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贴近她的胸口,仔细观察他的心跳,直起身来,捏住他的鼻子用力灌了一口气进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猛的吸了一个气,这女子未免太大胆了吧?
随着七皇子口中的湖水越吐越少,他终于清醒过来,脑子迷蒙蒙的却一眼看见李存,长臂一揽,李存便失去重心扑进他的怀里,他似松了一口气般的说道:“还好你没事。”
嘎嘎?他在说什么?他第一句话不应该是,还好孩子没事吗?关她屁事?
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说了些什么,李存便怒火中烧,因为那个刚才抱着他的男人,一站起来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脑子有病啊?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根本彻彻底底就是一头猪?不是让你不要靠近湖边吗?是不是真要我让你将你绑起来关在屋里才知道什么叫夫纲?”
李存火山喷发,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抬头直视他,一步步逼近,“你妹的,姐救了你不知道感恩,还敢骂姐?你才是白痴沙猪,欠扁的混球!姐七岁会游泳,十二岁花样游泳入选国家队,你以为跟你这头连闭气都不会的猪头一样吗?”
“还有什么叫听话?你算哪根葱那头蒜啊?夫纲,夫你个屁,你又不是我老公,管我?给我靠边滚,有多远滚多远。”
哇塞,居然敢骂皇子,让堂堂皇子滚开,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吗?周围的人纷纷退后两步,以免战火烧到自己这里来。
“你这个笨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七皇子还准备骂下去,却被李存跳起来揪住衣领拉到刚回来湿哒哒的梦瑶面前,大拇指往后一指,“那,我是被这个家伙故意拉到水里的,要打要骂要发火,拜托找别人,姐不是你家废品回收的垃圾箱!”
别的他完全听不进去,只听见那一句故意拉到水里,阴沉的目光落在梦瑶身上带着浓烈的压迫感,梦瑶扑通一声跪下,“七殿下,奴婢没有,是莫姑娘脚下滑到,奴婢想要拉她,才一同落在水中,一入水,奴婢水性不好,用尽全力才爬到岸边,喘气到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顾忌到莫姑娘,想来莫姑娘是记恨奴婢先逃走了,可是逃生是本能啊,奴婢当时没法想那么多。”
花娇也娇滴滴,泪光闪闪的拉着七皇子的衣袖,“七殿下,花娇不是有意不救她的,你别生气,回去我会请麽麽好好教她的。”
请麽麽教她?让她这么轻松过关,她以后还有得活吗?
李存挑眉,静静的走过去,抬头,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问道:“一入水就用尽全力爬到岸边,也就是说你和我没有在水下的纠缠咯?”
李存拔出匕首,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割开她的衣袖,“那么请问梦瑶姑娘这雪嫩的手臂上这淤青是怎么来的?从淤青的浮现程度好像是刚刚才被人弄上去的。”
“我……”
梦瑶脸色微变,李存笑了笑,继续说道:“话说某人在水下还拼死拼活的踹了我好一脚,那力道不可谓不重啊,既然绑在手上的东西都能留下淤青,你说那一脚会不会在身上留下大小适当的淤青呢?”
李存俯身,捏住梦瑶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你说你水性不好,一入水拼了命才爬上岸边,可是镇国公常驻西海……”
“那也不能代表什么。”
“是的,镇国公府不代表都会水,但是,你面色青紫,是闭气太久无法呼吸,窒息造成,入水后立刻爬上岸需要到闭气这么久的程度?”李存抓住她的手臂,探上脉搏,她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听脉搏动静这种基本常识还是会的,“心跳迅速而微弱,从落水到现在休息了将近小半时辰,心跳了还是跟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啊,真是令人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呐?”
李存扔开她的手,“一向忠心耿耿,寸步不离的奴才,将胆小如水,见到陌生人都会吓得半死的主子留在这里担惊受怕,自己却躲在一旁休息半个时辰?”
