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记》画堂记 第10章 千年往事

    “多谢大仙带我下来凡尘。”一个苍老声音说道。
    “哼！”又有一个声音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新月百般好说，我才懒得管这桩闲事，倘若有人知道我押解罪仙下凡之时将你私自夹带而出，你可知我会遭受何种惩戒吗？”
    “是！小人明白大仙此番所为乃是冒了莫大风险。这番恩情我家主人定然铭记于心……”苍老声音恭谨说道。
    “莫扯这些没用的，我此刻要将这几个罪仙尽快安置，要赶在玄月之门闭合前回到仙域，再有，我此番下来所经之处待回返之时都要一一报备，此处你不可久待，还是尽快寻到一处安全之所为妙。”声音又冷冷道。
    “是，小人定然不会久留此处，一待大仙离开我也会马上……大仙……大仙……”
    想来是那人已离去，苍老声音唤了几声后也无了动静。不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是洞内漆黑瞧不见物，又过不久，但见一点微光渐起，随着光亮大放，原来有人点燃了石壁洞内的铜盏，借着光亮我瞧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大老鼠爬下石壁……
    “天呀！是坎精！”铜褐紫三只药炉同声惊呼道。
    卓玉凡听到此处眼睛连眨，片刻后言道：“怎么会是我师父？”
    “不错，那苍老声音正是你师父坎精。”金色药炉道。
    “如此说来，玄月惊变乃是有人下界放逐有罪的仙人，而我师父是那人受人所托顺带被偷偷带下来的？”卓玉凡轻声自语道。
    “我怎没听明白，大哥方才的话里并未提到玄月惊变。”紫色药炉不解道。
    “你没听那人说要赶在玄月之门闭合前赶回去吗？”褐色药炉问道。
    “听到了，可那人只说是玄月之门，并未提起玄月惊变。”紫色药炉又道。
    “玄月惊变后自然是打开玄月之门……”
    “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玄月惊变后可能不开门，也可能开的是玄黑之门亦或是玄绿之门，你怎知玄月惊变与玄月之门有关？”
    “是呀！也可能玄月之门仅是押解犯人的必经之门，与玄月惊变根本就毫无牵扯。”
    听三只药炉开始争执，金色药炉便道：“卓玉凡，那人的确未提到过玄月惊变，至于是否与那玄月之门有关我也不敢确定。”
    “你初见我师父距今有多少载？”卓玉凡问道。
    “差不多千年了。”金色药炉答道。
    卓玉凡沉吟着，忽又问道：“你见到我师父后又发生了何事？”
    “那只雪白的老鼠……不对，是坎精下得地后左右乱蹿，到了那石g前便跳了上去，紧跟着说道：‘不错，果然有衣衫在此。’说罢泛起一阵青烟化作人样，拿起g上百草真人遗忘的衣裳穿在了自己身上。他化作人形后头发胡须雪白，神情端凛，举手投足间的确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然后猛一转身冲我走来，口中尚在嘿嘿冷笑……”
    “哎呀！大哥，坎精定然是发觉了你在偷偷瞧他，要过来惩治于你。”紫色药炉惊叫道。
    “我那时也是这般想法。”金色药炉道，“可他来至我跟前并未开口说话，而是shen手扯开我的炉盖，将百草真人离洞前要我为他炼制的丹药拿走了。”
    “那是什么丹药？可否炼成了？”卓玉凡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炼成了，数千年来一直由我保存着，那是一颗升仙丹。”金色药炉道。
    “升仙丹？”卓玉凡眉头一皱，又道：“只听说过长生丹，人若吃上一颗便能长生不老，可这升仙丹却从未听说过。”
    “这丹药名字乃是百草真人所起，至于吃了能否成仙我却不知。”金色药炉道。
    “自然可以成仙，百草真人莫名不见踪影，想来是吃了这仙丹后飞升仙域去了，由于走的过急未能将我们一同带走，此刻想起来他应该在仙域逍遥快活呢。”赤色药炉冷冷道。
    “我师父拿到升仙丹后可否吃下去了？”卓玉凡问道。
    “坎精拿着丹药笑道：‘那老贼确实未曾骗我，吃这丹药虽不能成仙，但可用来掩饰我的气息并助我修行，哈哈……百草老贼，多谢了。’他说罢便将那颗丹药给吞了。”金色药炉道。
    卓玉凡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不由道：“原来我师父与百草真人乃是相识的……”
    “大哥，坎精既然是自仙域偷偷被人带下凡尘，他又与百草真人相熟，如此说来百草真人已经成仙了。”赤色药炉说道。
    “想来是如此。”金色药炉道。
    “可坎精说吃了升仙丹并不能成仙……”
    “那百草应该是用了别的法子飞升成仙的。”
    卓玉凡摆摆手道：“那百草真人如何成仙与我无关，你快说我师父吃了丹药后又做了什么？”
    “坎精显然对洞内的状况很是熟悉，他到那边案上拿走了炼丹的秘术与配方，还从石壁的暗洞里寻到了百草真人所留的丹药，出洞之前还将我们兄弟四个也一并带了出来，然后一路风驰电掣到了此处。”金色药炉答道。
    “不错，我在沉睡中忽感到一阵磕碰便醒来了，原来是三哥在不停的撞我……”紫色药炉接话道。
    “分明是你在撞我，我当时还问你为何与我挤在一处，你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褐色药炉道。
    赤色药炉也道：“我在颠簸中被他俩吵醒，待要说话时大哥却严令我们不得开口。进了此房后我们方见到坎精真容，可他似乎对炼制丹药并无兴致，我们兄弟四个在这里一待便是无数载，直到十余年前一个孩童走了进来……”
    “那应该就是我，对吗？”卓玉凡问道。
    “不错，就是你。”紫色药炉道，“不过那时候你好小，个头还不如我高，每回进来都是一味捣乱，还将我们四个分成两组互相打斗。最后我终于忍受不住开口说话吓你，哪知你丝毫不觉得害怕，反倒顽闹的更凶……直到五六年之后你的个头跟大哥差不许多时方安稳了些，慢慢能够坐下来看那些炼丹秘籍，再不久你竟寻了草药来学着炼丹……”
    卓玉凡似乎并未专注听他所言，反而轻声自语道：“如此说来我师父初到此处时乃是独自一人，可我呢？我又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