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界孤仙》第一百一十四章 原石计品

    樊弈一头雾水，“什么两百中品灵石？”
    看他平淡的疑问表情，候盼兮误以为他对这个数字不以为意，她大受震动，内心惊疑：怎么，师叔们都这么豪气的吗？
    “包间啊，两百啊，中品灵石啊！”她语无伦次一脸难以置信，努力组织着语言继续向樊弈控诉。
    “不是，你小师叔没花过灵石，他还不懂个中概念。”凌崇岩知道她误会了，难得露出个尴尬表情。
    “我还以为两百中品灵石的包间费对你们都算不上什么了……”候盼兮松了口气。
    说完，她见樊弈正在挠头有些尴尬，便笑眯眯安慰他说：“没事，我也没花过几次灵石。”
    凌崇岩觉得是时候该给小师弟讲解讲解货币流通了。正好，他感觉到楼上楼下都有人正在入住，伸手把两位小辈召集到茶桌旁：“都坐下吧。”
    等两人全部入座，他从纳戒里掏出几颗灰白的灵石，将一颗放入茶桌正中一个向上开口的大肚雕像里。这雕像形状是个仰天张嘴的兽类，身下有一条滑槽，可以在茶桌上前后滑动。
    随后，凌崇岩弹进一丝灵力，这雕像立刻被激活，身上亮起了许多细密的纹路。
    “这是个隔音阵器，能生成一道小的隔音阵法，不过灵石要自己投进去。”
    候盼兮与樊弈又感觉耳朵一蒙，果然是隔音阵法开启的反应。
    把剩下的几颗灵石在茶桌上一字摆开，凌崇岩接着说道：“灵石，我们经常接触……哦，对了。”
    他刚说完一句，想起还帮樊弈保管着那个灵石包裹，便拿出来放在茶桌上。
    这包裹樊弈已经八年不见，一直是凌崇岩帮其保管，此时得见，勾起了尘封回忆。
    “这是当初我帮你保管的灵石，用这个讲更合适。”
    说完，他把系口一解，包裹一翻，想将灵石倒出来。
    结果因为材质普通，这包裹已经老化腐朽，随着凌崇岩的动作，布料被下落的灵石划得稀烂，裂帛声中大大小小成色形状各异的灵石滚了半桌。
    “这都是小师叔的灵石么，怎么都是原石？”候盼兮好奇不已，第一个凑了过来。
    “对，都是原石，是你弈师叔入门前就带着的。”
    “哦，对对，我想起来，没想到有这么多！”候盼兮那天也在场，知道樊弈带了一大包灵石，不过当时没有打开，她不知道数量。
    樊弈仿佛没听到候盼兮的话，他失落地盯着破包裹。这包裹是他离开极东丘时携带的，虽没什么价值，但看其破破烂烂他还是有些心疼。
    凌崇岩心中无语，他好久都没像今天这样接连遭遇尴尬了。看小师弟有点难过，他赶快把破包裹收起来，语气温和地安慰道：“虽然破了，我们也还是收好，以后你能用纳器了，可以留个纪念。”
    樊弈闻言点点头，心中好受了许多。
    见揭过了这事，凌崇岩赶紧回到正题，他在原石堆里一阵拨弄，选出了几颗三指合捏大小的作为例子。
    “你们看，虽然都是灵石，但这几颗品质差异很大。这第一颗色淡近白，有明显的杂驳白纹，只能算下品；这颗淡蓝纯粹，差不多是中品；而这颗，颜色深邃，表面紧密坚实，还透着晶莹，已经能算上品了。”
    樊弈一边听凌崇岩讲解，一边也拿起来观察，候盼兮虽然基本清楚，但也挨个挨个拿起细看。
    “当然，规范的评级并不只是目测，目测终究粗略，有时并不准确，特别是品级的边缘界定。”
    说完，凌崇岩拿出一个掌长腕粗的管状小工具，其一端有孔，一端有个可以旋转关合的空腔。
    “随身检验的话，一般会用到这个东西，这叫计灵镜，是检测灵石品质用的——一般这一步在原石出矿的时候就会确认分类，但在外行走，自带一个便携的方便使用，可以避免看走眼。”
    凌崇岩说完，拿起那颗下品原石，放入计灵镜一端空腔，又将另一端放在眼前观瞧。
    “你看一下。”他只看了一眼，便递给了樊弈。
    樊弈接过来依着模样也单眼凑过去，发现黑黑的孔洞里亮着两个小光点。他一收手，候盼兮迫不及待也接了过去。
    “其内有阵法感应灵气强度，不同品级的灵石反应各有不同。”凌崇岩示意他们换一块。
    候盼兮转开空腔，换了另一颗中品原石进去。“真的诶！”她看了一眼，又递给樊弈。
    果然，这次里面亮起了五个小亮点。樊弈干脆把那个凌崇岩判断为上品的原石换了进去，这次共有八个亮点，不过第八个有些暗淡。
    “我看下我看下。”候盼兮有些着急。“这块有八个点诶！不过第八个不怎么亮。”
    “三个亮点及以内都是下品，四至六则是中品，七八九则是上品。不过我这个精度一般，体积也不大，只能鉴别平时流通交易的小灵石，那些矿脉开采出来的大块原矿，必须用更大的计灵工具，或者现起阵法用计灵阵来检测。”
    “但这种情况极其少见，因为灵石毕竟是用来修炼的，不会那么大块的流通。无论是阵法还是灵器，灵池大小都有限度，必须切割整理，不然难以运用。”
    讲到这里，樊弈已经懂得如何分辨灵石品级，凌崇岩准备开始讲灵石交易。
    “懂了灵石品级，我们就可以接着说灵石价值与兑换。灵石交易牵涉到一个通用量：石。”
    “石？”
    “对，石是个很古老的概念，最初提出者早已不可考证，但根据不少古籍记载，这个量词运用已经至少超过十纪。”
    “十纪？三万多年了！居然这么久远。”樊弈惊讶于这个概念的起源之早。
    “我们一般称呼其为一灵石或者一石，你看，这就是标准的一灵石。”凌崇岩从自己纳戒里掏出两颗淡蓝色的方形灵石放在茶桌上，樊弈与候盼夕各取一个反复观察。
    这标准的一灵石体积很小，棱长不到半指，四四方方规规矩矩，虽然扎实，但两个指头尚能将其捏起。
    “那怎么保证大家的一灵石大小一样呢？”候盼夕问的也是樊弈所想。
    “一灵石有一个通用的绝对界定：所谓一灵石是指以天然符中的具符玄边长度为棱长的正五品灵石方体之量。”
    凌崇岩说的是典籍原话，但候盼夕与樊弈两人睁大眼睛沉默地看着他，疑惑已经多到脸上写不下。
    “你们都没看过《阵及列位》吗？”
    见两人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凌崇岩感觉自己高估了两个小辈的学识储量。
    樊弈瞬间羞得脸色通红：“我……我看不进去……”凌崇岩其实给他留了这书，但太过枯燥，被他放在一旁没有翻动。
    候盼兮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小嘴一抿有些不好意思：“爹爹只让我学丹经和药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