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唐门》第 50 部分阅读

    说完唐若鸢转身就走,也不在央求着囫囵救宛之骞。其实她也知道依这般强硬的态度囫囵怕是难以告诉她如何才能救宛之骞还阳,但是一看到囫囵的这张脸她就忍不住的会想到宛之骞死时的凄惨模样,心中就会被恨意填满,无论如何都是酝酿不出好的情绪和言语来。
    恰这时魔宫的角落里的一扇门中,突然就钻出来一个小心翼翼的魔子,飘到囫囵的身边低声就说了些什么。
    一听完魔子的话囫囵忍不住就皱起眉,对着魔子问,“盘古石当真是这么说的?唐若鸢就是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天女?”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对于囫囵的怀疑魔子显得很惶恐,低着头都不敢看囫囵的脸。
    “嗯,本尊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点着头囫囵挥手摒退了前来禀报的魔子,抬起头看着依着心中的傲气已经走到魔殿门口的唐若鸢。瞬时那得意无比的笑又在他的脸上蔓延,想不到他寻了几千年的天女如今是在唐门现身了,真是上天都被他称霸三界的雄心所打动,故出手相帮了。
    215 我要你的心
    “唐若鸢这么快就走,你就真舍得你的宛之骞长埋地下了?”
    唐若鸢刚要迈步出殿门的时候,囫囵的声音适时的就响了起来。一听这话唐若鸢的步子就停下来,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看远远的坐在一堆骷髅头之中的囫囵。“你又想说什么?方才你不是已经明确的告诉过本门主你不会告诉我怎么救人的吗?”
    囫囵笑,那洪亮的笑声在大大的魔殿之中不停的回荡,震得唐若鸢的耳朵都是有些不舒服。“本尊想通了可以告诉你怎么救你的情郎,但是也要你舍得牺牲才行!”
    “怎么牺牲?只要你说得出来,本门主就做得到。”看着囫囵的脸,唐若鸢心想,这囫囵又在打着什么算盘?怎么就一下子改变了主意?难道是真的怕自己会对他魔界不利?
    “是吗?”囫囵笑着,高高大大的身躯站起来。“那你跟我来。”
    跟着囫囵去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石道,走了好一段的距离才见一块个小小的石洞。石洞的周围都点着火把,把本是阴暗无比的石洞照得亮堂堂。
    看着眼前这看似怪异的石洞,唐若鸢也不言语。只是直直的盯着石洞中央那块不过就一人的头颅大,形状却是怪异的石头。
    回过头的囫囵见着唐若鸢那盯着盘古石看,不以为然的笑笑。走到盘古石前摸着那见了唐若鸢已经是有些闪闪发光的盘古石。“其实你要救宛之骞也不是那么难,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三个条件哪怕你是要救十个宛之骞。一百个宛之骞,本尊都是会随了你的愿的。”
    “好,你说,只要你不让我助你灭绝唐门。入侵人界,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看着囫囵那与方才在魔殿简直是判若两人的样子,唐若鸢瞬间就是对着她防备起来。
    一听唐若鸢这话囫囵就是无奈的笑了,“唐若鸢你还真是了解本尊的心啊。刚开始本尊也是想要拿着作为这第一个条件的,可就想着这事你也是不能答应 因为本尊知道你不会应,那么本尊就大方点,不强求你非要完成这个条件好了。”
    “那你最后定下的条件呢?”囫囵突然就改变得太快,唐若鸢无法不对他这做法表示怀疑。也想着他后面的这两个条件究竟是什么?想想以囫囵这般阴险狡诈的魔也不会是什么不为难她的条件。
    “你放心这三个条件本尊自是不会太为难你的,只要你肯为了宛之骞牺牲一点点,那么这三个条件你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办到的。”囫囵笑着,他那粗糙的大手仍旧是没有离开那盘古石。
    “唐若鸢你可是要听好了我这三个条件,第一。我囫囵要借你的心一用。第二。我要你三十年之后嫁给一来唐门求亲的百姓将军。第三。我要你嫁给那白将军之后用你的毒功为我在战场之上收集万万的人妖生魂。只要你可以做到这三个条件,到时候我自然可以告诉你怎么救宛之骞,也会帮助你救回宛之骞。”
    囫囵的话令唐若鸢一震。看着得意笑着的囫囵不敢置信的样子。“你说要我的心?既是我真的可以把自己的心给你,但是我到时候已经是死了。还怎么做到你后面的两个条件?囫囵即便是你想要变着法子的杀了我,但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太过离谱了吗?”
