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第二十四章 圣杯的终幕之战

    从某个方向传来了异样的魔力波动。
    无尽的虚空之中，某种“存在”苏醒了。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奇特的存在。普通人在看到这种生物的一瞬间就会因为事实过于超出常理而失去思考能力，简单点来说就是——看到就会疯掉。没有人能用现有的语言来形象的描述出“这种东西”，但是它却又真实的存在于世界边缘的无尽虚空的某片空间当中。
    我们姑且用“阿撒托斯”来称呼它吧。
    它是是所有虚空生物的领袖，它的别名又叫盲目之神、或痴愚之神、或魔神之首，有时也被称为万物之主。当然，卡萨丁不可能用这种带有尊敬意味的称呼。因为这两个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有着不可愈合的裂痕。
    阿撒托斯代表着黑暗、侵略，虽然它本身并没有毁灭所有世界的想法，但是它本身的存在就要不停的消耗世界的能量。因此，只要阿撒托斯一日不死，虚空生物就一日无法停止侵略的脚步。
    它是一个完全凭本能运行的神。
    如果要勉强形容一下的话，它是黑暗、混沌的巨大不定形团块，置身于宇宙中央的宫殿之内，疯狂地敲打着无形的巨鼓，吹着只会发出令人作呕的、单调的音色的长笛，身边伴随着旧日支配者们疯狂的嚎叫。
    现在，卡萨丁的存在让它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它感受到了敌人的气息，那是只有能威胁到它的敌人才能散发出的气息。
    “虚空行者……是他，我感应到了他的气息。”
    黑暗混沌的团块中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是在恐惧，又或者是在期待着什么。
    巨大的角状物——又或者可以说是触手，从深处围拢了上来，将阿撒托斯包裹了起来。某种并不属于宇宙中任何种族的声音从触手当中传了出来，轻柔得宛如梦呓。在这些语言的安抚之下，阿撒托斯逐渐冷静下来。
    “奈亚拉托提普……好吧，都听你的。派你的人去解决他，不要让他、不要让虚空行者接近我。”
    一团跟阿撒托斯庞大的躯体相比十分渺小的黑色团块从本体脱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远方。
    “遵从您的意志。”
    折扇打开的声音极为清脆。
    某位身穿古风长裙的艳丽少女用折扇遮住自己的面孔。她就这样无依无凭的站立、或者说是“漂浮”在虚空当中，漂浮在阿撒托斯——虚空之王的面前。
    “全都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干脆地解决他。”
    周围的嚎叫声愈发低沉起来，阿撒托斯“闭上了眼睛”（勉强可以感应出来的姿势，至于细节无法详细了解），继续吹奏起了那只能发出刺耳音色的长笛。
    在不远处，某个小行星的阴影当中。
    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注视着旧日支配者们的一举一动。
    隐约可以听见附着在窃听者曼妙的躯体上的电浆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虚空行者？究竟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谁在那里！”
    奈亚拉托提普轻喝道。
    在她的一个念头之下，窃听者藏身的颗堪比帝国大厦大小的小行星一瞬之间就被某种不可预知的力量碾成齑粉。
    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那里空无一物——似乎刚才的窃听者的存在，只是某种错觉。
    ……
    在冬木市附近肆意蔓延的虚空力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遏制住了。
    卡萨丁左手托着圣杯，站在虚空兽的正对面——在圣杯的加持之下，增幅自己的虚空立场这种小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别说是一只虚空兽，就是在这个世界再降临三只强度相似的虚空兽，卡萨丁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它们全部压制住。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只来自虚空的庞然大物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还准备用这具臃肿的躯体跟我抗衡吗？这是愚蠢——你现在仍然不明白吗？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句话原本是虚空兽用来嘲讽卡萨丁的，如今却被卡萨丁原封不动的嘲讽了回去——看样子，虚空行者并非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又有谁会对这种心怀恶意的丑陋生物心胸宽广呢？
    在卡萨丁强势的虚空立场压制之下，虚空兽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嗤啦！
    卡萨丁将右手伸入虚空裂隙之中。
    并没有看见什么的武器，但是虚空兽的侧腹部却被某种无形的利刃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墨绿色的鲜血就像瀑布一样从伤口中倾泻而下，地面立刻就被腐蚀出了一个深坑。
    无计可施的虚空兽再次发出了凄厉的吼叫。
