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道,我可以无限回放》第二百二十四章 家长里短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来,想起不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依稀记得孙凯的老爸和梦曦来了,把他强拖硬拽的搞到了楼上。
    我坐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脑袋,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莫名袭来,我心里暗想,不该喝那么多酒,搞得自己跟他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
    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破天荒的发现既然没人给我留言,这让我有些诧异,特别是王苓那个丫头,每天不陪她聊上一会,她便哭哭啼啼,腻歪个没完,今天倒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无人问津了,我干笑两声,把手机扔到一旁,走出了卧室。
    老爸老妈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见我萎靡不振,一脸苦相的走出来,老爸责怪我说:“刚回来就喝那么多酒,眼睛都直了,爸妈不是反对你喝酒,但也要有个底线。”
    我苦涩的笑了笑,只觉得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汩汩的喝掉了半瓶。
    老妈把一道红烧猪蹄盛到盘子里,瞪着我说:“小凯喝的连自己媳妇都不认识了。”
    我关上冰箱门,心里嘀咕着,他的心思本来也没再梦曦身上。
    不大不小的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每道菜都足斤足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找来三个酒杯,依次斟满,老爸正襟危坐,颇具严肃的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咱三口人也别总结这一年过的咋样,还是那句话,开心就好。”
    我端起酒杯,悻悻的说:“对,高高兴兴的,健健康康的。”
    老妈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就你最不省心,我和你爸等着抱孙子呢,你倒好,一竿子跑到南方去了,要说混出个模样也不为过,可你咋还是那副无所作为的德行。”
    我喝了口白酒,听了老妈的埋怨,我差点喷了出来,我龇着牙,啃了口猪蹄说:“着什么急,再说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以后会有孙子让你抱的,你儿子我还年轻的很呢。”
    说完,我便憨笑起来,笑的那样苦涩,那样虚假。
    老爸点了支烟,沙哑着说:“年轻个屁,都三十岁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不成熟,没主见,那句话咋说来着,小马乍行嫌路窄,雏鸟初飞怨天低,你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家伙。”
    听完老爸的这番训辞,我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老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我说:“这咋精神还有问题了呢?”
    我心里念叨着,过年真好,回家真好,可以毫无顾虑的跟家人畅谈,抛去那一年来的烦闷和伪装,大口的呼吸,咧着嘴傻笑,举着杯痛饮,没有繁重的压力和应付不来的琐碎。
    饭后,我躺在床上打算补觉,孙凯给我发来一条语音通话,我接听后,便听到他要死要活的宿醉气息。
    “出来再喝。”
    他的嗓子哑了,说话声音像隔了一层棉被,闷声闷气的,让我觉得有些惭愧,但我依然嘴不饶人的笑骂:“滚蛋。”
    孙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停顿片刻,继续沙哑着说:“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鬼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鬼话,来到客厅,看到老爸老妈又去窜门了,偌大的房间,竟觉得有些寂寥。
    “梦曦要跟我离婚,说过完年就离,我现在心里没谱,不敢跟我爸说。”
    孙凯凄凄哀哀的说着,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昨晚的酒局促使他的婚姻走向了绝路。
    我点了支烟,思忖片刻,喃喃地说:“事不至此,多说点俏皮话,大过年的都图个吉祥。”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到孙凯坐在沙发上,依然赤裸着上身,神情有些悲怆,我不知该怎样安慰他,便说了句:“出来说。”
    今年的春节,要比往常寒冷,空气中飘荡着洁白的雪花,街边的落叶松,也都变得枯黄无力,不大不小的城区内,竟有一些萧条败落的既视感。
    半空中窜起了一个爆竹,砰的一声,未做丝毫停留,就变成了粉身碎骨的渣滓,到处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街坊邻居,小贩大妈,姑姑舅舅,儿女爹娘,他们裹着棉衣,带着礼品,走街串巷,逢人便说:“过年好,恭喜发财。”
    或者客套的说:“今年没少挣吧,明年一定翻了翻的挣。”
    孙凯喘着粗气,仓皇的走到我面前,瘦削的脸颊上挂着憔悴和焦虑,脖子上还有一条被挠过的血痕,他见我盯着他脖子看的有些着迷,便有些恼火:“什么事?他妈的,太冷了。”
    “上车说。”
    我拉开了车门,他跺了跺脚,钻了进去。
    我刚坐稳,他便忧心忡忡的说:“她看我微信了,全都知道了,然后我招供,跟她吵,酒醒了我又后悔,我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呵,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满脸哂笑的看着他,但一想到是我把他喝的人事不省,内心就隐隐作痛。
    孙凯搓了搓干燥的脸颊,又捶了我一拳说:“你他妈是来看笑话的吗?”
