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道,我可以无限回放》第二百三十章 争吵

    
    我开车追了一段路程,仍不见王苓的车影,拨打她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我有些心慌,又行驶了片刻,并没发现匝道路口,前方又行驶了两公里,有一个收费站,不知在那里能不能找到王苓。
    微信响了一声提示音,我皱紧眉头,拿过手机查看,竟然是欣妍发来的,上面赫然写着:我这几天回国。
    我的脑袋翁的一声,王苓那张娇俏妖娆的脸颊再次浮现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出现的不是欣妍,难道自己的思念和牵挂,都随着王苓的出现而淡然了吗?
    过了收费站,我把车停靠在路边,又仔细看了一遍欣妍发来的微信通知,此时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内心的酸楚和苦闷却如影随形,那挥之不去的阴霾再次浮上心头,我有些惧怕,如果冒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王苓,她定会酸性大发,百般挖苦我,如果置之不理,那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我思忖片刻,回复道:哪天回来,确定了没?
    我想给自己多留一些回旋的空间,既然纸里包不住火,就索性在拖延一段时间吧。
    等了片刻,她回复道:还没确定。
    我心里一悸,她没告诉我确定日期,有可能是今天、明天、后天,我急忙又给王苓打了个电话,依然是不在服务区,我有些恼怒,内心责怪着,不该在这个时候耍性子,我只好回复欣妍:好的,欢迎回国。
    我的心里愈发不安,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有些烦乱和悔恨,自己不该为那一晌贪念而丢失了人格,我身边最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在那真相刚刚揭露出来,就掉头远去,伴随而来的是店面停业,入不敷出,债台累累,走投无路。
    这不是我想要的,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早点抛去那些缠绵悱恻的情愫,尽早面对现实,说不定还能扳回一局。
    车外狂风四起,沙尘漫天,公路一侧,翻滚过来很多圆球状的沙陀植物,它们随风旋转,轻飘飘的,像一次生命的轮回,跨过这条公路,便是一次转生,那灰茫茫的天际,似乎有无数的蝇虫在飞舞跳动,它们铺天盖地的呼啸而来,撕裂着生命的躯体,扑打着行驶中的车辆。
    王苓失踪了,她在刻意躲避着我,给她发了数十条微信,也不见回复,我低声咒骂:“他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谩骂王苓的任性,还是责怪欣妍的突然回国,只是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那一抹私心和堕落,还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开了很久的车,也不觉得饥饿,天色渐渐暗淡下去,狂风停止了肆虐,回到地下室,看到院子里的景物和陈设,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离开不久,但在这里发生了很多让人费解,让人苦恼,让人喜忧参半的荒唐事。
    躺在那张不大不小的床上,本想整理一下糟乱的思绪,但疲倦的睡意倏然袭来,像一只温暖的火炉,热烘烘的,把我所有的苦闷都烧焦了,最后变成了一摊黑色的炉灰,抹在心上,即污浊又丑陋。
    睡梦中,王苓和薛欣妍吵的不可开交,她俩不在是少女心肠,而是变成了蛇蝎心肠,我站在一旁,像是待审判的战犯,没有任何资格评判别人,那一副狼狈不堪,猥琐做作的神情,让我一度怀疑,曾经的王涛既然活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她俩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两把匕首,月光下,锋利的刀尖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寒光,她俩眼神犀利,面容冷清,不由分说的向我扑了过来,像两只怨气冲天的野鬼,让我冷汗横流,心神俱灭。
    两把尖刀同时扎进了我的心脏,我体会不到疼痛,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触感,王苓和薛欣妍在阴恻恻的笑着,那惨白如纸的脸颊上,也露出一抹嘲讽和释然。
    “啊…”
    我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早已汗水连连,像水洗过了一样,我坐起身,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心里暗想,这件事要是不早些结束,自己后半辈子恐怕都要在悔恨中煎熬了。
    拿过手机,扫了眼微信,见王苓依然没吱声,我轻叹一口气,找到她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抿了抿嘴,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时间,清晨六点半,走出地下室,天色已经透亮了。
    我打了个哈欠,开始准备早饭,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熬过,每个人都渴望精彩刺激,拥抱巅峰,但我们终归还是要回到平淡的生活中来。
    一个咸鸭蛋,半锅大米粥,一个豆沙包,拌了盘萝卜咸菜,这些都是年前储藏下来的口粮,还有一些海鲜和冻肉,一个人吃的话,还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
    早饭过后,我联系了装修工人,他们还在休年假,预计明后天回来施工,我淡然于心,皑皑寒冬都熬过来了,大地回春,万物复苏,自己的生意还不会惨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来到店铺,门前堆积了很多鞭炮的残渣,寒风拂过,红色的碎屑翩翩飞舞,拍打在我那张蓝色的卷帘门上。
    整条街都像被洪水洗劫过一样,没了嘈杂的人声和穿梭而过的车流,年前喧嚣繁华的都市,现在仿佛成了一座废都,萧条惨淡,寂静无声。
    爬到二楼的住宅坐了片刻,空气中依然飘荡着似有似无的油漆味。
    “我以后真的要住在这里吗?”
