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下面》第0108章 一滴一滴的红色

    球球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中指和食指的指关节都酸了，硬是拽不出来。舍了指甲去抠，抠了满指甲缝的球皮皮。
    放弃吧？旺旺还会不依不饶地继续刨，可能还会怨我。家长不力，狗子都要怄气。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准备撬地板了。老房子犄角旮旯有破损很正常，到时候给他修补回去，又有地毯压着，想来应该没多大关系。旺旺可能会很仰慕我的拆家技能！
    可是得先把地毯揭开才行。地毯是完整的一整块，满铺式，贴在地板上。
    我想了想，喷了些水，用菜刀贴着地板慢慢把地毯剥离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剥开了五厘米。等等，
    下面是……？
    是一滴一滴的红色。不是涂抹的一片红，是一滴一滴，喷溅式的。油漆吗？
    我用刀子刮了几下。没刮掉。
    还是赶紧取球球。用刀尖撬开了一小块木地板，这下可以了，把球球取出来再盖回去，再用桌腿压着就可以了。
    球球不是被卡住，而是被粘住了，我使劲一拽，带出来几张纸。
    是，日记？笔迹孔武，但有点乱，男生会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谁的？
    但记录的口吻又像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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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好习惯，晚上不起夜。这也是童子功。
    我家没有豪门规矩，但对小孩的教育很成体系。一岁不吃奶，三岁拿筷子，四岁分床睡。奶奶教育我们晚上睡觉前，无论有没有，都得去厕所蹲一下下，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也是去一下下。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不起夜的习惯。这样养肾算童子功吧？（窃笑kikiki）
    但是那天晚上我起夜了。
    半夜忽然想去卫生间照一下镜子，整理一下头发。
    我就对着镜子拢了拢长发。
    ……
    汪汪汪、汪汪汪……旺旺围着我转着圈。
    我躺在地上。
    躺在卫生间的地面上。
    怎么会，啊，我不是在照镜子吗？
    一骨碌爬起来，又看了一下镜子，很困，回到床上去了。睡衣不知道打湿没弄脏没，连睡衣都没换，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问弟弟，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比如我扑通一声倒地的声音？或者，旺旺小狼一样咆哮的声音？
    他坐昨晚的火车回来的，睡得很沉，说是什么也没听到。
    我分析了一下倒地的姿势，下巴应该会磕到洗手池，但是下巴完好无损。周身都完好无损。
    我在地上躺了多久？汪汪叫了多久？不得而知。
    弟弟是个程序猿，在隔壁的隔壁城市工作，平日里朋友不多，喜欢跑回来找我过周末，每次坐13个小时火车回来，然后又回去，他也是够闲的。
    这件事没头没尾的，也只能是过去就让它过去了。
    “是不是被外星人接去研究了一会儿？”弟弟爱看网文。我白了他一眼。
    弟弟在的时候，还不如狗子管用，额。
    弟弟不在家的时候，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地方邪乎的事情还挺多。
    有天晚上半夜，我又醒了。还是直觉，总觉得屋子里有什么异样。“旺旺！”我唤了一声，突然想宠牠一下，放牠进来睡床边。
    没动静。
    平时只要一唤，就会应声的。奇怪了。
    屋子里太安静。我拉开卧室门，看见旺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空气里传来嘶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