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当前,娘子好能吃》第14部分阅读

    般吃斋念佛之人,要么是心中有愧苦于无法解脱所以寄诸佛珠虚幻,要么是心存仁慈,内心平静安详之人,德隆太妃是那种人,她暂时不知,却明白,信佛之人,自然是敬畏神灵而不敢在神灵诞辰妄造杀孽的,这忌讳是颇为深刻的。
    李存笑了笑,再接再厉,“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百年之后皆化作青烟袅袅随风而逝,虽然相貌天生,但民女自知相貌丑陋不敢有污君目,太妃娘娘仁慈宽厚饶恕民女惊扰之罪,民女感激涕零。”
    是啊,佛家也常劝人抛弃皮相平等看待众人,枉她研习佛经这么多年,却忘了佛珠教诲,罪过罪过,想到这,她心一软,说道:“起来吧。”
    缓缓站起来,膝盖却是疼痛难忍,险些又倒下去,李存只好暗自运功舒缓,这时,花娇从一旁的宫女那里接过茶水,替德隆太妃换上新茶,太妃笑道:“丫头,你可得好好学学。”
    花娇怯怯的说道:“花娇愚钝,自然是不敢与姐姐相比,只能知道相由心生这些俗语,哪能明白那么高深的佛学真谛。”
    华昭仪眼帘微抬,笑看了花娇一眼,不做声。
    简单的一句,再思索起自己疼爱的侄女进七皇子府才一日便被人陷害,连丫鬟都赔进去了,德隆太妃看李存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鄙夷,“你想嫁进皇家?”
    “民女出身卑微,乃山中猎户之女,本实实不敢有高攀之心……”
    听到这,德隆太妃连连点头,这丫头还算识趣。
    “……不过情根深种实难抗拒,相信娘娘也曾从布商之女,士农工商之末而得侍奉在先皇身侧,定能明白此间情之可贵。”
    刚入咽喉的一口茶水卡在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德隆太妃脸色发青,却半点发作不得,那丫头不紧不慢的说话,却句句顶着她的死|岤,当真可恶至极!
    “太妃娘娘身份高贵,与先皇是情比金坚,岂是你可以比拟的?”华昭仪笑道,语言不尽不实,也不知是否真心在为太妃娘娘说话。
    “自然,民女低贱岂敢与太妃娘娘相比?太妃娘娘与先皇情深似海,堪比梁祝,民女不过一片真心,不敢与生死相许作比。”
    李存一句话又是一个炮仗,气的太妃娘娘几乎七窍生烟,好个伶牙俐齿,这分明实在骂她虚情假意,要是真情比金坚,怎么不去殉葬!
    华昭仪见太妃气急却发作不了,硬憋得自己难受,笑得更欢了,而花娇只是低头,余光在李存身上打量,若有所思。
    这之后,你来我往,太妃一句,李存半句,硬是把她气的半死,几乎昏厥过去,她这才挥手让李存下去,免得自己被活活气死。
    出宫时,路过婕妤宫不远处的花园,妩音正置身花海之中,万种繁华却掩不尽她一身倾城。
    她抬头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丑女莫小洁,问道:“你就是近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丑女?”
    李存未及回答,妩音身后的宫女杏眸恼怒,指着李存身后的宫女骂道:“哪家不懂事的丫头,见到婕妤竟然不跪?”
    妩音淡看了一眼,将手中娇话扔在地上,转身吩咐道:“待会宫中好好教导。”
    “是,婕妤。”宫女没有看李存一眼,径直拉着那丫头离开,一脸的傲慢不可一世。
    从后而来的花娇看着李存,将她扶起来,“姐姐,皇宫就是这样的,得罪了人谁也保不住,我也害怕,你若怕跟我一样躲起来可好?”
    李存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花娇还会害怕?”
    花娇被李存坦荡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怯,低下头,“我不明白姐姐说什么。”
    “既然你喜欢的男人明白告诉你他不喜欢你,也永远不会娶你,这么坚持的理由,我今天真的很想问一问,真的是因为爱?”李存见她低头不语,直来直往的说道:“你不必怀疑我什么,我就是好奇,所以一直都很想问一问你。”
    “那么姐姐一定要嫁给七殿下的理由是什么?只是因为孩子么?”褪去怯懦,花娇的目光沉稳而敏锐。
    “直接给你说吧,七殿下知道我没怀孕,也根本没打算真的娶我,我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赶走他所有烦恼的借口,一个当初赶走你,如今应对太妃的借口,否则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今日竟然明目张胆的给太妃难堪?”
