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第三章 咆哮的berserke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间桐雁夜，双眼充血，发出了无比狰狞的笑声。
    远坂时臣。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让自己无比痛苦的名字，这一切悲剧的根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随意践踏自己所爱之人幸福的男人。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复仇的一天，胸膛翻滚的怨气将化为利剑，向那个夺走了自己的一切的男人发起挑战。
    “Berserker，去为我杀了那个金色的女人！”
    随着间桐雁夜的一声令下，黑色的洪流冲入了战场！巨大而恐怖的阴影——或许也只能用阴影来形容了。笼罩在磨得发亮的漆黑色的盔甲之下的，是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着狂气的双眼，和宛如实体化一般充满魄力的庞大杀气。
    与其说是英灵，倒不如说是怨灵。
    庞大的负面情绪根本无法隐藏，Berserker一进场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家伙好像是一个难缠的敌人啊。”
    爱丽丝菲尔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注视着这个危险的家伙。一直站在她身侧，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骑士一样保护着她的Saber立刻上前一步，摆出了进攻的姿态。然而接下来二人所设想的，狂风暴雨般的战斗却并没有发生。
    Berserker甚至没有将目光放在离自己最近的这两个人身上。
    吉尔伽美什红水晶般澄澈的双眸此时已经被杀气充满。Berserker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这道眼神，并狠狠地予以回击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杂碎！以解我心头之恨！”
    伴随着冷峻的宣言，各式各样的宝具从空中弹射而出，目标全部锁定了那道黑影。
    轰隆！巨大的破坏力直接摧毁了路面，浓郁的烟尘直接笼罩了整个战场！见势不妙的卡萨丁直接瞬移到了不远处的起重机上。
    “惊人的威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待烟尘散去，Berserker的身影毫发无损的出现了。显而易见，这个明显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家伙仅仅凭借着直觉就避开了吉尔伽美什所有的攻击。
    一直关注着战场的卡萨丁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了一番——以几次眨眼的时间迅速地判断出宝具发射的轨迹，并且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从发射过来的宝具当中抽出了两把杀伤力并不是十分大的宝具当作盾牌，击飞了剩余的宝具。
    简直就是无法以常理考虑的神奇武技！
    吉尔伽美什却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因为过分的冒犯变得更加怒不可遏。她艳丽的面容上此时已经卸下了所有的表情，剩下的只有仿佛能冻结一切的冰冷杀意。
    “竟敢用你的脏手触碰我的宝具，你就那么急着去死吗，杂碎！”
    金色的光辉再一次闪耀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刀枪剑戟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庞大的魔力再一次充斥着整个夜空。
    “真是奢侈的战斗方式。”
    Saber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想必这里的英灵与御主们除了卡萨丁以外全部都抱有这样的想法吧？毕竟英灵的宝具就算不止一个，但是数量也极为有限，每一次宝具的使用都极为具有战略意义。而像黄金Archer这样毫不吝啬的，仿佛只是廉价弹药一般的使用方式还真的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这个卑劣的窃贼！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承受多少宝具！”
    Archer一声令下，足足比上一次宝具投射多出一倍有余的宝具再一次争先恐后的向Berserker站立的位置杀了过去。
    Berserker毫不犹豫的再一次展现出了他惊人的武技：选择宝具中强大的，并以此为媒介击飞其余的弱小宝具。仓库街不停地遭到毁灭性的轰炸，强烈的轰鸣声几乎要粉碎天空的夜色，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Berserker却丝毫没有一点摇摇欲坠的迹象。
    那个男人甚至闲情逸致的从投射过来的宝具当中挑选了几把相当具有杀伤力的宝具丢了回去。吉尔伽美什灵巧的避开了攻击，但是她身下的路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就被砸得粉碎。
    这次，卡萨丁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拥有精灵般完美容貌的女人是真的生气了。从她身后的宝具数量都可以看得出来——密密麻麻的金色光辉布满了整个天空，一层叠着一层，足足有上百把宝具全部对准了Berserker。
    就在此时。
    “竟然用这等拙劣的忠言，来压制王者的愤怒吗？时臣，你越来越大胆了。”
    吉尔伽美什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吐出了这句话，她身后无数宝具立刻隐去了光辉，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你一命，疯狗。”
    随后，Archer极力压制住内心当中的愤怒，以高傲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英灵，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最远处的卡萨丁身上。