梦瑶紧咬嘴唇,脸色已经铁青,只是倔强的看着李存,李存放开她,把玩起手中的匕首,“这玩意儿可是某人想要杀我的时候握在手中的,上面好像有什么字呢?”
说罢,她将手中匕首交到七皇子手中,代表着她将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权交在了他的手中,也顾全他在镇国公面前的立场。
七皇子目视留下一地为她惊愕的人儿蹦蹦跳跳的离开的李存沉思许久,她就那么潇洒的走了,仿佛这件事一点也没影响她的心情,而那些鄙夷她的粗俗,怒视她的泼辣,赞赏她的冷静,佩服她的缜密的所有的目光,真的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因为不在她的心上。
所有的目光中唯一一人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疑惑,村妇?山中猎户家的女儿有这样的见识和胆色?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和光芒,让他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他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却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抓不住。
当回到皇子府,李存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鬼样子比化妆后更恐怖了,连忙洗澡洗头,重新上装,好歹丑也要丑的有特点,丑也要丑的漂亮,好不好?
香肠嘴,雀斑脸,大小眼也有漂亮的?
救人真的很耗精力,李存躺在床上闭上眼就睡着了,当七皇子远远的听见她沉稳的呼吸声阻止了下人的通报,缓缓走进屋里,在她床边慢慢坐下,将被她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然后李存继续踢开,呷嘴嘟囔,“很热啊。”
热?七皇子无奈笑笑,只好任她将被子踢开,暂且作罢,目光柔和而沉静。
李存静静的睡着,微微有些嘟嘴,配合着那香肠一样粗大的嘴,格外搞笑。她眉头也时而皱着,时而舒展,有种与人吵架的火热感,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这丫头怎么这么爱斗气,连睡着了都这么激烈?
突然想起李存说过梦瑶踩了她的肚子,七皇子眉头微蹙,隐隐有着担忧,却见她睡得香甜又不愿吵醒,为难间终于劝服自己,反正以前也裸身坦然见过了,现在又何必拘泥于那些破礼节?
他放下手中折扇,轻轻的解开她的腰带,将里面宽容而剪裁良好的里襟露出来,拉开绑着的绳结,展开她的肚子,果然有一个不大不小若隐若现的影子,暗骂自己还是将那丫头处置的轻了,心疼的抚上平滑的表面。
这里面当真有个孩子吗?老实说虽然他强迫自己承认了孩子,也毫不介意去抚养,去照顾,但是时常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孩子么?总是很遥远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他从来不愿意,也很逃避的不去想最后如何安顿他们母子。
可是今日她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如今的他没有一个站在她身边,要求她,照顾她,陪伴她的身份,他从来不是她的谁。
兀的一丝懊恼涌上心头,他暗骂自己白痴。
迷迷糊糊沉睡中,感觉肚子凉凉的,无意识的伸手过去却抓住一只不安分的手,“那个混蛋吃姑奶奶的豆腐?”
七皇子哭笑不得,“你一会儿姐,一会儿姑奶奶,辈分倒是长的挺快的。”
李存盯着他,而他此刻手指还放在她的肚子上,李存蹙眉,“你居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吃我豆腐?”随即她谄媚的一笑,“何必偷偷摸摸呢?”直接说,她会毫不犹豫帮忙吃豆腐的。
啊?
“虽然身材差了点……”见过三皇子的身材,其他的虽然优秀总还是差了点…。
七皇子眉毛一抖,他身材差?
“也没啥经验……”
眉毛转变为抽搐。
“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的。”
嫌弃?眉毛羊癫疯发作,“丑女人,泼妇,你不会真以为爷看上你了吧?”他上下打量李存,“敢说爷吃你的豆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长相?敢嫌弃爷的身材不好,爷身材再怎么不好,也比你有看头。”他鄙夷的看着李存,失望至极的摇头。
“我身材怎么没看头了?”李存挺胸气势汹汹的问道。
七皇子瞄了眼墙壁,淡淡说道:“墙壁似乎都比你有幅度。”
一句话戳中李存的痛处,胸啊,胸啊,那么多木瓜咋就喂不大你呢?
