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志异》第四十二章

    
    “我还是有点疑惑，当初玄奘是为了将佛法东传，附带作用就是扬佛抑道，那现在为什么了什么？好像除了唤醒北美的土著神灵，也没什么。再说唤醒后也不是为了传道吧，没什么好处啊。”，难道要上演现代版西游记吗？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全世界都有神明吗？虽然体系不同，但是总的来说基本都是一个类型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想过，神祇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事情。有神的故事都是统称为神话，而且好像全世界所有的文化里都有神话。神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能拥有强大的能力？为什么能统领人类？人为什么要听神的？当然想过啊。”
    “在过去的岁月里，人类的灵智没有那么发达。不是说那是的人是傻子，其实人类的智商一直都不低。所谓的灵智其实是自主思考的能力、自我提升的能力、思想和精神进化的能力的一个统称。虽然有部分人，好像道祖、佛祖等能开悟，但是那都是少数。真正能完成自我提升的人一直都是少数。尤其在除开中原以外的世界，有限的几个人分摊到亿万众生中，基本为零。”
    “西方没有圣人吗？网上不是经常说什么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柏拉图什么的都是西方圣人。”
    “他们离圣人差远了，顶多在有教无类上，或者思想启蒙上，算是典范。但是中原地区，除开对弟子的教育，关键的是有完整的修行体系。这体系非常重要，可以让凡人超脱凡尘，他们有吗？而能超脱的凡人才是新一代神祇的基础。”
    “凡人是神祇的基础？！那神不是能量产？”
    “是的，神将、神兵其实都可以成为神，甚至草头神、毛头神，数量也是众多的。”
    “那西方现在？”
    “因为错误的定位，就是对一个神的顽固信奉，以及神下战争的种种原因吧。除了中原体系外，其他的修行体系全部被灭绝了。而我们想做的就是发掘和整理出其他种族的修行章法。”
    “有什么用吗？这不是更好，我一家独大？”
    “小子，世界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的。每个人种，每个功法都有其存在的意义。非洲的功法着重于体术、南美的功法在灵魂的修炼上别具一格，欧洲的精通于自然和死亡之力，我中原的功法是最全面也是最注重整体精神层面的提升。如果这些功法能完全发掘整理，并适当的传授给人类。人类的整体等级将上升不是一个档次。”
    “这么说你们还抱着拯救人类的思想呢？我们怎么觉得这不像妖族应该干的事情呢？”，这么伟大的事情，光听就觉得很难实现，况且现在是一个上古大妖和我说，我有点恍惚。
    “你们人类是当局者迷，再加上自我内耗严重。这个世界比你想的水深多了，平衡一旦被打破，等待人类和我们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帮你们就是救我们自己。”
    “你刚才好像说神话不能当神话看？那当什么看？这话什么意思？”，我想到他刚才说的话里还有的信息。
    “悟吧，小子。什么是历史？历史是真的吗？你又没有亲眼看到。其实历史，就是每个人的杜撰和想象，并记录下来。你能保证你现在说的语言，2000年以后不会被人误解？所以很多事情说了你也未必明白。”，夔开始和我绕了。
    “你也开始故作高深了，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呢。现在说眼前吧，学生过来了，而且新学期马上开始了。他们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我怎么安排他们，就直接去上课吗？”，还是现实问题比较迫切。
    “让他们学语言，这点至关重要。”
    “我知道，每个新生都会安排语言测试和按等级进行语言培训的。”，废话，不安排语言测试怎么知道如果分班，只会ABC的能和雅思6分以上的一个班嘛。
    “这是最初级的，我要让他们领略到西方语言最精髓的地方。小子，有时间，你也研究研究语言吧，语言比你想的强大的多。”
    “明白，你刚才说了，文化的传承嘛，文字语言是其中之一。”，我深以为然，不会说话，怎么生存。
