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之命》第253章 劫后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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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千舞和凝辉进入梦乡之时，天庭玹玉宫苍武殿内，研理和莲华少有的一脸严肃正商议着正事。
    “如今局势巨变，我觉得整个体制应该调整一下。”
    “调整？”
    “不错，今非昔比，如今的需求和当时设立天祐的需求已经有天壤之别，恕我直言，我觉得现在的天祐有点浪费资源。”
    研理赞同道：“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可不是件小事，还需商量妥当了才能凑请神君。”
    “确实，我们需要好好商议商议。”
    “好，那我们事不宜迟，莲华君，我们去书房详谈吧。”
    研理和莲华并肩走出苍武殿朝书房走去。
    舒渭宫门口，沐霖正要往里走却迎面遇上出来的舒渭。
    “沐霖君，你来得正好。”舒渭对沐霖道，“如今凡间满目苍夷，正是我炎岩氏出力的时候，你将族内的医师们分配了去凡间治病救人吧。”
    “是，侄儿马上就去安排。”
    合意殿中，门口小仙报道：“仙后，司防仙君来了，正在群玉殿候着。”
    既然莲华不在，如月便起身去了群玉殿。
    “司防仙君怎么来了？”
    “我想找仙王商议看眼下能做些什么。”
    如月听了笑笑道：“仙王正与司真仙君商议要事，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眼下凡间百废待兴，司防仙君若是想做些什么，不妨去凡间帮帮凡人，天灾之后的废墟，以凡人之能要想清理干净可不容易，司防仙君何不用仙力帮他们清除废墟，也好助他们早日恢复日常。”
    御麟想了想道：“我们出手相助，凡人定会注意到这些非凡人能力所为，在凡人面前擅自显露仙力，会不会不太好。”
    如月笑道：“神女白昼显身救世，为世人目睹，如今也没什么必要掩饰了，何况，听闻数万年前，天神、诸仙本就混居在凡人之间，想来神君也不会责罚的。”
    御麟听了笑着拱手道：“多谢仙后指教，今日族内子孙都在宫中，没有外出履职，那我便带着他们下凡去帮助凡人吧。”
    “那就有劳司防仙君了。”
    御麟行礼告辞后，匆匆离开了群玉殿。
    而在五云之下，深海之内，龙宫之中，青岚与雪晶将所有子孙召集在了他们居住的大厦的顶楼礼堂之内。
    青岚与雪晶坐在最前方的台上，下面整整齐齐座着龙族子孙，像极了凡间的大会现场。虽是新年第一日，可这气氛就不似前一夜的跨年宴这般轻松了，不管是青岚、雪晶，还是龙子龙孙们，各个神色肃穆，静候着青岚的训话。
    青岚扫视台下的子孙们后，朗声道：“今日是新年第一日，经历了这场浩劫之后，大家应该都很清楚我们的和平生活来之不易，此番若不是有神女舍身取义，我们失去的将会是神君，我们是不是还能像眼下这般齐聚在此，恐怕就难说了。
    此番浩劫，我们龙族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我希望你们以后能跟着司真仙君努力学习科学知识，多参与天祐的项目，做一个对地球、对凡人有用的仙。”
    台下的一众子孙应道：“谨遵千祖教诲。”
    青岚对着坐在最前排的星斗道：“星斗，龙族之中如今只剩你和含敬他们去过天外，受过地球防卫局的训练，你们安排安排，多传授些知识给大家。”
    “孩儿遵命。”
    青岚又看向星雨：“星雨，你虽身在天宫但也是我龙族子孙，不可忘本，切忌散漫，要以守护地球、凡人为己任，即便没有差使也要多去莲华宫为仙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多跟仙王学习学习。”
    星雨忙应道：“是，孩儿遵命。”
    仙族各氏族不约而同得谋划着如何能为千舞和凝辉、为地球和平贡献自己的力量，而不知情的两人此时却还在熟睡着。
    千辉殿内寂静无声，伸手不见五指，忽然，一点神光燃起，借着神光，千舞化出手机看了一眼后，轻拍凝辉的肩头道：“凝辉，快醒醒。”
    凝辉睡眼惺忪，边揉着眼睛边抬头问他：“困，不能再睡会儿吗？”
