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些岁月》〔拾壹〕2000年那场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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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归正传。当时，我石化了很久才醒过神来。然后马上起身收拾床铺，毕竟男女有别，要命的是我当时性感的内裤还挂床头呢！
    做完这些后，我尴尬地请林晓汐和赵媛媛落座。
    林晓汐初始还比较拘谨，聊了一会儿才恢复常态。
    于是，我明白了：晓汐此行目的明确，又是劝我别再动杀机的废话。
    这怎么可能？哥都挂彩了!
    但是等赵媛媛出去方便之机，我几乎就要从良了。因为晓汐问我，还疼不？
    她的眼神弥漫着如同落日般的惆怅。
    我看着面前的林晓汐，几乎快要羽化成仙了！
    良辰美景！美人近在咫尺！一个邪恶的念头直冲我的脑际。
    我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挨到林小汐的身边，想揽她入怀。
    林晓汐察觉出了我的图谋，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红晕。等我坐到她的身边，我明显察觉她的身体僵住了。
    于是，我本来想揽她肩膀的手悬到了半空。那一刻，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想揽她入怀又心惊胆战，放弃吧又觉得惋惜。
    就这样足足呆了半分钟，赵媛媛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我猝然起身，慌慌张张走向刚才坐的地方，妄图毁尸灭迹。结果在赵媛媛进门的那一刹那，我被板凳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狗啃泥，然后我听到身后的林晓汐噗嗤一声笑了。
    林晓汐的到来并没有影响我的复仇计划，于是过了几天，我们又约到了那片打麦场。
    这次我们准备充足，演职阵容十分强大。
    我们瞄上了敌营里中一猛男，那猛男一米八几，肌肉虬结，上次他跟开了外挂似的，把我们打得屁滚尿流。
    所以战事一开始，我就打算冲过去盖丫两板砖，先挂他点血。
    但杨俊博比我先到。然后，我看到杨俊博跟挠痒痒似的，在这哥们身上杵着拳头。
    我本想吼杨俊博，你他妈的在搞基啊？
    但是，我忽然看到猛男胳膊上在飙血，那个场景跟演电影似的，血流如注。
    我靠！什么情况？
    后来我才知道，当天的杨俊博手里攥着一把袖珍匕首，锋利无比。
    就在我愣神这会儿，忽然有一人撞了杨俊博一下，结果这一撞事儿闹大了。因为杨俊博的拳头正好杵到猛男的心口上，然后我看到这猛男像被抽空的气球，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关于这次打架有许多不堪的记忆，比如那天傍晚天上阴沉的黑云，比如杨俊博跑路后来被开除，比如猛男差点命丧黄泉，比如我每天求神拜佛保佑猛男千万别挂……
    但自此之后我们的确都收敛了不少，而我也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每天除了和晓汐打情骂俏，就是课堂上翻看大书。
    所谓“大书”就是与学习无关的所有书籍，包括武侠、言情、科幻世界，甚至世界名著。
    90年代，金庸、古龙、梁羽生的武侠风靡一时，给我枯燥的课堂上增添了许多快乐，也留下了许多难解问题，比如杨过为什么跳崖？小龙女手臂上的守宫砂到底是什么？直至后来我才明白，杨过跳崖是因为“父是康”，小龙女的守宫砂就好像女生那个膜的“电脑桌面快捷方式”。
    时光倥偬，转眼期末又到了。我见林晓汐开始做学霸，也跟着复习功课，结果这一复习不打紧，竟然入围了班级三强。
    不得不感慨，不怕神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对手。
    其实那个名次真不代表什么，因为总分760分，我才考了400多点，这400多分还是源于我的基础好以及无比给力的IQ。
    但这足以傲视群雄了，因为仓北镇中学向来就不是什么名流，每年考上县重点的寥寥无几。
    而高中是一座分水岭，代表着人生截然不同的轨迹：一是老老实实做农民，娶妻荫子；二是读书考大学参加工作成为城里人。而且，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结婚都比较早，一般都在二十出头就要成家了。
    换句话说，如果我再努力，那和晓汐迟早分道扬镳，因为她是一标准的学渣，虽然一直很用功。对她而言，考上唐中犹如飞天摘星。
    所以当我考了班里第三名，林晓汐不是高兴，而是惊讶与失落。甚至有那么几天，我能察觉她脸上罩着一层愁云，化都化不开。在反复询问之后，我才知道她这一层的担忧。
    要不说女生永远比男生早熟呢，当年我充其量就一毛孩子，虽然口口声声说非她不娶，但从来没有过人生规划，总觉得一切水到渠成，甚至都没想过以后读书还是不读书。
    我逗她：万一我考上高中了，你会不会等我？
    林晓汐的脸唰一下白了，认真地问，你真的打算考高中吗？
    我被问愣了，怔了半天说，没有把？
    林晓汐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努了努嘴，最后也没说什么。
    晚上十点多钟，我妈突然让我接电话，是林晓汐打来的。
    林晓汐在听筒里说，会等几年吧。
    我迷迷糊糊地问，什么等几年？
    林晓汐说，你不是问万一你考上唐中，我会不会等你。
    我恍然大悟，说，我就是那么一问！
    林晓汐有点刨根问底，那我问你会考高中不，你为什么说没有吧？
    我只有无奈地向她解释我的确是在开玩笑。
    林晓汐听完后，嘀咕了一句“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然后就挂了电话。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晓汐睡到半夜，突然惊坐而起，她梦见我真的考上了唐中。
    当时我刮着她的鼻头，啼笑皆非，这小家伙太较真了吧？！
    可是我没想到这个玩笑竟成了我与晓汐日后的封印，而且终生没有开封。不同的是，不是我上高中，而是她上高中；不是她等我，而是我等她。
    不管怎么说，第二天我与晓汐达成了共识——共同退步，朝着”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理想国度迈进。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彻底告别了课本，告别了作业君。逃课，爬山，打麻将，打台球，玩街机，以及像上章讲的那样，开始那方面的漫漫求索——看黄书，去同学家偷看AV……
    关于这方面，曾发生过许多可歌可泣的悲壮故事，但鉴于此处有诸多马赛克情节，所以省略2000字.....
    日子就这样在一片祥和中渐渐远逝，直至我们逍遥的初中时代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直到我们的青春一去不不复返。而我祝它们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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