌盘石！”
    众人连忙跃上凌盘石。盘石上同样剑气逼人，好在这段时间众人功力大进，虽受剑气侵迫，仍能勉强抵御。
    “向上走！”
    众人乃跃上另一块凌盘石，一直向上，发觉越往上，盘石上的剑气越是强盛逼人，当跃至最高那一块，亦即钧天练剑那一块盘石时，众人已经无法抵挡，丹田剧震似被剑气所穿。
    天魔女却道：“上离天石！”
    众人一惊：离天石还在九块盘石之上，再上去岂非要被剑气穿身？但众人还是依言跃上离天石。离天石上的剑气果然更加强盛，却很温和，只需稍微运气即可抵御。
    天魔女一收指盾，飘上盘石，脚尖连点九下，亦上了离天石。
    众人立在离天石上，居高临下俯视剑冢，只见谷底已cha满长剑，剑气纵横交错充斥着整个剑冢，光华骤闪骤灭，那剑气射在山壁上，当即留下一道剑痕。原来山谷石壁上的划痕，都是这些剑气留下的！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景象，一时惊心动魄又奇异无比。
    小魔还在谷口咧zui咆哮，却不再对着楚枫，只是对着剑冢咆哮，却始终不敢冲入。
    众人略略定神，楚枫忙问：“你们怎么来了？”
    盘飞凤道：“还不是因为你！”
    原来盘飞凤等人在临渊坐忘，忽被一声怒吼惊醒，连忙出来察看，只见小魔在对着剑冢方向咧zui咆哮，随即狂奔而去。众人不见楚枫和天魔女，遂随小魔寻来，正好看到楚枫若魔若神。
    “臭小子，你怎么又发狂了？”
    “我不知道……”
    “是不是异气发作？”
    “好像不是，我并没有噬心之感。”
    “这剑气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用剑探了探，就这样了……”
    原来刚才楚枫绕着盘石审视半响，他想象不出这底下的剑气究竟有多强大，竟能浮起盘石，遂拔出古长剑，shen剑向盘石底下探去……
    慕容笑道：“看来你又闯祸了……”
    盘飞凤却笑道：“也好，我正想看它们如何打架！”
    “就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管它打多久，反正打不到我们这来！”
    盘飞凤看得饶有趣味，魏嫡却心思细密，发现离天石旁边的山壁同样布有剑痕，而且剑痕更深，也就是说，那些剑气是会射到上面来的，只是不知何时！
    楚枫也注意到了，连忙望向天魔女，问：“现在怎办？”
    天魔女道：“飞天说过，子时‘妖魔’最凶，或许等过了子时……”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出现在谷口，两臂一挥，两段长袖飘入山谷沿着九块盘石一直飘至离天石，喝道：“快踏长袖冲出剑冢，再晚就来不及了！”正是飞天。
    众人连忙跃上长袖，踏着长袖掠向谷口，但还是晚了一步，谷底突然剑鸣大响，剑气大盛，呼啸上冲，一下冲过山腰，九块凌盘石即被剑气包围，众人无法前行，唯有又踏着长袖返回离天石，但离天石上也是剑气飞溅，众人只得挥剑抵挡，却根本挡不住，这些剑气比刚才强盛得多。
    飞天一跺脚，飞身而入越过剑气落在离天石上，两臂一转，两段长袖一圈一圈护住众人，将剑气尽数挡在长袖之外。
    众人刚松了口气，忽见小魔咆哮一声扑入剑冢，“卟”的跃上凌盘石，跟着“卟卟卟卟”连跃九下，一下跃上离天石上，然后对着谷底“嗷~”的咆哮一声，声震山壁，谷底剑气暴盛，直冲谷顶，只听得“嘶嘶嘶嘶……”飞天两段长袖已被剑气撕裂，众人大惊，就在这时，只见钧天、炎天、幽天、阳天等九名昆吾弟子飞身而入，落在离天石边沿上，跟着长剑出鞘，于身前一划，九道剑光即时形成一道弧形剑墙，包围住整块离天石，护住众人。那剑气击在剑墙上，引起一阵阵铿锵激震，却也无法击穿剑墙。
