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唐门》第 51 部分阅读

    十年,到临了却是要送她去联姻,这门主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干出这样糊涂的事儿来?
    一听见这话唐素秋也是吓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么个理所当然模样的唐若鸢,好半天才楞楞的道。“门主你说什么?你要素秋嫁去舜国?我跟了门主三十年,如今你却要我嫁去舜国?门主你这是怎么想的啊?”
    “正是因为素秋跟了本门主这些年,本门主才不忍心素秋跟着我唐若鸢孤独终老。故本门主才是决定要让素秋嫁给舜国的樊王,这样素秋的下半辈子也可以似个平常女子一样受夫君疼爱,过安稳幸福的日子。”说着这话唐若鸢都不看唐素秋那伤心的样子,用着最武断的语气道。“素秋不论你是怎么想的本门主对着这事情已经是决定了的,不会再为着你的想法食言。故素秋还是等着披素嫁衣,做舜国尊贵无比的王妃吧。”
    “门主你……”唐素秋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唐若鸢会这个样子对她,心一下子就凉到了极点。她跟着她三十年,在她失意伤心的时候守在她的身边,为了她没日没夜的打理好唐门,可到头来却是被她这样对待。难道她眼中那重情义的唐若鸢只是她自己虚构出来的,世间根本就没有这样真性情的女子?
    白彦明显显的就看出来这被唐若鸢指定的女子是不愿的,但是见唐若鸢对这件事又是那坚定不移的样子,故也是不好开口回了这提议。
    而别有用意,不为人所知的唐若鸢则是继续不以为然的道,“既然这事都定好了,那不日素秋就随着白将军一起回去舜国吧。至于今日白将军刚到唐门,路途遥远又爬山涉水,想必白将军一定是累极了。故白将军还是在门主备下的休息之处稍做歇息,待今夜本门主在摆上几桌席,再与白将军接风洗尘。”
    “圣主客气了,那白彦这就告退。”感觉到这堂中这怪异的氛围,白彦顺着唐若鸢的话就退下了。毕竟自己这只是舜国派来的一个使臣,实在不妥过问人唐门中的事情。
    白彦这一走唐若鸢也是无任何心思的看堂中站着的心思各异的门人,只是道 “今日本门主乏力,剩下的事儿你们就与秋房司商议吧。”说完唐若鸢转身就离开了宝座,拖着红衣到地上长长的裙摆,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那用她在永远是严谨的正堂。
    回自己屋子的路上,唐若鸢就觉得自己的身后跟了个人,回头看却是没有见到人影。故想也不用想她就知道身后跟着她的人是谁,所以也是不转身直直的就朝着回房的路走去。
    回到房中的唐若鸢在桌子上斟上两杯茶,刚一坐下,她的对面突然就显现出一浓眉大眼的的高大男子来。男子一身黑色的装扮和唐若鸢的一身红坐在一起,看起来是极其的不协调的。
    “看来魔尊的性子比起我唐若鸢来说是要急得多了,这舜国的将军才到,你就找来了,真是神速啊!”唐若鸢一直觉得囫囵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故对他的态度也是冷淡到不行。手里的茶杯慢慢的端起来,放到唇边小啜一句。
    而囫囵见唐若鸢这样三十年来他也是习惯了,不计较她的不悦,只是笑盈盈的道。“本尊只是来提醒三十年前本尊与唐门主说的话,门主莫要忘了。”
    219 求亲(二)
    对着囫囵的话唐若鸢轻笑,“魔尊是不是把我唐若鸢看得太傻了?这用自己的心换来的救之骞的话,我唐若鸢又怎么会忘记?这白将军就是魔尊说的,救回之骞的关键之人是吗?正好他这次来也是为了舜国来与唐门求亲的,我自会依着魔尊的意思想办法嫁给他的。”
    “光嫁给他自是不够的,这白彦可不是一般的凡界男子,若唐门主想要救宛之骞还要让他爱上你。只有让他爱上你,他才会心甘情愿的把你救回宛之骞必须要的东西给你,否则任你如何都无法救回那那宛之骞来。”
    其实让唐若鸢嫁给白彦,囫囵心里也是不愿意的。自三十年前她当着他的面亲手挖出自己的心,他就已经被这个坚韧若蒲草,痴情动天地的女子折服了。但是他囫囵活了几万年,终是不情愿被这小小的男女之情给困住的。
    他要的是三界都臣服在他囫囵的脚下,他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至于唐若鸢她如今不也是半魔吗?有着长生不老的身体和面貌,自然也是只有他囫囵才会是唐若鸢最后的归宿。白彦,和宛之骞都只不过是他囫囵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而已,美人和天下他囫囵终是要二者兼得的。
    “好,我知道了,会尽力做到魔尊说期望的。”唐若鸢虽不明白囫囵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让白彦爱上她,但是终还是打算按着囫囵的话去做。三十年前把心交给囫囵的时候她就已经选择相信他了,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嗯,但是……”点点头囫囵突然的又欲言又止,都不敢看唐若鸢面具下的那双眼只是接着道。“但是唐门主可要记住了,自己不要还没有让白彦动情。自己就对着白彦而泥足深陷了。”
    囫囵说着话那么底气不足的语气,突然就惹得唐若鸢笑起来。“魔尊这是拿我唐若鸢寻乐子呢?一个心都没有的半魔,连笑都不知道怎么笑的傀儡,她怎么会去爱?怎么懂得爱?”
