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夫君的团宠甜妻》第300章 心不在焉

    云晞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已是猜出了几分他的用意,念那茶亦不是她甚喜之物,便生出了一丝打发之心。
    “这茶你若是喜欢,就将余下的茶叶都带去吧。我现下也有些乏了,茶叶自会让侍人装好给你。”这话虽不直接,但想必谁都可以听得出其中的逐客之意。写意再想装糊涂,也没有那个脸皮,只好直直出言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边关苦寒,你身为皇帝,总是免不了要一个体己之人在身边相伴的,更何况你如今身处险境,若是遇到什么危急情况,多一个挡箭牌亦是好的。”
    云晞听闻此话,瞥了眼白衣风流的某人,看他脸上满满地写着他就是体己之人,挡箭牌,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她敢肯定他来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战场之上,而以他的执拗,她只怕说什么,也不可能动摇他的想法。只是若真让他留下,她心中又着实不甘,好不容易狠下决心要跟他一刀两断,难道又要于此刻横生枝节。
    “你自可放心离去,不说我身边暗卫有多少,单就我自身来说,亦很难让入得逞,又何须挡箭牌。至于什么体己之人,战场之上惟有杀戮,纵使无事,也只需一个对弈者,而杜将军的棋力已是足矣。”
    写意听着云晞明显拒绝他留下的话,脸色是越听越黑,当他听到杜若被点到时,脸色已是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而这情敌还被心上人点到时,饶是写意不断说服自己要冷静,那脸色也是黑如锅底一般。
    不过他知晓现在自己较之杜若没有丝毫的优势,也只好强耐住怒火,腆着脸继续说道。
    “杜将军最多也就陪你奕棋解解闷,我说的体己之人,可是能上得厅堂,入得寝房之人。而这样的角色,除了……以外,不做他想。”说着说着,写意还不忘动用他的那一双桃花眼,无限风流地勾视了云晞一番。
    云晞被他那一眼弄得全身都不对劲,虽然昔日他在她眼中也没个正经样,但皇族该有的礼仪规范,他却是一直都恪守着,如今这副模样,委实打破了她对他以往的看法。
    虽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但她知道此次要想弄走某人那是千难万难,毕竟对方连脸皮都舍下了,她实在不知他还有什么弱点可以被她利用。
    “半月后,纵不是你成婚,想必也是你亲近之人成婚,莫不是你就要这般错过了?”云晞皱眉苦思,方才想到这个理由。不过她知晓他来此,想必就没想过要赶回去,因此话语声中便多了一丝的懊恼。她现下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然被他的丝线缠住,挣不开,甩不掉,甚至有被越勒越紧的趋势。当丝线已缠绵入骨,纵她有滔天权势,也不过徒劳。
    而接下来写意的回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无错,人家分明是有备而来。
    “我出发前,就已是备下了一份贺礼。况且他们是为了终生大事,我此行也是,自是没有上下之分。而比起什么当面庆贺,小然也必定认为我能拐到未来的夫人,是更好的礼物。”写意扯了扯身上的白衣,悠闲地说道。
    这件白衣本就属于杜若,他迟早是要将其抛弃的,也不在乎多扯一扯。至于换洗的衣物,他虽出来的匆忙,却也吩咐了临这最近的手下,将新衣送来。而在后路备齐了的情况下,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随性。
    “来人,为意王殿下准备一处居所。”而云晞看着动作愈发随性的某人,也知晓此次是拗不过他了,只好无奈放弃,吩咐人为写意准备住处。只是她没想到她的一时退让,倒是没让写意收敛,反而给他提供了一个步步紧逼的机会。
    “不用客气了,战场凶险,本王还是就近保护陛下是好,要不然,陛下若是有个万一,本王不仅对不起皇兄,而且还会愧对这整个天下。”
    写意这话说的明明漏洞百出,却因为其大胆地前无古人,而让人无法反驳。这般冠冕堂皇地要求与云晞共宿一处,莫说是接到吩咐,而掀帘而入的宫人,被惊得一怔,便是见识过某人无耻的云晞,都是一脸的错愕。
    “殿下……这只怕不妥吧。”那宫人反应了一会儿,方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这话身为主子的云晞可以不说,但身为宫婢的她,却必须要开口婉转相拒。倘若连这点用都没有,她在云晞身边又岂能待到现在。
    “有何不妥?本王又不是要与你家陛下同床共枕,只是一个外帐,一个内帐罢了。”
    此刻写意的容貌不加掩饰,显露在人前的便是他的真容。因此在原先易容时,春风般温雅的基础上,更是添了点风流,使得在他的活和眼神的作用下,那宫婢的一张脸迅速地红透了,便连活语也愈发地磕碰了起来。
    “王……王爷,说笑了,男女……授受不清,若是传了出去,这流言蜚语……怕是会解释不清楚。”
    “你家陛下是一国之君,难道还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不成,更何况,清者自清,做人又何须在意他人想法。"
    “殿下所言也是,可……”那宫婢被写意的言语所逼迫,除了满脸通红外,竟是差点就要垂下泪来,云晞见状也只好出面解围。
    “你先退下吧,去准备一处离朕最近的居所,给意王居住即可。”那宫婢听言如蒙大赦,连忙躬身离去。
    而写意原本就知晓,云晞不可能会准他住在同一地方,因此见到云晞妥协,也不再言语,自此他也算是有名有分地在日晞军营落户了……
    “朕也乏了,意王殿下若是无事,便先去住处休息,至于接风宴,晚上朕自会让人准备。”
    “既如此,陛下好好休息,写意先行告退。”说完此活,写意就起身离去了。他知晓现下已是云晞的最大让步,不想真的惹恼了她,毕竟只要他的人还在此处,未曾离去,那之后的机会便不会缺。
    来日方长,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而对于云晞,他也确实需要耐心。
    云晞听闻写意的脚步声远去后,方放软了身子,斜靠在椅背之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差一点就忍不住要违背自己先前的意志,说出一些不该说得活,幸好那人知晓她亦有底线,在最后关头离去了,她才能维持自己面上的平静。
    想到此,饶是以她的清冷,眼角眉梢处亦是染上了一丝自厌。明明已然做出了选择,又何苦来回波动摇摆不停;明明早知情字极苦,又何必眼睁睁任由自己沦陷……
    只因为一人,就将她坚定了多年一如磐石的心动摇。现在想起多年前,在师尊面前的信誓旦旦,她都不由感叹,自己还是太过稚嫩。以为可以终生不去碰情,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都由不得她。
    自落英谷相遇,她就已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不,或许还在更早之前,在她颠沛流离,性命垂危之际,那丝诱因便早已种下。只是彼时年幼,她又被仇恨蒙了心,才会忽略了那朵青莲的暗香,其实早已丝丝入扣于心。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因这江山爱情,两难之选,她只能夹在中间。仰望着天堂,偏又俯视着地狱,两者皆是寸步之遥,可她却永远都无法真正触及一处,半喜半悲,其中滋味又有何人可以了解?