    小魔还在对着谷底咧zui咆哮，剑气越来越盛，飞天急向天魔女道：“这家伙是神兽，会激引神器，快让它安静！”
    天魔女连忙俯身抚着小魔鬃毛，小魔乃伏在天魔女脚边，仍咧zui低鸣。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飞天却一瞪眼：“都叫你们不要靠近剑冢，怎么就不听话！”
    楚枫连忙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飞天生气道：“你这个傻痴痴，怎么比离天小时候还淘气！”
    楚枫讪讪道：“还好钧天他们赶到……”
    “你以为钧天他们就挡得住？我告诉你，它们会越来越凶，钧天他们也挡不了多久！”
    众人大吃一惊。
    楚枫道：“要不等祖师醒来……”
    飞天道：“你以为祖师就对付得了它们？我告诉你，月晦之时，祖师也不敢轻易进剑冢的！”
    “那……咋办？”
    “我怎知道咋办！等死呗！”
    楚枫笑道：“既然明知是死，你还进来救我们？”
    飞天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活腻了，在这里也是无趣，死就死呗！”
    众人面面相觑。
    楚枫道：“飞天，你不要说晦气说话，你是昆吾大师姐，一定有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看能不能熬过子时呗！”
    但随着剑气越盛，剑墙震荡越烈，尤其以阳天那处最为剧烈，在慢慢撕裂。
    “糟了，阳天修为最浅，他要支持不住了！”
    “我们去帮他？”
    “你们帮不了！”
    “你去帮他？”
    “我也帮不了！”
    “你不是背着剑吗，快拔剑啊！”
    飞天没有作声，也没有拔剑。
    天魔女本来抚着小魔，乃站起，走到阳天旁边，玉指点出，以金刚指劲注入剑墙，剑墙复合，但片刻过后，天魔女玉指发颤。
    飞天急道：“离天，你帮不了他们，不要强来！”
    小魔突然跃起，对着谷底又是一声咆哮，这一声咆哮比刚才更加暴烈，声震昆吾。随着这一声咆哮，谷底长剑暗则更暗，光则更光，剑气一下击穿剑墙，剑墙一穿即时四分五裂，再挡不住剑气侵袭。
    就在这时，一丝神识透入，飞射的剑气突然凝结在半空，时间仿似顷刻停住，跟着昆吾祖师出现在谷口，脚踏剑气缓步上了离天石，拂尘一挥，四周剑气顿时消失无形。
    众人望着祖师，简直以为仙人驾临。
    飞天欢喜道：“祖师，你终于醒了？”
    “你们怎么来剑冢？”
    天魔女道：“是我要来……”
    祖师呵呵笑道：“离痕，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贪玩！”
    “师父……”天魔女心中一暖。
    飞天问：“祖师，以前没见过它们这么凶，今天是怎么啦！”
    祖师左手掐指，道：“月晦而明，剑气暴烈，莫非神剑出土？”
    楚枫奇道：“底下那些不是神剑么？”
    飞天道：“最厉害那把还没有出来！”
    话音未落，小魔突然跃至盘石边沿，弓着身子对着谷底连声咆哮，谷底即时剑气暴发，瞬间充斥整个剑冢，更可怕的是，那些长剑不断震鸣上刺，有些已经露出剑柄，似乎要脱出地面。
    祖师一惊，急喝道：“九天凌盘，剑引神光！”
