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第7章 恐怖图书馆

    
    窗外的血雾还未散去，诡异的红光比之前拉得更长了些，一直蔓到前台的桌下。谢语柔站在张呈牧身旁，看着他步履艰难地走过去，打开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破旧的抽屉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套皮本子，上面落了很多灰。张呈牧把它拿在手上，掸去了上面的灰尘，眉宇之间纠结成一块。他还在犹豫。
    一旦打开，他们再也不会受到那位神明的庇护了。
    神明封锁了他们的记忆，却也慈悲地交给了张呈牧离开的方法。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谢语柔和沈听南，也不记得神明的模样。但他记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记得只要打开写满秘密和真相的笔记本，一切都会结束。
    “牧哥。”谢语柔轻声叫他“要不，还是等南姐来了一起吧。”
    张呈牧知道，谢语柔还是有点害怕的。她需要沈听南和他陪着，她才能勇敢。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
    “你想起你的死因了吗？”池乔问沈听南。
    沈听南叹了口气“关于那段记忆，还是太模糊了。”
    “你看。”池乔指了指她脖子上狰狞的血窟窿“这不像利刃捅穿的痕迹，倒像是子弹。联想起来了吗？报道上说茅子姜是持枪劫持了你们。”
    沈听南指尖颤抖着去碰那道伤口，甚至还能感觉到灼烧的疼痛。
    （“你们这群禽兽！我要杀了你们！”女人歇斯里地吼叫着。
    “嘁，事情变麻烦了。怎么办，做吗？”
    “砰——”）
    尖锐的耳鸣响起，沈听南痛苦地蹲下，脖颈的伤口流出黑色的血液，周围的皮肉也裂开了一般。
    江明钰揪心地看着她，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
    “啊——！！！”沈听南抓着左边的心脏低声嘶吼，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游荡，悲怆苍凉。直到她没了力气，才转为小声的抽泣。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那三位不速之客的事情了，沈听南。”池乔轻轻拉起她的手“你们的痛苦回忆一次，他们的罪行也要被揭露一次。”
    沈听南抬起头“他们真的比我们还要痛苦吗？”
    池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眼神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残忍“是的。我从没骗过你，我看见了，他们自始至终，每分每秒，都在罪恶里挣扎，饱受煎熬，无休无止。”
    ……
    2017年夏
    那天天气格外得燥热，沈听南刚和张呈牧吵完架，内容无非还是谢语柔和茅子姜的交往问题，之后张呈牧被打发去找书商进货。
    这家图书馆是私人创办的，虽然有四层楼高，但真实建筑面积并不算太大，每天的人流量也一般。沈听南一个人在前台看看监控、办理业务也不算很忙。
    她和张呈牧来自同一家孤儿院，是谢馆长一直资助他们到现在。谢馆长离过婚，只有一个小他们三四岁的女儿，名叫谢语柔。小语柔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馆长也经常出差，所以总喜欢黏着他们俩。
    当然，张呈牧和沈听南都很宠爱这个娇软的妹妹。
    17:55，沈听南坐在前台喝了口水，就收到了张呈牧发来的消息。
    【馆长让我去江城办件事，晚上不回去了，到点关门，有事给我打电话】
    正值暑假，上午来的大都是学生，下午偶尔有上班族来借资料。
    放完清客广播，沈听南开始例行巡查，看看还有没有客人留在这里。
    【今天回家吗？】沈听南走到三楼，给谢语柔发了条消息。
    谢语柔：【不了，我今天还是呆在这里】
    沈听南：【那晚饭我们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谢语柔：【我之前存了点零食，而且也不是很饿】
    沈听南皱了皱眉，心里直犯嘀咕。中午吃饭的时候谢语柔也没有下来。准确地说，自从昨天她和张呈牧从东青市回来，她就没见过谢语柔。
    沈听南：【零食也不能当饭吃啊，你没事吧，语柔？】
    谢语柔：【我没事，南姐，你能帮我去买一节7号电池吗？我的听力耳机电池没电了】
    沈听南：【好的】
    沈听南已经走到了四楼楼梯拐角，回复完消息还是往上面看了一眼。她和张呈牧工作忙的时候一般不会来四楼，四楼没有图书，更安静，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馆长用来办公，或者谢语柔在这里学习。
    那一天，或许只是担心，又或者是直觉。她没有去买电池，而是来到了房间门口。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地上还有从屋里蔓出来的水渍。
    沈听南的大脑嗡地一下炸开，僵硬地去拉动门把。
    门开了，一把枪抵住了她的脖颈。
    她想见的人，屈辱的死了。
    少女爱穿的那件白裙子被撕得粉碎，头被塞进了被鲜血浸染的水族箱。两只手死死扒着桌沿，指甲都断裂了，她一定很痛苦地挣扎过。
    “你们这群禽兽！我要杀了你们！”沈听南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茅子姜使了使力，枪口怼着她的血管。
    “闭嘴！”
    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坐在谢语柔的学习桌上抽着烟。
    “嘁，事情变麻烦了。怎么办，做吗？”那个男人扔下烟蒂，态度恶劣地啐了一口。
    茅子姜扣动扳机。
    “砰——”
    血花迸溅在沈听南的脸上，她倒下的那一刻，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对不起，南姐，是我害了你……”
    沈听南不可思议地看向半空，眼中闪着泪光“语柔。”
    ……
    沈听南看向池乔“你是说，柜子里那三只怪物就是茅子姜他们？”
    池乔点头“是的。两男一女，应该错不了。”
    江明钰费解“可是报道上说，事故的死者只有三名工作人员，两女一男啊。”
    池乔侧身看向出现在楼道口的两人“那就要问问得知死讯的张呈牧，后来都做了什么。”
    张呈牧和谢语柔走过来，沈听南下意识地站起来挡在了池乔前面。
    张呈牧默了默，拿出笔记本交给池乔“之后的秘密，全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