    “若鸢……”唐若鸢没有心,这痛苦的样子也让囫囵内心折磨了三十年。恨极了上天残忍,为什么唐若鸢会是天女的转世,为什么要她的心才可以启动盘古石。若是不是如此。他何须管什么宛之骞,何须管什么白泽。只要真心真意的待她,又何愁她不会为之动情?
    “魔尊不必叫得如此亲近,你我之间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我答应魔尊的事情做到了,魔尊可莫要忘记了自己对本门主的承诺,我可不想在我去了舜国以后,魔尊出尔反尔,趁我唐门无人主持大局而挥兵入界。”唐若鸢实受不了囫囵表现出与她有一丝丝亲近的意图,三十年了。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想到当初宛之骞是如何死在囫囵和唐芷儿手下的。她恨唐芷儿,也恨囫囵,这一点永远也无法改变。
    唐若鸢的话听在耳里让囫囵止不住的苦笑,原来在唐若鸢的心里,他囫囵只不过是这样无信无义的小人。也是,为了成为主宰三界的皇他囫囵没做过多光明磊落的事。难怪她会这般看他,想他。“唐门主你放心吧,我囫囵自是与你有约定就定不会做出这无耻之事来。”
    “既是魔尊这样说我也就是放心了。”对囫囵的失落和和难过视若无睹,唐若鸢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有心之时她都不会太在意自己所恨之人是否难过,何况这是空心人的时候。
    “咚咚,”囫囵和唐若鸢一度相对无语,唐若鸢的房门外突就传来敲门声。一见着这囫囵轻轻的道一声,“我先走了,”之后就化着一团黑光消失不见。
    而唐若鸢则是熟门熟路的收好给囫囵倒茶的杯子,再一边拿起茶壶给自己斟茶,一边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来人不出乎唐若鸢的意外。正是哭得双眼通红的唐素秋。推开门的她站在唐若鸢的房门外,看着唐若鸢那么委屈怨愤的样子。
    喝着自己的茶,唐若鸢不以为然的看唐素秋一眼。只是道。“进来吧。”
    依着唐若鸢的话唐素秋进了门来,站在她的身边良久无语。眼看着委屈的眼泪又要落下来,她才沙哑着声音道。“门主我不要嫁去舜国,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唐素秋就是死也要老死在唐门。”
    放下手中的茶杯唐若鸢抬起头淡淡的看哭得伤心的唐素秋,摸出放在袖子里的绣帕给她。仍旧不急不缓的道,“你看你都快五十的人了,怎哭起来还像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一样没节制。素秋你先莫要着急嘛,你坐下听我与你解释。”
    “不行,我不坐,门主若是不答应与舜国的使臣说,换个愿意嫁去舜国的女子去做那樊王王妃的话。素秋今天就以死明志,素秋是绝不会为着任何人任何情况离开唐门,离开门主的。”
    只要一想到唐若鸢居然要她去舜国和亲,唐素秋就委屈得厉害。忍不住边泪流满面边抽泣着道,“这些年来素秋我为了唐门,为了门主尽职尽责,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着苦劳的吧。也想着我虽没有似红尘一样和门主一起同生共死,但是以我们之间这三十年的情分,门主也是把着我唐素秋当姐妹的。可为什么到了最后门主却要为了让舜国放心就把素秋舍了,无论如何素秋都是想不通,门主你太狠心了。”
    “不是这样的素秋,”自三十年前唐若鸢与唐素秋熟络起来开始,唐素秋她一直都是稳重聪慧的,有什么事都是把唐门与她这个门主放在要位的,遇见了什么困难也是只苦着自己,故唐若鸢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唐素秋哭得这般伤心的样子。
