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第6章 恐怖图书馆

    
    众人赶到的时候，季师炜的左臂已是血肉模糊，而管理员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古板的脸色看起来格外阴沉。
    沈听南和谢语柔交换了一下眼神，挡在众人前面。
    张呈牧顿了顿脚步，眉眼凛冽“你们让开。”
    “牧哥……”谢语柔哽咽着叫他。
    张呈牧脸色一变，有些茫然无措。
    沈听南拉着谢语柔的手，又向他靠近了一步“张呈牧，你还没想起来吗？我是沈听南，她是语柔。”
    “牧哥……”谢语柔抽泣着去抱他。
    池乔趁着三人相认叙旧，查看了一下季师炜的伤势“你打开系统商城，买点药吧。伤口太深，不及时治疗的话你可能会丧命。”
    季师炜后槽牙紧了紧，照她说的去做了。
    江明钰不忍看血淋淋的场面，把脸对着池乔“现在我们还不算完成任务吗？”
    池乔凝眉看向二楼长廊的尽头“那里还有三个，这和报纸上的报道有出入。”
    江明钰不安地弯了弯手指“问问张呈牧？”
    众人再次把视线放到了NPC三人组上。
    张呈牧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朝这边看过来，神情依然警惕，具有杀伤力。
    池乔试着交谈“我们通力合作，把事情再捋顺一遍，可以吗？”
    沈听南对张呈牧点了点头“你放心，他们和那三位‘客人’不一样。”
    张呈牧表情扭曲了一下“客人？原来，你还没想起来啊。”
    他眸光晦暗，再度开口“沈听南，你还要继续相信这些外来者，重蹈覆辙吗？”
    沈听南背脊一冷，转身对着池乔大喊：“快跑！”
    众人一听，拔腿就跑。池乔瘦弱无力，落在队尾，体力值很快飙红，不停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嚓——”尖利的指刃狠狠划开血肉。
    池乔闷哼一声，后背灼烈地疼，鲜血很快洇湿了蓝白色的校服外套。
    「警告！警告！您的生命力和体力严重下降！生命力清零，则视为死亡！」
    “牧哥！”谢语柔冲过来，要挡住他，却被张呈牧一把推进了沈听南的怀抱。
    「玩家姓名：池乔
    生命力：40（您的血量非常不健康，需要补给）
    体力：20（体力槽快要见底，建议补给）
    精神力：80
    其他属性未解锁
    隐藏属性未解锁
    当前积分：45」
    池乔的指甲没入掌心，借此转移疼痛。但她实在过于虚弱，张呈牧很快追上她的脚步。
    “沈听南！带我走！”池乔艰难地喊出这几个字。
    尾音将尽，沈听南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到了她的身后，揽住她的细腰，飞快地移动到了楼梯间拐角消失不见。
    张呈牧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转身询问谢语柔“那个人对沈听南做了什么？”
    见她不答，张呈牧靠近她眯起眼睛“傀儡契约吗？呵，看来更是留不得了。杀了她，你们才能摆脱控制。跟上，我们现在就去杀了她！”
    谢语柔的泪水在猩红的眼眶里打着转“牧哥，池乔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只有我们恢复了全部记忆，我们才能从这里出去，而不是永远被束缚在这座早就不存在了的图书馆！”
    “别说了！”张呈牧狰狞着面孔回身吼道“离开这里你能去哪？你会消失，永远消失！因为我们已经死了，我们离开这里就会魂飞魄散！”
    谢语柔神色一怔，向后踉跄着退了一步“牧哥，你……你早就知道？”
    张呈牧的胸膛局促地起伏着，脖颈上的青筋凸起，他已经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小柔，我是在保护你们！我不能……眼看你们真的‘死去’。”
    谢语柔不能接受地摇摇头“不，你当初，就不该再回来。”
    张呈牧满眼悲怆与震惊，原来，不需要他来陪伴吗？
    “小柔，对不起，我没能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谢语柔将覆盖在右半边脸的头发向后挽起，暴露的右眼萎缩着，泛着一层青黄色的皮，一直蔓延到人中，皮肉一直处于腐烂的状态。
    “牧哥，我从来都不怪你这个。我只是想，当初你离开后要是不再回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和南姐都会很开心的。而不是……”眼泪从那只尚且称得上完整的左眼流下来“而不是，让我们亲眼看着你在这里自杀。”
    “你知道我和南姐当时有多难受吗？”谢语柔捂住脸泣不成声“牧哥，强求的结果通常都是腐烂的！如果……如果我们都不记得彼此了，也不能再想以前那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之前的每一天我都在四楼的房间里质问自己，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有时候，你会巡查来到四楼，但只会淡淡地看我一眼，从来不会和我说说话。这不是我的牧哥！”
    张呈牧看着痛苦崩溃的谢语柔，不知所措地站在她面前，也始终没有勇气像以前一样摸摸她的头安慰她。难道，真的不一样，真的毫无意义了吗？