    “再睡就赶不上朝会了，快起吧。”
    凝辉听了意外道：“竟然睡了这么久了吗？可是很奇怪，我还是很困。”
    “困就退朝回来继续睡吧，快起。”
    凝辉无奈只好懒懒散散得坐了起来。
    两人匆匆整理了衣冠后，赶到天庭，这是太阳之劫后第一次朝会，也是跨年后的第一次朝会，两人站在太元殿门口对视之后，缓步踏入殿内。
    诸仙朝拜，凝辉扫视诸仙郎声道：“昨日太阳之劫，所幸诸仙都安然无恙，可惜那天外巡逻的十六位天仙至今依然下落不明，”凝辉说着看向研理，“司真仙君，随时与地球防卫局保持联络，看能否查到他们的下落吧。”
    “小仙领命。”
    千舞问道：“各族可有伤亡。”
    莲华起身行礼：“回神君，各族安好，除了天外巡逻的十六位天仙至今下落不明，其余并无伤亡。”
    “没有就好，”凝辉舒了口气道，“昨日的天灾恐怕诸位已经知晓一二，那次天外入侵之后我们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天外入侵之后，我们守护地球的策略有所变化，也与地球防卫局展开了进一步的合作，但是很可惜，事实证明，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面对昨日的天灾我们目前的能力可以说是螳臂当车，毫无招架之力，这一次，地球最古的神女白昼牺牲了自己为我们解了围，拯救了地球，这是地球的幸运，更是我们的幸运，但这样的幸运不会有第二次。
    如今有能力守护地球的只剩下我们，但是这种牺牲自己保全地球的手段，我们能用几次？待到我们都牺牲了之后，地球又该由谁来守护呢？”
    凝辉的发问令太元殿鸦雀无声，莲华和研理对视之后，起身行礼道：“神君，我们还有科学，当务之急是全力发展科学，在下一个天灾来临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千舞看着莲华莞尔一笑：“仙王所言不错，地球再也不能用自我牺牲的方法苟延残喘了，无论是牺牲仙族，还是天神，都不是长久之计，唯有发展科学，才是唯一能让地球长治久安之上策。”
    凝辉看了一眼莲华后道：“仙王既然提出来了，可是有什么建议吗？”
    莲华拱手道：“禀神君，小仙确实有个提议，不过这提议需要对目前的状态做非常大的调整。”
    “仙王但说无妨。”
    莲华拱手道：“最初仙族的使命是斩妖驱邪，而后凡间科技迅猛发展，为防凡间科技步入歧途，仙族成立天祐，一边开发仙族科技，一边引导凡间科技发展。
    但是如今妖邪的力量日渐消逝，已经不足为患；凡间的科技也已经步入正轨；仙族若是再跟以前一样将精力集中于此并非上策，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地球真正威胁来自天外，何不集中精力于此？”
    “仙王的意思是？”
    “小仙以为，若想以最佳的状态备战天灾，应重整天祐，将天庭对天仙的统领与天祐对天仙的统领合并，以天祐为中枢，对所有天仙统一管理。”
    “你想合并天祐？”千舞问研理道，“司真仙君，你以为仙王的提案如何？”
    研理拱手应道：“回神君，此番太阳之劫，神君早有预料，吩咐小仙研发人造星球的技术，可惜小仙未能及时完成使命，致使神女白昼不得不牺牲了自己，这是地球的损失，小仙对此耿耿于怀。
    小仙并非想借故推脱责任，但小仙以为若是真能将天庭与天祐合并，那小仙便能集中精力致力于科研之中，定能比现在有更高效的产出。”
    凝辉听了道：“这么说司真仙君是想待两者合并之后，让仙王统领天祐？”
    “正是。正如神君所知，小仙不善统领之职，也无意管理，倒是仙王善于运筹帷幄，是统领诸仙的不二之选。”
    凝辉转向千舞，千舞思忖片刻道：“这是大事，仙王，你且与司真仙君一同草拟好计划后，交予我们，待我们看过之后，再做定夺吧。”
    莲华拱手道：“回神君，计划小仙已经与司真仙君一同商议妥当，草案已经在朝会前发给了神君，请神君抽空审阅。”
    凝辉听了赞道：“看来仙王与司真仙君是有备而来，好，那我们看过之后，再议。”
    凝辉继而问青岚道：“司水仙君，如今凡间情况如何？”
    青岚起身行礼道：“禀神君，受到天灾影响，凡间陆地大面积被淹，如今海水虽已退去，但被淹过的陆地建筑全毁，沿海城市无一幸免；而内陆城市受到地震、火山、飓风、暴雨的影响亦受损严重，若非神君以结界相护，恐怕天祐大厦也在劫难逃，眼下的地球可以说是满目苍夷。