    仔细想想若这样的状况换做是自己,这估计还不知道会委屈成个什么样,才想着自己这样的方法却是过了。所以又愧又急的解释道,“素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我会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其实……”
    “其实你就是为了讨好舜国而要牺牲素秋是吧?”,唐若鸢的话还没有说完,匆匆忙忙赶来唐门的顾颐青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气冲冲的大步跨进门,冲到双眼含泪的唐素秋身边才是停下。
    气愤的质问着在他看来丝毫不觉得愧疚的唐若鸢,“唐若鸢啊唐若鸢你怎么这么狠心?素秋可是跟了你三十年的人啊,你就舍得让她远嫁去舜国?你这是为了她好吗你?你这样做是为了你自己吧!利用完素秋就想一脚把她踢开,你这妖妇也太险恶了些吧。”
    看着年近五十续起了胡须,却依旧是丰神英俊的顾颐青,唐若鸢淡淡的笑了。“本门主是要让素秋远嫁也好,留在唐门也罢,这都是我唐门内部的事情,干顾道长什么事?顾道长现在好歹也是蜀山大名鼎鼎的道长了,不再是三十年前那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整天混在我唐门一干女子中也不怕闹出闲话来,有损你顾道长的清誉。”
    “你这妖妇少把话扯远了与我说,你唐若鸢做其他什么事情我顾颐青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有关于素秋的事情我就是要管。唐若鸢好歹也请你看在我顾颐青的面子上消了这个念头吧,大不了我保证以后我能不来找你麻烦就不来找你的麻烦,你犯不着为了一个要仰仗你的国家,而断了自己的双膀右臂吧?你唐若鸢可不是那样愚笨的人啊!”
    看着顾颐青这软硬皆施的样子,唐若鸢故意的装着糊涂。“正是因为素秋做了我这么些年的左膀右臂,我才忍痛割爱要让她嫁去舜国去做王妃享清福的。唐门的事情想象起来不是一般的多,这些年来可是累坏了素秋了。况且一个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不就是与自己心爱的男子相守白头吗?既是素秋自己没有中意的,我这个做门主的自然就是责无旁贷要帮她挑好了,舜国的樊王听起来也是难得一遇的英雄,要配我们素秋也是不差的。”
    “谁说素秋她的心里没有中意的?她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所以她唐若鸢你就死了这个心思吧 赶紧换了人选去舜国,唐素秋是绝对的不会去的。”见自己软磨硬泡唐若鸢都是不肯松口,顾颐青就是愈发的急了。这不一不留意就透露了实情,谁说唐若鸢没有中意的男子的?他顾颐青不就是吗?
    “不可能,素秋一直都在唐门管着,就连唐门的门都是少出的,怎么就会有中意的男子?顾道长就再莫要与我说笑了。且素秋能嫁去舜国做王妃是好事,总是比随意嫁个平凡人,每日要辛苦的洗手做羹汤强。又或是连平凡人都没有,让素秋一个人留在唐门孤独终老,这样的事情我可不能让它发生的。”
    顾颐青不挑破唐若鸢就决心装傻到底,毕竟若是真要素秋在唐门没日没夜的等着他的话,倒还真不如让素秋嫁去舜国好。怕就是素秋真的这样痴痴傻傻的等着,顾颐青却又是更舍不得他的名,他的前途怎么办?
    220 梅林丛中一点绿
    “门主,我……”唐素秋多想与唐若鸢说清楚自己中意的人就是眼前这男子,但是一抬眼却看见唐若鸢对着她暗暗的摇头。想起来这些年唐若鸢对她也是极其好的,今天却突然就要她嫁走,莫不是这事情中还有着她不知道的隐情?
