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佬又在作妖了》风声

    容易伸手打开,是一块右下角刻有她姓名的白玉玉佩,“容易”二字乃簪花小楷,字体流畅瘦洁,清婉灵动,刚柔并济,边边角角打磨的光滑莹润,触手冰凉彻骨。
    小万在他背后凑了一眼,不禁深吸一口气。
    “小万,这东西放在哪里?”
    “回大人,夫人给你的这块玉佩小的临走之前拿出来放进随身包袱带了出来,因为想着夫人在天之灵会保佑您一帆风顺。只是…怎么会丢失呢?”
    他紧张起来,看看满堂的锦衣卫,脑海中不禁想起夏都中流传的闲言碎语,可谓臭名昭著罄竹难书,咽了咽口水。
    “诸位大人明鉴,这玉佩是夫人遗物,我家大人不论用什么当信物都绝对不会用这块玉牌,定是有人偷偷将玉佩偷出陷害我家大人。”
    沈忱跟没有看见小万似的,“容易,你总要给个说法,不然……”
    “沈大人有没有细问?”
    “有,可惜他们咬死了你不松口,我也是无可奈何。”
    “看来锦衣卫的审讯手段也不过如此。”容易眯着眼睛笑,上眼睑弧度宛如月牙,光风霁月,素手修长指骨分明,端着热茶饮用。
    “就因为这一点不得证明的证词,能劳烦大人跑了一趟?”
    “容大人谨言慎行!”送东西来的锦衣卫冷冷呵斥。
    “无妨。”沈忱抬手制止,表情不变和煦如风,深邃眸子里分辨不清喜怒哀乐,“让容大人小看了我是我的罪过呢。”
    “所以沈大人这番前来另有其事是不是?但说无妨。”
    容易挑眉道,扭头与沈忱相视而笑,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所说的话皆明白其中蕴意。
    虽然沈忱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十日不长,可他的年岁并不大,能在那群全部经过地狱魔鬼式训练方案的人中脱颖而出,不论手段还是心性不可能看不穿这点小伎俩。
    而容易则相信,即使…沈忱怀疑她,这更大破绽面前一定愿意舍弃那一丝丁点的怀疑。
    “在我周边除了金武军能偷偷摸摸取走我的东西外还有一人,沈大人不妨从付大人身上下手,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
    “如何下手?容大人不妨提点一下。”
    “付大人…无懈可击,不过他身边暗卫不少,大约能找到一些线索。”
    “好说。”他施施然的起身,潋滟的目光飘了一圈落在玉佩上,“容大人的贴身之物今后还是好好保管吧,下一次我可不能保证能完好无损的给你还回来。”
    “定然。”
    容易顺手揣进自己的袖中口袋里边,那玉佩遇热不暖,仿佛被天山上的雪紧紧包裹,散发着幽幽的寒气,下垂时贴着他肌肤,似乎瞬间耳聪目明,静躺在四肢百骸中的内力开始运转小周期。
    不由得心生喜悦的暗中摸了摸。
    好东西。
    “走了,该怎么做容大人该是明白。”
    “自然。”演戏嘛,这种事容易自诩第一不容许任何人比肩第二,她有这样的自信和狂妄。
    于是当天容易气病了,与此同时锦衣卫指挥使沈忱奉皇命前来温秋调查贪官污吏的风声走漏了出去,弄得满城风雨,本处于瘟疫中的百姓听闻后胆战心惊,其余大小官员恨不得求上门去抱锦衣卫大腿表示对皇帝忠心不二。
    锦衣卫地牢被炸的事情风卷全城,容易这才知道地牢居然在城中央底下,由此她难免感慨古人头脑之灵活,她没下一个台阶,更没感到明显坡度,居然无声无息到了地下。
    至于沈忱来温秋她暴露的毫无心理负担,爆炸的动静太大,就算他们不在明面上露脸,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还有另外一件小事,锦衣卫指挥使携带其下众人造访了容易,怀疑她暗通曲款炸飞地牢的猜忌流传在官员之间,明明人没有带走,可风声越演越烈,煞有其事的样子。
    许多人开始避嫌。
    罗毅和周卓二人同时造访了容易,容易什么都没说只请他们放心。
    两人倒也不太相信容易会做此事,毕竟好不容易在夏都朝堂上保得一条小命,如今茶还未凉何必再添滚水?不怕烫破了皮,食不下咽?
    李腾辉动静全无,到了傍晚时分差人偷偷摸摸进来,一开口就是质问,“容大人,我家大人托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中年书生模样,下把书留着一撮黑色油亮小胡子,看得出来他保养的极好,这人容易见过,时常站立在李腾辉左右,没有什么存在感。
    “幕僚?”
    他愣了愣,继而又笑了笑,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倏尔之间收敛了他疾言厉色的神情,“容大人好眼光,想来以大人的聪慧也知道我的来意,大家不妨直言。”
    “我何苦要去招惹锦衣卫?”
    “哎,果然这样。”他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去回复我家公子了。”
    容易嗯了声,忽然眼底戏谑笑意闪烁,追问了一句,“我很好奇你家公子听到消息的时候是个什么反应?”
    男人闻言面容僵了僵,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是不是破口骂我了?”容易摸着自己线条流畅肌肤光洁的下颌,做深思状,“我想想,他大概说我煞笔,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住,他其实没有怀疑我是不是?”
    “大人一猜一个准。”幕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脑袋。
    的确,李腾辉听说这个事情之后只是觉得荒唐可笑,容易一个被家族逐出去,满眼睛升官发财的小小庶子哪来的勇气去炸锦衣卫?
    别说从哪搞出来那么多火器。
    火器这类东西由朝廷严格管控,普通人沾之即死,有权有势的都难以弄来。
    容易笑道:“李大人的心思好猜,单纯。”
    幕僚:“……”
    生在世家大族的嫡长子得一个单纯,实在不是值得喜悦的事情,可事实令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去吧,替我告诉他好好调查,锦衣卫来了又如何?水更深更乱而已。”
    “我明白。”幕僚点头,忍不住想薅头发。
    怎么自家公子长了容易的那几岁且跟白活了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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