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向阳院》511、老人出事了

    欧阳春的老丈人孟军好好的突然出事了。就在欧阳春修完车锁回到屋里不一会儿，李月娥就给孟春桃打来了电话。李月娥的语气特别着急。
    “桃桃，你爸出事了，你快回来看看。”
    孟春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大声问。
    “我爸怎么了？严重不严重？”
    李月娥显得很慌乱。
    “估计是脑出血，人还昏迷呢，你快点过来吧。”
    孟春桃着急了，大声叮嘱，说。
    “快打120，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欧阳春也吓了一跳，急忙问。
    “出啥事了？”
    “我爸脑出血，在家昏倒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孟春桃一边说着话一边快速换衣服，她在家一般都穿睡衣。
    欧阳春也不敢怠慢，急忙重新穿上外套，安慰孟春桃。
    “你也别太着急了，说不定没啥事，恢复恢复就好了。你想好带什么东西，别到时候还得回来取。”
    孟春桃也没说话，两人急三火四地锁好门就往院外跑。
    陈雷刚好从外面回来，和欧阳春、孟春桃走了一个顶头碰，见两人神色紧张，急忙问。
    “出啥事了？”
    孟春桃来不及说话，跑到路边打车。
    欧阳春也没停，边跑边说话。
    “我岳父出点事情，我们急着赶过去。”
    陈雷大声问。
    “要不要帮忙？钱不够给我打电话。”
    孟春桃已经打好了车，欧阳春一边上车一边说。
    “看情况再说，有需要再给你打电话。”
    说着话，关好车门，孟春桃说了地址，让司机开快点，有急事。司机也没说话，立即加大了油门。
    欧阳春和孟春桃赶到孟军家的时候，120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医生正在屋里进行抢救。
    孟春桃发了疯似的跑上了楼冲进了屋里。
    李月娥一把抓住孟春桃的胳膊，哭着说。
    “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快六神无主了。”
    孟春桃急声问。
    “咋样？医生怎么说？”
    李月娥用手一指，说，
    “这不正在抢救嘛。”
    这时，医护人员已经检查完，开始把孟军抬上担架，往急救车上送。
    孟春桃一把拉住出诊医生，大声问。
    “我爸咋样？严重不严重？”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恢复了意识，你们不用担心。”
    说着话，医生急匆匆地下了楼。
    孟春桃让李月娥留在家里等消息，李月娥不同意，孟春桃和欧阳春就搀着李月娥下了楼，坐上120车跟着去了医院。
    一路上，李月娥一直在抹眼泪，孟春桃就一直攥着李月娥的手。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心里却都是翻江倒海。
    孟军已经恢复了意识，左半边身子还不能活动，只能用眼神看着李月娥和孟春桃，若有所思。
    经过医院的全面检查，孟军的病情不算严重，吃药慢慢恢复就行，被安排在普通病房。
    病房里，李月娥紧紧地抓着孟军的手不松开，好像她一松手，孟军就会跑了似的。
    欧阳春和孟春桃站在病床边，探着身子，一脸的焦急。
    孟春桃轻声问。
    “爸，您感觉怎么样？”
    孟军努力笑了笑，说。
    “没、没事，感觉、觉挺好的，你们不、不用担心。”
    脑出血影响到了孟军的语言神经，他说话有点费劲，而且吐字不清。
    李月娥勉强挤出笑容，说。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你可不许先走了，我还没和你过够呢。”
    说着话，李月娥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催促道。
    “病人刚稳定，需要休息，留一人陪护，其他人请离开病房。”
    欧阳春冲李月娥和孟春桃说。
    “你们去走廊歇会儿吧，我在这里陪着，有事我叫你们。”
    李月娥看了一眼欧阳春，点了点头没说话，流着眼泪和孟春桃一起出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孟军一直看着李月娥和孟春桃走出病房。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谁都不想丢下，他的心情有些激动。
    欧阳春急忙劝道。
    “爸，医生说了，您现在不能激动。有春桃陪着妈，没事的，您放心吧，安心养病。”
    孟军收回目光，看着欧阳春，努力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又睁开眼睛，看着欧阳春，说。
    “谢…谢你啦，你那么忙，给…你添麻烦了。”
    孟军的客客气气让欧阳春的心里像是被锤子狠狠地打击了一下，疼过之后开始变得难受。
    过去这么多年了，孟军和李月娥基本没给欧阳春添过什么麻烦，而且不辞辛苦地帮着他照顾孩子。尽管欧阳春也很孝顺，但因为工作关系，他确实对两位老人关心不够，这让他深深自责。
    欧阳春有些哽咽，说。
    “爸，您别这么说，照顾您是我们应该做的。说起来是我对不起您和妈，这么多年对你们的关心不够，否则，您也不会这样。医生说了，您身体没事，好好养养很快就会恢复，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孟军努力地笑了笑，说。
    “你那么忙，不…不能耽误工作，有空…来看看就行，让桃桃常…来就行。”
    其实，在孟军的心里，女儿和女婿还是有着远近分别的。尽管欧阳春做得也很好，但在孟军的心里，毕竟还是外姓人，和女儿没法比。虽然，欧阳春娶孟春桃是以养老女婿的身份娶的，但他却从来没这么想过，也从来没承认过养老女婿的说法。
    “没关系的，我现在也不那么忙了，我会常来陪您。”