看着李存一脸的愁容满面,十分懊恼,他心情瞬间一扫雾霾,舒畅无比,拿起折扇,潇洒展开,摇晃着慢悠悠的走出屋门,却在出门后立刻扶着墙壁狂笑起来。
那丫头有时候泼辣,有时候机智,有时候气势惊人,有时候又可爱的无可救药,真是太好玩了,原来他捡到了一个活宝诶……
周笑戴着面具锁,一脸鄙夷的往树后退,他以后还是尽量离自己殿下远点好了,看殿下这样子摆明是疯癫前兆,他可不想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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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 想你了
夜深人静时,一个娇小的影子大大咧咧的在众多侍卫的目光中溜进三皇子府,鹿邑自觉的离书房老远,给这个已经许久没爬墙的家伙留下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李存熟门熟路的从窗户爬进去,然后拿起桌上的苹果,靠着椅子坐下,一边咬着一边盯着那个一直俯身写着什么,头也不抬,一脸冰霜的男人。
约莫半个时辰,啃完三个苹果,李存擦了擦手,朝窗户走去,三皇子手中毛病不停,却突然问道:“这么久过来一次就是为了那几个苹果?”
“你这里的苹果味道比较好嘛。”李存回头干笑,好吧,她确实是因为有些疑惑才过来想问问,可是来了看着他这么久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问。
三皇子鹰眸深深,静静凝视着她胆怯的目光,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意,“你想问那些女人?”
李存撇撇嘴,“不是。”虽然他们炮友的关系好像名存着,可素为了这种男女之间无聊的问题特地跑一趟,她没那么闲吧?
“吃味了?”三皇子淡淡问道。
“没有。”
谁料李存刚漫不经心的否认,三皇子嘴角的笑容立刻结冰,脸色也沉了下来,李存莫名,“你干嘛一副想杀了我的表情?”
“我昨夜与刘家小姐外出赛马一夜未归。”
“所以呢?”李存眉头紧蹙,拼命的揉太阳|岤,完全搞不明白这男人在鸡婆些什么。
嘎嘣!毛笔英雄就义,三皇子怒道:“你就不能该死的嫉妒一下?”
“拜托炮友之间哪有嫉妒这种情感,我们可是……”瞥见三皇子已经暴跳的青筋,李存话锋急转,“我知道你跟那刘小姐外出一夜没事,当然不会嫉妒。”
这男人自尊心也太强了吧?连炮友这种关系都要求别人嫉妒?
三皇子脸色缓和了几分,“为什么?”
这个还用问为什么吗?你要真跟女人做过,一旦品尝了那种滋味,她今天还能安然进门,早就被通缉围攻抓起来凌迟处死了,罪名是女扮男装,歪曲皇子性取向。
可是这话她怎么跟他说,说了不是死路一条,李存摆摆手,“哎呀,不重要啦,反正我有我的理由啦,我相信你,不就好了?”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一直回旋在心底,慢慢滋润出一丝丝甜蜜,然后他面色虽然缓和,语气仍旧保持冰冷,“过来,又离开,想问什么?”
“哎呀,没什么啦,只是觉得你好像可以和那些女子走进,刻意让外界以为你和那些女人背后的势力在靠近,好像在掩饰和隐藏什么。”
“我不是那种会拿终生伴侣做交易的人。”
答非所谓,李存翻了个白眼,她都说了她不会嫉妒,这人怎么还要解释这么多?
可是他的目光认真而真诚,平素冷峻棱角分明的脸,那一刻却突然柔和起来,她忍不住慢慢靠近,这种目光,长风曾经带给过她,这一回却换成了别人,她想伸手挡住,他却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声问着她,“除了那个原因真的没有别的了?”