    面对着唐若鸢的怀疑囫囵只是笑,迎空化出一个纷乱交杂的符咒,趁着唐若鸢不备就将那还泛着黑光的符咒打进唐若鸢的右肩。
    一见着这唐若鸢赶紧抚着自己的右肩,眼看着那黑色符咒一下子就隐进她的肩头,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也不等唐若鸢问这符咒是何物,囫囵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这是我魔界的长生咒,中了此咒的人就成了半魔。唐若鸢你应该清楚我魔族群魔的特性,少了区区的一颗心对魔或者是半魔来说都是没有任何影响的。而如你这般本事通天的人,加上了我魔界一半的特性,少颗心又怎会伤及性命?只不过是在每月的月圆之夜你就会恢复魔身,且在恢复魔身的这个过程中受些苦楚而已。”
    “好,就算你没有欺瞒我,我也可以把心给你。但是为何要我嫁给那白姓将军?”唐若鸢最疑惑的还是囫囵这个条件,让她嫁给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这于囫囵有什么好处?
    “若我告诉你你要救宛之骞就离不了这白将军呢?其实你只是嫁给他,做他的夫人还是不够。你还必须让他爱上你,这样时机成熟之时你才可以从他身上取到救宛之骞的东西,这样才可以救宛之骞回来。还有就是你必须嫁个白将军,这样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够那我需要的万万生魂,这样我才会告诉你怎么救回你的宛之骞。”囫囵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唐若鸢的反应。其实若她真是答应了,最终受益的都会只是他囫囵,就算以后她救回了宛之骞,她定也是觉得得不偿失的。
    直直的盯着囫囵那么认真的模样,唐若鸢虽是心中万分忐忑万分思量,但脸上却是丝毫的看不出端倪。最终想要救宛之骞那疯狂蔓延的念还是占了上风,对着深谋远虑的囫囵道,“好,囫囵本门主就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本门主的信任,毁了你这魔界至尊的威名。”
    唐若鸢一答应囫囵心中就是开心不已,人说关心则乱,这唐若鸢还真是把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啊。但是他表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这般的无比欢欣,只是用着自己的魔法变幻出一把黑色的匕首。
    拿着匕首在手里囫囵看唐若鸢的眼神都是戏谑的,嘴里轻飘飘的说着,“那么本尊现在就要你履行你答应本尊的第一个承诺,这是要你自己动手,还是本尊叫人替你?”
    对着这样似轻看了她的囫囵唐若鸢冷冷的笑笑,伸手一把抢过囫囵手中的匕首,不以为然的道。“这样的事情我唐若鸢自己来就好,囫囵你可是不要忘记了今天答应我的事儿了。”
    “你放心吧,我忘不了,即便是我囫囵想死,我也不能把我魔界这么多魔子也跟着我拖下水啊。”囫囵笑着看看被唐若鸢抢空了匕首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唐若鸢那始终都没有冒出半分犹豫和害怕的眼。
    其实说实话他是不相信唐若鸢有这个魄力挖出自己的心来的。他囫囵活了几万年什么样的人魔神没有见过?有多少是大名鼎鼎且杀人无数的其他人口中的英雄,可是到了用屠刀对向自己,要挖出自己的心的时候,有几个又是能做到的?而这唐若鸢也只不过是被戴上了一顶唐门门主光环的女子而已,他就不信为了宛之骞她还真的能自己把自己的心给挖了出来。
    “那好,囫囵你既是这般说那我就放心了。”长吸一口气,唐若鸢闭上眼,拿着匕首的手举高正正的对着自己的胸口。
    眼见这这一幕囫囵仍旧是不慌不忙的笑,他只是想看看唐若鸢是不是真的能下得了手。若是她唐若鸢真的舍得为了救宛之骞而拿出来自己的七窍玲珑心,那么他囫囵一定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就在唐若鸢的手狠狠的刺下去的时候,囫囵以为她的手到了一半也会停住。可不想眼前发生的与他想象之中的却是不一样。一股鲜红的血就着匕首不停的往外流着,唐若鸢紧握着匕首的手还在不停的向右移动。
    囫囵他活了几万年也没有见过一个女子为了心爱的男子能做出这般血腥,这般伤害自己的事情。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唐若鸢取出自己都还在跳动的心脏,一颗冒着神圣金光的心。
    “你不是要吗?给你!”看着自己亲手取出来的心脏唐若鸢就是明白囫囵为什么会想要她的心了。原来她自己也不是平凡的人,她的身体里藏了颗会冒金光的心。看着一直站在自己对面,突然就呆住了的囫囵,唐若鸢苍白的脸上还强扯出笑容来。