    我用力的抽了抽鼻子,若有所思的说:“你把昨天劝我的那份干劲拿出来呀。”
    “我劝你什么了?”
    他满脸的疑惑和愤恨,我长吁一口气,倚在靠背上,淡淡的说:“你跟那个小三要趁早了断,除非你真的想跟梦曦离婚。”
    这时,我透过车窗,看到孙凯家的单元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长款白色棉服的女孩,哭天抹泪的跑出来,她拎着一个行李箱,头发有些凌乱,娇俏的面容上,挂着道道泪痕,一名老者跟在身后,急的乱蹦乱跳。
    “靠,梦曦。”
    我惊叫一声,见孙凯已经慌乱无神的跑了过去,把梦曦抱在怀里,随之而来的老者,是孙凯的老爸,他不由分说的打了孙凯一巴掌,骂着一些断子绝孙的话,招来很多邻居前来劝阻。
    我不敢下车,只是默默的点了支烟,因为孙凯的老爹肯定也会像揍孙凯一样,狠狠的打我一顿,梦曦被拦着,劝着,总算被大家伙拥到楼上去了,我松了一口气,正打算上楼睡觉,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查看,是萧晴打来的,日理万机的她总算是闲下来了。
    “喂,小涛,昨天太忙了,没接听你的电话,你在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清脆到让人安稳的声音,我抿嘴笑了笑,淡淡的说:“我回来了。”
    “啊,哦,那太好了,出来聚聚吧,把小凯也叫上。”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怪她,因为昨天第一次见到孙凯,也是这般模样。
    我抬起头看了看孙凯家的窗户,又苦涩的笑了笑说:“他估计是出不来了,家里现在估计都打成诺曼底登陆了。”
    “啊?”
    萧晴听的满头雾水,我急忙岔开话题说:“你跟金晨复婚了吧?”
    萧晴听后,很爽朗的说:“是呀,已经复婚了,差点就立生死状了,呵呵。”
    她欢快的笑了两声,看样子心情非常不错。
    她又问了我几时结婚,几时开业的问题,我又模棱两可的搪塞过去,寒暄几句后,我俩便结束了通话,孙凯给我发来一个OK的表情,代表他已经稳住了梦曦,我一阵唏嘘,觉得女人还真是情绪主宰者,无非就是三言两语,柔情楚楚的哄骗,但这并不能说明所有女人都是这样。
    我走出车外,冷冽的寒风扑簌簌的猛吹,让我打起了哆嗦,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体会不到一丝光照的温暖,几个行人匆匆走过,急促的呼吸变成了氤氲的白雾,眨眼间,便被那不解风情的寒冷湮灭殆尽。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车辆穿梭而过,带起了路边的雪花,一排排寂静无声的店铺,也无往日般的繁忙嘈杂,几只麻雀无精打采的飞过,落在路灯上,抖了抖灰白色的小脑袋, 啾啾鸣叫几声,并没有飞走的打算。
    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黑色牛仔裤的女孩,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过来,她戴着一个粉红色的口罩,口罩上印着比卡丘的图案,一双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凝固成霜的冰晶,但并未遮挡住她眸子里的清澈和灵动。
    她挡住我的去路,斜睨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曼妙的身材和诱人的曲线,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有事吗?”
    她没搭话,继续盯着我,我被看的有些愣怔,挠了挠头发,刚想说些什么,她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声音无比熟悉,我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还没捕捉到那张面孔,她便摘下口罩,露出一副春风得意的表情。
    “筱澜?”
    我张大了嘴巴,满脸惊讶的看着她。
    “咋了,大过年的见鬼了?倒是你,不说在南方过年吗,怎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她伶牙俐齿的说着,转了转漂亮的眸子,又把口罩戴了回去。
    我抿着嘴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在忙也要回家过年呀,不过在这碰见还真巧,你干嘛去?相亲?”
    “是呀,相亲去,提亲的人把我家门槛都踩破了,出来透透气。”
    她咯咯的笑着,潋滟的眸子也被扯成了两条弯弯的弧度。
    我轻叹一口气,看着她说:“怎么一点过年气氛都没有呢?你还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吗,每逢春节,咱们都跑出来疯玩,现在那些都成了压在心底的记忆了。”
    秦筱澜眨了眨眼睛,所问非所答的说:“喝点去?”
    “走。”
    我跟秦筱澜在一起喝酒,可以毫无顾虑的吹牛闲扯,像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是女生,我是男生,所以不管有什么苦闷,都可以互相倾诉,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直言快语的女孩,乐观开朗,心地善良,做为中学时代的同桌,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晚上到家,老爸老妈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见我满身酒气的回来,老妈瞪着我说:“你又找小凯喝酒去了?”
    “没,没,朋友。”
    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回到卧室,衣服都没脱,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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