    心急如焚的顾颐青倒是没有注意唐若鸢与唐素秋主仆俩的短暂交流,只是一个劲儿的暗骂,唐若鸢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就这么笨?最终还是熬不过开口,“唐若鸢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与素秋早就是两情相悦了。故素秋是不会为着你的意思嫁去舜国的,你还是消了这个念头吧。”
    “我就知道顾道长突然就跑来兴师问罪必是事出有因,但是依着顾道长的意思是,素秋愿意嫁去舜国就嫁,而素秋若是舍不得你宛道长不愿嫁去舜国就不嫁?这一切都是有着素秋自己觉决定,你顾颐青道长对着这任何样的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唐若鸢最怕的就是唐素秋太过一厢情愿,且不说顾颐青对她是否真心。就着这从三十年前等到现在素秋也是等得够久的了,而顾颐青他却是仍旧悠然自得的让素秋等着。难不成她还要看着素秋这样继续的等下去,等到一头青丝全变成白发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愿意让素秋去嫁给舜国那个老头子?”这话说出口顾颐青才发现自己这是被唐若鸢给绕进去了,才明白这唐若鸢不是愚笨,是太狡猾了而已。
    故又道,“唐门主你这是给我使着计呢?你这不是真心要素秋嫁去舜国,只是要逼着我在你面前承认了对素秋的情对不对?好歹我顾颐青也是堂堂的蜀山好男儿。今日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顾颐青是钟情素秋的,且这情并不比素秋对我的少上半分,如此唐门主是满意了没有?”
    看着这样的顾颐青和唐素秋唐若鸢笑了,突然就想到了那时宛之骞苦苦的念着蜀山,不愿意与她远走高飞的时候。而眼前的顾颐青又何尝不是与当年的宛之骞一模一样,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长长的叹口气。
    “其实是荣华富贵傍身的王爷也好。是美名远扬的高道也罢,我相信素秋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陪她看日出日落的男子而已。而顾道长你要做的不是让我唐若鸢满意,而是让素秋幸福。我相信素秋与我一般,艳羡的不过是红尘与宛之复那样普普通通的恩爱又平静日子。而顾道长却因为自己的不舍让素秋苦等了三十年,顾道长觉得这样是个好男儿的作为吗?”
    “素秋不愿意嫁去舜国我定是不会强求,但是顾道长自己却要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去留。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生总是要有取舍的。素秋和蜀山就是是要舍哪一头顾道长还是早做决定好,这样让素秋等下去实在是太残忍了。”
    唐若鸢的话让毫无准备的顾颐青一时之间就是语塞了,在这个问题上他确实是没有想过的。他以为在蜀山修道完成他的宏图大志。与唐素秋这般缠缠绵绵的纯真爱恋是没有冲突的。甚至他还在暗地里想过宛师兄当年怎么就这么傻,为什么非要在蜀山和唐若鸢之间做了取舍。
    到现在他才是明白,终究不是宛师兄太傻,是自己太过自私了。让素秋在唐门苦苦等了三十年,他居然是一点愧疚也没有,就这样他居然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对素秋有情的。顾颐青啊。顾颐青,用厚颜无耻的这样的词来形容你都是不为过了。
    本来还在为着唐若鸢说不会强求着她嫁去舜国的话高兴着的唐素秋,突又听见唐若鸢以后的话就愈是止不住的泪如雨下。较起真来她这些年来这般为着唐门操心也不是都是为了唐若鸢的。自当年氏医房的房司把出脉来。说唐若鸢失去了自己的心,成了无心的半魔之后,唐素秋她就是隐隐的对着唐若鸢不放心了。
    她怕唐若鸢会意志薄弱,怕她会终究变成一个纯粹的魔,怕她会受囫囵摆布继而做出对唐门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她才里里外外的把持了唐门所有的事情。可事实证明是她对唐若鸢的怀疑错了,她不仅没有变成魔族,她还连心中那些情那些美好都一起守住了。
    但只要一想起唐若鸢那么无奈的默认她掌控了整个唐门,她的心里就觉得羞愧难当。亏了唐若鸢这些年还把她的苦,她的坚持看在眼里。她却做了这背叛姐妹的事情,这要以后她要用什么颜面去面对于唐若鸢?