    但是囫囵却没有来接她那沾满了鲜血的手里捧着的心,只是看着她那虚弱无力的笑,脸上全是复杂的神情。他没想到唐若鸢这是真的把心给取出来了,原来她与那些个贪生怕死的人和神是不一样的。可是为什么看着她这样痛苦的模样,他的心里却似莫名的隐隐作痛?为什么他对这个杀了他那么多魔军的女子会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久不等囫囵来接她的心,唐若鸢只是颤抖着向前一步。拉起他大大的手,一把把那还嘭嘭跳着的心放进囫囵的手里。后又对着他淡淡一笑,转身就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出了魔洞。
    看着自己手中的这颗心,囫囵心中五味杂陈。颤抖着手把唐若鸢的心放在盘古石之上,眼看着那冒着金光的心一点点的隐入盘古石中。盘古石终是收纳了天女的心,魔洞的一切又是回归了平静。唯有思绪万千的囫囵看着手中那已经干渴的血迹,止不住的让一个女子瞬间装满了他的思绪。
    216 我要你的心(二)
    唐若鸢一进入魔界唐素秋的心就甚是不安,她也顾不得唐若鸢嘱咐着让她要早回唐门的话,站在魔界的入口一直等着唐若鸢出来。
    从晨时的朝霞满天,到傍晚的夕阳西下,唐素秋的心是整整的折磨了这一日。就在唐素秋万般不安的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要回去招来帮手去魔界救回唐若鸢都时候,入口处却突然的走出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来。
    远远的一见唐素秋就认出来这人是唐若鸢无疑,急急忙忙的就迎了上去,一走进唐若鸢的模样却是把她吓了一大跳。眼前的唐若鸢哪里还是早上进入魔界时那神采奕奕的样,胸口心脏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前面的衣衫完全被鲜血染了个透。
    这样的唐若鸢让唐素秋是又惊又怕,连忙着奔上去扶着她,整个人都慌了神。“门主,门主你这是怎么了?你早上进去的时候不都还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短短几个时辰你就变成了这样?你告诉属下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的,属下这就回去招帮手来替你报仇,我们一定非端了这整个魔界不可!”
    听着唐素秋的这番话唐若鸢本该是感动的,可她却觉得木讷的没有任何感觉,只有那被挖空了心的地方空荡荡的难受着。顾不上回答唐素秋的问题,唐若鸢只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口中念念有词的道,“不要,不要冲动,我没有事,先带我回门中吧。”
    “好门主,属下这就带你回去。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唐若鸢这样身负重伤的样子让唐素秋心疼到不行,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也顾不得慢慢的伤心,她扶起身体轻盈的唐若鸢靠在自己的肩头,运着功一下子就飞离了魔界的地带。
    “宣房司门主她到底是怎么样了?伤在何处?流了这些多的血有没有大碍啊?”唐门中。唐若鸢的床前。唐素秋和闻讯赶来的炎红尘急得团团转,眼看着唐若鸢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昏睡,两个与唐若鸢自来就是感情深厚的女子也是忍不住的眼泪涟涟。
    “这……”看着唐素秋和炎红尘焦急的样子,自来就医术高超举世无双的唐胤宣犯了难。但终究他还是认定了自己的诊断,对着眼前这两个为这唐若鸢的安危担惊受怕的女子道。“秋房司,炎姑娘你们先暂且莫要着急。从门主平稳的呼吸来看门主她是无大碍的,至于损失过多的血,胸口的伤,这些都是可以在日久的调理中恢复过来的。只是……”
    “只是什么?”唐胤宣的欲言又止让唐素秋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一把抹去流了满面的泪,唐急匆匆的问。
    “唉,说起这个我行医这些年都是觉得匪夷所思。门主她……她的心居然被挖走了!而且她的脉搏却是和着常人无异。按理说一个人没有了心就定是必死无疑。可是照着门主现在的身体来看她是无何大碍的。而且门主的脉搏却似……”说起这个唐胤宣都不敢直言。虽然唐若鸢继任门主没有为难于他。但是对着自来就是喜怒无常的唐门门主,他当然是需要时刻都小心翼翼的。但倘若今天这样的话说出来,却是很难保证唐若鸢醒过来之后是不会杀了他的。
    “门主的脉搏似什么?我说宣房司你就不要再买关子了好不好?我们这都是要急死了。”看着唐胤宣那说话慢吞吞。还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炎红尘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红着算眼睛又要哭。“你就快告诉我们把,门主她是不是没救了!”
