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的团宠甜妻》第299章 参见承景陛下

    “凤临写意参见承景陛下。”明明是尊敬地行礼问好声,由写意说来,却是莫名地多了丝嘲讽和冷淡的味道。
    云晞听他说这句话,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而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话,倒是勾起了她心中数日前,听闻他成亲时的感受,莫名地心中也有了一丝的怒火。
    “原来是意王殿下,朕起初还以为是凤临陛下亲至……”云晞边说此话,边将自己的脸向着写意转去,她的字里行间无不暗藏着对写意不敬的嘲讽,只是当她瞥到写意衣领上极其微小的一个记号时,那丝怒意却突兀消散了,只剩下哭笑不得。
    她知晓写意素来喜爱穿青衫,因此见他穿着一袭素衣便不免一怔。而这素色衣裳,杜若却是时常穿着,看久了也知道杜若的每一件衣服的衣领,都会用银线细细地勾勒一株杜若。
    今日他穿着反常的颜色也就罢了,偏衣领上也凑巧缝着一株杜若,想想便知只怕是写意与杜若之间有什么猫腻,使得这位素来不肯吃亏的王爷,特意借了他的一件衣裳一穿。按他昔日的谨慎性子,不可能会留着这记号当把柄,看来是为了尽早来见她,方会如此匆忙。
    这样一想,哪怕是心中有再多的不快,此刻也消散了许多。
    而写意随着云晞的转身,自然而然地窥到了她的真容。只觉得眼镜一亮的同时,连那点郁怒也渐渐地消散了。
    他自认不是一个极重视皮囊之人,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纵使嘴上说不重视,但他也如寻常人一般,看重容貌。至少云晞此时的天人之资已然让他生不起半点的不快,只觉得一颗心好似软到了云絮之中,莫说什么怒火,便连半点的负面情绪都没了,只剩下久别重逢的缠绵和愉悦。
    因此此时此刻地他,自然不会注意到,云晞停留在他衣领上意味深长的眼光,他连想都没想过会有人在衣服上留下特殊的印记,纵是想到了,以当时的情况他也自然而然地忽略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回过神来后,惊愕莫名地顺着云晞的目光看到自己衣领上的印记后,尴尬地脸都绿了。一些人确实有在衣饰上绣印记的习惯,但那一般都是家徽和族徽,哪怕是以商长觞的风骚,也只是在自己的衣袖上绣了点花样,那花样还没有重过的。今日,他倒是长了见识。
    不可否认,他这些在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想法,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现下的窘迫。
    “让陛下见笑了,肯定是做衣的裁缝不小心绣了这么个花样。”写意边说此话,边将手抬起,撕下了绣着那株杜若的衣领。不过眨眼间,那片衣袖就在他的手中分崩离析,仅只剩下一些粉末随风而散。
    云晞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写意身上明显左右不对称的衣领。不过她的那笑在听他喊她陛下时,却是止不住一僵,她总觉得他喊她陛下格外的阴阳怪气,使得她纵使听惯了这个称呼,都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此处无人,你也毋须使用敬称了。”云晞想了想,还是无奈地放下了架子。与其刻意拉远距离,让自己和他都不舒服,还不如开门见山,早些解决了她和她之间的事。
    只是她有心心平气和地解决争端,说得话却还是激怒了原本就心藏懊恼的写意。其实云晞的话明面上也揪不住一丝错处,但那话中所含之意,却还是让写意突兀变了脸。
    急火攻心再加上一路的隐忍,致使写意明明来之前想好了不再不欢而散,却依旧按捺不住地冷笑开了口。
    “按你的说法,莫不是你我只能无人处,方可放下一切?还是说,现下的我称呼你一声皇嫂,更为合适?”