    “我要说的话都是说完了,你们今后是要如何我也是管不了。但是希望你们可以对自己的今的幸福后负责。我乏了,你们出去吧!”闭上眼唐若鸢这是再不说话了,本来她是不想再管这些费尽心神的事儿的,但是终究还是忍不住。
    见着她这样顾颐青和唐素秋也觉得自己这是没有颜面再留,沉默着就离开了。当屋子外的阳光被关闭的房门阻断的时候,唐若鸢才又睁开了眼。忍不住下意识的伸手摸着那虽空了却还是会疼的胸口,面具下的眼有泪滑落。
    唐素秋替舜国使臣设下的接风宴自然是大排场的,酒过三巡之后白彦就被来敬酒的人灌得迷糊了。好不容易找着个时间空隙躲了出了饮酒谈笑声鼎沸的大堂,白彦却是在偌大的唐门迷了路。
    迷迷糊糊的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白彦来到一片枝枝丫丫的梅花林。正值盛夏,梅花林里没有悦目的梅花,没有诱人的清香,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让白彦忍不住的往梅花林的深处走。酒醉后纷乱的步伐,白彦就这样昏昏沉沉的闯进了梅花林,完全没有发现梅林的入口旁那块写着禁地的石碑。
    在白彦眼中这片诡异的梅花林好似是走不到尽头的,他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好久,最终在筋疲力尽的前一刻才看到了一栋照射出烛光的小屋。
    再往前走又看到小屋的前面还有一排挂在梅树之上的灯笼,灯笼下的空地上一个约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开心的欢笑奔跑着。细看陪在小女孩身边的还有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背对着白彦的方向,能让白彦看清的也就是那一头长过了腰际的青丝而已。
    欢笑着的小女孩的视线飘向白彦的方向,那样甜美灵动的样子让白彦止不住的泛起怜爱之心。
    “娘亲,那公子是谁?娘亲认识的吗?”见着了突然出现的白彦那小女孩显得很是惊奇,又蹦蹦跳跳的到红衣女子的身旁问。
    听了小女孩的话红衣女子显得很是震惊,回过头来看站在枝桠光秃秃的梅林之中的白彦,那么张倾城美貌的脸上,有着的满是被外人打扰后的不满。
    许是因为饮过了太多酒的缘故,到这个时候本应该识趣离开的白彦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走过去。但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就听见那红衣女子对小女孩说话,似曾相识又令他心醉的好听声音。“点绿你先回屋子里待着,娘亲明天晚上再来看你好不好?”
    唤点绿的小女孩虽是不舍却也乖乖的应下,拉着红衣女子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只是道,“那娘亲可不要忘了,天一黑点绿就点亮灯笼等娘亲来哦!”
    红衣女子笑,虽是牵强却也暖意融融。伸手宠爱的抚着小女孩细细柔顺的发,“娘亲不会忘记的,点绿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要乖哦。白天的时候不要跑出来,若是被太阳灼伤了娘亲是会心疼的。”
    “嗯,点绿会听话的,娘亲路上小心,点绿回屋子了。”小女甜甜浓浓的声音听得白彦的心都要化了,只见那小女孩在红衣女子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一下,转身就蹦蹦跳跳的进了那间小小的屋子里。
    红衣女子似很不放心的,直直的看着那小女孩进了屋子,这才抬起手臂一挥,眼前的这小屋子竟就一瞬之间就不见了。
    以为自己是醉酒后眼花了,白彦迷迷糊糊的用手揉着眼,再抬头依旧是不见那小女孩进去的小屋。只是那一身红衣的女子竟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站在距他一丈远的地方看着他,面色冷若冰霜。
    被红衣女子这样看着白泽挺不自在的,觉得她的眼神似曾相识,又歉意十足的鞠首,“姑娘对不住了,在下并非有意打扰姑娘与孩儿享受天伦之乐的。只是在下误入了这梅林,寻不到出路了。可否请姑娘指一指出口在何处?在下还要赶着回唐门的宴席中去呢。”
    看着白彦那说话都是浓浓酒气的模样,唐若鸢也是信了他不是故意闯入这禁地的。故只是仍旧那面无表情的指指那白彦身后的方向,一个黑漆漆的看似永无尽头的洞。冷声道,“出口在那儿,赶快出去,这里不是你可以逗留的地方。”
    221 梅林丛中一点绿
    “是,在下这就离去,谢过夫人指路。”扶着身边的梅枝,白彦就要转身离开。边走还一边想着这么身红衣,这么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这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或是看到过的?