    见炎红尘这样唐胤宣还是有着自己的顾虑,不敢说却还是得哄着炎红尘。“红尘姑娘你莫要急,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门主的性命的无任何忧患的。”
    终是唐素秋站在唐胤宣这同等的角度,自然是明白他的顾虑。这就就着唐胤宣和炎红尘说话的时候,摒退了所有的丫鬟和门丁。对着心中担忧自己安稳的唐胤宣道,“宣房司同是身为唐门中人素秋也是明白你的处境的,现在所有的人都是被我打发走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管门主这伤是是如何,有着什么怪异,素秋和红尘姑娘都会替你保密的。”
    “对,我和秋房司一定半个字都不会向外人透漏,宣房司你就快说吧。”担心着唐若鸢的伤势,以往都是淡然理智的炎红尘也是难得一脸的焦急慌张。
    而有了唐素秋和炎红尘的保证唐胤宣也是放下了心,毕竟如今在唐门最受唐若鸢信任的人就是唐素秋和炎红尘两个了,若是唐若鸢的事情连她们两个都不能说的话,那么他就真的不知道该与谁说了。
    “秋房司炎姑娘,实不相瞒,门主这脉搏实在是似极了被妖魔附身。按理说门主失去的心,她的性命就结束了。可是门主除了丢失了心,其他的一切都是完好,这若是不是被妖魔附身,那么几乎就是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妖魔附身?”口中碎碎念叨着唐胤宣的话,唐素秋陷入沉默。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一脸不解的唐胤宣,“宣房司你远远的说的事情我知道,也是明白了。等门主醒过来我会想尽办法证实宣房司的话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望宣房司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怕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会引起门主之人的恐慌,到时候惹来是非就是不好了。”
    “嗯,”点着头唐胤宣也是赞同极了唐素秋的话。“秋房司放心吧,这件事我件事我一个字都是不会说出去的。”
    “既是如此那宣房司就先回氏医房吧,其他的素秋自会处理。”支走了对着这祸端避之不及的唐胤宣,唐素秋忧愁的视线又投向了躺在床上昏迷的唐若鸢。她想不通在魔界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唐若鸢出来的时候会被挖了心?现在唐若鸢未醒这笔仇就先与魔界记着。待她察清这事情真的是囫囵那妖孽所为的话,她一定要带着唐门众人去魔界讨一个说法。
    唐若鸢的苏醒比所有人想象之中的还是要早,那一晚的深夜她就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摸着早已经靠着体内一半的魔族血液愈合的伤口,她还是被那沉寂一片没有了心脏跳动的地方影响得难受。
    虽然是难受,但用一颗心去换宛之骞的还阳,换他的锦绣前程,换他的永生永世安好,唐若鸢觉得这是值得的,反倒是还有些赚着了。她只是希望囫囵还有着那一点点信誉和良知,不要在这件事情上食了言。
    不忍心叫醒固执的留在她床边守夜的炎红尘,唐若鸢披上挂在衣架上的薄薄衣衫就出了门。不同于以前的,那么无丝毫月光,暗成一片的夜在她眼里如今都是看得清楚的了。
    不知不觉的唐若鸢就走到了唐门的墓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那些个软绵绵的青草上,唐若鸢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看到了那依在墓碑前的男子。
    放轻了脚步走近,唐若鸢站在暗处看着那么一头白发的唐卿琉依在唐雪凝的墓碑处倾述衷肠。这样的情景看着唐若鸢的眼里,她即便是想哭,眼里却是干涩得发疼,心疼的感觉也是换成了胸口那令她不得不正视和面对的空荡。