    钧天、炎天、幽天、阳天等九名昆吾弟子飞身而起，依次落在九块盘石上，长剑挥舞，只见九道剑气宛如飞虹射出，却不是射向谷底，而是射向祖师。却见祖师盘身而坐，左手捻诀，右手拂尘一挥，四周即时气韵流动，尘丝引着九道剑气在剑冢流转，谷底激出的剑气亦随之流转，离天石上一时流光溢彩。
    众人既惊且叹，但马上发觉，祖师只能引动那些剑湛神光的剑气，而那些剑透暗光的剑气仍然纵横飞溅，而且开始集中射向离天石。
    飞天急道：“祖师要震住妖邪。我们护住离天石！”
    众人连忙挥剑，但他们根本挡不住射来的剑气，魏嫡对妙玉道：“我们组剑盾！”
    两人合剑一圈，化出一道剑盾。楚枫古长剑一圈亦化出一道剑盾，真阳内敛其中。魏嫡、妙玉遂将剑盾合于楚枫剑盾上，即时清辉湛现。
    盘飞凤金枪一圈，亦化出一道纯阳火盾，亦合于剑盾上，登时燃起一圈烈焰。慕容双掌一推，紫气逼入，剑盾紫华顿生。
    这一道剑盾合楚枫、慕容、魏嫡、妙玉、盘飞凤五人之力，可谓坚不可摧，饶是如此，那剑气“锵锵锵锵”射在剑盾上，仍然引得众人一下一下的真气震荡。
    另一边，天魔女亦以金刚禅指化出一道指盾，无尘以一尘拂心点于其中，玉珠佛光透入，那剑气射在指盾上，即湮灭无形。
    再说祖师一杆拂尘引着九天剑气在剑冢流转数周，跟着拂尘向下一指，九道剑气“咻咻咻咻”射落谷底，跟着流转的剑气亦“咻咻咻咻……”射落谷底，射向那些透着暗光的长剑，暗光并未减弱，反而更加暴烈，剑气“嗤嗤嗤嗤”射在剑盾上，却不再弹开，而是布于盾面，撕裂着剑盾。
    楚枫等人拼命逼运真气注入剑盾，一时间剑盾阳火爆烈、清辉散发、紫华暴盛。但随着剑气不断逼聚于盾面，众人只感到丹田仿似炸裂一般，忽“嘣”的一声，剑盾上的清辉突然消失，剑盾随即碎裂，楚枫等人被震飞，还好飞天接住。
    妙玉倒是立在原地，但长剑已成碎片。
    原来这些剑气实在太厉害，她手中只是一把普通长剑，抵御不了剑气撕裂，竟被撕成碎片。由于长剑碎裂，她没有被震飞，但这样一来，剑气都冲她射来。无尘急挥拂尘相护，但她拂尘一离，天魔女的指盾随即被剑气击穿。小魔登时狂暴而起，对着谷底咆哮怒吼，更加激起无数暗光剑气齐射而来，眼看众人要被剑气穿身，暗光之中，却见一道紫青剑光冲天而起，直冲九霄，跟着一声清越剑鸣，一把长剑破土而出，径直飞向离天石。
    妙玉当即飘身而起，shen手接过长剑，顿觉体内真气涌动，乃左手捻诀，长剑一挥，“嗤”一丝紫青剑气激出，跟着剑气连发，将射来的暗光剑气尽数截住。
    众人大感惊异，因为妙玉这剑发出的剑气，竟然比剑冢的剑气还要强盛得多。
    随着妙玉长剑挥舞，紫青剑气已将四周暗光剑气完全压住，但妙玉似乎无法收住剑势，剑气愈来愈盛，开始乱飞。
    无尘闪身至妙玉身后，拂尘一圈点住妙玉后背，原来紫青剑气在带动着妙玉全身真气急速流转，妙玉压不住这股真气。无尘真气度入，发觉她亦压不住这股真气，再这样下去，妙玉全身经脉都会被撕断。
    无尘忽左手捻诀，已入禅境，面露慈忍，真气再次度入妙玉体内。楚枫发觉，无尘此刻捻的指诀，跟她以前默运佛慈禅忍捻的指诀不同，却跟现在妙玉所捻的禅提指诀一模一样！
    不过无尘仍然压不住妙玉体内的真气，相反，她体内的真气亦被紫青剑气带动着急速运转，反成了推波助澜。
    这时，妙玉剑势已经失控，剑气甚至在射向众人，众人根本无从闪避。
    祖师拂尘一圈护住众人，向妙玉念道：“禅心入静，止息忘机，心如明镜，身似菩提；”
    妙玉当即凝神入静，止息忘机。
    无尘又念：“灵墟为始，度接璇玑，悬枢承引，遍及二维；”
