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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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那时是暑假,不能够看到苏阳的状态,想来他的心情是愉快的。
    在一个午后,蔡沁以找父亲为借口来到苏阳住的小区,她不知道苏阳在不在家,也不奢望能够见到他,她只知道来到这里意味着和苏阳的距离更近一步。
    苏阳在家,他出现了,这个意外的惊喜使蔡沁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拼命控制住激动的情绪,装作平淡的和苏阳打招呼,然后他俩一起离开。
    苏阳在前面走着,蔡沁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这次不是跟踪,是光明正在的走在一起,蔡沁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微微颤抖。他俩一起上了公交车,车里人很多,蔡沁和苏阳被迫紧紧贴在一起,蔡沁低着头依偎在苏阳的胸膛上,从未如此感受过他的体温,从未如此呼吸过他身上传来的气味,如果不是后面有人支撑着,蔡沁会像喝醉酒一样晕倒在地。蔡沁下垂的手不经意和苏阳的手碰在一起,蔡沁想用手指头去勾住苏阳的手指头,苏阳的手指头触电般弹开躲在裤口袋里,这让蔡沁有点小小的失落,她转念一想,又懊悔起都是自己鲁莽,不该想要越过界线,幸好他能忍住。
    下了车,苏阳说:“你该回家了,我知道你根本没上这个补习课。”
    蔡沁看着苏阳冷冷的神情,细想一下,他一路上似乎都是这种脸色,“你不开心吗?”蔡沁问。
    苏阳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蔡沁说:“你的烦忧没了,你应该开心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说完,苏阳转身就走了,扔下蔡沁呆呆的站在那里,差一点就哭了起来。
    新学期开始,没过多久,蔡沁的父亲就自杀了,这多多少少影响了她的心情,更让她难受的是苏阳的日记遗忘在课桌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几次也只是记着以前流水账似得琐事,只有一篇是表达了他以后上大学对母亲的担忧,带不走放不下,他把这称之为鸡肋似的情感。
    再往后,那本日记就彻底消失不见,这使蔡沁变得心神不宁,每天处在一种焦躁的状态,现在,她对拥有那本日记的渴望比想要见到苏阳的渴望还要强烈。
    终于在一天上午放学后,蔡沁就开始跟踪起苏阳,他从教室出去走进厕所,他从厕所出来又去了食堂,在食堂吃好饭出来,他缓慢的向操场走去,这个时间操场上的学生很少,蔡沁瞄准机会在篮球场边拦住了苏阳。
    “那本日记呢?”蔡沁直接问起。
    “什么日记?”苏阳呈现出纳闷的表情。
    “就是你的那本蓝色的日记本。”
    “你怎么知道那里是我写的日记?”
    “哦...我看见你拿过,猜的。”
    “丢了。”苏阳说的轻松随意。
    “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弄丢了。”
    “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我随便写着玩的,丢了就丢了。”
    “那里还有你很多的秘密,你怎么能....”
    “没有秘密。”苏阳打断蔡沁的话,一脸的严肃。
    看到苏阳这样,蔡沁心里有点害怕,可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呢?”
    “也没有喜欢的女孩。”
    “不是,你说过...你说过的...”
    “我说过什么?跟谁说过?”
    “你...你...”
    “好吧,我喜欢成熟,美丽,坚强的女孩,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我根本不会喜欢和我同龄的女孩。”
    蔡沁一下愣住,突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苏阳说。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听到这话,苏阳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如一根根针扎进蔡沁的身体内,可他的笑容还是像阳光般灿烂。
    苏阳停住笑声说:“被人知道的秘密还能是秘密吗?你可能误解了秘密的含义,烂在自己心里的那才叫秘密。”
    “苏阳。”
    有人喊他,走过来几个男生,其中有个男生把抱着的篮球扔向苏阳,苏阳接到篮球转身接连三个大跨步,然后高高的跃起,把篮球稳稳的投进篮球框里。
    “怎么,又是一个仰慕者?”一个男生指着蔡沁问。
    “打你的球吧。”苏阳把篮球砸向他。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嘻嘻哈哈的你争我抢打起篮球。
    蔡沁的脑中一片空白,像根木桩一样站立不动。
    “嗨,想什么呢?”
    有人拍了她一下,蔡沁回头看是李云飞。
    “这么冷的天,呆在这里做什么?”李云飞笑嘻嘻的接着问。
    是啊,怎么突然变得好冷。
    “是想看打篮球吗?这个给你披着,我正好嫌累赘。”
    李云飞脱下羽绒服递给蔡沁,蔡沁茫然的接过来,李云飞随后跑进篮球场加入了战团。
    蔡沁想了一下,把羽绒服放在地上,默默的离开。
    百般无聊之时,我带着小白在店门口堆雪玩,我把周边的雪踏踏实实的集中在一起,小白绕着雪堆又蹦又跳,我多次警告它不许碰我的雪堆,每次它都看我一眼,一副受冤枉的模样。等到雪堆到半人高时,我拿出一把美工刀一点一点,认认真真的修裁它,先修出个大致的轮廓,头,脖子,肩膀,手,然后再用刀细致的从脸部开始雕刻。
    没有目标,没有样本,我就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刻画起来,整个过程我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在那刻,我忘记了一切,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把这个人形好好展现出来。
    等雕刻完成,我注视着自己的作品,尖嘴猴腮,干瘪的身材,头昂着,嘴张着,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前方,似在喊叫,又似在训人。这个人,这个姿势,看着都非常熟悉,我越看心里越慌,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终于被我想起来,对,是她,夏老师的老婆。
    那是我中午回家吃午饭时,路过她家门口,看见她就是这个姿势在门口站着高声叫骂,她的声音就像一只母鸡被掐住脖子发出的声音,各种听过的和没听过的脏话从她嘴里一股脑的喷吐出来。她看见我,就停住叫骂,跟我笑着点个头。
    我问:“这是怎么了?”
