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第四章 问题儿童的再教育

    几十分钟之后，卡萨丁等人在黑兔的指引之下来到了NoName的据点——大片荒芜的土地让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这究竟是……”
    “没错，如你所见到的那样，我们的共同体已经被魔王摧毁了，所有的土地都失去了生命力，现在即使是养活剩下的孩子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吃力的难题。”
    仁的声音十分低沉。
    卡萨丁眯起了眼睛——他能从这片失去生命力的土地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来自幽暗深邃的无尽虚空。
    “多久的事情？从你们的共同体被摧毁至今……有多长时间了？”
    “已经三年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努力尝试过很多手段，但是都没有任何作用——不如说，土地生命力流逝的现象更加明显，现在看来，这片土地就好像真的已经死掉了一样。”
    黑兔的兔子耳朵垂了下来。整个共同体的重担已经让她心力憔悴了，如果十六夜等人再次拒绝加入共同体的话，恐怕就真的只能解散共同体才能换得一线生机了吧。
    “三年……那群家伙来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一些，看来问题有些棘手了啊。”
    因为不知道时间线的差异，所以卡萨丁无法准确推断出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跟之前的那个世界的差异，但是勉强也可以推算一个大概——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布置好的陷阱，但是卡萨丁还是没想到敌人竟然已经处心积虑的准备了如此之久。
    听到几个人的对话，始终兴趣缺缺的十六夜却来了兴致——“魔王”，一直在讨论的这个名词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他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橱窗里的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闪闪发亮。
    “你们到底一直在说什么啊……魔王是什么，听起来超帅的样子。难道说箱庭里面有被命名为魔王这种美妙名字的存在吗？”
    黑兔被突然认真起来的十六夜吓了一跳。
    “是、是的，不过我想我们的魔王跟十六夜先生想象当中的应该会有不小的区别才对……”
    一边说着，黑兔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卡萨丁的反应——毕竟这边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魔王大人，万一要是说错了什么话惹到这位神秘的强者的话，恐怕NoName就可以彻底宣布解散了。
    注意到了黑兔谨慎的目光，卡萨丁也是感到有些好笑。
    “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放心好了，我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那种程度。”
    不过身为问题儿童的十六夜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虽然凭借他的智慧也能从几个人的对话中推断出来卡萨丁的身份。
    “既然自称为魔王，那么一定就是那种强大凶恶，即使我拿出全部力量打败他们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责备，既厉害又强大的亡命徒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话是这样没错的啦……打倒魔王，的确可能获得来自多方的感谢，甚至还有可能将失败的魔王隶属于自己的麾下来着。”
    “哦？”
    “但是魔王也有很多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啦——魔王的称号是专属于那些拥有‘主办者权限’的修罗神佛，由他们所发起了恩赐游戏是谁都无法拒绝的，无论是内容再怎么不合理也一样。我们的共同体就是被迫参与到一场不公平的恩赐游戏当中，我们的共同体……我们的共同体才会失去所有能够被称为共同体的一切事物。”
    这句话不是开玩笑，正因为如此，黑兔他们共同体原有的地位和名誉，以及并肩作战的同伴全部都被剥夺了，剩下的只有空地、废墟和没有战斗能力的孩子们。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只要一鼓作气去打败那个曾经摧毁我们共同体的魔王，不就可以把过去失去的一切都找回来了不是吗？”
    卡萨丁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卡萨丁释放出了一丝杀气。
    他的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
    “我是应该说你异想天开好呢？还是痴人说梦好呢？逆回十六夜？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即将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怎样的强大？”
    回应他的是十六夜战意昂扬的眼神。