“不是。”她彻底的否认,俯下身子轻轻的一吻,“我想你了。”
轻柔的一句,多日积累的相思瞬间爆发开来,缠绵而深刻的吻,浓烈而激|情的交互缠绵,只是片刻,两人已经气喘吁吁疯狂的拥吻在一起。
几乎快要窒息两人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彼此,四目相对间能清楚看到彼此的双目写满了和热情,尽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保持理智,可是当听到他强烈而用力的心跳,隔着衣衫触摸到渴望已久的坚硬如铁的胸肌时,见鬼的理智!
缠绵,,游走,融合,激|情的浪花一遍又一遍的席卷全身心,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次日鸡啼。
天亮许久,李存和衣躺在他的身边,撑着头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毅而严肃,做事情也一板一眼,连睡觉都一动不动,可是为什么?
倏尔,他睁开眼,猝不及防间,她来不及掩饰,所有的惊慌和迷惑都全部映入他的眼中。
“在挣扎些什么?”他不解,却想懂。
李存撑着头,指尖轻柔细细的描绘他的眉眼,“你是第一个分开之后让我想念到疯的男人。”
欣喜尚来不及品味,她继续说道:“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感觉对仅仅是床伴关系的二人来说太过危险。”
她的语气不对!三皇子突然感到一阵惊慌。
李存有些伤感的一笑,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危险的关系不适合我,所以……”
该死,她果然要说结束那两个字!
“我不喜欢你。”抢先劫下她的话,却说得坚定,让人不容怀疑。
嗯?李存呆愣片刻,翻身趴在他宽大的胸上,“早说嘛,害的人家这么苦恼,你都不知道我清醒之后有多恨自己失控,真怕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
她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丝苦笑慢慢浮上他的嘴角,如果那种情人之间的关系对她而言真的那么困难,真的让她那么不能接受,那么苦恼,那就这么办吧,如果这是她想要的,如果简单而纯粹的关系她能更轻松自在,那么那场毫无意义的赌局,他愿意认输,也只能输。
也不知道李存聒噪了多久,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下的已不由他控制,看着她得逞的笑脸,他揶揄道:“还有力气再来几次?”
再来几次,几次怎么够?这么久没有运动了,当然要好好的疯狂的满足一下了,是吧?
力气这种事,当然要用行动来说明,语言根本是浪费,于是李存迫不及待的扑入下一场的激烈碰撞的持久战中。
于是当两人都无限满足精疲力竭的时候,李存一脚将三皇子从床上踹下去以泄私愤,为毛这混球可以做完了爱做的事之后,可以堂而皇之的躺在床上休息,她还得劳心劳力的滚回七皇子府解释她抽风跑出去的原因?
正睡的香却被人踹下床什么感觉?痛啊!
三皇子赤条条的站起来,李存却已经穿好衣物,她站在床上叉腰,蔑视的瞪着他,“皇甫毅,凭什么你做完了就舒服的躺着睡觉,而我还要累死累活的爬回去?”
就为这点小事把他踹下来?脾气未免太大了吧?她如果累了可以就在这里休息,再不济他也会送她回去的不是吗?
不过,他嘴角上翘,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不是三殿下,表哥,而是皇甫毅,这证明他在她心中已经不一样了。
李存从床上跳下来,他俯身替她穿好鞋袜,嘴角弯弯,“若是你爬墙爬累了,下次换我可好?”
“不好!”李存大喝,从窗口跳了出去。
刚到七皇子府门口就看见梦瑶跪在门口,脸色惨白,好似已经跪了一天了,李存撇撇嘴不予理会,怎料前脚踏进屋里,花娇后脚就过来了,她柔柔弱弱,泪光朦胧,手绢已经湿了一半,她拉着李存,“莫姐姐……”
莫姐姐?李存挑眉,她位份进展这么快啊?
“……梦瑶她,她不是故意的,姐姐饶了她吧。”花娇哭泣道:“若是真的被赶回本家降级为奴隶,梦瑶的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奴隶?