    “主上……可需属下派人引开意王?”风郁隐在暗中,目睹了云晞刹那的神色变化,面露不忍之色,方低声出言相询,只是他毕竟摸不清云晞的心意,因此问活时便不免有些迟疑。
    云晞听闻风郁出声,便知是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而被他看出了端倪,轻声一叹,便迅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恢复了一派古井无波之派。
    “毋须如此,他既来此,必不会轻易离去,朕亦不想再生事端。”
    “此次揣测主上心意,实乃风郁之过,还请主上责罚。”风郁见云晞恢复了常态,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便肃然跪下领罪。
    世人常道君心难测,其实这难就难在即便知道也不可显露,因为帝王心意若是可以妄加揣测,那便失了君臣之别,也因此风郁才会在说出那句话后,毫不退疑地便跪下请罪。
    “阿郁快快请起,朕并无责怪你之意。你说此话亦不过为了解朕困境,朕又岂能不识你的好意。你倘若这么说,倒显得朕气量太小,容不得他人进言了。”
    “主上心胸足以容纳江海,风郁自不会有此想法。”
    “阿郁,你素来不会说这些客套话,如今却也染上了说这些套话的习惯。说来说去,你们同我到底是疏远了,看来这帝王之位注定是要孤寡一生的。”
    云晞见连平时最为寡言的风郁都说出了这些客套话,不免触景伤情,不过她的情绪也并未持续多久,就转瞬收敛了起来。
    这些她在坐上这帝王之位时,就已然有了觉悟,如今会如此感慨,说到底也仅是因一人一情而已,原来她看尽勾心斗角,自己本质也是不改自私。
    “阿郁,你且退下吧,今后只需按本心来即可,朕若是要怪罪你,仅凭几句活亦是无用。”云晞见风郁脸上也颇有感慨之色,一直温和的眼瞳也刹那笼上了雾霭。世人只道往事不可追忆,但到了当真面对自心之际,才知道此话委实太过轻巧。
    而风郁闻言,也不再滞留,再一次地将自身融入了黑暗之中。他本就是寡言之人,见云晞亦是不喜他的这些客套之词,也不再勉强自己,去行那些行礼告退之事,沉默着,便消失在了云晞面前。
    而云晞在风郁离去后,却是久久未曾改变过自己的坐姿。她如今才知,她师尊所言句句无错。这天道确实公平,它赐予了她世人艳羡的一切,却也拿走了她珍视的一切。而他与她的相遇,应该也属于这上苍所降下的惩罚之一。
    之前深陷其中,靡靡不解。如今回首他顾,她又岂能不知,从初识到初知,他与她之间并不缺缘,只不过是那缘,却于常人不同,乃是孽缘罢了。
    而就在云晞感叹她与写意之间的孽缘之时,身在千里之外的君卿也在苦笑,他与云晞之间的孽缘。说到底他亦是一国之君,才智上并不输云晞,可还是中了她的算计。虽在那圣旨中言明,今后是他二人之宫,可再怎么美好的说辞,也无法掩去其后的本质。
    他即将要从一位身拥一国的君王,沦为她人后宫的一抹点缀,区别只是在于他的身份可能更尊贵一些。
    而导致这种种因果变化的原因,却并不复杂。一是因为他失了警惕,太过重用他国之人;二却是因为他不可原谅的动了情。
    倘若只是因有几个叛徒,哪怕那几个叛徒位高权重,他亦会选择同日晞开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亦是从血腥中得来的这张帝座,最不缺的就是狠心,可最后还是被那人三言两语,选择了屈服。
    他之前本一直在暗示自己,答应那人,不过是因为她有了他唯一的孩子,而且不出所料的话,那孩子也会是最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继位之人。但他的内心深外却一
    直知道,他应允不过是不想同那人在战场之上兵刃相对。
    可当他收到线报,知晓写意出现在了云晞的军营之前时,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希望能拥有她的心。应允也罢,禅位也罢,他只是想更接近那人的心。而如今现实莫不是给了他巨大的打击,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依旧还是敌不过他五弟轻描淡写地出现……
    “冯喜,迁宫事宜安排的如何了?”君卿转身,脸上的苦涩已然全部收敛,剩下的惟有,独属于帝王的,不动如山地威严。
    “启禀陛下,一切准备妥当,只是有一些大人执意不肯随陛下离开,还有以李大人为首的清流,也还在宫门之前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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