    话一出口,写意就恢复了几许冷静,心里甚至隐隐生了一丝的悔意。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变化会如此之快,但云晞的那句话恰好踩到了他的痛处,使得他甚至来不及隐忍,就吐出了恶言。
    而云晞初初听闻此话,只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都跳了一跳,只是想到这也许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方咬着牙将怒火忍了下来,不过那说出的话却依旧带了些刺,“你若定要这么说,也无妨,毕竟日晞凤临即将结亲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好,甚好,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若是早就喜欢上了他,又何必藏着掖着不与我说明。现下,你既已让我深陷泥沼,说什么我也是会拉着你一起的。”写意怒到极处,脸上却是现了几分笑意。只是那看着温柔的笑意,背后所掩盖的森冷,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云晞听闻此话,疲累地阖上了眼帘,半晌过后,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既然现下你将婚,我也将嫁,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下去,莫不是定要惹得这天下大乱,你才乐意不成?”
    “哈哈,这天下大乱又与我何干。我只知道,若是少了你,纵使这天下太平,我亦再也做不到恣意如风了……至于娶妻,我凤写意纵使成亲,那对象也只能是你。”
    “罢了,不管你成亲是真是假,既已昭告天下,就断无收回之理……”
    “莫说你现在还未真正结亲,便是真结了又如何?我素来不相信什么君无戏言,你又何必拿这等蹩脚的理由来搪塞我。”写意听云晞竟是搬出了昭告天下的理由来,更是觉得侮辱,不由冷笑了一声,方开口说道。
    而听得写意这般言辞,云晞亦是气急攻心,再也不愿忍将下去。他既是定要当只刺猬,那她也没有傻愣着不还手的道理,到时刺得两败俱伤,也不过她痛他也痛,遂了他的心愿,也泄了她此刻淤积于心头的怒火。
    “不知意王殿下是以何立场说出的此话,若论关系,你我再亲也不过叔嫂关系,我下得何旨,定得何意,又与你有何关联?”云晞说完此话,眼中的厉芒已是展露无遗,她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断无临时悔改之理。
    而随着云晞的话语将尽,大帐中突兀陷入了一片难言的寂静之中,直到过了几息之后,方有大笑声传出,打断了此刻的无言僵冷。
    “哈哈哈……此言甚是,我与你确实无甚关系。翩雪与如风,不过是我倘佯江湖时,所做的一场关于风花雪月的梦。天梓与写意,也不过是我暂回庙堂时,所喝的一壶醇美微涩的酒。现下,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陌生的他国之君罢了。”
    听闻此言,云晞一直正常的面色,也不由白了一白。明明知晓会迎来这般话语,但想法只是想法,在真正面对时,云晞方知道仅是几句话,也能伤得人体无完肤。
    她之前一直在暗示自己昔日种种皆如幻梦,如今将至梦醒,方知道是真是幻,早已不重要,因为一颗心若已沉浸在了幻境之中,假亦会成真。
    而直到现在,她才明确知道,自己构陷的幻境是那般美好,美好到她只愿一梦百载,不舍醒来,美好到她哪怕是听到否认她梦境的话,都觉得理智全失……
    她微闭了闭眼,待得再睁开之际,眼中却只剩下了一派的平静。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朱唇微启,吐出的却是如方才一般伤人的话。既然注定无法好聚好散,那边当断则断吧。
    “意王殿下的这番话,朕怎么听得是一知半解。不过既已昭告天下,说什么你与朕也有了一丝的姻亲关系,又怎么称得上是陌生人。”
    而写意听得云晞的这番话,面上虽无甚变化,握在身侧的拳头却是不自觉地紧了一紧。他说那些话不过是一时意气,却料不到眼前人当真跟他较上了真。什么皇嫂,倘若他愿意叫,昔日在凤临又何苦一味地避着她。
    只是看到眼前人平静面容下的惨白,心却是再也狠不起来,只想着先说句软话服服软,可到嘴边的话,说出口后,却又变了个意思。
    “你也不必气了,昔日你谋划算计我,欲让我帮你之事,我也已尽力在做了。眼见这天下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又何必在这功成之际赔上自己。”
    此话一出口,他脸色一变的同时,云晞方强自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是一阵激荡,不过她怒极反笑,那笑席却是灼灼如芙蕖欲燃,让人眼前一亮之后,便愈发的感到她所说之活的冰寒入骨。
    “这偌大天下,缺了你,我亦是可以一人夺下,你又何必一厢情愿地相助。赔了自己?你莫不是忘了是你的皇兄要以凤临江山为聘,心甘情愿地并入我日晞。这桩买卖,算来算去亦没有我亏损之说。”
    写意见云晞眉眼倔强,也知再争下去也只会越闹越僵,低声一叹,方放柔了语气,轻轻开口说道“你素来都以利益为先,算计来去,睢恐条件不利于日晞,可你忘了,你自己亦还是人,是人又怎么会只有理智而无情感,你做这么多,看似是你羸了,但你可曾问过自己的心,你到底是愿还是不愿?”