    花娇微愣片刻,然后所有的震惊化作苦涩凝聚在唇边,“原来如此。”
    一瞬间,原本明艳的女子就如同只开一夜的昙花在黎明中骤然凋零,只余下挣扎,“即便如此,七殿下总有一日会娶妻,我会等,等到我可以嫁给他的那一日。”
    “你就这么爱他?”
    “从我一出生起就被教育要嫁进皇家,他是皇家之中我唯一想嫁的人。”
    “对不起,我不明白。”李存直接的表达自己的疑惑,“你的意思如果倒过来理解是不是意味着皇家之外可能还有你想嫁,也想娶你的人?”
    她如此直接的问,目光清澈如水,是这一生见过最干净的一双眼睛,一双她从未在家族皇宫中见过的明亮双眸,或许就是因为那双眼睛太干净,干净的她可以从里面清清楚楚看透自己的灵魂,所以那一刻,她面前的人坦诚,她也就坦诚了。
    “皇家之外与皇家之内,是两个世界,天地之隔,仙凡之界,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了。不过现在我要去要回我的丫头了,告辞。”她说罢,转身朝婕妤宫走去,心中百感交集,却只化作一句未说出口:那么,你的自我呢?
    婕妤宫中,妩音屏退所有的宫人,对着一只跟随在李存身后的丫鬟直直的跪了下去,双膝落地,两泪纵横,“母亲。”
    那丫鬟也是泪眼婆娑,弯身颤抖将妩音抱在怀中,“莎莲娜。”
    两人依偎在一起嘤嘤哭了一阵,这才相互扶持说起话来,时间有限,妩音三言两语撇开过往磨难,将自己如何逃走如何遇到公子如何进宫简要概而述之,明恩听后脸色越发深沉,握着妩音的手隐隐颤抖,“孩子听母亲的,修罗族人不能被恨所驱使,更不能为了恨献身于仇人,让我们逃出去吧,逃走之后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园。”
    妩音跪下,抹去泪水,眸中盈盈却只余坚定,“母亲,莎莲娜是修罗族人,一生不会忘记先祖训诫,女儿求的绝非为恨,母亲,您相信我,这世间只有公子可以将我们修罗一族从奴隶的耻辱中解救出来,也只有公子能带给修罗一族永久的和平与安宁,带给其他无数与修罗一族同样的人们幸福与平安。而这条路我必须陪公子走下去,万载骂名也必须肩负在身。”
    “不!我们修罗一族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应当自己拯救自己。”明恩坚持。
    “母亲。”妩音跪下磕头,“女儿求您成全,也求您助公子一臂之力,将国庙献给公子。”
    啪!妩音脸颊五个手指印鲜明,明恩怒其不争的骂道:“国庙乃我修罗世代守护神庙,如今你居然要交给非我族类?你真是枉为圣女!”
    屋外,李存走近巡逻中的叶长衫,叶长衫此时正在婕妤宫止步不前。
    “我记得妩音说过当初你背叛了她,如今却又效忠于她为何?”突然而来的声音,突然而来的问题,叶长衫本能的拔剑,长剑出鞘一半,婕妤宫门开了,明恩依旧扮作婢女的模样低头走到李存身边,李存用只有叶长衫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你当知,妩音信任我。”
    有太多的问题她想问,她不懂,却不能用李存的身份问,那么一个虚拟的身份是最好的,尤其这个身份马上就会彻底的消失。
    叶长衫看着妩音,她目光注视着那个婢女,似有千般难舍,万般不愿,他长叹一声,回答道:“家姐病重,需要药费,我只能卖了她。”
    心微微一颤,李存抓住身后急于上前的明恩,“那么你爱她吗?”