    而唐若鸢见了这样的白彦却是动了好奇的心,在白彦没走多远的时候就叫住他,“公子请留步!”
    “夫人还有事儿吗?”唐若鸢突然叫住他,这让白彦觉得是又惊又喜,回过头看唐眼神里都闪烁着雀跃的光。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个……”快走几步到白彦的身边,唐若鸢摸出白泽离开的时候送给她的仙蚕锦,一把塞到白彦的手里。胡乱的就说了句,“公子脸上似沾着脏东西了,用这个擦擦吧。”
    “啊?”白彦对唐若鸢这突然似变了个人的样子有些讶异,看着她塞进自己手里的柔滑锦缎有楞了那么一下下。反应过来又是说,“不用了,我用袖子就好。”说着裹着袖子的手就在脸上胡乱的擦几下。温润的笑着将手里的锦缎递回给唐若鸢,“这个还给夫人,在下告辞了。”
    看着白彦转过身匆匆的往梅林中那黑洞的方向走,唐若鸢又低下头看那被白彦塞回手中的仙蚕锦。纯白闪滑的锦缎上闪射出些宝蓝色的光,一下子那仙蚕锦又似活了一般直直的朝着白彦走的方向飘去,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并未走远的白彦。那锦缎上的蓝光瞬间消失,仙蚕锦又从半空中落下来,轻飘飘的落在整齐栽种梅花树的地上。
    他果然是白泽没错,仙蚕锦是熟悉他的仙家之物想来这也是不可能会认错的。仙蚕锦的这般异常表现总是让唐若鸢确定了这眼前的男子就是白泽,但是又为着他这突然就不认识自己而觉得疑惑。
    唐若鸢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仙蚕锦落下的地方。蹲下身子将仙蚕锦拾了起来。却不料前方走了也有段距离的白彦却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蹲下又站起的唐若鸢道,“哦,我想起来了,夫人你是唐门主吗?”
    才收好仙蚕锦在怀中的唐若鸢被白彦突然说的话惊得一愣,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还是那么微笑着的神情。自三十年前在魔界挖心之后。唐若鸢就戴上了这副面具了,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她这张脸,心中甚是怕别人会从她的神情见看出来她心思。
    可她没有想到白彦今日居然会这么巧合的就闯进了梅林来,看见了她护了三十年都没人发现的点绿不说,还认出来她就是唐门主。但即便他就是白泽,唐若鸢还是不想要让他知道这些。毕竟白泽离开前曾是那么帮她,而在他离开后的三十年里自己居然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想想她也是觉得没有颜面见他的。
    故唐若鸢也是没有回答白彦的问题,只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他。眼睛里闪烁着红红的火点,口中念念有词,“记住你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是玄幻的,不存在的,没有小女孩,没有红衣女子。没有,什么都没有。”
    其实唐若鸢用这方法也只不过是想试试的,毕竟这魔族的办法她也是第一次用。却不想效果甚好。盯着她看的白彦就这么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见着这唐若鸢苦笑,“想不到这魔族的方法还真是好用的,真是讽刺。”
    次日白彦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人在唐素秋安排的屋子里,下意识的揉揉自己因醉酒而头昏脑涨的头,却想不起来自己昨夜是怎么回来的。模糊中他好似还记得自己到了一片梅林,还见到有个红衣女子什么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又奇怪自己以往就是醉酒了也是不会忘记事儿的,怎么到了唐门这就是例外了。
    恰好这时奉命伺候白彦的丫鬟端了洗漱用的热水进来,温声的说着。“白将军该起来洗漱了。”
    “好,这就起。”掀开了薄薄被子白彦这才发现自己睡前竟是没有宽衣的,和着外袍睡了一个晚上。这又揉着头几步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旁。接过丫鬟拧好的洗脸布,往着睡眼惺忪的脸上一贴,隔着洗脸布揉揉眼又擦擦额头什么的。