    “长姐鸢儿她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仅没有靠着祖先留下的结界才击败魔界的进攻。还破天荒的驯服了洛鸩兽,不止是卿琉我,如今整个唐门中人都是对鸢儿心服口服了,这下你在九泉之下也是放心了吧。”
    “长姐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对卿琉来说是多么的难熬?要不是卿琉要帮着你看着鸢儿长大成才,卿琉多想在你离开的时候就随着你一起去了。好在这丫头比你我想象之中的都还要争气,没有让我在上面遥遥无期的受着这相思之苦。现在卿琉就是可以放心的来了,唐门教给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有什么不妥的了。”
    一边说着这话,唐卿琉一边笑着,有些颤抖的手端起放在墓碑前,早就斟好了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唐卿琉又是靠回了唐雪凝的墓碑前,脸上的是前所未有未有的幸福笑意。“长姐卿琉终于可以和你团聚了,这次我终是甩开了潘貊那讨人厌的家伙了,长姐你也和卿琉一样开心对不对……”
    唐卿琉的话终究还是在呼呼刮着的山风中戛然而止,唐若鸢清晰的看到他的嘴角有鲜血流下。捂着突如其来的,在胸口蔓延着的疼痛,唐若鸢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用尽全力的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唐卿琉死在唐雪凝墓碑前的样子。
    琉叔走了,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如今的唐若鸢活在这世上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望着那黑漆漆的天唐若鸢笑着,悲凉的笑声在夜风中飘散,听得不知情的人毛骨悚然。
    217 再见将臣
    三十年后……
    三十个春夏秋冬的轮回足矣改变许多的事儿,以前令化夜城的百姓闻风丧胆的唐门妖女这三十年来也是收敛得规规矩矩。人人都夸赞如今的唐门门主是个极其善良的女子,禁了所有唐门中人练生魂毒功,也拒绝了南寰国皇帝危难时刻送来的大量俘虏。
    唐若鸢不对南寰国出手想帮,皆因为在南寰国的君主在百姓的口中是那么的不堪,贪念美色,奢糜腐化,以为有着唐门做靠山而无人敢对其不敬,便整日和着娇宠嫔妃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为一己私欲频频加重赋税,令南寰国的百姓苦不堪言。
    没有了唐门的帮助,南寰国兵败如山倒。只是短短的两年时间之内,就把这个王朝拱手让给了领兵起义的边疆部落首领舜帝。
    舜帝灭南寰国之后立南寰国的首都古阳成为帝都,建立舜朝。同时大赦天下,全免百姓赋税。
    这看似就要即将开始的太平盛世于唐若鸢而言却是毫无欣喜感可言的,南寰国虽暂时被灭了,但是边疆受南寰国世世代代恩惠的边疆部落却是不少,一时之间要那些部落全数臣服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而南寰皇帝自来就不是省事儿之人,这一国破他必定是极其不甘心的,定会煽动那些部落起兵光复南寰国。这样一来真正的杀戮才是真的的开始,到时候怕是不止南寰国的百姓会遭到涂炭,就连化夜的百姓都会变成那被殃及的池鱼。
    她还记得囫囵当时说三十年之后有一白姓将军会是救回宛之骞的关键,三十年之后的今天这一切怕是就要来临了。
    看着镜子里那一如三十年之前美貌,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变得苍老的脸,唐若鸢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那么双清澈的明亮眸子里空洞无物。早没了那让人看一眼就无限沉沦的神采。
    “唐若鸢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已经是不久了。”微微扯动着嘴唇露出一个虚假勉强的笑,唐若鸢看着镜子中那般熟悉又那般陌生的女子失了神。良久才伸手拿起放在妆台上的红色面具戴上,只露出两只空洞得令人害怕的眼睛。