    至于凡人，我等仙族虽全力营救，天祐也派出了所有方舟，但凡人人口众多，我等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此番凡人死伤过半，幸存下来的也是流离失所，目前我们在方舟上搭建了简易的营帐，让他们白天上岸清理灾后现场，夜晚就休息在方舟之上，老实说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凝辉听完叹了口气道：“如今凡间百废待兴，在方舟上居住也不是长久之计。研理君，龙宫能否收容他们？”
    研理拱手道：“回神君，小仙正想提议，龙宫目前运转正常，并未受损，可做凡人暂居之地。”
    研理的答复让凝辉舒了口气，他立刻下令：“那便将所有凡人移居龙宫吧。”
    莲华忽然起身道：“神君，若是如此，那应如何向他们解释？”
    凝辉看了一眼千舞，千舞知道凝辉所想，便道：“事到如今，也就不用再对凡人隐瞒神仙之事了。”
    莲华立刻心领神会，拱手道：“小仙领命。”
    凝辉扫视诸仙，语重心长道：“新的变革计划出来之前，诸仙不妨让小仙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帮凡人度过难关。”
    “谨遵神君教诲。”
    千舞接着道：“凡间此前都以国为单位，各自为政，如今地球遭遇了太阳之劫，本神君以为不如乘此机会消除凡间的国家壁垒，也可避免不必要的内耗。司道仙君，本神君就将此事交托给你去办吧。”
    紫瑶起身行礼道：“小仙领命。”
    朝会散后两人回到天宫，径直走进了自在殿，凝辉打开电脑上莲华发来的文件，将它投到幕墙上后，和千舞一起查阅了起来。莲华的革新计划制作得极为详尽，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同时又做到了思路清晰，两人很快便看完了整份文件。
    “你觉得莲华君的计划怎么样？”
    “这份计划需要对现有的体制做出大刀阔斧的调整，这正是我想要的。
    近些年来，我时常感觉到现有的体制不能很好得调动诸仙，全部都靠莲华君个人的力量去调动平衡也确实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莲华君和研理君的这个建议给了困扰我许久的问题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向，我打算按照他的建议去实施，你觉得呢？”
    “抛开现有的体制和仙族的长幼尊卑不说，这个建议确实很实用，和凡人的行事风格比较相似，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既然你也赞成，那我们明日就让莲华君和研理君放手去做吧。”
    “好。”
    千舞起身看着凝辉道：“随我去一趟凡间吧，我想去看看凡间究竟怎么样了。”
    两人驾云首先降临了北陆，北陆原本就是冰天雪地，只有雪国一个城市，如今从云端看下去，只见一片冰雪。
    凝辉看着脚下感叹道：“难道整个雪国都被淹了吗？”
    “雪国本就是个临海城市，此番遭遇海啸，恐怕不容乐观。”千舞说着徐徐降下道，“走吧，下去看看。”
    两人降落到北陆的冰雪之上，环顾四周，除了冰天雪地再无其他，仿佛世界之初，还没有凡人诞生一般，丝毫找不到半点凡人的痕迹。千舞环顾四周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凝辉边跟上去边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海边看看。”
    两人漫步在冰雪之上，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些东倒西歪的建筑废墟和凡人、牲畜的尸身，两人继续前行，忽然，凝辉被什么东西吸引，停下了脚步。
    千舞注意到凝辉没有跟上，便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凝辉注视着前方一堆废墟道：“千舞，那个好像是冰雕城的摩天轮。”
    顺着凝辉的目光，千舞看到远处地上确实有一些冰块，被他这么一说，还真就是冰雕摩天轮的残片。
    千舞若有所思道：“看来这里就是原来雪国所在了。”
    凝辉沉重得说道：“看来雪国真的被全灭了。”
