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谢后》187 助你

    “这怎么可能？”宸妃心里虽然很是震惊，可她还是强逼着自己要冷静下来。 “皇既然这么喜欢那个盈贵人，可为什么还会这样对待苏蓁？”
    “苏蓁不是他们的孩子吗？”宸妃很是冷静，一下子发现了其说不通的地方。
    “娘娘，你难道没有听过这样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宸妃的心里开始有些心虚了。
    “盛极必衰。”那人一字一句道，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陨落的流星，但却沿着它原有的轨迹，悉数砸进了宸妃的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宸妃是不肯相信。
    “娘娘，您不会不知道吧？”那人更像是在故意的逗弄着她。
    “本宫令你快说出来，本宫是不知道。”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娘娘，盈贵人当年因为盛宠极久，本来招惹了不少的嫉恨。她死了之后，那些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苏蓁的。皇又不能时时庇佑，便只好出此下策。表面是疏离甚至厌恶苏蓁的，实际却是放在了心尖疼爱的。”
    宸妃的脸霎时间便变得苍白了，竟那书桌摊开的宣纸还要惨白些。
    这下子，她明了了为什么皇会把不辞辛苦地将不省人事的苏蓁从东宛一路带回了新月，还一直派人小心照料着。
    她之前也仅仅是有些纳罕罢了，并没有多想。事实，她从未往这个方向想去，没有想过苏乾对于苏蓁来将是个如此称职的父皇。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苏乾那精心编排，略显压抑的戏码罢了。
    只是宸妃不知道，到底是苏乾的戏演的太过于真实了些，还是自己太过于蠢笨与安逸了一些。
    竟连一丝的破绽也从未察觉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说出来的话，宸妃并没有有过一分一秒的怀疑过。因为当她接近真相的悬崖的时候，还未细看，已经瞅见那万丈的深渊了。
    “娘娘应该不会怀疑奴婢说出的话吧，奴婢没有理由来骗您的。”
    “可是你应该也没有来告诉本宫的理由吧。”为什么要告诉她呢？这还真的是不如她一直呆在鼓央，愚笨地过完每一天。
    欢喜便好了。
    “奴婢只是想让娘娘小心一些，想让娘娘警醒一些，也好保住性命。”
    “大胆！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吗？”真是胡言乱语！她可是后宫最为尊贵的嫔妃，他的父亲也是皇身边的宠臣。
    皇怎么敢轻易动他们，何况，也并没有如此的理由啊！
    “娘娘，奴婢的这条命并不值钱，但是娘娘与奴婢并不同。”
    “皇不会这样做的，算他心爱的是别人，可本宫还是宸璟宫的正主啊！”宸妃已经有了些慌乱。
    “娘娘莫不是忘了您曾经对苏蓁做过什么事情吧？娘娘若是忘记了，只怕皇也不会忘的，他看得谁都要清切。”
    宸妃那放在身前的双手也开始泛了白，她的朱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到底来也没能为自己找出什么辩解之言。
    那人却像非要将宸妃逼得没有回头的路一般，缓缓地又开了口：“娘娘近日在花影殿做了什么，只有娘娘自己清楚。”
    “什么？”宸妃没有想到这人会提起这桩隐秘的事情会被这样一个人不痛不痒地提起来。
    她做的分明应该很隐蔽才是，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怎么会被她有所察觉了呢？
    宸妃并不想承认。
    “你在说些什么？本宫不懂。”宸妃故意摇了摇头。
    “娘娘非要奴婢说清楚才是吗？公主这么多日未醒，定有娘娘的功劳吧。”
    宸妃被那人逼问的额头都开始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却找不出什么再否认的说辞来。那人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不如默认了，再推脱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可还有别的人知道此事？”
    那人在黑暗扯起了嘴角，“娘娘，您这便是承认了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本宫不如承认了便是。你回答本宫刚才的问题。”
    一来一往，黑夜，宸璟宫似乎有团熊熊的幽火兀自燃烧着。宸妃只是不想让一向骄傲的自己处于下风，怎么样她都要扳回一些颜面的。
    “奴婢自然会为娘娘闭嘴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黑暗的宸妃快要崩溃了，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怀着怎样的目的走进了宸璟宫，她不知道。连这个人的身份，她也并不是很清楚。
    也仅仅是局限于一面了。
    “所以，你来找本宫究竟是想做些什么？我知道，你并不是普通的宫人。”
    “奴婢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帮娘娘一下，助娘娘一臂之力。奴婢便是最普通的宫人，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想怎么帮？本宫没什么需要你帮的。”