    “牧哥，我们是不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结局了？”谢语柔放下手，泪眼婆娑地望向他“假装忘记一切，陷入空白的囹圄，伤害过很多无辜的人。然后等他们把谜底揭开，我们也要把旧伤疤再血淋淋地揭一次，一遍一遍地回忆那段痛苦的回忆，每一次都像新的一样，连免疫的机会都不给，连时间都不肯帮我们抚平伤口。”
    张呈牧薄唇轻颤，嗓音沙哑“小柔，我明白了。”
    ……
    “池乔！池乔！你怎么样？”沈听南放下她，不安地叫她的名字。
    池乔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干干净净，像一个坏掉的洋娃娃，黑曜石般的眸子也渐渐失焦了。
    「警告！警告！您的生命力剩余十点！生命力清零，您将死亡！」
    「警告！警告！您的生命力剩余五点！如不及时补给，您将死亡！」
    「警告！警告……」
    她已经看不清面板上的文字了，残存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消弭。
    「呜呜呜，立刻为您转接脑电波模式」
    脑子里响起一阵电音。
    「系统商城已开启，绝地求生药剂——100点」
    「呜呜呜，不行，主人太穷了，买不起这个……正在继续检索」
    「生命体剂——30积分」
    「是否购买」
    池乔意识涣散，许久没有回应。
    「啊啊啊！夭寿啦！主人的生命力只剩1点啦！主人！快点确认啊！呜呜呜……」
    「不行了！主人没意识了！破例一次应该也可以吧，呜呜呜。」
    「自动下单购买成功，承蒙惠顾」
    绿色的生命体剂出现在池乔的手中，沈听南愣了一下，很有眼色地把液体喂给了池乔。
    “咳咳咳——”池乔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泛红。
    生命体剂不及绝地求生药剂效果好，虽然服用后生命力有所回升，但伤势依旧没有好转。
    “池乔！”
    沈听南应声回头，是江明钰，后面还跟着张渚航和季师炜。
    沈听南冷哼一声，语气很不客气“现在过来做什么？刚刚不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别忘了，如果没有池乔，你们可能早就被我们杀死了！”
    江明钰低着头，无话可说。
    对，他们逃了。危险降临的那一刻，他们谁也不顾了，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那个体弱多病的队友落在了队尾。他们怯懦地逃了，逃脱后还要利用心理来给自己找补：她那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可笑，全都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了。
    池乔坐在墙角，静静地看着他们。
    沈听南愤然道：“你如果想杀他们泄愤，我来帮你。而且，我会想其他办法治好你。”
    张渚航无措地看了看季师炜和江明钰，两个人都站在原地沉默着，他也只好呆着不动。
    汗水顺着耳弧，流进了颈窝，剧痛还在发作。池乔掐着掌心的一块肉，猛地吸了口气“为什么回来找我？”
    江明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对不起……或许，这句话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池乔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你们是想弥补我，对吗？”
    张渚航真的怕池乔一声令下，那只红衣女鬼就会扑上来把他们撕碎，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想弥补你，做什么都行！江明钰缓过神来，马上就说要把你找回来。还有阿炜，你算是帮过他，他一听你不见了，就一起跟过来找你了。”
    季师炜没说话，一直低着头，倚着门框。
    池乔莞尔“好，那把你们的积分都交给我吧。”
    张渚航一愣，把积分都……都交给她？积分在游戏里有多重要，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
    沈听南虽然不知道池乔说的是什么东西，但她知道这东西对池乔有用。如果这群家伙不肯交出来，那她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他们，让他们交出来。
    江明钰这次没有犹豫，打开属性面板，很快完成了交易。
    季师炜也没有异议，把所有积分都转给了池乔。
    「已获得积分65点，目前总积分为80」
    张渚航犹豫着，不想把积分都交出来，也不想被女鬼撕碎。于是焦虑之下满头大汗，看起来实在狼狈。
    池乔呼吸声加重了，后背的鲜血还在流，她的生命力还在下降“你不愿意？不是你自己说的，什么都愿意做吗？我不喜欢满嘴谎话的人。”
    张渚航看了看墙角里瘦小的女生，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威压，鼻子抽了两声，赶紧把积分交了出来。
    「已获得积分45点，目前总积分为125」
    池乔虚弱地用意识召唤出了系统商城，选购了绝地求生药剂。
    「本次消费100点，承蒙惠顾」
    服用完药剂，池乔在沈听南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走吧，有些事情是该快点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