    “时至今日,每一次看着她如此令人心疼的模样,我都会感同身受的痛,可是,当亲情和爱情面对两难,我无能为力,只能选择一样。”
    “好,我明白了。”李存的回答,淡到极致,无悲无喜无怒无怨,更没有一丝的动容,甚至带着硬度,宛若岩石的硬度,她走在前面,走的越远,那样子却在日光中越来越清晰。
    宫门刚出,还未上马车,明恩抬手给了李存一个措不及防的响亮耳光,“这是打你利用我女儿,更是打你竟敢觊觎我修罗国庙!”
    七皇子站在远处,眼见她受辱,眸子微痛,大步上前。
    正文 58 砍了一半的树
    马车内七皇子眉毛飞起,手指又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木桌,目光落在李存身上半日,分寸不移。
    李存大大咧咧的的吃苹果,“你眉毛这么飞着不累么?”
    “正常人这个时候会问爷在想什么。”
    “要吃苹果吗?”李存将啃得只剩骨头的苹果伸手递到他面前,七皇子折扇轻轻敲在李存手腕上,“爷比较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你不喜欢吃苹果?”
    “混进七皇子府,带人入宫究竟有什么目的?”
    “其实我也不喜欢吃苹果。”
    七皇子折扇挥舞得巧妙,笑道:“你不说也没关系,皇宫中总共能见的人就那么几个,爷会查出来的。”
    “这里的苹果没有山野田间自己摘的好吃。”
    周笑坐在马车前面,一脸的黑线,现在在搞什么,鸡同鸭讲,还是对牛弹琴?
    算了,他家殿下和未来夫人的妖孽程度他表示无法理解,周笑摸了两把汗水,彻底忽略马车中的持续对话。
    明恩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派回街道十数回,五皇子侧卧窗前一笑,起身理了理长袍,缓步走到她面前,“可是夫人?”
    明恩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五皇子温和笑道:“夫人切莫惊慌,若是在下要揭穿夫人的身份,又何必等到现在。二楼雅间备好了热茶,夫人可否一叙。”
    “不必。”
    “不过一叙,或许能解夫人心中疑惑。”宫门口的一巴掌,想看不见还真难,五皇子面色柔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魔已种,得知因果方能解救。”
    明恩犹豫再三,终于踏进小楼,进入二楼,桌上摆放着边塞进贡的各种合时气的水果,她静静坐下,五皇子轻轻的提起紫砂壶替她倒上一杯苦茶,笑道:“这茶的味道虽比不上莎莲娜所调,却极为相似。”
    明恩饮了一口,苦如肝肠。
    “所谓何人调何茶,这烹茶之人的心只怕比之更苦。”五皇子淡淡说道:“作为子女,有些话不忍父母知晓伤心,只能旁人代说。”
    “五殿下想说什么?”
    五皇子微微颔首,再次品了品那苦涩的茶,微蹙眉头,“夫人可知修罗国亡之后,莎莲娜是如何活下来的?夫人自身也为奴隶难道不曾想过?”
    “夫人自身因为得到凌威将军青睐,忍辱负重之下也只需委屈于一人而已,却总不至于忘记战场之上其他奴隶是怎么活下来的吧?”
    宛如雷劈,她的身子突然全身冰凉,继而仇恨和愤怒的火焰几乎将她的理智淹没。
    五皇子眼睑微抬看了她一眼,将查到的有关妩音的一切放到明恩眼前,白纸黑字中的一句一句不断凌迟着她的心,她的女儿,她捧在手心呵护的女儿,竟然遭受了这样的痛苦,这样的不堪,她作为母亲竟然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
    “有些事即便过去十年百年,即便脱胎换骨,身上再无一丝伤害,烙在灵魂的伤却无论如何也消磨不掉,撕开那样的伤疤太过残忍。”
    是啊,如果是她遭受了那样灭绝人性的对待,日日被蹂躏欺辱,即便活下来也绝不愿意在这样残忍的记忆下还要强迫自己去以色侍君。
    五皇子见她眉目间隐隐含着悲痛与自责,继续说道:“情根深种,再难自已,或许是世间最大的心魔,只是若然用这世间最珍贵的情之一字为厉器,小人尔尔。”
    明恩低头,妩音坚持的样子一再浮现脑海,她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要将世世代代染血守护的国庙献出,可是那个男人居然逼她这样的女儿去做天下间最污浊的事情,那样的人怎么配?