    愿还是不愿?云晞被问得一怔,她从来没想过这点,只知道一切以国家为先。一开始或许还会想到自己的意愿,可渐渐地被肩上重担一步步压迫,她也逐步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如今,被写意点明,饶是她精明过人,此刻竟也难得地说不出话来。
    而写意见得云晞那副呆呆愣愣地样子,眉眼也逐步软化了下来。这天下之人都言传日晞女帝算无遗策,巾帼不让须眉,却也都忘了他眼前的这个人,其实也不过是一少女,在平常人家,这年纪还在享受娇宠,她却已是步步为营,周旋在这天下风云之中。
    这般想着,写意望着云晞的目光中便多了一抹疼惜,说出来的话也不自觉带上了点劝慰之意。
    “我本不该逼你,可如今你却是在逼我逼你。你为何至今都不愿面对自己的心,哪怕你心里没有我,也好过你现下不管不顾地利用一切。你虽是日晞国君,可这天下纵使没了你,也依旧是天下,你又何苦总是将责任压在自己肩上。”
    “哎,阿意纵使你看透,却依旧还是不懂,这天下缺了我确实还是那个天下,可我要得从始至终都是云氏天下。我其实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伟大,我要夺这天下,由来不是为了什么天下太平,百姓喜乐,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早已答应了我的父皇,他倾尽一切才换来了这个机会,我万不能辜负之。”
    云晞的眼中初始还透着一份苍凉和无奈,但她话至最后,眼中便只剩下了决然。昔时宫倾,她颠簸流离,隐姓埋名数载,苦学文治武功。后来登基,她又步步为营,谋尽天下人心,终至断情绝爱。她为了这天下已然付出了这么多,此时此刻放手,纵她心甘,亦对不起九泉之下,对她寄以厚望的父皇。
    “你来此若只是为了要问这些,现下我也全答了,要是你无他事,便可离去了。”云晞说完,就转身背对起了写意,再不发一言。她知他与她之间已是缘尽,无意再纠缠下去,索性便狠心出言让写意离去。
    “也罢,你既铁了心要同我皇兄结那鸳盟,我再多劝也是无益,只望你来日莫要后悔。”
    云晞听完写意的话,颓败地闭了闭眼静待着他离去,却不想等了半天还未等到意料中的掀帘声,不由诧异转首,见到的却是那人端坐椅上,捧茶待喝的场景,而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那盏茶似乎还是她的……
    “你可还有何事?”云晞见那人已然是以主人自居,只觉得额上青筋都跳了一跳,无奈抚了抚额,方才开口问道。
    只是她话出口之后,却是久不见那人有何反应,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好似反应过来一般,放下手中茶盏,低低应道。
    “这茶甚好,唔,找你也就是问几个问题,现下却是没事了。”写意端详着刚放下的茶盏,脸上颇有恋恋不舍之意,对云晞的问话,却也只是草草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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