    千舞瞭望远处道：“城市确实是不在了，不过雪国是育氏的后代，相信紫瑶一定会派育氏来救他们的，你也不必太过伤感，凡人不是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少吗？只要育氏后代还在，想要重建雪国也不无可能。”
    凝辉微微一笑迎道：“你说得对，我们去下一站看看吧。”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去西陆看看吧。”
    “西陆?”凝辉意外道，“东陆雪见与雪国隔海相望，又与我们颇有渊源，下一站，我们不去雪见吗？”
    千舞犹豫片刻后道：“雪见是临海城市，海啸来袭时必然首当其冲难逃一劫，相信已经面目全非了，又何必特地去看呢？”
    “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千舞看凝辉意愿强烈，便道：“你既是想看，那便去吧。”
    两人说着驾云离开了北陆，朝着大海的彼岸飞去，雪国离雪见不远，两人很快便抵达对岸，从云端望下去，果然与千舞所说一致，满地废墟，一片狼藉。
    两人从云端降下，来到原来的孤享所在，踏足在泥泞的土地上，放眼望去全是被连根拔起的古木，原本的道路布满断垣残瓦，着实让人无处落脚。
    “果然是一片狼藉，”凝辉环顾四周感叹道，“若不是知道这里是雪见孤享，真的很难把这里和孤享联系在一起。”
    “这一次地球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能有现在的结果已是万幸，也不能期望太高了，接下去慢慢重建便是。”
    凝辉听千舞说着，扫视着四周，无意中看到千舞鞋子和衣衫上满是烂泥：“看样子，确实像青岚所言满目苍夷，我们也不必降下云端一一查探了，在云端看个大概吧。”
    “也好。”
    两人驾云一路观察凡间，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才扫视完整个地球。
    四个大陆的沿海果然无一幸免，内陆虽然远离海岸却也不容乐观，楼宇残破不堪，完好无损的建筑屈指可数。最后两人到了天祐大厦所在的西都，从云端望下去，地面竟然出奇得整洁，虽然没了原来的建筑，却也不见废墟。
    凝辉不禁疑惑道：“怎么？西都这么快竟然就已经清理好了吗？难道所有存活下来的凡人都来了西都吗？”
    千舞也正疑惑着，不知道这西都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就整理成这样的。正在两人疑惑之时，御麟忽然驾云出现。
    凝辉意外道：“司防仙君，你怎么在这里？”
    御麟行礼道：“禀神君，这两日犬族没有差事，我便率领犬族上下下凡来为凡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千舞听了恍然大悟：“这么说，这西都是犬族清理的。”
    “是，”御麟拱手道，“西都乃天祐大厦所在，所以我们就先来了西都清理废墟，希望西都能早日复兴。”
    千舞点头赞道：“做的不错，有劳了。”
    第一次收到千舞的肯定，御麟激动不已，立刻行礼拜谢道：“谢神君，这都是小仙们应该做的。”
    凝辉看着满身污垢的御麟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劳作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小仙这就去将收尾工作做好，返回天庭。”
    看着御麟降下云端，凝辉感叹道：“没想到这御麟君还挺有心的，是个仁慈的天仙。”
    “确实做得不错，所有天仙都应该向犬族学习才是。”千舞说着看了看天际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两人刚要驾云离开，凝辉的手机忽然进了电话，凝辉看了看来电，显得有些意外：“吉月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接起来听了不就知道了。”
    凝辉用免提接起电话后，只在电话中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神君就命！”        p母神之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