    突然间酒楼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是官府正在搜查通缉犯。
    五皇子听闻声响只笑了句,“看来今日不能再多说”便罢了。“
    而屋外,长风与言歌相对而立,长风一直跟随在明恩身边暗中保护,可是却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任由明恩跟着五皇子的走,这才急急禀告言歌,言歌引来刑部侍卫意图阻止二人的对话,只是,言歌从另一间屋中透过窗户看向在五皇子护送中走出来的明恩时,不由叹道:”或许我们迟了。“
    待侍卫被呵斥而去,太子优雅走出,”你认为是谁?“
    ”前日音婕妤寝宫被封,七弟与人大闹,如今明恩出现,七弟带人入宫,是谁,已经不言自明。“
    七弟么?太子目光悠远飘向那京郊远山,那里半山之上茅屋中的某人倒是天下间最难以摸透的人,七弟之后若还有人,自然也不做他想。
    明恩回到世子府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每个人的神情冷了那么几分,仲文与言歌对视一眼,仲文问道:”若是五皇子与夫人说了些什么,或者我们与夫人之间有所误会,仲某尽可解释。“
    明恩静静的掏出那一叠沉重的过去,言歌接过,递给仲文,她语气森寒的问道:”这上面所说可为真?“
    ”妩音是公子从雪中带回,过去是何身份发生过什么世子从未让人打听过。“仲文说道:”我们也是近日自世子救回夫人方知妩音身份。“
    ”那么我要见他。“
    言歌说道:”公子如今尚有事再办,不在府中。“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明恩笑道:”这么巧?“
    ”不巧。“屋外传来李存的声音,她大步走进屋内,”事情正好已经办完了,夫人若是有话尽管问李存,李存所言绝无半分欺瞒。“
    言歌将那一叠记忆恭敬的递给李存,李存看了看,说道:”是真的。“
    明恩一步一步走到李存面前,素手抬高,正要落下,却被一旁的长风眼急抓住,他冷眸直视明恩,白天公子已经平白挨了一巴掌,晚上她竟然还敢动手?
    ”长风,手放下。“李存命令后,说道:”敢问夫人,这资料中所记所录可为李存造成?“
    明恩不语。
    ”再敢问夫人,百年前修罗国力强盛,秘术之法更是震慑中原,为何百年之后却衰弱到任人鱼肉的地步?这难道不是在位者耽于享乐,居安忘危的结果吗?“
    ”夫人身为一国之后,上不能与夫君护住一国之安,下不能保护子女周全,时至今日看不清局势,不管后果,在宫门口喧哗吵闹暴露身份陷妩音身份于危境,难道数十年的苦难,夫人学会的仍旧只有动手二字吗?“
    说真的,她非常生气,她不气她当众给她一巴掌,她能体会身为母亲的心,可是为什么她生气发怒之时就不能忍忍,不能忍到妩音不会被牵连的时候?关起门来随便她如何发火,难道就非得在宫门口刚出婕妤宫的时候?
    ”你利用我女儿,觊觎国庙,如今还敢教训我?“明恩恼怒。
    ”夫人,国庙不是神,纵然有财宝无数,在这个世界抵不过思想锐利,抵不过百万雄兵,更抵不过人心所向。“李存说道:”国庙的财富百年积累,即使再多,终有耗尽的一日,然而思想锐利可改天换日建法制文明,百万雄兵可踏破强权窗百年盛世,人心所向可颠覆山河建流芳万年,夫人,若我当真觊觎,也只会觊觎真正能助我南楚天下的东西,不会是你口中我南楚最不缺的金银财宝。“
    我南楚?长风言歌愕然,骤然抬头目光紧紧跟随李存,若是没有听错,刚才公子说的是,我南楚?
    ”你真的没有欺骗莎莲娜交出国庙?“
    ”夫人,南楚水6交通完善,土壤肥沃,商业发达,七国之中财富最甚,大周也好,七国也罢最不需要的国庙的便是南楚。“
    ”那么你敢说你没有利用莎莲娜,没有强迫她曲意承欢,色诱君皇?“
    她可以反驳所有的事,她相信李存不会想要国庙,相信李存没有强迫妩音,可是利用二字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吗?