    “还要做困兽之斗吗？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卡萨丁怀着怨气的继续嘲讽道。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爱人差点死在这只怪物的手里。因此，他不会迅速地消灭这只怪物——很多时候，死亡只是对敌人最仁慈的报复。
    虚空兽的躯体在慢慢地缩小。
    对待敏捷型的敌人，庞大的身躯只会成为活靶子。虚空兽在发觉自己并没有被迅速地消灭掉之后，也明白了卡萨丁的想法。
    但是它却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它甚至就连逃跑都做不到。
    拥有了圣杯的卡萨丁在虚空跨越方面都是用光年作为位移单位的，没有哪个虚空兽可以在这样恐怖的追杀之下幸免于难。
    但是它并不甘心就这样简单的死掉。
    它就像一只毒蛇，在垂死之际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敌人露出破绽的瞬间。
    虚空兽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就恢复成了两米左右的正常高度，就像它最开始登场的时候一样——但是它现在可远远没有刚开始那么肆意了。
    侧腹部巨大的伤口在虚空力量的阻挠之下艰难的愈合，但是很显然短时间内会给虚空兽的行动造成极大的不便。在获得了圣杯加持之后的虚空之力显然更加难以被驱散，从虚空兽踉踉跄跄的脚步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虚空兽还是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回应它的是卡萨丁充满怨怼的眼神。
    “呼呼，你在憎恨着我……我似乎可以分辨出这种感情了？真可惜，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把那个金色的小姑娘碾成肉末。不然的话你眼中的憎恨我应该能分辨得更清楚一点。”
    虚空兽咧开了嘴，露出了满嘴的利齿。
    它在笑。
    虽然气喘吁吁，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它在笑。
    它嘲笑着自己的敌人。
    它努力地尝试去激怒卡萨丁，因为它知道，只有失去理智的敌人才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但是现实让它失望了。卡萨丁并没有回应虚空兽的嘲讽，他只是默默从袖口抽出虚空之剑，并将剑尖指向了虚空兽狰狞扭曲、布满绿色鲜血的脸。
    “看来虚空也在潜移默化的将你变成一个怪物，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到吗？虚空行者，早就在你踏入虚空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成为我们的同类。你眼中沸腾的杀意，我能感觉得到。你在渴望着杀戮，你在渴望着撕碎你眼前的一切——承认吧，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就像你称呼我的那样。”
    卡萨丁动摇了。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虚空兽即将杀死吉尔伽美什的瞬间，某种更为黑暗的情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他真的……他真的有资格去拥抱温暖么？
    他始终不敢确认的残酷事实被眼前的虚空兽挑明了。
    或许有一天，被彻底同化为虚空生物的他也会像那些浑浑噩噩的触手怪一样沉迷于杀戮与吞噬的欲望当中，会伤害到那些自己所重视的人。
    就是现在！
    虚空兽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噗嗤！
    “什……怎么会！”
    黑色的长枪，或者说是黑色的旗杆尖端洞穿了虚空兽的胸膛。
    紧接着，这只垂死挣扎的虚空兽就带着各种不甘化为了一具安静的尸体。
    卡萨丁侧过脸，刚好对上了贞德Alter略带不满的眼神——就是那种似乎在说“你到底乱搞些什么啊”的眼神。卡萨丁不由得为自己刚才在关键时刻的走神而感到羞赧。
    原本贞德Alter无法对虚空兽造成如此有效的伤害，但是归功于卡萨丁魔力强力的腐蚀性再加上贞德Alter军旗本身优秀的贯穿（暴击）效果，虚空兽的困兽犹斗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波澜而已。
    “这样的话，应该就都结束了吧？”
    卡萨丁喃喃道。
    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一片焦黑。
    这里似乎燃起了一场大火吧？熟悉的镇子化为废墟，看上去简直就像电影里的战场。黎明之际，火势渐渐弱了下来。原本疯狂的火舌逐渐变小，建筑物基本上全都坍塌了。
    “嗯，都结束了……真是让人不得清闲的苦差事，下次可不想再遇见像你这么麻烦的Master了。”
    贞德Alter口是心非的这样说道。
    ——实际上她也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十分尽兴，但是别扭的黑圣女似乎并不会妥当地表达自己善意。
    “总之，先回去吧。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归英灵殿，不过我的确应该为离开这个世界做一些准备了。”
    ——吉尔应该已经在等着我了吧？
    脑海当中突然浮现出了吉尔伽美什带着一点小骄傲的、温柔的笑容，卡萨丁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变得雀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