    “很好……既然你现在依然如此狂妄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给你上一课。”
    “两位！切磋的话不如……”
    黑兔慌张的想要阻止这场在她看来没有任何意义的战斗。
    但是很可惜，决斗的双方都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人。
    “那就来吧，大叔，让我见识一下所谓的‘魔王’到底有多强？”
    天空中再次纷纷扬扬的撒下黑色的信函——这一次却没有人会关注信函上的内容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即将要交手的两个人身上。
    “你微不足道，一无是处！”
    卡萨丁率先出手了。
    这一次他没有使用他的虚空之刃——毕竟只是一场切磋，目的只是让他这个狂妄至极的小朋友认清一下现实的残酷，仅此而已。
    因此这一次划过虚空裂隙向着十六夜袭来的，是卡萨丁的拳头，裹挟着凛冽魔力的拳头。
    ——很快，但是，还不够快到让我丧失斗志！
    早就已经发现卡萨丁恐怖速度的十六夜又怎么能不做出防范的手段呢？他早就已经在卡萨丁出拳的一瞬间预测出了他的运动轨迹，并在轨迹的末端迎了上去。
    砰！
    巨大冲击力引发了强烈的气流。一旁围观的仁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好可怕的力量……不愧是人类中的最强者，连魔王都可以抗衡吗？”
    卡萨丁显然也没想到十六夜能够接住自己的拳头，稍微愣了一下。但就是着几毫秒的迟疑露出了破绽。
    十六夜挥舞着拳头朝着卡萨丁的腹部打了回去。
    砰！
    十六夜皱起了眉头，拳头上传来的并不是想象当中的打击感。他低下头，却看到了自己挥出去的拳头竟然被某种奇妙的空洞吞了进去。
    “这是……”
    “这只是你即将面对的敌人拥有的技能当中最为浅显的一种，你明白了吗，十六夜！”
    卡萨丁冷喝道。
    随后他毫不客气的将被控制住的十六夜一拳打飞了出去。
    虚空行者的这一拳并没有多大的力量，因此十六夜只是在空中摆一个后空翻就重新掌握了身体的平衡，落在了不远处。
    卡萨丁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紧随其后，等到十六夜反应过来的时候，泛着寒光的虚空之刃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只是稍微试探一下而已……还要再来么？”
    卡萨丁问道。
    经过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十六夜扬起了灿烂的笑容，慢慢的举起了双手。
    “伤脑筋啊，被将了一军！我投降了，大叔。”
    “现在，清醒过来了？”
    “嗯，清醒的差不多了……看样子现在的我离魔王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可以把剑拿下来了吧，大叔？”
    虽然从十六夜的语气当中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诚意，但是卡萨丁还是叹了一口气，把虚空之刃收了回去。
    对于心高气傲的十六夜来说，这或许应该就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吧？至于卡萨丁的话他到底听进去多少……如果会如此轻易的被改变的话，那么十六夜也就不会被称之为十六夜了吧。
    从切磋开始就一直紧张个不停的黑兔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昏迷过去的飞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目睹了十六夜与卡萨丁两人远超常识的切磋。
    黑兔挥手将三名问题儿童召集在了一起。
    “那么各位，我们差不多也该移动了——本来为了欢迎各位还准备了很多棒极了的安排，不过因为意外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欢迎会就先推迟到今天晚上再举办吧。”
    “没关系啦，不必勉强，反正我们的共同体已经穷困潦倒了不是吗？”
    飞鸟善解人意的说道。
    虽然这种善解人意给黑兔和仁都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就是了……
    “啊哈哈哈……那我们就先回共同体了吗？”
    “啊，仁少爷请先回去吧。为了防止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也为了今后更好地发展，就由我先带着几位去‘ThousandEyes’鉴定大家的恩赐才行。”
    十六夜等三人歪着头又确认了一次。
    “‘ThousandEyes’？是共同体的名字吗？”
    “YES！‘ThousandEyes’是由拥有特殊魔眼类恩赐的成员们组成的群体型共同体。是一个遍布箱庭各地的超大型商业共同体。刚好这附近就有他们的分店。”
    “那鉴定恩赐又是指……”
    化身为好奇宝宝的十六夜等人又问道。
    “当然是指鉴定出恩赐的潜力和起源等信息咯。掌握对自身力量的正确认识，能激发出的力量也就会增大。我想各位也会很在意自己力量的起源吧？”
    黑兔征求着众人的同意，就连卡萨丁也是很好奇的点头同意一起去看一看。但是剩下三个人却回以复杂的表情，也许他们都有各自的想法吧，但是却没有人开口拒绝。于是，黑兔、十六夜、飞鸟、卡萨丁、耀、三毛猫这五人一猫就动身前往“Thousand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