    唐门的男子本就是少,加上这白彦又是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美男子,这丫鬟看着白彦洗脸的样子都是看得赏心悦目的。站在一边自顾自的傻乐着,就连白彦洗完了回头盯着她看都没有反应过来。
    “姑娘?”手里拿着洗脸布,白彦很不解的看着突然就呆愣住的丫鬟,终是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被白彦从出神中唤回来,丫鬟羞得脸一下子就红了。一把拿过白彦手里的洗脸布,低着头恨不得找条缝隙钻进去似的。
    “对了,我昨夜喝得有些醉了,不知道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白彦想纵是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这屋子中的,但这伺候的丫鬟总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自他踏进这间屋子开始,这丫鬟就是极其热情又细致的伺候他的。
    丫鬟一边搓洗着洗脸布,一边背对着白彦答,“是练毒房的桀房司领着几个门丁送将军回来的,说是在门主的梅林旁边发现将军的。回来的时候都是好晚了呢,奴婢本还想打些温水给将军清洗的,可桀房司却是说将军乏了,让我不要打搅了呢。”
    梅林,居然真的是梅林,那这般说来自己那梦中所梦之事就不是假的了。那么那红衣女子是谁?白彦终是觉得那个红衣女子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那样的背影。
    没发现白彦的异常丫鬟继续说着,“也辛亏将军是没有因为醉酒误闯梅林了,那梅林可是门主设下的禁地呢,除了门主一个人,谁都是不可以进这梅林的。要是白将军误闯了门主还不知道会多震怒呢,奴婢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害怕得紧呢!”
    “为什么怕?唐门主的性子很是火爆吗?”昨日在正堂唐若鸢给白彦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能说出那番话的女子任他想来也应不是气性暴躁冲动的人才对啊!
    “也不是如此,只是门主这个人本事太高,平日里都带着面具又不苟言笑,故门主的人除了秋房司和红尘姑娘,其他的都是极怕门主的。加之那梅林又是门主极其重视的禁地,所以唐门中人是没有谁敢闯进梅林去的。”丫鬟这番话就只说了个七分真心,只是除了回避了唐若鸢性子火爆残忍的这疑问,其它的也就是这么个情形了。就算她再怕唐若鸢也好,那都是供她吃穿的主子,她总不能当着白彦一外人的面揭她的底吧。
    “那你们门主……”关于唐若鸢的事,白彦忍不住的就想要多了解些,虽然他身为邻国的使臣这样跑来打听人家门主的行为很奇怪,但他总是觉得这唐若鸢好似和昨天晚上他梦到或者见到的那个女子有莫大的关联。
    可是白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出现在房门前的女子打断。一身淡紫色的衣衫把唐素秋微微丰满的身体衬托得凹凸有致,一张风韵犹存的俏脸上略施脂粉,但看得出来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的。“白将军睡好了吗?门主差本房司来请将军过去呢!”
    虽是没有说唐若鸢的不是与坏话,谈论的缘由也皆是因为对唐若鸢的好奇所致,但是背后谈论别人总是不好的行为。故被唐素秋抓个正着的白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的整理整理仪容,就迈步出了房门。对着唐素秋微笑道,“秋房司在下这就是好了,请秋房司领路吧。”
    但是唐素秋却是盯着他,微微皱眉道,“白将军这是身什么味儿?就这样去见我们门主是不是太失礼了?”
    唐素秋这一说白彦才突然忆起来自己宿醉一晚不仅没有洗漱,就是连这身衣衫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意识的闻闻自己身上,虽是没有唐素秋表现得有那么的恶臭难以人鼻,但还真有些汗水与酒气交杂的味道。
    故这就是更难为情了,都没好意思抬起头看唐素秋,只是道,“那可否请秋房司稍做等候?在下梳洗更换就来。”
    白彦这样好脾气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让唐素秋的气消上一点点,在她唐素秋的眼中唐若鸢可是她一辈子的主子。刚才一见着这白彦没规矩的和丫鬟打听门主,她一下子就是对白彦的好感大降,心里想着难不成这白彦对唐若鸢还有什么不满的想法?
