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界孤仙》第二十一章 灵根木属

    樊弈听完凌崇岩这段话有些紧张，下意识双手握拳，手指不停地互相摩挲。
    往日他所有的修行不过是在矿场内疲于活命，从未思考过这些道理。今日提及，毫无头绪，很是忐忑。
    凌崇岩见他有些胆怯，又接着说明：“这阵法并不会刻意伤害你，若道心坚定，便可通过考验，对修为没有要求。”
    凌崇岩也有话未明言，那就是道心坚定只是通过问心阵的必要条件。但并不是过了问心阵就可以入玲珑门。
    若是道心种魔或者心术不正者过了问心阵，同样不会被收入门下。
    不过对于樊弈，凌崇岩倒不担心这点。他入世不深，心若赤子，应当不会有那危德害公之心。但道心是否高远坚定便只能看他造化了。
    樊弈很怕，他担忧过不了这阵就无法继续修行。
    凌崇岩见状，和声细语地安慰道：“你也无需害怕。问心阵中，并非你独自一人。我亦在其中，若有差池，必全力保你无恙”。
    相比樊弈，他实力强横，所以当然有绝对把握。就算樊弈心有暗疾，到时被阵法勾出心魔，凌崇岩也有法子保他平安。
    “此事不急于此刻，你先思索半日。不过也无需强求，道心自成方能长远。强行自欺应阵，也难有善缘。”
    再次告诫樊弈之后，凌崇岩决定给他一些时间。等到他心态平稳，再带他闯那问心阵。
    樊弈轻轻点点头，他依旧毫无头绪，点头不过是听了凌崇岩最后所言，知道还有半日时间准备，略有心安罢了。
    两人再度陷入无言。
    凌崇岩自觉若是继续讲些大道理，恐会适得其反。不如让樊弈心情放松，多些淡定从容，或许更可能得个好的结果。于是他决定先找个轻松的话题打个岔。
    “你可知你的灵根属性？”凌崇岩语气随和。
    樊弈摇摇头，“晚辈不知，凌前辈，什么是灵根？”
    “灵根正如其名，修道之根基。世人具有灵根，或疏于机缘造化，或为庸俗所扰，灵根不显，是故不得道也。”凌崇岩记得自己当年也问过这个问题，他的师尊便做了如此解释。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灵根何属？”
    凌崇岩料定樊弈会继续发问，没等他开口便直接继续解释。
    “因体质而异，灵根分五行，不同灵根调动灵力的能力其实并无差别。但若是灵根与灵力、功法、灵器属性相宜，在修炼感悟、法器驱使上确实会有不小的便利。”
    说罢，他来到旁边的长桌，等距摆好五枚小型灵器，这些灵器外观十分普通，如同白石雕刻的大肚小罐子，高不盈三寸。
    “这五样灵器可以用作丹前修为的灵根测试。它们看起来普通，实际也确实没有什么玄妙，不过是肚内放了不同属性的灵物，测试之人用灵力激发，被测者转过身去凝神感受，最先感应到的灵气特征便对应了其灵根属性。”
    凌崇岩实际可以用其他快得多的方法探查，不过为了让樊弈有参与感，他决定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
    樊弈也跟着来到桌边，他看着这五个小酒杯子一样的东西来了兴趣，“那测得结果又有什么用处呢？”
    凌崇岩见他来了兴趣，浅浅一笑，“知道灵根属性之后，若过了问心阵，日后功法灵器便可依此配置。”
    “就算过不了问心阵，入不得玲珑门。知道灵根属性，也能给你寻个合适的师门。我灵宗五门，除了玲珑山，还大有去处。”
    他虽嘴上说得轻松惬意，实际心中苦涩难平。灵宗五门，玲珑门乃是玲珑祖师亲传本脉，如今门人凋敝，好不凄凉。
    果然如凌崇岩所料，樊弈听到这些，知道即使过不了阵也有师门可拜，顿时就来了精神，畏难情绪瞬间缓解。
    他虽面薄，但还是迫不及待地主动问道：“前辈，我要怎么做，才能测灵根。”
    凌崇岩压抑住自己苦涩的情绪，让樊弈把椅子搬出半丈远背对桌子坐下。
    “你只需凝神尽最大努力吸收天地灵气，如果有所感受，便立刻告知于我。”
    说罢，凌崇岩在桌面上用不知名的粉末撒出一座简易灵源阵，又在阵眼中放置一小块灵石激活。
    阵法激活之后，他将散发的灵气分为五股分别引导到五个小罐子。
    这五个罐子接受了灵气，再经由其体内灵物吸收转化，缓缓蒸腾出了对应属性的灵气，不一会儿便聚成几团。
    樊弈闭上双眼，按照引灵练气决的吐纳方法调整呼吸，调动经脉气穴努力感受着周围的灵气，试图找出这五个罐子的奥妙。
    他修为太低，灵气汇集缓慢，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勾起了这五个罐子的共鸣。
    只见先前蒸腾起的各属性灵气各分出一缕，如几丝青烟，在空中划出五道弧线，缓缓汇进了樊弈的后背。
    此时，他全身心保持着灵力凝聚，但还未发现任何异常。
    终于，在五行灵气汇入他体内游走了片刻之后，他觉察到了异样。
    虽双眼紧闭，但此刻他仿佛又恢复了视力。能‘看’到视野内渐渐有绿光亮起，其初如荧荧之火，而后又变得亮如满月，由暗至亮再逐渐由亮至暗，如同呼吸一般周而复始。
    同时，外部五个罐子中也有一个像是在与他呼应，一闪一闪地发着绿光。
    樊弈得了反应，随即开始调息收功。凌崇岩见状也停下了灵源阵，开始收拾桌上的布置。
    他刚收拾好，樊弈就站起身禀报，“回凌前辈，晚辈看到了一团绿光。时如萤火、时如明月，气息最盛边缘还有小小的藤蔓蜿蜒扩散。”
    听了他的形容，凌崇岩轻轻点头。这与外部反应也相符合，他立刻给出了结论：“嗯，灵根属木，倒适合去五岭门。”
    前日候盼夕与樊弈说过，若是他入不得玲珑门，到时就去五岭门种地。
    此时樊弈还真是灵根木格，若过不了问心阵，五岭门当真是个好去处。
    听到凌崇岩说自己适合去五岭门，樊弈如释重负。毕竟候盼夕为人有趣，比让他再次面对陌生人要舒适得多。
    凌崇岩感觉到他心气逐渐和煦，便准备着手那问心阵事宜。正当他准备再问樊弈时，他察觉到远处地有人飞了过来。
    来人辈分颇高，估计是因为那弈神草。
    樊弈见前辈半天没有言语，抬起头看见凌崇岩一脸严肃正侧头看向屋外好似在聆听。接着，他便转过身对樊弈说道：“你待在此处莫要出门，我去去就来。”
    随后不等樊弈说话，凌崇岩便几步跨到院中，转身出去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