许是这两个字触碰到了什么,遥远的过去仿佛飘来一句话,“我是俘虏,是奴隶。”
“奴隶是什么?”李存问道。
“奴隶,奴隶就是主人的货物,因为犯罪或者被俘而成为罪人,可以仍由主家买卖,转送,殴打。”花娇突然跪下,“莫姐姐,梦瑶真的不是有心的,她自小跟在我身边,比父亲还疼我,对姐姐没有恶意的,只是太疼我了,姐姐心胸宽大,就饶了她吧?”
“花娇,她怀着孕,需要安静。”李存尚未回答,七皇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花娇身子一颤,泪水止不住的流,却默默跟在七皇子身后出去。
“七,七殿下。”他背对着她,带着寒意和压迫,她甚至不敢多靠近一步。
“花娇我已经通知镇国公,下午他会着人来带你回去。”
“不!我不会去!”
“花娇我可从不来不是一个心善的人,别逼着我对你动手。”七皇子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她,花娇抬眸,水目盈盈,“梦瑶做错了,我连求饶也不行么?”
七皇子取出匕首,细细打量起上面的翡翠墨玉,“这把匕首是镇国公在你十二岁生日时送你的吧。”
“我,我害怕兵器,所以送给了梦瑶。”
解释完美而迅速,能这么快做出应变之人,又岂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不敢与人面对面交流之人?
最后一丝疑惑也彻底解开了,他更加不必留情,“花娇,忘记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回到镇国公身边,这是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你的最后机会。”
花娇猛然跪下,任凭周围的人如何拉她也不起来,“不,我爱你,我不能走,梦瑶的错为什么要怪到我头上?”
“哼!一个丫鬟没有主子的指使和默许敢如此肆无忌惮?花娇你当我是傻子吗?”七皇子威胁道:“乖乖的回镇国公身边,否则这把匕首我将交给刑部彻查,到时镇国公也保不了你。”
“殿下就当真那么爱那个丑女?”花娇咬着嘴唇问道:“殿下可有否想过要如何向皇族,向太妃交代?即便孩子生下来,以那个女人的身份和容貌也是绝对不会被容忍的。”
“你想说什么?”
“我爱殿下,如果做了殿下的妻子,我不在乎,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在乎,如果是儿子,我可以不生孩子,将那个女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如果是女儿,我会努力为殿下生下长子,这样也不行么?花娇这样也不能做殿下的妻子么?”
“周笑。”李存叫道,周笑顶着面具出现,李存笑了笑,取下发钗,轻易打开锁扣,“除了她说的,奴隶是不是还要做x奴?”
一向不正经的主子正经了,周笑自然也收敛起所有的痞气,“是,如果是敌军俘虏,女的一般而言会做军妓,其他的多数会被用过之后卖掉,而男的就会成为苦力,用作修宫殿军事防御修筑”
“好,我知道了。”李存说着又将锁扣扣上,静静的坐着,脊背挺直,目光看着远方却一句也不说,遥远的某个记忆片段逐渐合在一起。
许久,七皇子走进来,面色不善,“一整夜又跑哪去了?”
“能将她关在监牢里三到十年,让她在这期间反省吗?”
微愣片刻,方才明白她在说梦瑶,七皇子坐下,故作轻松的说道:“泼妇,怜悯这个恶女不适合你,你不是那么笨的女人。”
说的是,只有笨蛋才抓着过去不放,聪明的人都只看着未来。
“好。”她淡淡一笑,“那就按照这里的法律处理。”
------题外话------
早上被和谐了,刚刚才看到!
正文 56 求婚
我不相信痛苦
但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有人在一步步、一步步走向死亡。
——圣埃克苏佩里
光着脚,坐在房顶上,星光暗淡,月光淡漠,李存抱着双膝目光落在远际。
从未想过,与妩音初见会是那样的场景。
冰封雪地,积雪数尺,她一人倒在红色的血中,衣衫仍旧是夏日的衣衫,更是破败的不成样子。
当李存将她带回家,给她梳洗的时候,她缩在墙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念着的那一句就是:我是俘虏,是奴隶。
她想要替她擦净身上的污垢,替她疗伤,而她却如同条件反射的本能似的,脱下所有的衣物温顺的躺在地上,两腿张开。
尊严么?在压迫,鞭打,蹂躏,精神崩溃之后,什么都不是。
她的身上是伤,她的心更是满目疮痍,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敢为人。
从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公主到低贱如泥的努力,从圣洁无暇守护国庙的圣女到受尽凌辱万人践踏的x奴,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经历这一切会不会如妩音当初一样崩溃?