    “娘娘，话可别说的这样早。皇的性子，我还是了解几分的。皇已经说了让娘娘少去花影殿了，不是吗？”
    宸妃不想点头，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承认？
    “而且奴婢听说了，皇已经派玉嫔去照料公主了，皇莫不是已经不信任娘娘您了吧？”
    “什么？”这件事情她可是一点儿风声也未听到过的。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宸妃久久地都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她的心一齐有万千种想法飘过。紧张的，不安的，自责的，宽慰的。
    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那人先开了口，说道：“这件事情娘娘还是好好地斟酌一下吧，等过些时日奴婢再来问问娘娘。”
    “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可恶，你若是没来过便好了。”
    “娘娘说的这话真是内心所想吗？娘娘不想为自己做些打算吗？皇他只拿娘娘您当做盈贵人的替身啊！”
    “你说的……”宸妃的思绪一下子懵了。
    “娘娘也许不知道，但奴婢是见过那位盈贵人的，您的眉眼间与她很是相像。”
    “你给本宫闭嘴！这些话本宫并不想听！”宸妃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
    那人也听话地闭了嘴，沉默着。
    宸妃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险些要站不稳了。原本昏黑的殿似乎又黑了几度。
    “你说的话本宫记住了，你先出去吧，本宫要好好想一想。”
    只是同那人说了还不到半个时辰的话，宸妃却觉得像是一个完整的黑夜一样难熬。
    待那人退了出去，宸妃才一路跌跌撞撞地退到了床边。一个不小心，便跌倒在了冰凉的地。膝盖被碰的生疼，大抵是已经肿了吧。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今天已经够不顺心的了，天偏偏还要给她自己找不痛快。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爱着那个人，这是个听起来多么心酸的愿望，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难以实现。
    她最初以为苏乾给了他全世界最令人艳羡的恩宠。果然是应了那句爬得越高，跌的越惨的古话吗？
    一瞬间失去所有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得到了又失去，才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娘娘，皇又来了。”有些话重复的次数多了，也没有了感觉。
    本以为又会听到一句轻轻的“嗯”的白霜，在转身离去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却听到了夏子绡忽然睁开双目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我有事情跟他说。”
    白霜速速地转过身来，“娘娘在说什么？”她更多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是自己的幻听罢了。
    “让他进来。”
    “是。”白霜极为迅速地推开了门。
    “皇，娘娘说是有事要找您。”
    “母后可曾说过是什么事情吗？”叶北轩明显地也没想到夏子绡会有事情找到自己。
    一时间，心里竟有些七八下的。
    “太后没有说呢，娘娘让您进去，您便赶紧去吧。别让娘娘久等了。”白霜看起来有些急促。
    叶北轩淡淡地点了点头。这是自打父皇出事那一天，叶北轩正式与夏子绡见面。有些话，压抑在他的胸膛挺久了的，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慢慢地推开了未央宫的大门，叶北轩只觉得这殿内静的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叶北轩只想让自己走的再慢些，或者是到内殿的这条路再长一些。
    若是见了面，他又应该说些什么？
    磨磨蹭蹭地最终终于是走到了内殿，叶北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母后，儿臣来了。”
    “既是来了，那进来吧。”
    “儿臣知道了。”
    果真无论过了多久，母后口的那抹疏离是不会变的。
    叶北轩有些无奈地走进了内殿。“母后的身子可好了一些吗？”
    “先前强了一些，还是有些嗜睡。”夏子绡又咳了一咳。
    “如此便好了，母后还需要好好地养着。”
    夏子绡悄悄地点了点头。
    “母后找儿臣可是有事情吗？”
    “对于苏蓁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法吗？打算怎么做？”夏子绡终于问出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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