    门外有好几个丫鬟压低了声音的对话,语气中带着的满是对唐若鸢的惧怕和小心翼翼 “门主这是还没有起身吗?正堂那边的房司们可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啊。”
    “可不是吗,我这也是急着呢,自己又不敢去唤。”一个丫鬟显得很急语气间又是无可奈何。
    而另一个丫鬟倒是不那么的怕。抢着道,“平日里看你们一个个不都挺大胆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蔫了?你们不去我去,我倒不是觉得门主有那么可怕。”
    而这丫鬟似没走几部又被另外一个丫鬟拉住,语气中满满的担忧和责备。“你这丫头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也不想想昨天是什么日子,你要真敢去唤门主,你这就是自寻死路。”
    “对了昨天是十五,月圆之夜。我差点就忘记了,好险你拉住了我……”经那丫鬟一提醒说话的丫鬟这才是恍然大悟,拍着胸口喘着气。似极了劫后余生的忐忑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正堂那儿要是再等不到门主去,怕是就要拿我们问罪了。”
    丫鬟们个个都显得很苦恼,不只怎样才是两全之法。直到一个丫鬟道,“我们还是去找炎姑姑来吧,反正每次遇见月圆之后有事儿不都是麻烦炎姑姑替我们唤门主起身的吗?左右也是不差这么一回了。”众丫鬟这才是松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等着炎红尘的到来。
    在屋子里将着这一切听在耳里的唐若鸢也是不气。有着的只是难以言喻的苦楚和无奈。囫囵说作为一个半魔要承受的痛苦真是她难以想象的,每到月圆之夜要变成魔身不说,那难受到极致的痛苦也常常会让她在成魔之后失了心智。
    这三十年来每月的月圆之夜。总有多多少少的丫鬟门丁死于变成魔身的她的手下。而即便是有见过她变成半兽,又未被她杀害的丫鬟门丁等人,也是无法活命多久。唐素秋为了保住她变成半兽的事情不外传,总会把那些个丫鬟门丁杀害斩草除根。
    故故渐渐的,唐门中就有了这样不成文的规定。凡事到了月圆之夜万不可靠近门主的住所,否则定会死于非命。所以现在门外的这些个才会一个个都吓破了胆,就连是唤她起身也是不敢。
    不多久门外突又传来炎红尘的声音,“门主您该起身了,今儿个是新朝朝臣觐见门主的日子,各位房司已经在正堂中侯着了。”
    到了这时唐若鸢才慢慢的从妆台前站起身。伸手打开了昨夜入夜之前就锁好的房门。看到门开之后炎红尘那么双担心的眼,唐若鸢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然后再下意识的看躲在炎红尘身后的丫鬟们一眼。这才迈出了房门直直的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三十年的变化已经让那唐门嫡系子孙占据了两百年的唐门要位给换了个七七八八,门主站着的各房的房司几乎都是换过了一遍,登位的也都是些招入门中有才能的男子女子。
    唯一不变的却那唐门门主不可抗拒的威严,和众人一见唐若鸢就摒着呼吸低着头,这严谨到丝毫不敢放松的态度。
    一身红衣的唐若鸢坐上了那曾几何时唐雪凝还在上面呼风唤雨的唐门宝座,高高的位置俯视这站了一堂的人。
    站在最近地方的唐素秋站上了离唐若鸢最近的位置,低声道,“门主新建的舜国派了他们的大将军来与我唐门示好,这是他们送来的礼单请门主过目。”
    冷冷的看一眼那明显的比着南寰国以往的送礼的礼单厚上许多的礼单,唐若鸢丝毫的提不起任何的情绪,只是道,“素秋你知道本门主一向不管这些,还是由着你按老规矩办吧。”
    “是门主,属下明白了。”看出来唐若鸢面具下那双疲惫的眼,唐素秋的心都生生的疼得厉害。但她却不能在堂下这些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迹,只能掩饰着心中的波澜道,“那门主见见舜国的大将军吧!”