    所以这才皱着眉看白彦一眼,不悦却又不失礼仪的道,“既是这样那白将军就回房梳洗吧,本房司怕门主等急了就先回门主那里了。稍后本房司回派人来迎白将军的,白将军也无须太过着急。”
    “如此那就劳烦秋房司了,”看着眼前这他话一说完就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唐素秋,白彦瞬间就是松了口气。他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天下人都那么怕这唐门的女子了,若是唐门之外的女子形容起来是水的话,那么这唐门女子则是冰,只要你稍有不慎就会划你一条长长的口子。
    222 生个娃娃做门主
    唐素秋去寻白彦归来,唐若鸢只见她气呼呼的一个人就好奇的问。“素秋你不是去寻白将军的吗?怎的一个人气冲冲的就回来了?”
    虽然白彦那样在背后打听唐若鸢的做法让唐素秋不舒服,但真要说起来这也是无伤大雅的,况且人就没有说唐若鸢什么。知道了自己不占理唐素秋则是扁扁嘴,甚是不满的语气,“这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呢,属下刚才去请他一身酒味的就要跟着来,我唐素秋可是不惯他,于是叫他回去梳洗了。”
    “素秋你这也是太任性了,白将军虽是只是舜国派来与我唐门示以友好的使臣,但终究不好这么待他的。况且白将军是久经沙场的男儿,自然不必我们这整日养尊处优的女子来得讲究,素秋就是多担待他些吧。”
    唐若鸢自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那白彦也是个极其洁净的男子,若是自身真的是脏乱不堪也是不敢跟着唐素秋来的。而这情形定就是她的好房司给人气受了,故意泄昨日虚惊一场的气呢。
    “门主怎的这般帮着那俊俏小将军呢?难不成是看上他了?要不门主就效仿老门主把这白彦收了得了。反正我们唐门这是还没有继承人呢,门主的心若是有了着落,再生上几个娃娃的话,那么属下就是彻底的放心了。”看着唐若鸢护着白彦,唐素秋不以为然的就来了这一句。说实话那要是门主真的可以忘记宛之骞的话,那就真是好事一件了,但她却不知道她的一番话正是说中了唐若鸢的想法。
    看着唐素秋这一脸奸笑的样子唐若鸢自然明白唐素秋的用心良苦,但是嘴上却也是不饶她的,答着。“就我这岁数哪还生得出来娃娃?唐门的继承人我可就指望着素秋与宛道长了,这个重担你们脸是当之无愧啊!”
    被唐若鸢这么一说唐素秋的脸顿时就绯红成一片,但依旧是有着近五旬女子的沉稳稳定道。“门主可莫要忘记了,素秋我和门主的岁数可是不相上下的呢,既是我也生的出的话,那门主你定也是生得出来的。”
    “可是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心仪的男子啊,总不能随便拉个男子只为生个娃娃吧。况且我现在这样……所以这唐门继承人的事儿还得有劳素秋你们了。本门主在这里就替唐门的老祖宗们谢过你们了。今后唐门的门主有了蜀山和唐门的双重骨血,蜀山的道长们就可以永远的消停下去了。”
    唐若鸢这是没心没肺的语气,却惹得唐素秋一下子红了眼。心中为着她那令她心疼的遭遇,从刚才的喜笑颜开到现在的难受没落。“算了,我看门主我们俩都是没有指望的了,要不我们还是与红尘和宛之复商量商量,让他们的麟儿来做这门主吧。就是不知道红尘和宛之复夫妇脸知道了我们这是打了拐他们儿子的注意,会不会来找我们拼命。”
    到了这时唐若鸢也只是任由唐素秋疯癫的说着,她自己则是苦笑着摇着头。不一会儿匆匆忙忙的白彦就是来了。站在屋子中央尊尊的道,“唐门圣主在下来得迟了,失礼之处还望唐门圣主见谅。”
    “不碍事的,本门主知道白将军昨夜喝得醉酒了,来晚了也是不意外。”知道了这眼前的人就是白泽,唐若鸢的态度都是起了些许的变化。毕竟是她好几次的救命恩人,她总不能再如着对别?( 绝色唐门  ./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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