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色坊》第016章 飞越疯人院

    
    “你！你！还有你！”一个身穿连体蓝白条纹衫中年男子，用手点了点我们每一个人，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一起上，我要打十个！”说完见他双手负在背后，俨然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我神色警惕，瞧着对方似乎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更不知对方实力如何，便不敢贸然出手，只是试探性的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蓝白条纹衫男子见我答话，转身面向我，左手向外虚推，同时右手微微一摊，凛然道：“咏春，叶问。”
    叶问？
    瞧着对方面色淡然，我也不敢大意，脚下滑动立了马步，双手探出臂弯曲，手指呈鹰爪状，自报家门道：“前锋营陷阵将军，夏侯惇。”
    “阿打！”自称叶问的男子在没有任何预警情况下猛的一声惊呼，右腿欲要踢出。与此同时，我左手虚探作防御状，右手化拳直击而出已经击中他。
    “哐咚！咔嚓～”
    只听传来桌椅碎裂的声响，便见到叶问两眼反白昏倒在桌椅废墟中，口中吐冒着浊物。
    我收回身形，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叶问，皱了皱眉头。回想刚才出招，他根本就是假把戏，我拳至他身，他连腿都不曾迈出，好在我并未使出全力。
    “你不会武功！”我对着晕倒的叶问问道，当然他已经无法回答。
    听到声响，很快进来两名白大褂中年妇女，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分别架住我的双肘。
    忽敢股部似被利器所刺。微胖妇女冷眼看我，说道：“敢闹事！”
    我顿觉头昏目眩，低吟道：“何暗器？好……厉害。”
    微胖妇女点点头轻蔑一笑，冷言道：“还没人能在五十毫升一针筒下，坚持超过三秒。”说着便从我腿处拔出一根形状怪异的长长银针，数道，“三，二……”
    其他人都吓得缩到墙角，似乎都很怕她们的样子。我也……
    “一！”
    昏迷过去。
    第二日，我缓缓醒来，仍觉得有点四肢无力。这里的人都离我远远的，可能是因为昨天我打了人的缘故。
    和我住一个房间的，还有一名男子，听别人管都他叫张烨。
    那人甚是奇怪，经常拿着一块毛巾蒙住脸说自己是小丑，哼哼唧唧似乎在唱歌。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喜欢坐在床上讲鬼故事，有时候拿一叠纸片念念有词，时不时扔一张。还经常抱住打扫卫生的妇女，大喊“老吴，我爱你”。
    这人还找过我几次，喊我“老姚”，非要拉着要一起说相声。
    相声？怎么说？
    这一晚，我刚睡着，他又来拉扯我。我自然不会惯着他，把他一顿顿好打。他躺在地上还不老实，口中支支吾吾说自己是国术大师，问我怕不怕。我又揪起他的头发，把他摁倒在地板上来回摩擦，问道：“你说我怕不怕？”
    后来他求饶了，求饶就求饶吧，还抹不开面子死皮赖脸的说，自己要不是赶着去参加围棋大赛，一定要好好和我切磋一番。
    自那时，我发现一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里每个人都行为怪异。有人说自己有什么系统、金手指，能装逼打脸。更有甚者，说自己可以炼丹修仙？更多的人根本不会武功，却又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有多厉害。
    如此怪异不似常人，难道此地专为看押精神异常之人所设？
    第三日，晌午。
    “叮——”
    “开饭喽，开饭喽。”伴随着一阵铃响，一个推着装载着各种食物的小车，白大褂妇女走来，一路各种吆喝。
    我像往常一样，拿了四个白面馒头和两个玉米棒。回到房间后，我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两个馒头塞在床垫席下。
    我在这里还是学了一些东西。知道了上面亮的，叫吊灯，按时亮、按时灭。知道了之前见到的如白玉一般的，叫做玻璃，很脆、易碎。还知道了，这里的人说的全是白话文，孔孟“之、乎、者、也”那一套，他们不用。语言，我只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很快可以调整过来。
    但还有很多我不了解。比如，那个灯是没有明火，又是怎么亮起来？这个玻璃，各种形状，又是怎么制成的？为何表面如此光滑？和刀剑一样都是熔铸而成吗？它和石头一样，可以被熔化吗？
    这些我不会去问他们，和我一样身穿白蓝条纹的都是精神异常之人。我是不屑与他们说话，正如叶问、张烨。离我远一点，对你们的身体有好处。
    我尝试过几次去问那些身穿白大褂之人，但是她们每次都是糊弄我，根本不给交流的机会。
    第四日，傍晚。
    “叮——”
    “放风时间到！”一个白大褂男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敲了敲铁门大声喊道。
    这是规矩，每天吃过早、晚饭，所有房间的人一起到南边的空地溜达两圈。空地很大，不过都有白大褂人员来回巡逻，主要防止有人互相斗殴。逃跑，这里有两丈多高的围墙，墙体上满是青苔，即使是我使上全力也是越不过去的。
    我像往常一样晃悠，只是这次做了些准备。刚才去把我的衣服、靴子偷了出来。普通的一把小锁还是难不住我的。
    我学着别人的模样，双目无神的走荡到西南角。这里是我事先选好的地方，墙外是一片很大的山林，出去后易于隐蔽。最主要的，还是这一段围墙年代已久，墙体上的石灰都已脱落的不成样子。
    我摸了摸藏在胸口的衣物，确定没有东西落下。双手按在墙体上，深深运了一口气，“啊”暴吼一声，同时双掌出力猛地一推。
    “轰咚——”一声巨响，震得玻璃窗都哗哗作响。灰尘四处飞扬，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洞口赫然出现在墙体之上。
    我满意的点点头，屏住呼吸，踏着断砖碎石，一个闪身跳出洞外。外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我捂住胸口衣物，生怕会掉落，提了口气一路狂奔乱窜。
    “嘟——嘟——”
    “有人逃跑了！”
    警报声、呼喊声，统统被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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