    她气呼呼的指着地上说:“这是哪个缺德的,没道德的,没素质的,把垃圾扔在我家门口。”
    我看到地上稀稀拉拉摆放着几片菜叶。
    “这应该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谁不小心掉落的。”
    “还不是故意,怎么就单单掉在我家门口,下贱的坯子,有事就直接冲我来,竟做这些下流的事情。”
    “这里的人我都熟悉,没有像做这种事的人。”
    “哎呦,你可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她张嘴又要骂起来,我忙的阻止,“不要骂了,我帮你把这些捡干净。”
    我弯腰准备去捡,她推开我,“不要捡,就放在这里当做证据,免得旁边人说我冤枉了谁。”
    看她这样,我就懒得再理会,转身就走了,刚走开,她就接着叫骂。
    回到家,我看到老妈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我忙问怎么了?
    “你听到骂声了?”老妈说。
    “嗯,跟个疯婆子似得,我拦也没拦住。”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午买菜回来走在她家门口掉下来的。”
    “不行,我再找她去。”我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我也只是怀疑。”
    “不管是不是都不能让她这样骂下去,跟条疯狗一样。”
    “坐下,你也说她是条疯狗,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去咬她一口,也不怕得狂犬病。”
    “可是咱们也不能受这个憋屈气。”
    “我坐这里听好久了,怎么听都像她是在借题发挥,”老妈用手指指上面,“话里话外都指向他家。”
    “苏阳家,他们怎么得罪她了?”
    “这谁知道,这种女人就跟蚂蚱一样四处乱蹦,我这都是些什么邻居啊,越想胸口越闷的慌。”
    “她就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虽然指向他家,可她嘴里骂的是丢菜叶的人,早迟我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你不许胡来。”
    我是疯了吗?怎么堆出这么一个令人厌恶的东西来,即使她已经死了,想到她还是不会让人生出怜惜之心,我抬起脚就踢过去,一脚把头从身体上踢断,头跟皮球一样滚向远处,小白追过去,一口咬住那颗头。
    “可惜,虽然这人难看点,不过雕刻的还是挺生动的。”
    我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存站在了我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早就来了,看你在聚精会神弄这个,就没打扰你,你这堆的是谁?”温存说。
    “谁都不是,无聊瞎摆弄玩的,本来想堆个美人,却堆了个丑八怪。”
    温存笑笑说:“如果一个人能在别人的脑海中留下这么深的印象也算是值得,怕的是转眼就忘。”
    “你找我有事吗?”我问。
    “没事,在家呆的闷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你这里。”
    “进屋坐吧,外面太冷了。”
    “她回来了。”温存一坐下就低着头抽烟。
    “是谁?”
    “笑笑。”
    “你应该叫她齐笑笑。”
    温存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是,我不该再那样称呼她。”
    “你去找她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找她,我有预感她已经回到这个城市,可我不敢去她家,我就在外面到处乱转,终于在一家商场里我看到了她.....她很好,她和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走在一起,她挽着他的胳膊......。”
    我知道这个青年是谁,我见过他,“你和她说话了吗?”
    温存摇摇头,“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那个青年应该对他挺好,他帮她拿所有东西,买咖啡给她喝,他看她的眼神就像他的眼神里有胶水,黏在她身上扯都扯不断。”
    “你看到了,可你并不开心。”
    “是,我不开心,我知道我应该开心,这不正是我追求的结果吗?我做不到,我不是圣人,我当时嫉妒的想把那个男人立即从楼上推下去。”
    我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我完全理解他的感受,他比我坚强,换做我可能真的就那么做了。
    “我已坚持不了多久,我能感到我的四肢越来越软弱无力,走一时路就感到疲惫。”
    “你要坚持住,人活一口气,你不要自己把这口气灭了,现在科学发展这么迅速,每天都有新的发现,你要做的就是坚强的等待。”
    “能等到吗?”
    “我不知道,这就像是个梦想,每个人都有梦想,这个梦想会不会实现谁都不知道,但我们要为之而努力,这样才能一步步接近它。”
    “他们还能够有其它选择,可我没有。”
    “都一样,其实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走在独木桥上,哪里又有什么阳光大道。”
    “温柔经常来你这吗?”
    “偶尔会来。”
    “自从那次爬山回来你再没去过我家,温柔她是个好女孩,你也退缩了?”
    “没有,其实这段时间我在做一件坏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做这件事让我的心情舒畅。”
    “我不信。”
    我笑了笑。
    温存抽烟很厉害,不一会整个店里都已经烟雾缭绕,温存闭着眼像个老僧入定,我担心他突然死去,就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温存睁开眼看着我笑起来,像个调皮的孩子玩了个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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