    我轻声呢喃着,像一个梦游似的患者。
    “欣妍会原谅我的,只要我痛改前非,斩断跟王苓之间的纠缠,我…”
    我停顿一下,又揉着太阳穴说:“我该怎么办?王苓定会寻死觅活,胁迫我回心转意,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满目狼藉的路面,自从陷入这场感情漩涡,我便焦虑的无法淡然,这里面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如果自己不喜欢王苓,那大可以转身走掉,一别两宽,可她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却无以为报,留到最后的,除了痛心的离别和噬泣,并没有什么海枯石烂的承若,没有什么刻苦铭心的挽留。
    “呀,大老板回来的比我还早呢。”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急忙回过头,见秦仂满脸坏笑的看着我,他似乎胖了很多,身材也略微魁梧了一些,看来他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营养品定是吃了不少。
    “你也很早嘛,春节过的还愉快吧。”
    我点了支烟,走到沙发旁慢慢坐下。
    秦仂一脸苦相的说:“一点都不愉快,早知道就不回去了。”
    “怎么了?”
    我抬起头,露出一副满脸好奇的神色。
    秦仂走到我身旁,坐下身说:“他俩不同意给我买房子,还让雪瑶嫁到我的城市去,她当然是不愿意去的。”
    我弹了弹烟灰,看着他说:“那雪瑶嫁过去的话,二老给你买房吗?”
    他点了点头说:“答应在我的城市给买房子了,可雪瑶的爸妈又不同意,现在这件事就卡在这了。”
    他搓了搓暗淡的脸颊,又唉声叹气的说:“怪就怪我自己没有能力,要是有钱的话,何必让雪瑶跟我操这份心。”
    “你的心意她能理解,慢慢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一句自以为可以宽慰人心的话。
    秦仂瞥了我一眼,喃喃地说:“连你也这么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都是幻想主义者说的话,我们都活在现实中,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这是铁的事实。”
    他有些激愤,像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哲学家,深邃的眼眸里散发出幽幽的冷光。
    我站起身,走到楼梯口,回过头说:“要不要喝点?”
    一听到有酒喝,秦仂急忙抬起头说:“行呀,过年期间跟我老爸喝的不尽兴,总是被数落。”
    我讪讪的笑道:“哈哈,你要是回到自己的城市,听他的话,不往外跑,做一个百依百顺的孝敬儿子,他肯定不会数落你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来到这个城市的,你还不了解吗?”
    秦仂站起身,白了我一眼后,又补充道:“回家喝还是?”
    “回家吧,好多饭店还没营业呢。”
    说完,我便来到了一楼店铺,见王苓在门外逡巡着,我瞬间慌了神,急忙转身向二楼跑去,跟秦仂撞了个满怀,他趔趄一下,没好气的说:“你大过年的,见鬼了?”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你在楼上等我一会行吗?”
    “怎么了?想给我惊喜吗?嗬,肉麻死了。”
    秦仂满脸不屑的看着我,抱着双臂,并没有上楼的意思。
    一楼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来不及多想,就推着秦仂向二楼跑去。
    “喂,你疯了吧,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我抓个现行?”
    我推搡着他,揶揄道:“以后在跟你解释,对不住了兄弟。”
    秦仂窝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干笑两声,又跑到楼下,抓起王苓的手腕就向街角跑去,王苓踉踉跄跄的跟在我身后,被这突如其来的拖拽搞的一头雾水。
    “喂,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她气喘吁吁的挣扎着,我停下脚步,回过头说:“电话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
    她转了转眼珠,抿了抿潋滟的红唇。
    “没电了?昨晚一夜时间都不给手机充电吗?”
    我话语冰冷,惨淡的脸颊上也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愠怒。
    王苓剜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就不充电,就不充电,你能怎么样?”
    我有些气短,一股难以压制的恼怒让我低声吼道:“你别没完没了的任性好不?就因为那件不值一提的破事,你到现在还不依不饶的耍脾气,连一句话都没有,就开车跑掉,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呀,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见到姑娘就往上扑,恶心死我了。”
    她又白了我一眼,白嫩的脸颊上弥漫着冷漠和轻蔑。
    我喘了几口粗气,瞪着她说:“欣妍要回来了,这段时间咱俩还是别联系的好。”
    “哟,大过年的你就在这满嘴漏气啊,我怎么了?我还没结婚,还没嫁人,我怎么了?拿不出手还是见不得人了?什么叫别联系的好,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还不知吗,无非就是想脚踏两条船,在不惊动任何一方的情况下,左右逢源,双双抱得美人归,对不?呵,真是一个恬不知耻的混蛋,当初跟我上床的时候,是那副垂涎贪婪,醉生梦死的模样,现在却耸耸肩,摊摊手,想撇清关系,呵呵,真是可笑至极,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在好,终归也是一个下三滥的人渣。”
    她伶牙俐齿,一改常态,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事已至此,说那么多有何用处,我上前一步,大声喊道:“他妈的,不爱就是不爱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你还在这叫嚣什么,你走吧,别回来了,我以后也不想在看见你。”
    王苓冷哼一声,捋了捋头发,不慌不忙的说:“哟,看你这模样,怎么跟一条疯狗似的,大过年的,女朋友在异国他乡,你却寂寞空虚,百无聊赖,然后找一个女孩,想跟人家上床就上床,想怎样就怎样,腻了烦了,就一脚蹬开,还口无遮拦的说不爱就是不爱了,你扪心自问一下,我王苓哪点比不上她,是金钱还是相貌?啊?你说呀…”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滴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在干燥的地面上。
    我不知该怎么办,那颗飘忽不定,千疮百孔的心,也在微微颤动,但剪不断,理还乱,这种烦躁不堪的思绪再次涌入脑海,我皱紧眉头,毅然决然的说:“我是罪人,我会忏悔,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心有所属,定不能辜负欣妍,希望你能明白,你与我更适合做朋友,而不是伴侣,对不起,就此分道扬镳吧,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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