    “嗯,传进来吧。”似敷衍着唐素秋般,唐若鸢淡淡的应着。三十年了,整个唐门的事情几乎都是唐素秋在打理,多不过是偶有较大的事情唐素秋会来寻她问问她的决定,其它的也无其它了。没了了心的唐若鸢什么事都是不在意,什么喜怒哀乐都变得不见,唯一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那最初的念头,救回宛之骞。
    唐若鸢一直以为厮杀在战场的将军多是魁梧凶狠的,至少也是长着络腮胡,声音洪亮粗狂的汉子。可是眼前这行似风,站似松,一身白衣似书生,又儒雅俊朗的年轻男子,确实颠覆了她对一身经百战的将军的想象。
    再细看这男子怎么就那般的似曾相识,脸上好似永远都有着那抹不会消失的微笑,给人一种到死都相信时时刻刻都是阳光普照般的美好。
    白泽,这男子怎么就那么似那三十年前离开的神兽白泽?认出来这似曾相识是何人,唐若鸢着着实实的就是吓了好一跳。依稀还记得白泽离开之时是说过三十年后再见,原来他说的再见之日就是今天。
    而站在堂中的那男子却不似是认识唐若鸢的,只见他直挺挺的站立着,一双眼睛毫不避讳的直直的看着唐若鸢。一开口仍旧是那曾经赶走唐若鸢彷徨不安的熟悉声音,“唐门圣主,我乃是舜国的开国大将白彦,我此次前来是奉我舜国君主之命来送上我舜国进贡唐门的物品。我舜帝希望今后唐门与舜国能不受前朝毁灭的影响,继续交好,如此才能造福着舜国以及边疆部落的百姓。”
    “那是自然,白将军回去之后记得替本门主向舜国皇帝问好,并且转告他,我唐门自来就是不希望天下纷乱,而我唐若鸢本人也是极其不愿意看到舜国以及其它的地方生灵涂炭的。只要舜国君主能勤政爱民,做一个明君仁君,我唐门定是会为舜国的安稳做最大的支持的。”
    这自称是白彦的男子认不得她,唐若鸢也是有着些失落的。但由于失心之后她的喜怒哀乐本就变化不大,故这一点点失落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在眼里,在外人的眼中她的言谈举止也是得体的。
    听唐若鸢这样说那白彦也是微微笑着的,尊尊的道,“唐门圣主说得极是,白彦回到舜国以后一定会将圣主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舜帝。也请唐门圣主尽管宽心,我舜帝自来就是仁慈,德义普度百姓的君主。舜国百姓安好,天下太平是我们起兵推翻南寰国暴君的初衷,以后定会严于律己,给舜国以及天下百姓一个繁华盛世的。”
    “若是真似白将军说的这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民乃国之根本,舜国君主能明白这个道理且说道做到的话。那么舜帝定是能受百姓拥戴,舜国也是能繁荣昌盛的。”
    218 求亲
    白彦来唐门以前听过唐门不少的传闻,有说唐门女子心狠手辣是再世妖孽的,有说现在的唐门女子妖娆似狐媚专勾男子魂魄的,也有极少的人说现任的唐门门主唐若鸢心善似仙子的。
    但是百闻皆不如一见,从他看来唐门女子个个美艳妖娆倒是真的,是不是心狠手辣,是不是勾男子魂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唐若鸢倒是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之感,就是那双面具之后看得不真切的眼睛,他居然看出来些难以言喻的悲伤感来。
    他不明白那么权倾天下,毒功绝世,且驯服的洛鸩仙兽的传奇女子,为何会有这么一双伤感的眼。尤其是她的声音,那么清脆悠扬,似一把万年好琴拨出来的琴声,直直的就透入人的心底。
    而世人所说的唐若鸢是一年近五十的妇人,虽有着倾城之貌,但随着年化的老去必然也是美人迟暮。可是为何她的声音却仍旧是豆蔻年华的女子那样悦耳?还有她那双眼,那么的清澈纯净,实在是不似一个已经快要老去的妇人。
    但就看她说着的这番话,已经是足矣令唐白彦折服了。天下千千万万女子,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任谁能有唐若鸢这样的气概胸襟谈论治国安天下?任谁能有这般聪慧本事能为一方百姓庇佑安宁?在他看来这唐若鸢是善也好,恶也罢,都是一能值得所有人敬佩的女子。