    她无言以对,明恩却似抓住了她的痛处,冷笑着离开。
    夜深,星月沉入黑暗,李存手提着斧子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的往门口的那颗歪脖子树上砍。
    那颗歪脖子树天生歪斜,长在院子外面,枝桠却伸到里面,树上常年枝叶稀少,既不能遮挡阳光,更不能阻止风雨。
    言歌与长风和衣站在风中,只是看着李存砍树,许久,树砍了三分之一左右,长风突然问道:”公子今日脾性似乎有些大。“
    李存手上不停,只是继续费劲的朝同一个地方,分毫不差的砍下去,”我手上没有分毫证据,若不与她这么说,她不会相信我当真对国庙无心。“
    ”公子是担心今日与五皇子的会面会造成误会?索性摊开,即便损了各自颜面,至少不会再在国庙之上有所争论,让妩音两难?“言歌说道:”只是公子,可否告我我们,今日心头所压着的不痛快究竟是什么?“
    ”我也恨!“李存手中斧头落下,木渣滓飞舞,”我恨自己只能压下一腔怒火,回家发作!“
    ”我恨那什么破亲情爱情的两难!“
    ”我讨厌妩音的迫不得已!“
    ”我厌恶灌输思想没有自我的人生!“
    ”我憎恶左思右想小心翼翼步步谋算处处提防的日子!“
    ”我更恨的是自己只能在这里砍树发泄!“
    上风上前握住李存的手,轻声说道:”公子,你说得对,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家人,所以回家发泄没什么不对。“
    ”公子,外面风雨很大,回屋吧。“言歌温暖的声音有着抚平人心的力量,李存无奈笑道:”长风,言歌,你们再这样宠着我,就不怕我躲进象牙塔不出来?“
    ”躲进去也没关系,我们守着门口便是。“长风理所应当的笑道。
    ”我们知道公子不会。“
    ”你们啊~“叹了一句,李存斧子一抗,叫道长风跟上来,然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远远地传来长风与李存的对话。
    ”公子,你提着斧头去哪里?“
    ”找某妖孽讨债。“
    言歌无奈的摇摇头,走近那颗歪脖子树,推了推,虽然有些晃动却没有倒下,他目光流连在已经被砍了一半的树杆之上,不知为何再次用力的手停了下来,他有种直觉,这树是公子砍的,那么有一日倒下了也该公子亲手将它推倒。
    正文 59 卖长风,办报纸
    半夜三更睡得正香却有一人提着斧子闯进厢房,什么反应?
    干架啊?
    明华娇嗔的瞪着坐在自己肚子上的李存,“小存存真猴急,想要什么奴家不会给啊,何必拿着斧子做出这等凶神恶煞的样子?”
    李存愣了愣,贼笑着将斧子递给他,“小华华,半夜来访没什么好东西送,这个给你。”
    明华黑线,推开,眸中含笑的看着他,“上了床打算下去吗?”
    李存贴近他的耳根,红唇轻启,“小华华,帮你的小亲亲一个忙好不好?”紧接着听到李存的话,明华傲娇冷哼,“不好玩,人家才不做这么赔本的买卖呢?”
    “不帮也得帮!”李存挑眉抓着斧子就对着他砍下去,明华内力一震,床轰然坍塌,这才堪堪躲过一劫,翩然站起身来,兰花指微翘,“小存存,你太过分了,居然真的就对人家动起手来。”
    李存从废墟中爬起来,一击不中,笑道:“不会没好处的。”
    “哦?”眼中闪动点点光彩,明华似乎有了一丝兴趣,李存贱贱的笑道:“听说你有断袖之癖?”
    明华心里白了李存一眼,面上却娇嗔着靠过去,“这话还不是因为你个死人传出来的。”
    “少扯我,你的传言可是传了好几年了。”李存拉着他走到窗前,此时长风持剑与明华府内侍卫首领对立,雪白的长衫紧贴健美的曲线身材,面色冷冷中却更显风神雅俊,她指着长风贱贱的笑道:“这个怎么样?身材一流,秀色可餐,如果不是你,我可是舍不得割爱的。”
    明华目光流连在长风身上贪婪的上下打量起来,身材曲线完美,傲然挺立透着男人的阳刚之气,相貌俊秀,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类似于涩涩的青苹果,又透着成熟的韵味,果然世间稀有。
    李存搓搓他,暗示道:“而且很大哦。”
    明华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毫不掩饰,“什么价码?”