重新站起来,花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她不敢想象,曲意逢迎在太子和皇帝之间的妩音又是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过去的那段不堪?
“这就是查到的全部?”他的手握着资料几乎在颤抖。
“大哥,虽然她逃到京城之后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不过,这些是千真万确的。”
太子垂眸,“你下去吧。”
待五皇子离开,太子手中一叠厚重的黑子白纸化作碎末,他大步走出太芓宫。
婕妤宫前,妩音一人独自抬头望着天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她总喜欢一人,他知道,是因为在宫中她找不到可以陪伴她的人。
夜风起,她抬手搓了搓臂膀,正打算回去,却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头紧贴着她的肩,却一句话也不说,妩音轻声低唤:“殿下?”
“以后我来保护你,你的全部,都由我来保护。”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些许的哽咽,即便是谎言都让人难以抗拒。可是她经历过太多了,信任,背叛,死亡,鲜血,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最后不过是又一场的利用。
苦涩间,她目光淡淡瞥见树林深处的藏青色身影。
信任一词,太难了,如今天下之间她信的唯有一人。
“殿下,夜深了,回去吧。”
他缓缓放开她,让她看着自己,她错愕的看着他眼角的泪水,不敢置信,那泪是为她流的吗?
“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
微愣,她终于明白他今夜何以如此失态,妩音淡淡陈述着事实,“你知道了。”
“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他对她承诺。
“那么你现在能将我从别的男人身边带走吗?”她尖锐指出承诺的苍白,“诺言这种东西非常苍白,所以我从来不信,只看事实。”
说罢,耳边突然响起公子的那一句,誓言这种东西,说一万次也不会成真,所以我只会用心的去做,而不会说。但是愿意对你许下诺言,即便此生无力实现,但我会穷其一生为之奋斗,为之努力,你不用相信,只要看着就好。
“我现在不能,但是给我时间,以后你的身边将只有我一个男人。”
她凝视着他,淡淡一笑,“好。”
他说给他时间,她说穷其一生,但是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他却从不了解。
夜真的深了,她目视着他的背影消失,正准备回去,深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别信他,太子并非深情之人。”
藏青色官服的叶长衫面容冷峻,妩音瞥了一眼,冷笑道:“果然是什么样的人便会将别人看做什么样,当初你是如此欺骗的我,如今看别人也是如此。”
“他是太子,不会为你做什么。”
“你可以?”妩音反问,嘲讽般的笑了笑离开,留他一人在悔恨和痛苦中挣扎而不得解脱。
见李存实在是坐在屋顶太久,周笑这才不得不禀告了七皇子,七皇子匆匆而来,怒道:“泼妇,你给我滚下来!”
周笑翻了翻白眼,又来了,好话好好说不成啊,他家殿下真欠抽。
李存也白了他一眼,“殿下你知道泼妇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泼辣者为泼,嫁人者为妇,请问我嫁人了吗?我就算泼,也是泼女,不是泼妇,所以请你以后分清楚各种名词的用法,别污了我的名节。”
名节?七皇子嘴角抽搐,一个整天嘴里爬墙,情夫的女子还扬言要名节,肚子里装着货,还要名节?
他纵身一跃,跳上屋顶,拉着李存的手臂,想拉她下去,却瞥见她眼眶红红,帅气的眉毛一挑,“谁惹你哭了?”