    小小的一番思绪万千,令白彦对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愈加的钦佩起来。后又想着自己此次前来还有着未说明的要事,故又道。“唐门圣主白彦此次来还有一要事,就是希望可以求娶一名唐门女子为我舜国王妃。我舜帝的亲皇叔樊王,与白彦一般都是身经百战的英雄。但为了天下百姓能过上安宁的日子,这才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此次舜帝交待白彦一定要与圣主求娶到樊王年轻之时就中意的唐门女子,成一段暮年佳话。”
    唐门女子与邻国的皇族结亲,这是唐门祖上留下来的规矩。本唐若鸢不希望门中的女子被迫自己的心意远嫁他乡,但是这也是要征得她们的同意的。又听这白彦说他口中的樊王是有着自己中意的唐门女子的,便是问,“白将军口中舜国樊王中意的女子是谁人?若是这女子自愿嫁王舜国为妃。本门主自然也是愿意成就一段佳话的。”
    “回唐门圣主樊王也是只在策马奔腾的时候匆匆见过那女子一眼,便就已钟情三十载,故并不知道那女子姓名,只知道那女子是唐门中的房司。此次樊王还让白彦带来了那女子的一副画像,白彦看不出来这画中之人是何人,可否请圣主为白彦来认一认?”从随身背行的白色布袋中,白彦取出一副画来,尊尊的递给了来接画的门人。
    唐若鸢倒是很好奇是怎么样的绝色女子,才能让那人中龙凤的樊王看一眼便就钟情三十载。故接过来画卷她就是伸手打开。画卷一开清新扑鼻的墨香就扑鼻而来。
    泛黄的画纸上那么一身白衣的女子出落得似灵动的仙子,衣袂飘飘发丝飞舞,就连那笑起来眉角弯弯,嘴角浅浅酒窝都给描了出来。可见这樊王的用情至深,能把只是见一面的女子描得那般出神,活灵活现。
    不过这门亲事是无论如何的她都不会答应。便才说,“白将军恐怕这是要让你舜国的樊王失望了,这女子在三十年前。魔界入侵的时候就是死了。现在恐已经都已经是转化为人许多年了,自是无法与樊王缔结连理了。”
    唐若鸢这么说一旁的唐素秋就是疑惑了,门主这是不是糊涂了?三十年前唐门除了死了几个门人门徒之外,那里还有伤亡?哪里有着死了的门主?还是门主只是不愿意答应这门婚事,又不好拒绝一往情深的舜国樊王,这才借口托词的?
    “过世了?那就是太遗憾了。”听唐若鸢这么说白彦自是不料有假,只是心中替着樊王惋惜。可怜了樊王苦苦思念心中的女子三十年,想不到能终成眷属之时,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不碍事,白将军无需为了这事而惋惜。既是舜国有与我唐门联姻之意。我唐若鸢自是不能让着白将军白白的回去见樊王。我唐门别的不多,就是这貌美如花的女子甚是多。敢问舜国樊王今有贵庚?本门主倒是可以与樊王配上个和心意的女子。”
    唐若鸢这样问了白彦自然是不好驳了唐若鸢的面子,毕竟对舜国来说。唐门的支持也是极为重要的。故才又道,“那就劳圣主费心了,樊王今年四十有九,增一岁便是五十整了。”
    “哦,原是如此。”点着头谁人也猜不到唐若鸢这是要指了谁嫁去舜国做王妃,只是一个个的皆低着头头,或多或少的期望着唐若鸢看中的人不会是自己。看来好一阵唐若鸢才是指着离着她最近的唐素秋道,“要论美貌我素秋房司的样貌绝是不差这画中女子的,且我素秋房司可是我唐门当中最能干的房司,本门主这样决定可是好舍不得的。”
    正堂中的人疑惑着唐若鸢今天这是怎么了?怎就一下子干上了要给人强牵红线的事儿的时候,她居然说出更是人她们想也想不到的话来。所有人皆讶异无比的看着她,瞬间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唐素不是唐若鸢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吗?跟了她三十年,到临了却是要送她去联姻,这门主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干出( 绝色唐门  ./18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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