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志异》第四十一章

    
    “不一样，平行空间是凡人界的不同位面，每个位面看起来相似，但是也略有不同，只影响凡人界。其他界因为空间和时间的不同，是不受影响的。可以说当凡人界所有位面融合以后，才是真正的凡人界，然后就是各个界的融合。那时就会回到上古时期，你们、我们都要倒霉。”，夔的眼里闪过了惊慌。
    “为什么？”，我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翻翻古代的神话吧，你真要是把神话当故事看，就太无知了。”，夔眼里的恐慌更甚，直接就跳过了这个问题。
    “对了，金喆怎么死的？这是开始要问的问题呀！绕半天都忘了。”，我一拍脑门。
    “被暗杀了。唉，他其实是这一代三足乌族的佼佼者，不单能力强，而且有组织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本身很亲道，200多年的修行就已经开始合道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可惜了。”
    “那他妹妹为什么对我那个态度，又不是我暗杀的。”，我又点气不忿，我又不是主使者，干什么对我甩脸子。
    “和你肯定没关系，但是是因为人类造成的。刚才和你说身毒神祇和中原神明互相不对付，对吧。金喆就是死在边界上，他和几个妖族去巡视，看到中原和身毒在边境上冲突，他就想去看看，也可以保护我们的士兵，别被身毒的毛神下了黑手。但是没想到，突然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来的暗器。那是一种混合了身毒神独特破坏力的金刚杵，打到他以后他马上就解体了，连神魂都没有留下。他妹妹其实是迁怒，要不是去管凡人的闲事，金喆也不至于出事。”，这番解释我大概就明白了。
    “那金吉说的，妖族都是炮灰，是什么意思？”，这话是金吉抱怨时说的，应该也有问题吧。
    “唉，像神界巡逻的事情都是妖族在干，仙人很少做呗。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妖族现在整体数量多于人间修行者，很多事情就多做点。而且金喆本身也是有巡边任务，他算是牺牲的。我们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因为事后我们找身毒的神祇对峙，他们表现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因为神祇的自尊，他们什么也没说就接战了，这很反常。一般身毒的神祇如果真的做了，但是不想承认，他们会各种的找理由，嘴仗打半天。我们怀疑是一神在后面做的手脚，所以也就没有急于为金喆报仇，这可能也是金吉不开心的地方吧。”
    到现在我才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清楚，果然是比我想的复杂的多，甚至可以说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那你们为什么选上我和番茄？我觉得你们肯定有更好的选择。”，我疑惑的问到。
    “开始没有选上你，主要是找那只小灵猫的，而且还是儒家大儒推荐的。儒家不轻易说话，所以他们这次的建议还是要考虑的。至于你，应该是一个事故，也可能是个变数，也不好说。”，夔玩味的看看我。
    “不是王阳明推荐的吧？”，我想到番茄唯一能接触的大儒好像就是王老爷子了。
    “是的，他说现在真正能完整的整理出心学修炼体系的，可能就这只猫了。”
    “这不夸张吗？儒家心学的希望在一只猫身上？而且修炼体系是什么意思？”
    “刚才说了，你觉得第一代仙人怎么来的？其实很多的道理是先天存在的，后人只是发现他们。但发现以后的人怎么样呢？他们大部分都会整理出一套系统的体系，然后将自己这一脉传下去。这样做的好处是，第一，可以将自己的修行方式量产化，最大程度的提高后辈的成材率，第二，可以让后辈对自己有一份供奉，这样这支传承就变成了有先人，有后辈，有完整典籍的文化传承，所有在这一支中的人都会受益。”
    “那也不至于让一只猫来做传承的整理吧。我见过开山鼻祖拜圣人的、拜宰相的、还有拜名医的。但是拜一只猫，咱们不说人类愿意不愿意拜，起码对这只猫来说，压力是不是不该她承担。”，这算不算捧杀啊，让一只猫来做人都不一定做好的事情，太辛苦了。
