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冬天》第四十五章：第一次离开

    “放开我！”小凡挣扎不掉，便开口要求。
    “我喝醉了，就让我这样静静的待一会就好。”南宫宸声音说得太温柔，小凡想要阻止的心，软了。
    “那就抱一会，我……”不想跟你有牵扯。
    没有说完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小凡没有说出这些话的时机，也没有那么狠的心。
    时间转瞬间溜走，小凡站在原地被南宫宸抱着，动弹不得，所以，她的脚麻了，也支撑不住南宫宸的体重了。
    小凡不‘不安分’的站在那里，左脚右脚互相换着站，眉头皱得死紧，她想要说放开自己，可是又说不出口，她毕竟要大些，不能让‘弟弟’说自己不是好榜样……
    小凡咬牙坚持着，南宫宸却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没有一点反应。
    “那个……”小凡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出声喊南宫宸，“醒醒，要睡就去楼上吧！”
    “嗯？”南宫宸带着浓浓鼻音，轻哼一声，眼睛半睁开，迷迷糊糊的看到小凡的样子，一把将她推开。
    “走开，我要回家，去找我的姐姐……”南宫宸的脑袋也许迷糊了，他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想象的区别。
    小凡的手轻抚一下额头，无语的看着南宫宸像个孩子似的，撅着嘴，到处嚷嚷说找姐姐。
    “好好好，我们去找你的姐姐。告诉我，你姐姐在哪里？”小凡试图哄南宫宸，南宫宸听到她的话，倒是没有闹了。
    “我姐姐在我外祖父家啊！”南宫宸的语气有点骄傲，颇有些得意。
    小凡顺着他的话，将他哄到他的房间去了，好不容易才将南宫宸的鞋子脱掉，还来不及脱衣服，南宫宸就又开口了，只是这一次，他说的话不再让小凡笑着应对。
    “告诉你啊，我的姐姐她是个傻瓜，你知道吧？”南宫宸的话一说出来，小凡的脸色就变得苍白，正在脱南宫宸衣服的手都有些颤抖。
    “为什么？”小凡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可怎么都没有到傻瓜的地步吧？
    “她，”南宫宸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她救了一个人，就是我，都不知道要报酬，你说她傻不傻？真是个大傻瓜。”
    “救人本来就是应该的，而且她是顺带救了你而已。”小凡的手抖得厉害，不能继续给南宫宸脱衣服，她也懒得为难自己，干脆坐在南宫宸的床头，听他说。
    “如果换了别人，巴不得要报酬，她倒好，整天拿着年纪说事，还自以为是姐姐，非要照顾我，你说好不好笑？”南宫宸的脑子，彻底懵了！
    “呵呵！”小凡除了干笑，再有没有其它表情了。
    她在其它人眼中，居然是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比那个傻瓜大好多，我说了她也不相信，还在哪里沾沾自喜……”南宫宸的话，就好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小凡脸上，啪的一声，响彻心底。
    小凡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眼框里已经聚集起足够的泪水，只要小凡想哭，眼睛一眨就能哭出来。
    可是，小凡看了看南宫宸还在述说着什么的脸，她没有资格哭，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造成的，她不能哭！
    小凡抬起头，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让眼泪回流，可眼睛睁得太累，轻轻的眨了眨，泪还是落了下来。
    小凡伸手，将眼泪擦干，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一刻都不停歇的落下来……
    “我就是个傻瓜，我承认了。”小凡自言自语道。
    等到眼泪不流了，小凡站起来，在离开房间之前回头看了看南宫宸，忍住心里那一丝丝不舍，决绝的抬脚离开房间。
    回到南宫宸隔壁的自己房间，小凡将她背出来的那个，廉价的包拿出来，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装好，将柴家的东西全部叠好，放在床上。
    此时，正是凌晨两点钟，正是所有人都睡得舒服，安稳的时候，小凡却提起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柴家。
    安静的柴家跟外面的街道并没有不同，这里对于小凡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已，唯一让她眷恋的，只有柴禾跟南宫宸两个。
    想到南宫宸，小凡的心就一痛。被人当成傻瓜，她以为她不会有感觉，因为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可听到南宫宸这样说，她还是感觉到了心痛。
    小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的十年时间，她学会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如何保护自己，没有人教过她，这种复杂的感情是什么意思！
    打开门，小凡刚刚踏出门口，大门口阴影处就出来一个人。
    小凡吓了一跳，她吓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了才稳住身形。
    气急的小凡刚想发火，抬眼看时才发觉，这个人是柴家的人，柴轶。
    “柴轶，你这么晚在外面干嘛？”小凡生气了，语气自然不好，有些质问人家的样子。
    “我？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么晚在这里干嘛？拿着一个破垃圾袋，是不是里面装了我们家什么东西？准备逃跑？”柴轶一连串的问题，问到小凡反应不过来。
    小凡迷茫的看着柴轶似笑非笑的脸，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我没有。”小凡等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反驳柴轶的话，她没有。
    “有没有看看就知道了。”柴轶突然动手，将小凡手里紧紧抓着的包抢过去，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哗啦啦一声，地上就多了一堆东西。
    小凡的脸一下子就苍白了，看着地上一堆东西，她的心更疼了。
    感觉呼吸不畅的小凡，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一手轻轻拍着自己的心口处，嘭嘭嘭的闷响声，响彻别墅门口。
    “这些是什么？垃圾袋里装的垃圾？”柴轶开口嘲笑道。
    的确，在柴家以及南宫宸来说，小凡的东西根本就是垃圾，不值钱的垃圾。
    可是，这些东西是小凡的念想，是她撑不下去时的精神寄托。
    所以，小凡看着地上的东西，心疼得滴血……
    碎掉的水杯，那是她第一次领到工资，给自己买的礼物；坏掉的音乐盒，那是小凡在自己二十岁生日时，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还有那个戒指，那是她的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一枚普通的黄铜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