李存指着黑暗,迎着风说道:“是这一片的黑色,和这嗖嗖的冷漠,七殿下一向傲气,能否变一个良辰美景出来?”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良久,解下长袍,落在她的身上,眉毛高挑,朗朗笑道:“想看还不容易,小意思而已,爷给你变一个就是。”
李存哼哼,表示不信,他自顾自的跳下去,拉着周笑离开。
须臾,她的眼前,红色孔明灯徐徐上天,一盏,两盏,无数盏,弥漫整个天空,映透整片夜空,红光满天。
而她的远方,同样红色的焰火闪耀,一个接着一个,围成一个圈,当所有的孔明灯都上了天,一个巨大足有几米红色布匹缝制而成的热气球也在她眼前升起,七皇子站在下方篮子一样的东西内,对着她伸出手,“上来。”
周笑在下面拉着绳子,呜呜的叫着,仿佛在说:快点,殿下,我撑不住了。
李存伸出手,跳上去,周笑手一放,二人撑着红色巨大号孔明灯缓缓飞向远方,飞向夜空,每一个孔明灯如星星一般闪耀,带着希望的美好祝福。
七皇子得意的笑道:“这个可算是良辰美景?”
本想夸赞几句,瞥见他夸耀的表情,李存煞风景的说道:“浪费。”
“不喜欢?”七皇子眯眼,大有敢说一句不喜欢立刻将你从天上扔下去的气势,李存嘿嘿一笑,“谢了,非常喜欢。”
他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客气的话不必说,以后要是不高兴了别趴在屋顶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成了。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条件交换,一人一个问题。”
七皇子横了她一样,“还真是不吃亏啊。行了,爷答应,说吧。”
李存看着北边,淡淡说道:“我一个朋友,一个很重要,很关心我的朋友,刚才我才知道她曾经做过奴隶,x奴,还有现在仍旧不能解脱。我心疼她,担心她,却不知道如何帮她,过去的路她无从选择,我无力参与,如今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不能强迫她改变。”
“一直以为人间是随心所欲,开怀畅聊的乐土,如今方知,在交际圈子以外,我们所不了解的地方,不了解的人那里,忍受着如此深的折磨。可是,最令我心疼而放不下的是,她曾经还说过无悔无怨,这条路连我都无法接受,她却无怨。”
“我很想问一句,无怨是否是恨的太深。”李存说罢,眼神谢了他的安慰,不让他多说,只是问道:“说完了我,说你吧,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想杀了我,后来为了孩子居然又要照顾我?”
“丑女人,你总算不笨,还知道爷想你死。”七皇子痞气十足的笑道:“爷就是喜欢孩子。”
“难道你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后来死了,或者出事了?”
七皇子食指戳着李存的太阳|岤,“笨蛋白痴女人,爷像那种笨得连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吗?”
“好好说话。”李存拨开他的手,“那是为什么?”
“是姑姑。”
啊?长公主?
“姑姑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因为驸马被牵扯进谋逆案,父皇命人将姑姑腹中胎儿活活打掉。”他说的很淡,眼中的伤痛却是深刻,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叹息道:“那是个男胎,驸马四代单传,姑姑本想保住最后的一根血脉,终究还是落了个心伤身残,那之后姑姑便再不能怀胎。”
歇斯底里,痛不欲生,这些词在那时的姑姑身上根本不足万分之一,失去孩子的母亲有多痛,那一刻他才知道。
额~心头小小的罪恶感波涛渐起,李存低头,不敢看他,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七皇子淡淡说道:“我想仗剑行江湖,做一回真正的侠客,领略天南地比,风景无限,所以一直不愿成亲,便是不想为家庭所累。不过宫中太妃可能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如果有个儿子,或许我能更糟离开皇家。”
好吧,罪恶感又没了,利用她,混蛋!
“现在么?突然发觉有你这么个小妻子也不错。”
妻子?李存脑袋打结,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
“我们结婚吧。”
“我没有怀孕!”
同时的两声,一个惊天,一个雷火,突然风停了,世界静止了,两个人再次大声怒号:“你说什么!”