    “十万。”李存笑道。
    “两万。”明华杀价。
    “八万,不能再少。”
    “两万。”丝毫不动摇
    “我呸!五万最低了。”
    “三万,不干拉倒。”
    李存咬牙跺脚,“可以,不过先付。”
    “一半。”
    “成!但是我只能给你一个为所欲为的机会,至于能不能降服他就看你自己。”
    “小样。”明华自信的笑着,目光蔑视的扫着李存,一副看你那笨蛋样子就是没吃到的嫌弃表情。
    于是李存怀揣着三万五的银子和明晚与明华的约定带着长风,在一众因为大晚上被闹的鸡飞狗跳的侍卫憎恶的目光中走了。
    不过走出大门她瞄了仍旧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明华一眼,脑子有些迷糊,交个她银票的时候,那个一向玩世不恭的臭小子居然发疯似得很认真的问她,“何以如此着急,片刻等不得?”
    她说,“想到就做了。”
    李存摇了摇头,死妖孽就是妖孽,一句话就搞得她心神不宁。
    清晨,七皇子站在李存所住而人已离去的屋门口许久,手中素纸黑字,只留有简单到极致的几句:
    我知道第一次告诉你没怀孕的时候你就信了,然后嘛,我也有点小内疚,所以太妃那里我帮你出了气了,咱两算打平了,后会无期。
    来的突兀,走的突然,唯一相同的是,他想找她却毫无线索。
    此时周笑已经或令解去了嘴上的束缚,三步上前两步退后,只感觉脖子凉凉的,好像有把刀架在上面,“殿下,要找吗?”
    “找!”七皇子怒道:“要是让人知道我堂堂七皇子府未来的皇妃竟然怀着孩子跑了,爷这张脸往哪儿搁?找,就是赏金万两,掘地三尺也给爷找出来!”
    周笑低着头瞄了自家殿下一眼,微微摇头,殿下啊,您要是能说点好听的话,指不定人家就不跑了,瞧你,现在说的话还这么臭屁!
    怀里兜着银子,心情瞬间大好,李存抓着毛笔在大片的洁白的宣纸上乱涂鸦,也不知是忙活了多久,抬起头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桌上的药膳已经凉了。
    她兴冲冲的将东西拿到仲文和大家面前,“仲父,我们办一份快报吧。”
    “那是何物?”仲文问道。
    “就是里面包含一些实时讯息,趣闻杂谈,小说连载啊之类的卖钱的东西。”
    卖钱的?一恒双眼冒出金灿灿的光芒,“如何卖钱?成本多少?盈利多少?”
    一看一恒激动了,长风与言歌对视一眼摇头躲远,算了,听起来不过是一种有趣的东西,就让公子和一恒玩吧。
    仲文完全被撂在了一边,李存和一恒两个人讨论的不亦乐乎,激烈异常,许久,二人同样双眼放金的默契一笑,然后givefive,敲定最后方案。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第一份报纸真的可谓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江湖讯息繁多,皇宫花边现在碰等于找死,只能pass掉,好不容易从江湖中找到不少真相讯息凑够了版面,最大的问题来了,消费群是谁?
    李存事先决定的消费群便是年龄在十三到二十五岁的女性,顾客定位这一点她坚决不允许变更,偏偏世子府男人很多,女人,见鬼的女人,除了她这个下面少了一样的男人,连个母蚊子都没有,谁懂女人心啊?
    李存很烦,一恒要钱,铁板脑袋,于是李存一脚将十分哀怨的言歌踢进了轻一笑好好整理一下现在女性感兴趣的话题,还刻意留下要求要包含服饰,美容,香料,两性。
    两性?言歌看着轻一笑里面大家虽然都很熟识的女人们,尴尬的坐立不安,两性?这个要他怎么开口嘛?