    “下次见面时，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能看见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卡萨丁却并不想解读它的含义。吉尔伽美什最后只能冷冷的哼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卡萨丁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个朋友——也一个脾气很大的家伙，但是跟自己的关系倒是出乎意料的好——他的思绪飘飞，突然回忆起了战火纷飞的瓦罗兰大陆，那是他曾经的故乡。
    但是来自虚空的恐怖回忆突然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永不停息的窃窃私语声、远超人类想象的深海怪物、以及来自虚空世界最深处的巨大阴影……不可名状的恐惧虽然赋予了他无可匹敌的力量，但是同样也让他始终无法逃离虚空入侵的噩梦。
    “拉克丝……”
    锵！剑戈交击的声音将卡萨丁的思绪带回了现实。
    刚才以惊人的武艺逼退了吉尔伽美什的Berserker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将攻击的目标转换为了Saber，他抱着一根完全宝具化的电线杆，朝Saber发动了迅猛的攻势。
    “唔噢噢噢噢噢噢！”
    Berserker此时爆发出的力量竟然比之前跟Archer战斗时的的力量还要巨大！明明是身为三骑士之首的Saber职介竟然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怎么回事？这家伙该不会是Saber的熟人吧？
    卡萨丁的耳边突然传来了言峰绮礼淡漠的声音。
    “战况目前为止还不是很明朗，老师的意思是先帮助Saber压制一下Berserker，今晚就有人退场会打乱了原定的计划。”
    “如你所愿。”
    下一秒，原本气势汹汹的Berserker被某种奇特的力量挡住了，动作突然迟缓了下来。紫黑色的能量洪流阻隔了他，附着在Berserker漆黑色的盔甲上，发出腐蚀般“嗤嗤”的声音。
    卡萨丁加入了战局，立刻扭转了Saber的劣势。
    “遁入虚空！”
    Assassin的力量在此时显露无遗——猝不及防的刺杀顿时被赋予了足以贯穿一切的恐怖力量。再加上Berserker的盔甲早已在之前的能量洪流中遭到了虚空的侵蚀。卡萨丁的虚空之刃轻而易举地贯穿了Berserker腹部的盔甲，并对其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吼啊啊啊啊！”
    躲在阴影中的间桐雁夜实在是支撑不住Berserker巨大的魔力消耗，吐了一口黑血，哀嚎着撕扯着自己的皮肤，指甲也大片脱落。体内的虫子疯狂的啃食着他的血肉，并产生出大量的魔力。
    如果卡萨丁的虚空之刃再刺得深一点，恐怕此时圣杯之战的第一位退场的参赛者就要出现了。
    “Berserker，撤退！Berserker，我以令咒命之！撤退！”
    黑色的Berserker从容不迫地迅速与卡萨丁拉开了距离，轮廓开始变得模糊，随后化作一阵黑雾消散了。卡萨丁顺便向集装箱那里瞥了一眼——Lancer知道自己不是Assassin的对手，早就已经灵体化回到了自己的Master身边。
    最后，仓库街这里就只剩下Rider、Saber、Assassin这三骑从者。
    “哈哈哈，真是让我看到了一场精彩万分的决斗啊！”
    Rider哈哈大笑的拉起了自己的小御主。
    “怎么样，小Master，还有什么要说的……诶？”
    貌似就在几分钟前，韦伯就已经不堪惊吓的晕了过去。
    “振作一点吧，你这家伙。”
    Rider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冲卡萨丁摆了摆手，拉紧了神牛的缰绳，以雷霆之声消失在了夜空的远方。
    随着Rider组的退场，仓库街也重新恢复了宁静——虽然满目疮痍无法掩饰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场神话般的战斗。
    卡萨丁转过头，直视着自己刚刚救下的Saber与她的Master。
    “感谢你的出手相助，Assassin。”
    “你不必感到恼怒，Saber。我并非是将你处于弱者之席才选择出手，仅仅是迫于Master的指令而已。”
    卡萨丁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能诚恳一些，但是常年缺乏人际交往他现在的这种行为只能让自己显得无比滑稽。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Saber似乎察觉到了卡萨丁的窘迫，并没有过多的出言指责，反而是冲卡萨丁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安慰的微笑。
    “Assassin，不必如此。你有着无比高洁的灵魂，我期待着在日后能够跟你进行一场真刀真枪的公平较量。”
    “我也同样期待。”
    卡萨丁微微点头，随后将自己隐藏到了无尽的虚空之中。
    “谢谢你，Saber。对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
    爱丽丝菲尔低着头说，Saber对她报以微笑。
    “我面向前方交战，就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你，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第一次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女究竟是怎样的坚强、勇敢和温柔。虽然她的身躯娇小，手腕纤细，但是毫无疑问，她是一位真正的骑士，真正的英雄。
    “战斗才刚刚开始，今夜的战争只不过是最初的一夜而已。”
    “是啊。”
    每一个人都是劲敌，从不同的时代邀请过来的英雄们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但是Saber的声音中没有焦虑与畏惧，即使她已经见识过了敌人远超想象的强大。越是面临强敌，勇猛的战士就越是不会退缩。这就是每一个时代都不会改变的，英雄的证明。
    少女紧盯着南方的夜空，冷静的说到。
    “这就是圣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