    “刚说了好处，那坏处是什么知道吗？坏处是，人类的私心太重了。本来祖师留的东西是好的、完整的，但是到某些别有用心的门徒手里，就变成了留一手。更有甚者，为了怕别人知道，改假道学、坏真学问，就为了吃独食、拿独份。最后传承要不断绝，要不就面目全非。”
    “这和猫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解。
    “妖族的私心更少，起码我们妖族对后辈都是真心关照。你这灵猫，有大毅力，也有大智慧，王圣人希望她能把全套心学，由知养性、由性养身、再由身得道的一套提醒完整的整理传承给后人。”
    “那你们妖族呢？也这样传承？”
    “妖族略有不同，首先因为妖族没有文字，大部分都是口传心授，所以在数量上，就会比较少。但是我们的后辈多，成妖比例就会增多，只要有一支合适的修炼方式，基本这一个族群都能成功的渡劫。就好像关外的出马仙一样，他们都是一堂子一堂子的，一个堂子少说10来个，多了上百人。这其实就是一种传承方式。”
    “那除了关外的呢？你是哪个地区的？”
    “我？我属于上古妖族，上古妖族大部分都是天生地设的，我们的能力比现在修炼的妖要强，但是我们的繁殖力太低了，我这族群，据我所知，可能还有几个人。其他宗族，有的妖不是隐居了，就是消失了。而且我们有血脉的妖族，传承多靠血脉之力，也就是说不用作假，只要后辈的能力到了，自然就见到适应的功法了。”，夔和我比了一个家族树的影子，大概就这个意思。
    “我看小说里提到妖，就是龙啊凤的。他们这么不出面？”
    “想都别想。第一，他们准确说不能算妖族了。以前是妖的一个分支，后来因为大量的民间信仰之力的介入，他们早就摆脱了妖身。也就因为他们摆脱了妖身，所以他们有自傲的资本，所以他们就对西方的一些信仰和说法特别的排斥。英语里龙是怎么说的你知道吧，但是那个其实特指的西方那种大蜥蜴，而龙族的尊严是不允许他们被用那个词称呼的。凤凰也是一样，西方的不死鸟在凤凰族里是最不肖的孩子，所以他们特别的不愿意来西方世界。你当面喊老龙王，老龙头，都没事，你喊他们dragon你试试，他们能活吃了你。”
    “你好像对人类感觉不错？你愿意和我说这些，应该其中有很多都是隐秘的事情吧？”，我发现夔好像挺愿意说的，就试探的问到。
    “其实在我的眼里，人类、妖族、神仙都是一体的，如果我们灭亡了，你们就将会是下一个。但如果你们灭亡了，我们也会跟着一起消失。大家是个整体，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的。我和你说，是因为相信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我不说，早晚有人告诉你，佛家的人还没找你吧，他们很快就会来了，因为他们的处境也非常不好。东南海岛上的小乘佛教被局势左右，皇室虽然信奉佛法，但是皇室自己做的糊涂事太多，起不到教化的作用，以至于人民的道德整体沦陷。其他的一些宗法也是，给各种牵制，怎么说呢，西方那些领国者都想通过影响凡人来影响上层的神祇，然后通过神祇来搞我们中原这块最后的净土，就好像现在利用身毒一样。”
    “他们成功过吗？”，我觉得这盘棋有点大，不那么好操作。
    “樱花国的东密消失殆尽，最大的信徒群体忍者也从历史舞台消失了。这些都是算有正经传承的，那些不知道那来的小神打着佛家的名义大肆敛财，歪曲教义，已经让释迦牟尼头疼的要死了。他现在非常担心显宗在中原的传播情况，但总不能明着下凡、或显灵来说吧，所以他们现在非常想见你。只是他们太能装了，还等机会呢。这点就不如太乙老道，他是真急了，拉下脸直接来找你。还有觉行，你觉得他是谁？”，夔对我神秘的一笑。
    “他是谁？你这样问，他肯定不是简单人了。”
    “吕洞宾听说过吧。你想想，一共有几个纯阳体的仙人？道家上一次被佛家打击是玄奘时代，他们没有占先机。这次北美的事，他们可是特别的积极，生怕落在后面。”
    我内心是充满了无数的骂声。这么算来，所有的历史人物，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是有幕后黑手的？你们都那么着急了，就不能办点正事？不管是太乙天尊还是吕洞宾，一个个老神在在的，话都说一半猜一半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