    最后是李存负责的连载专区,可是她抠破了脑袋也只能想起一些在英国读书时读过不下十几遍在这个时代属于反动书籍的故事,例如傲慢与偏见,例如漂亮男人,算了,外国的不成,国内的呢?西游记?算了,写了直接被抓,红楼梦?话说当年收藏书的人都被抄家了,她哪敢呐,而且她也背不了啊,只依稀记得一些剧情。
    三国?挑战圣上天赋神权,水浒?煽动谋反。算了,经典指望不上,平民化一点的,金庸?女性太自我,暂时放着,古龙?太h,女性一点的,啊,她抓狂,为什么这么难!
    三皇子站在窗前,嘴角噙笑看着李存在一堆杂乱无章的书籍和废纸中间坐着,一会儿蹙眉咬毛笔,一会儿写写画画,墨水花了一张俏脸,却丝毫不觉。
    烦死了!
    李存大叫一声,毛笔一扔,脚踹向纸张,这才收敛了怒气,走到窗口,气冲冲的说道:“你还真来爬墙?”
    “你若不希望我来,如何我来时没有一点阻拦?”
    李存撇嘴,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口不对心,确实吩咐过如果他来爬墙就让他爬,反正她也爬过他家的墙,都爬一爬才公平嘛,不过仅限于翻墙到她屋子的这个范围。
    李存手臂温柔的绕到他的身后,吻了吻他的双唇,“是不是今夜一个人睡太冷了,所以想我了?”
    三皇子双手抓住她的纤腰,将她从屋子里直接通过窗户提出来,“明儿个我将去东南监督镜花水月楼的修建工程,今夜你就陪我走走。”
    “皇上要大兴土木?”
    “嗯。”他淡淡点头,“钦天监夜观星辰,说最近一两个月各地叛乱不断,乃是地主龙脉被暴雨河水淹没所致,需要新修水路分流,而分流处如果有一座阁楼供父皇与天交流,更能确保江山稳固。”
    “果然是鬼神说神鬼。”李存笑了笑,与他沿着小街慢慢的走,“国库还有钱吗?”
    听说皇帝近日不断大兴土木,各地奢华之物争相送上,整日流连后宫,加上前不久才闹过灾荒瘟疫,如今的国库还有空余资金?
    “资金由当地自筹。”
    “真是好大的权限。”当地自筹,若是被贪婪之人利用,钱还有筹措够的时候吗?再说这皇帝是真没经济常识吗?当年安禄山就是因为自铸货币为自己积累了谋逆的资本,自筹跟自铸有什么区别?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沿着夜市逛了逛,吃了些常日里很难吃到的小吃,三皇子这才送李存回去。
    “喂,皇甫毅。”李存笑道:“听说东南海盗反贼最多,你可别被那些人给吃了。”
    三皇子淡淡的笑了,目光柔和的看着李存,大手放在她圆圆的脑袋上,大而粗糙的手拍着她时停顿在空中少许这才又轻轻的放在她的头上,他嘴角嗫嚅似有许多话要说,最终却只说了一句:“好好保重,别爬太多墙,小心伤身。”
    她站在原地,呆愣半晌,直到他人影已经不见许久,这才一拍脑袋猛的反应过来,哼哼道:“你才伤身,我身子可健康了,最适合爬墙这种高尚的事业。”
    只是,心中却有那么一丝隐忧,总觉得今夜的他有些不同寻常。
    话说办报纸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连载版也不是那么好负责的,一恒在见识过李存无数馊主意以及惊天动地,破坏纲常的故事大纲之后,果断飞鸽召回了文采风流的苏幕主攻故事板块。
    那么一瞬间,李存才知道,现代人人称赞的思想瑰宝到这里真是一点银子都不值。然后她成了报纸创办初期最闲的人了,只负责动动嘴,指指哪儿与最初的设想不符,需要改进。或者偶尔溜进宫中找小公主像现在这样磕磕瓜子,闲聊几句。
    两个人坐在杳无人烟的湖边,小公主低着头,偷瞄了李存好几眼,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喂,你不要再吃橙子了。”
    李存奇怪的放下橙子,“怎么了?”
