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色坊》第015章 砸取款鸡

    
    遵循乞丐老头的话，我来到银行隔壁自动取款处。进门就能感受到一股凉风袭来，与外边的闷热有天差之别。这里的几扇门都很特别，可以穿透亮光，如白玉一般。
    疲惫的身躯，让我沉沉的睡了一夜。
    梦中，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约莫十来岁的光景，两人坐在石凳之上聊些什么。
    “这是什么？”小女孩睁大着眼睛，两个羊角辫立于脑后，极是可爱。
    “刀啊！”小男孩开口，却是四下张望，瞧着没人又鬼精的小声说道，“它的名字叫麒麟牙刃，可重了，我是偷偷带出来的。”
    “我是问这个！”小女孩指了指刀柄上一个悬挂的小木玩意儿。
    “酒葫芦呀，这你都瞧不出来？”小男孩晃动几下刀柄，有些匪夷所思的反问道。
    “一点儿也不像葫芦！”小女孩听了爽朗的咯咯直笑，“你又不会喝酒，你要酒葫芦做甚，而且它那么小也装不了酒。”
    “现在不会喝，不代表以后不会喝，我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小男孩站立到石凳上，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说道。
    “大将军？那这样吧，你这个小葫芦雕刻的一点儿都不像，你交给我，我帮你再加工加工，保证像真的酒葫芦！”小女孩信誓旦旦的仰着头望着石凳上的小男孩，眼眸是那样的清澈。
    小男孩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小木葫芦解了下来，递给了小女孩。
    “酒葫芦刻好了吗？”小男孩找到小女孩问道。
    “快了！快了！”小女孩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答道。
    “酒葫芦刻好了吗？”小男孩追上小女孩问道。
    “快了！快了！”小女孩装作极其严肃的样子答道。
    ……
    多年后，小男孩已长成翩翩少年，小女孩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你把我的小葫芦一刻就是三年，不觉得有点太慢了？”少年手中把玩着鬓发，似笑非笑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占为己有吧？”
    “元让哥哥小气鬼！”少女撅着嘴跑开，还不忘回头扮个可爱的鬼脸，“小气鬼！呜噜呜噜～”
    ……
    “兄弟？”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
    我睁开眼，从地上爬坐起来，问道：“何事？”
    “兄弟，借过下，取个钱。”一个拎着小包的中年男子有些歉意的说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站起来身来走到一边。原来我是在做梦，这里，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拎包男子拿出一个物件夹在耳朵上，对着洞口没好气的说道：“说……妈卖批！钱！不就是钱吗？妈卖批！我立马过来。”
    “滴——请取走您的钞票。”
    我东张西望，不知道哪里传出一个女声，便见洞口吐出一沓红色纸张。
    那是华民币，昨天我在乞丐老头那里见过，包子铺老板也说过，虽然颜色不一样。等拎包男子走后，我凑近了观察一番，原来这就是取款鸡。
    暗号取钱币？当真神奇！
    “小伙子，让我取个钱呗？”转过身看到位身着圆领花衫的大妈。她笑盈盈对我说道：“大妈赶着练广场舞，不好意思啊。”
    我伸手示意她先请。心中却是惊讶，想不到这位大妈也是习武之人。花衫大妈笑着点点头走过去，在胸口悬挂的一个小物件上摁了几下。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突然有音乐响起，曲调闻所未闻，却也欢快至极。花衫大妈跟着音乐节奏，前两步、后两步的摇摆了起来。观其步伐甚是奇妙，不似中原武功，不知师承何处，想必也是一代宗师。
    “滴——请取走您的钞票。”
    伴随声响，洞口吐出两张红色华民币。
    “小伙子，谢谢了。”花衫大妈取走钱币，仍不忘对我道一声谢，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要迟到了，让我取个钱先。”我正欲上前尝试，又被一个年轻小伙打断。
    “嗯？”我回头怒目而视，还有完没完，我也要取钱的好不好。
    “好好，你先。”年轻小伙很识相的笑笑，用手伸了伸。
    我趴到洞口，莫名的有些紧张，用手遮住小声说道：“妈卖批？”
    良久不见有何异动，难道口令不对？我又想起刚才花衫大妈的步伐，虽不能过目不忘，但是模仿一二还是可以的。我后退两步，面带灿烂笑容，学着刚才花衫大妈怪异的步伐，前两步、后两步，我扭，我扭，我扭扭。
    许久洞口仍是毫无动静。
    “大哥，你到底……取不取？”后面年轻小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其实他声音也不是很大。其实我是想说，我很不耐烦了。我猛的一转头，怒目而视，双手在年轻小伙面前握了握拳，握的关节处咯咯作响。我不敢保证，如果他再唧唧歪歪，我会不会把他打残。
    年轻小伙咽了下口水，又往后退了两步，仰头吹着口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我回身走近取款鸡，对着里面又是吼了一句：“妈卖批！”
    可那取款鸡仍是纹丝不动。
    “啊！”我一声爆吼，砰砰砰，连续几掌打出，打得取款鸡支离破碎。
    “嘟——嘟——”
    不知道哪里又有奇怪的声音响起，我才不管这些。别人都能取到钱币，偏偏我却不能，总不至于每天都去捡垃圾吃吧。想到此处，我不解气的又踹了取款鸡两脚，骂道：“妈卖批！你这厮，为何独欺本将军？”
    年轻小伙见我发飙，很机灵的连忙跑出自助取款处。算他跑得快，不然一起砸了！
    没过两分钟。
    “呜啦～呜啦～”
    两辆黑色小车闪着红绿两色的灯驰了过来，下来几个身穿同样服饰的男子。其中一人举着一个形如编钟的东西，吼道：“里面的人，你已经被包围了！你已经被包围了！”
    哼！我被包围？
    我两步跨出取款处，大喊道：“尔等无须多言，放马过来便是！”
    年轻小伙跑到小车跟前，叽里呱啦跟他们说了好一番，太远听不见，也辨不出口型。
    “妈卖批？”一声通过那“编钟”被放大声响传来。我又见那年轻小伙使劲点点头，估计着他把我已出卖，把我刚才所作所为都与他们说了。
    过了片刻，又是一阵怪异声响传来。
    “哔啵～哔啵～”
    一辆白色小车急驰而来，“滋”地一声停下来，侧门唰地打开，下来两名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也不作停留，直奔我而去。
    待走近，年长一些的长袍男子一抱拳，对我毕恭毕敬的说道：“将军！别来无恙！”
    我听得不解，有些疑惑的问道：“阁下何人？认得本将军？”
    “久仰将军大名，可否借一步说话？”长袍男子不卑不亢，言语淡定，“将军，这边请！”一摆手指向小白车侧门。
    我走着，又面露难色的询问道：“所去之处可有酒肉？在下多日不曾饱腹，已是饥火烧肠。”
    “车上便有。”长袍男子对答如流，不似有假。
    我一抱拳对长袍男子感激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便转身进了车。
    “将军客气。”长袍男子轻松的笑道。随即也跟着进了车，顺手唰地一声关上车门。
    “哔啵～哔啵～”
    声音响起，小白车载着我们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