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很皮》263【一更】

    
    -
    饭后，屋内的四个女人凑了一桌打麻将。
    期间林业山以之前唐婉说的送莫羡一份见面礼为由，让她跟他上楼去取。于是御沉补了莫羡的位置，替她打几局。
    楼上，储物间。
    林业山在储物的格子中挑选礼品，他背对着她：“羡羡，你不打算离开景园是吗？”
    听到林业山邀请御沉来林家老宅吃饭，前来林家老宅的路上，她就做好了决定。
    选择御沉。
    俗话都说，抚养的恩德大于生育。林业山照顾她十来年，她背叛他一次，又忤逆他一次。
    不是一个称职的间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
    她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是会减寿遭天谴的。
    不过，她也愿意减寿二十年来换取林业山教养她的十年。
    “阿沉身体不好，他离不开我。林队，我不离开景园，我想和他在一起。就算如您说的，他家世高我攀不上，得不到名分，那也没关系。”
    “让你一辈子躲在暗处，做他情妇你也没关系？”林业山转过身，“到了适当时机，御家会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小姐，到时候人家是正妻，你就是被藏的第三者。”
    莫羡摇头，“他不会娶别人。”
    “羡羡，你年纪还小不懂男人的心。爱情的保质期能过多久？他现在也许对你有好感，说不定以后就没了。”
    见说不动她，林业山又换了一种说法：“御沉身体不好，你确定要陪着一个病秧子吗？他可能不能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带给你应有的幸福。”
    莫羡点头，“我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身体不好。”
    “很好。”林业山被她气到了，将手里装有珠宝的盒子扔在她身上，“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喊我林队，我就当做没有养过你。”
    “栽培了十来年，养出一个白眼狼。日后见面也不用跟我打招呼，只当做不认识。我当年也是瞎了眼，才会选中你。”
    莫羡接住他扔过来的珠宝盒。
    女孩低着头垂着眼，喉咙哽咽。她没发出半点声音，九十度鞠躬好了一会儿，直起身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莫羡握住门把，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她拉开门，离开了书房。
    -
    傍晚，莫羡和御沉离开了林家老宅。
    唐婉留御楚楚多坐会儿，说是与她聊天很合得来，想多与她说说话。林老夫人也喜欢御楚楚喜欢得紧，两个人都留着她。
    林彦上了楼，去了林业山的书房。
    林业山正开着电脑与那一头的谁打视频电话，见儿子进门，他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掐断了电话。
    “上次您说的只要我进了林家族谱，就把林氏集团交给我，这句话还作不作数？”林彦进了门，没有任何修饰性的词句，直接问。
    “当然作数。”林业山坐在办公椅上，看着面前这个小子。
    在御家历练了这么多年，御沉带他也带得很好，为人处世虽然不怎么圆滑，但也挺聪明。办事利落果断，是个可塑之才。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林氏集团自然是由你继承。你的名字入了族谱，认祖归宗，林氏集团就是你的。”
    “行，你选个时间通知我，我去一趟林家祠堂作登记。”
    林业山站起身，倒是有点好奇。
    林彦跟着御沉来京城五六年了，他也跟他磨了三四年。就算唐婉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林夫人，明里暗里让他回林家，他都不肯。
    不但不肯，有时候唐婉话说多了，他还要与唐婉翻脸。
    这次答应得这样快速。
    林业山：“你之前不是说，就算是死也不做林业山的儿子吗？”
    “所以你是不同意我进林家？不同意就早说……”
    林业山喊住林彦，“我当然是同意的，奶奶也很想你回家。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改变观念的？”
    林业山绕过书桌往他的方向走，“难道是因为那颗喀什红宝石？”
    当时唐婉将那颗弥足珍贵的红宝石赠给御楚楚，他还有些不解。现在，他好像明白了。
    他儿子，对自己喜欢的人倒是颇大方。
    御楚楚喜欢珠宝，他就想送她一个珠宝公司？林家上下几辈创立下来的珠宝王国，到了林彦手里，却变成讨好女人的工具。
    御家真是好样的，御绥的一双女儿也好样的！
    莫羡被御沉吃得死死的，林彦被御楚楚迷得三魂不见气魄。他的儿子女儿，都栽在御绥的一双女儿身上了。
    “林氏集团给你可以，但是你得做出点成绩让我看见，最起码得让我知道林氏集团在你手里不会垮掉。”
    林业山又说：“五年之内，我需要看见林氏集团市场开拓三分之一，利润业绩逐年以百分之八的速度增长。我说的利润，不只是京城林氏集团的本部，而是全球范围内所有林氏集团企业。”
    “你若是做到的，我直接退位挂牌子做董事长。全权把林氏集团交给你，随便你拿它做什么。”
    “可以。”林彦回。
    林业山从储物柜里拿了一个酒红色的盒子，他走到林彦跟前，将盒子递给他。
    “我给了羡羡一条项链，这一条与那条是相配的。两个女孩子一起戴，市场上俗称闺蜜。你拿去送人，对方应该会高兴的。”
    莫羡一下楼，御楚楚便拿过她手里的礼物，连连夸那条项链好看。
    林彦接过盒子，看了一眼林业山，“谢谢。”
    “父子之间不说谢谢。”
    林彦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林业山站在原地，望着儿子的背影走远。好像，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和谐的谈话。
    没想到让他与林彦关系缓和一点的，不是他的妻子唐婉，而是他未来的儿媳妇御楚楚。
    林业山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连忙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
    拨了几分钟前正在沟通的电话。
    视频中，御老爷子出现在画面里。
    林业山：“老先生，我帮您赚了一个孙媳妇，您是不是得给我一点报酬？毕竟我视羡羡为亲生女儿，给了你们御家，我也舍不得。”
    “我的要求也不多，把您孙女给我林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