    欧阳春说话的时候，没忍住眼泪，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滑入嘴角，感觉咸咸的。
    孟军又是努力地笑了笑，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做得很…好，我很满足。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你的工作。”
    欧阳春抹去眼泪，笑着说道。
    “没事的，耽误不了，您就别操心了，好好睡一觉吧。”
    欧阳春的笑容里掺杂了太多的感情，感激、惊喜、遗憾和自责。这些情感混合在一起，让欧阳春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孟军突然出事，打乱了欧阳春和孟春桃的生活。孟军的左腿能动但不利索，左手只能成握拳状，什么都干不了。好在大脑没有受到伤害，虽然语言变得困难，却不影响思考。
    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三个月，如果没有反复就可以回家康复了。因此，欧阳春和孟春桃不得不轮流去医院陪护，帮助孟军康复。
    孟军住院的第一天，陈雷和李家和带着家属一起来看望孟军。欧阳春一一做了介绍，孟军含糊不清地说着谢谢，并用右手示意孟春桃请大家坐，给拿水果吃。
    陈雷走上前握着孟军的手，笑呵呵地说。
    “大叔，您和我们不用客气，我们和欧阳、春桃是一辈子的交情。”
    孟军用力握了握陈雷的手，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吃水果。”
    然后指着陈雷他们带来的礼物，说。
    “东西我…吃不了，你们拿…回去吧，以后来不…用破费。”
    刘晓帆笑呵呵地接了话。
    “老爷子，您就安心养病吧，别的事您就少操点心，有困难我们不会看着的。”
    孟军点着头，说。
    “这个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
    “好人不敢当，马马虎虎吧。”
    刘晓帆说完话，哈哈地笑了起来。她就是想把气氛活跃起来，她觉得有点压抑，不利于孟军康复。
    孟军果然笑了起来，只是脸部肌肉有些不太灵活，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李月娥也希望气氛不要这么沉闷，因此，她很感谢刘晓帆能这么做。她笑着说道。
    “桃桃两口子能认识你们真是福气。”
    医生过来查房，听到病房里的声音太大，走进来说道。
    “这是病房，请保持肃静，探视可以，不能影响病人休息。”
    医生说完，走到病床前，伸出一个手指头，笑着问孟军。
    “老爷子，这是几？”
    孟军大脑灵活着呢，知道医生在测试他，冲医生笑了笑，说。
    “医生，我脑子好使着呢，不用试了，我脑子没事。”
    医生哈哈笑着，说。
    “没事就好，人年龄大了，还是多注意点好，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孟军摇了摇头，说。
    “哪都挺好的。”
    医生又看了看监控仪，见各项指标都很平稳，就去查另一张病床。
    又坐了一会儿，陈雷和李家和他们见时间有点晚了，就和孟军、李月娥道了别，走出了病房。
    欧阳春和孟春桃把他们送到楼梯口，陈雷和欧阳春说。
    “住院需要人照顾，你又这么忙，我和家和可以给你打替班，你别不好意思说。”
    李家和附和着，说。
    “老陈说得对，我们可以帮你们，靠你们两个，还不累个好歹。”
    刘晓帆、那妮和张蕊也附和表了态。
    欧阳春笑着说道。
    “我先谢谢你们了，先可着我们来，你们随时候命。”
    “那行，我们回去了。”
    陈雷说完，和其他人一起下了楼。
    回到病房坐了一会儿，孟春桃忽然想起了欧阳夏荷和秋实，小声问欧阳春。
    “用不用告诉两个孩子一声，让他们回来看看姥爷？”
    欧阳春还没说话，孟军就说话了，而且语气不容商量。
    “不用告诉孩子，都忙，离得又那么远，折腾什么？我又不是去见阎王老子，让孩子跟着着急上火干嘛？这个事就听我的，谁告诉我跟谁急。”
    孟军本来说话就不清楚，这一口气又说了这么多，急得差一点拍床。本来他这样就够上火的了，帮不上女儿女婿，反倒添了负担，他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再让外孙子外孙女跟着裹乱，那他就真的觉得自己累赘了。
    李月娥急忙俯下身子抚摸着孟军的胸口，安抚着。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你现在最怕激动，求你了。”
    孟春桃也赶紧说了话。
    “爸，都怪我，我不该提这个茬，您放心吧，我们绝对不告诉孩子。”
    孟军还是不放心，看着欧阳春，等着欧阳春表态，他相信欧阳春不会骗他。
    欧阳春急忙笑着说道。
    “我都听您的，放心吧，谁都不告诉，我保证。”
    孟军这才放松下来，顿时感觉有点累，闭上眼睛休息。
    欧阳春见时间不早了，就冲李月娥说。
    “妈，今晚我在这，您和春桃去我家住吧，明天来换我就行。”
    李月娥不想走，眼睛一直看着孟军，她怕这一走就再也看不到孟军了。
    孟军冲李月娥笑了笑，说。
    “听小春的，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没事了。”
    李月娥问了一句。
    “真的没事啦？哪不舒服趁早说。”
    孟军说了一句“没事啦，放心吧”，然后抬手示意李月娥和孟春桃赶紧走。
    孟春桃就搀着李月娥走出了病房。欧阳春依旧送到楼梯口。李月娥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一句。
    “有事一定早点给我们打电话。”
    欧阳春笑着说。
    “您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李月娥这才和孟春桃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