    “我,我有话跟你说。”小公主搓着衣角,两颊浮上些许红晕,紧闭双眼,小声说道:“我喜欢你。”
    咦?心紧张的快要跳到嗓子眼,可是却没有回答,她试着偷偷的将眼睛撕开一条缝,却看到自己告白的某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不远处逗弄起湖里的锦鲤来。
    李存抓了一条,高兴的说道:“小公主我们中午吃鱼吗?”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没了,小公主耷拉着脑袋坐着不动。
    离开宫回去的时候,李存冲进言歌的房间,大吼:“言歌,完了,这次我真的闯祸了。”
    正在洗药浴的言歌错愕的看着李存片刻,脸黑了。
    正文 6o 记忆隐藏
    “言歌,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李存一边道歉却不退反进走近浴桶前,手伸进去弹了弹温度,“咦?温度刚刚好诶,言歌,我们一起洗吧?”
    “公子希望晚上吃什么?”
    完了,李存看着言歌黑到底的脸嘴里仿佛有了一种条件反射的苦味,言歌的药膳,不要啊!
    “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李存讨好的笑道:“以后只有中午那一餐,不,早上一餐吃药膳好吗?”
    “公子,先出去。”言歌咬牙,脸不知道是因为水温还是其他缘故,红彤彤的像苹果一样,李存越看越觉得闹别扭的言歌也挺可爱的,她伸出手指头逗弄着他,“言歌,言歌,你要是不答应我可一直坐在这里看着你哦,水很快就会凉了,会感冒的哦。”
    说罢,李存找了个椅子舒服的坐下,顺便拿起言歌摆放在桌上的调查问卷,一页一页的读了起来,言歌默然注视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继续在水里待着。
    “咦?”李存抬起头,瞄了一眼言歌光滑的双肩,渐渐的笑道:“言歌,两性这里有一句,那话儿多大才够大,你是怎么问出来的啊?”
    光想想就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待在一群女人中间无比尴尬别扭的听着女人讨论男人,然后拿着毛笔飞快的记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写完赶紧跑。
    脸颊发热,言歌垂下眸子,突然想起当日询问之时,作风极其大胆的头牌花魁寻开心似的坐在他大腿上,笑着说道:“言哥哥啊,不是小妹说你,你呀太不解风情,太闷马蚤了,女孩子喜欢大胆一点的,浪漫一点的,尤其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更大胆一点的。”
    李存继续看调查的时候,丝毫没注意到躲在水里的某人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平静了许多,只听得哗啦一声,言歌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取过屏风上的干毛巾慢慢的擦拭身上晶莹的水珠。
    李存瞪着大眼直愣愣盯着言歌,只觉得口干舌燥,水流潺潺。言歌看了李存一眼,背过身去,虽然暗中警告自己两人已经坦诚相见过了,所以他不用怕,应该更主动一点,可是那火辣辣裸的目光仍旧让他如芒在背,羞涩不已,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没有预料神经紧绷的时候,那标杆居然自己立了起来,他手脚越来越慌乱,衣服更是胡乱的往身上套。
    突然一双小手抢走他手上的腰带,李存在他面前蹲下,食指指腹摩挲着大腿根部的牙印,那牙印那么小那么熟悉,皇甫毅每回与她欢爱结束,她总喜欢咬着他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记。
    她细细的抚摸流连,“这是我留下的?”
    难怪那日她酒醉醒来感觉有些奇怪,内衣内裤也透着不明液体,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做了和长风的春梦呢。
    她指尖或轻或重在牙印上留恋,他所有的勇气那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身子轻颤往后推,她却步步上前,直到将他逼到浴桶旁边,退无可退,只能身子往后仰,李存双手按在浴桶之上,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言歌,你的调差问卷上面有一条爱爱多久才最合适,这种东西问别人,别人是不会告诉我们实话的。”
    言歌咽了两口唾沫,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那燃烧在胸口喉间的火焰。
    李存慢慢慢慢贴近他,直到唇与唇一线之隔,而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若有若无的短暂接触。
    “既然别人无法告诉我们,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实验,小心求证呢?”
    言歌别过眼去,躲着李存火辣的视线,“我记得上次的时间。”
    “不够,要多做几次才知道多久最合适。”魅惑的声音?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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