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警专案组》第59章 红秀鞋的来历

    这个周青天说来也怪，不知看上了方老的哪种潜质，总之奉为上宾，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成天给方老传授长生不老之道。有人可能觉着他是为了钱，但方老在当地呆了一月有余，周青天分文未取，还到处帮着方老打听关于周穆王和盛姬的传说。
    村里面有个比周青天还奇怪的独眼老头儿，姓严。没人知道具体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老严头儿，由于是外来户，无妻无儿，孤寡一个，没个正经房子，便住在村西头儿的破庙里。庙宇常年无人供奉，香火早就断了，也无人修葺，屋顶都能见着天光。每逢下雨，地上都能和泥。
    但是老严头儿习惯了，身子骨倒也硬朗。此外老严头儿还有个奇怪的习惯。每天鸡鸣三声便要起床，起床后也不去干农活，先在破庙的菩萨前上一炷香，说自己是个罪人，感谢菩萨收留。然后打上一套太极。这时天就亮了，他开始看书。看一本纸张焦黄，边缘都飞了毛边儿的旧书。书也没有名字，谁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但据村里一些找他学太极的孩子说，这书上啥都没有，就是一张张空白的纸业，但不知为什么，老严头儿就是看的津津有味，有时候还要装模作样地思考一番，或者感叹两句：“好，说得好啊！”
    反正他也没碍着别人的事儿，大家权当他精神不正常。
    古暮暗自忖度：“这个弇村多有奇人，恐怕并不仅仅是个简单的村落。搞不好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而那个老严头儿看的书，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无字天书？传说无字天书未注一字，却能道尽天机，所有的问题，都能在里面找到答案。但并非每个人都能看得懂，需要悟性，需要修行，更需要机缘。若是老严头儿能看懂，就说明他绝对不是个凡人。还有那个周青天，搞不好也是隐居山林的高人。”
    老胡不大知道这些奇闻异事，只顾着讲自己听到的精彩故事：“另外，老严头儿在门前种了一棵桂树，每天月亮升到桂树梢的时候，他就要吹灯睡觉。随着桂树越长越高，老爷头儿睡觉越来越晚。但他晚上也不干什么，就是对着桂树数叶子，数每天掉了多少片叶子，新长出多少片叶子。”
    “如果是冬天，树上没有叶子呢？”古暮好奇地问。
    “那就数雪花。你知道的，昆仑脚下，冷得很，冬天几乎天天下雪。老严头儿就数落在庙门前的雪花。”
    古暮叹了一句：“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不过，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想听关于绣鞋的事。”
    “这些都是铺垫，没有周青天和老严头，就没有红绣鞋。”老胡此时基本已经到量了，连脖子都喝红了。
    “那你就快点说！”古暮必须在老胡喝倒下之前，得知审讯的全部内容。
    后来，方老得知这个老严头儿的故事后，心生好奇，也觉得这是个奇人，便带了些里屋前去拜访。你知道，边关小村，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方老一盒麦乳精就给搞定了。老严头儿听说方老师搞木偶艺术的之后，就说自己有一只旧木偶，问他要不要，要就送给他了。方老当时也没把话说死，就说想拿出来看看。
    老严头儿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在一只破皮箱里，找到了年轻时搞来的那只木偶。是个女子形象，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连衣服都没有了。老严头儿觉得，虽然是个假人，但赤身**的成何体统，便找了件跨栏背心，随手给木偶套上了，交给了方知行。
    方老从事木偶研究多年，只一眼，便断定，这是只比秦朝还要古老的木偶，很可能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若是如此，这可是考古界的大发现。方老立刻爱不释手，拿出放大镜，仔细研究起来。
    上好的黄花梨木，已经被摸索的油光发亮，可见几千年的光阴，经过多次易手。周老为了研究全面，将木偶身上的背心给脱了。
    老严头儿在心里嗤之以鼻：“我当专家都是什么好货色，没想到也是个好色的主儿。我给人家姑娘穿件衣服，他倒好，直接给脱了。”
    方老自然不理会这些，他的想法是纯洁的，目的是单纯的，信仰是唯物主义的。
    当然，这个信仰已经被周青天给颠覆了。
    木偶形象俏丽，极尽妍态，尤其是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秋波荡漾，顾盼神情，方老不自觉地被那双眼睛勾了魂儿去，心神有些不宁。
    老严头儿看着方老直勾勾的样子，以为这木偶不值钱，便拿过来说：“这礼有点薄，我还是不送了吧。”
    哪知老严头儿疯了似的，一把将木偶抢过来，抱在怀里，那样子像是谁动了他的女人似的，怒目圆瞪道：“不行，你说送我了，不得反悔。”
    老严头儿心想，一只破木偶，我有什么可反悔的，要是你拿了我二斤小米，倒还还有可能悔上一阵儿。
    方老抱着木偶，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周青天的家，迫不及待地给周青天看。周青天也说方老收到了宝贝，这木偶绝对价值连城。待到周青天看到木偶那一双三寸金莲脚，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方老先等一会儿。
    周青天回到里屋，也是一阵翻箱倒柜，最后在箱底，掏出一双红色的绣鞋，拿出来往那木偶脚上一穿，严丝合缝，大小正好。
    这让两个人都觉得遇到了天机，当夜把酒言欢。
    后来方老带着木偶和绣鞋回到了城市，开始潜心研究。通过多方考察，终于证明，那只木偶的年代就是西周，至于那双绣鞋，就不大了解了。
    “这只木偶，是不是就是方老收藏多年，准备捐给国家博物馆的那只。”古暮问。
    “对，就是这只。方老的谢幕演出，还要亮相舞台呢。”老胡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师徒二人因为什么起了争执？”古暮将问题回归道最初。
    “因为，方老突然决定，不想捐木偶捐献了，要自己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