    “不是那么简单，那是一方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树和你写出来的字一点都不一样，但是你还是认识它是树，并且脑子里能想到树的本来样子？同样的，世间万物，一个名字，写出来，你马上就能想到它什么样，甚至你没见过也能大概模糊的认知到它是什么样的，干什么用的？你叫它树，他就真的是树吗？那为什么中文，英语，日语都有树，但是叫法不一样呢？你想过没有？”
    “这太深奥了吧，我怎么可能想那么多。”
    我看着夔，这家伙不是个哲学家吧，这样的事情，谁没事会想？太复杂了？为什么叫树？从小父母就那么教的啊，为什么能看到字想到图形，那是从小训练的，把图和字联系在一起的呗。不对，等等，如果从小没人教，没联系，那树还存在吗？应该是存在的，但是是什么消失了？是文字消失了？如果世间万物的名字并不是他本来的名字，会怎么样？那他们本来的名字是什么？这确实好像道，道也是老子自己命名的，现在不也是可以叫道力、妖力、灵力、精神力或随便什么名字嘛。如果这样的话那世界的本源是什么样的？那语言的目的，难道是为了禁锢这世间的万物？
    夔看着我，突然从他嘴里说出了一个音节，是我从来没听到过的，甚至都不会模仿的声音。然后满屋子的桌子、椅子、柜门，甚至菜板都开始颤抖和闪光。虽然很快就停止了，但是带给我的震撼是非常大的，甚至到了恐怖的地步。楼上镜子里的梓好也被吓了出来，匆匆顺着楼梯飘了出来。
    “这是木的源名，只要叫出这个名字，所有木质的东西都会有共鸣。就好像马路上有人叫你的名字，你会回头看一样。”，夔插着手看着我。
    “怎么…怎么念的？”，这个太炫了，我也想学。
    “教不会你的，你别想了。这不是用嗓子可以发出来的声音，源名，是用灵魂为本源发出的声音，就是灵魂的声音。我只是向你展示下这个世界和你想的不一样。你用中文说木，用英语，用各种语言说，木都不会理你，只有用源名，才会呼应。”
    “你等等，你再叫一次，我用天目看看规矩和能量的变化。”，我突然想到了天目。
    “孺子可教，看来你真的开始去观察世界的本源了。我再做一次，看好了。”
    我马上闭上眼睛，然后集中所有的精力在天目上。在天目里，夔是一个线条非常紧密，紧密到基本没有缝隙的物体。在他的线条上和被线条包裹的空间，是一团，不，是一块看起来就很厚重的能量，无懈可击的感觉。相比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我和梓好，他都是最最真实的存在，也就是说在天目这个只能看到线条和能量的视野中，夔是他本来的样子。
    其他的东西都是简单的线条，包括刚才闪光和颤抖的木头。这时那个声音又从夔的嘴里冒了出来。我清楚的看到一个符号出现在天目中，这是什么？这个符号是紧密的好像夔的肉身一样。然后这个符号在空中突然闪烁，并粉碎的炸开了，是炸成无数个小的符号。而屋里所有木质的东西，也大大小小的分裂出这个符号，迎接这个符号的到来。在接到这个符号后，本能开始颤抖。但是过很快的时间，这个符号又被木头们吐出来了，然后木头们开始发光。被吐出的符号又汇集起来，并且回到了夔的身上？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身体里了？！这什么回事？
    我睁开眼，然后把观察到的东西和夔说了。
    夔很开心，说：“你的天目功真的进步很多啊，你能观察到本源之力了已经。能看到，慢慢就会用了。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哈哈。”
    “那个符号是本源之力吗？”
    “是的，是源名的本源。我会使用他，但是叫完木头以后，他又会回到我身体力。这样是保证本源不失去。”，原来是这样。
    “失去这个字的本源会怎么样？”
    “会忘记怎么使用的。能力，不是说你学会了就一直在，那种叫知识。能力是你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就好像雕刻，你学会了，没实践，不能算是会。必须在不断的练习中积累你的经验，这就是本源的累加，然后在一定时间上，你会把你的经验爆发出来。有的艺术家一个作品做完了，就再也没有了，说明他把本源全部爆发了，没收回来，江郎才尽了。但有的艺术家能多次创作，而且一次比一次好，这是他们在无意中掌握了对本源的收放能力，不会消耗掉。这点你要记得，如果你过分的消耗本源，怎么样努力，也永远在原点，你看有的人一直在练习，总是不成功，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