------题外话------
想解释的,发现语言苍白,只能叹一句深圳真是好天气!太他娘的扯淡了!
正文 57 一个明白,两个巴掌
“你没有怀孕?”
“你要和我结婚?”
又是同时对着对方扯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嘶吼,两个人如同斗鸡一般死死的瞪着对方,大有你敢再说一句试试的架势。
两人互瞪许久,谁也不让谁,僵持间,七皇子突然哈哈一笑,右手一揽将李存揽入怀中,“爷差点被你骗了,不管你乐意不乐意,用什么谎言爷说娶你,就一定要娶你,你赖不掉的。”
“我没怀孕。”李存坚定的表达立场,“我假装怀孕就是为了骗钱。”
七皇子笑着在她嘴上轻啄了一笑,“既然要骗钱,嫁给我做七皇子妃,我的钱还不任由你花,为何现在又突然坦白?女人,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突然忏愧,良心发现了,这种鬼话爷一个字也不会信。”
他不信?可是她说的是真话啊?她真的是缺银子真的是想要钱才说谎骗人,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内疚,又非常不想被牵扯进某些乱七八糟不好控制的关系中才会坦白,可是为什么不信?
李存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的可信度就这么低?”
七皇子再次哈哈大笑,将她搂得更紧,“不用废话了,明儿个我就禀告六哥,太妃娶你为妃。有六哥在,父皇不会说什么,至于太妃么?”七皇子食指纤纤抬起李存的俏脸,“你会很好的应对的,对不对?”
“不对!”李存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左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姐我不答应。”
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李存不答应,于是第二天清晨,她还没睡醒便被某人一脚踹进了后宫,参见德隆太妃。
当然胆小如鼠的某人在上马车前死抱着一个婢女的大腿不撒手,于是乎抢到了一个婢女作为壮胆神器。
静穆的宫殿,清雅淡然,弥漫着阵阵香火气息,从外面大堂似乎是瞥见里面设有的佛堂,德隆太妃坐在高堂之上,一左一右的分别是华昭仪和镇国公之女花娇。
李存低着头,小步小步的走进去,跪拜在地,半晌,德隆太妃只是手拿着佛珠默念,仿佛并没有看见有人进来,也没有人跪着,华昭仪与花娇低眉顺目脊背挺直静坐,连发丝都毫不动弹。
李存跪得双膝发麻,眼角偷瞥那个老太太,心里一个劲的腹诽,再怎么念佛有个屁用,心肠这么歹毒。
半柱香过去,德隆太妃这才慢慢睁开眼,放下手中的佛珠,淡淡说道:“抬起头来。”
李存爽快的将头抬得高高的,谁料就那么一瞥,德隆太妃吓的身子往后倒,手中佛珠断裂,手抬起,长袖遮住双眼,“好大一个妖孽。”
第一次,李存很想认真审视一下自己的化妆术是不是应该再深造一下,将一个老人家吓成这样是不是真的有点夸张了?
“太妃娘娘。”花娇娇声唤道:“是七殿下要娶的女子啊,不是妖孽,您看错了。”
太妃这才移开一丢丢的长袖,再看了李存一眼,连忙又将整张俩遮住,“胡说,这分明是个丑陋的妖孽,我家七儿如何能看上她?”
“既然是妖孽,不如拖出去打死罢了,免得辱了太妃娘娘的眼。”华昭仪冷笑道。
“既然如此,拖下去……”
“太妃娘娘。”李存突然说道:“民女知娘娘素来敬畏佛祖,今日乃准提菩萨圣诞特特寻了些萨阁罗婆香,此香虽普通却为民女三日三夜亲手调配所制,只是民女一番心意。”
一个杀字卡在喉间,德隆太妃微怔,醒悟时横了华昭仪一眼,默念罪过罪过,差点在菩萨诞辰犯了杀戒。
李存这才感叹幸亏自己早作准备,事先打探了这德隆太妃的喜好,从七皇子府偷了些香料,否则话还没到三句,命就已经没了。
一般吃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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