    妙玉遂以灵墟为始，默运禅提，运气少yin，再度璇玑，再承引悬枢，遍及yin维阳维。妙玉顿感百脉一畅，奕奕神清。
    原来人体有奇经八脉，其中任督二脉主导十二正经。任脉主血，为yin脉之海；督脉主气，为阳脉之海。所以任督二脉对习武之人尤为重要。而璇玑、悬枢又分属任、督二脉，祖师那几句口诀正是教授妙玉如何运气贯通任督二脉。
    这段时间妙玉禅木诀进步神速，却始终未能突破，现在经祖师一点拨，阔然开朗，一下打通了奇经八脉。任督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皆通。
    妙玉百脉一通，那紫青剑气便带动着她全身真气畅通无阻的任意运转，一息间已数度遍转大、小周天，妙玉只觉全身气韵流动，剑身神光尽湛，剑气更盛。
    “唯识无境，意合神行，气入青阳，剑发枯荣！”
    妙玉心神渐合，长剑一挥，但见一道剑气激出，带起万点清辉，清辉所及，众人顿觉晔若春荣；但剑气所过，那些暗息剑气枯然而灭。剑气射落谷底，谷底暗光亦枯然而灭……
    月色慢慢透入剑冢，剑冢慢慢回复一片清明。谷底依然是光秃秃一片，刺出的长剑已经全部沉回地下，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四周山壁又留下了无数剑痕。
    妙玉仍然握剑而立，两眼灵秀却又有点迷茫。
    祖师收起拂尘，含笑点头。
    楚枫连忙问：“祖师，她……”
    飞天道：“她自行打通了奇经八脉，还未回过神呢。”
    “啊！”楚枫又惊又喜，又问，“这把剑……”
    “这把是紫青剑！”
    “紫青剑？”
    祖师呵呵笑道：“看来这女娃子有大因缘。”
    这时，剑身紫青渐隐，仍见神光内蕴。妙玉恍然而醒，连忙手捧长剑交与祖师。
    祖师笑呵呵道：“女娃子，这把剑你收着吧。”
    “啊？”妙玉愕然。
    楚枫生怕她不肯要，连忙拉她道：“快谢祖师！”
    妙玉望向无尘，无尘点点头，妙玉乃拜谢祖师，刚还剑入鞘，剑鞘竟崩然断裂。
    飞天道：“这剑鞘承受不了紫青剑气，也罢，我送你一个。”
    遂解下背剑递与妙玉。楚枫生怕妙玉不要，连忙代为接过，拔去长剑，才发现飞天这把剑只是用一小段木削成的，实际上只有剑柄，剑身不过几寸长，比手指还短。
    原来飞天善用长袖，并不用剑，因见钧天等人均有背剑，甚有架势，于是她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把剑鞘，削了一段树枝配上，平时背着，其实只是装装样子。
    楚枫不禁哑然失笑，难怪她一直不肯拔剑。
    再细看剑鞘，是一把青木剑鞘，饰古玉云纹，内藏青秀，一看就知是宝物。连忙递给妙玉，道：“赶快收下，不要拂了人家好意！”
    妙玉接过，还剑入鞘，竟浑然一体，十分欢喜，又谢过飞天。
    这时，小魔已收起刚才的狂暴，却走到祖师脚边，又用长角卷绕着尘丝耍玩。祖师用拂尘敲了敲小魔脑袋，呵呵道：“小家伙不错，把神剑吼出来了！”又向妙玉道，“其实这把剑五百年前已曾出土，今日认主，汝之缘也！”
    “啊？”
    “呵呵，你们肯定有许多疑问，先随我离开吧！”又向钧天等人道，“你们且回九天阙静修。”
    众人随祖师离开剑冢，便见兰亭和公主立在幽径处翘首以望，筱雨微霜手持箭头守在旁边。
    她们本来留在临渊坐忘，因剑冢异响连连，她们到底担心，想去剑冢又怕成负累，便在幽径处忐忑着，见众人平安而出乃放下心来。
    众人遂随祖师来到紫霄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