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之我的天使》第 97 部分阅读

    宇文松狠狠心,一把甩开女儿拉着自己的手,冷笑一声道:“你知道?那就太好了。既然你知道,那就一定要相信爸爸才对!这场诉讼我绝不会放水!小雨,爸爸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想要帮人,就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完全看穿之后再去帮。不然,你的帮忙很有可能就是害了他!”
    “爸,你是在说我在害丹落枫吗!”话已至此,见父亲依然如此决绝,那继承自父亲的倔强性格也开始在女儿的体内爆发!
    “爸爸,你说对丹落枫很失望。可是我也要对爸爸说一句,我对爸爸也很失望!爸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爸爸了。爸爸,您已经变了!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您竟然变得如此冷血,如此不近人情!这场官司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来到底谁对谁错,可您却依旧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还硬是拉着丹落枫不放!爸爸,我知道您是在报复……您是在报复丹落枫将您的手表拿去抵债,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诋毁他,痛斥他。丹落枫做的的确是错了。而且,他也完全不知悔改!可是相比之下,爸爸所做的恶事却更恐怖,更让人胆寒!”
    小雨愤愤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没过几分钟,这小丫头拎着一只小旅行包走了出来。见此,宇文松立刻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丫头!你要干嘛!”
    “我要离家出走!”小雨果断的发出叛逆宣言,“像爸爸这么冷血的人,不是我的爸爸!从今天起,我就要尽全力的站在丹落枫这边,和爸爸相抗衡!直到,把爸爸的阴谋诡计彻底颠覆为止!”
    “你这小丫头想什么呢!”宇文松一把夺下女儿手中的旅行包,“离家出走?亏你想得出这种事!难道是最近的青春偶像剧看多了?动不动就玩这套!”
    小雨愤愤的看着父亲,大声嚷道:“爸爸,你是绝对阻止不了我的!不管你怎么劝,我也要离家出走!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一定离家出走给你看!除非……除非爸爸肯答应输掉这场官司!”
    “输掉是不可能的!臭丫头,想都没想过就离家出走?你有地方可以去吗!听爸爸的,别再动这些歪脑筋,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处乱闯成何体统?就算有角儿陪着,爸爸也不会放心的!……对了,角儿呢?它不是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吗?”
    趁着父亲一分神,小雨一个箭步冲上前,夺下自己的旅行包闪到了门口。这小妮子转过身,对着父亲扳了个鬼脸,道:“谁说我没地方去?爸爸你总是小瞧我!柳阿姨已经同意了,她答应能够让我和角儿先在她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在这场诉讼结束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角儿,我来了!”说着,这丫头窜出房门下了楼。角儿就好像久候的出租车司机一样迅速载起女主人,对着正趴在阳台上发火的宇文松长嘶一声,迅速转身离去。
    “可恶,那丫头!年纪越大,越不听话了是吗!”宇文松自付没这份脚力去和角儿比速度,现在他除了趴在阳台上发火之外,好像没别的事情可干了。
    “咳……算了。”发了一段时间火后,这位父亲似乎有些累,长叹一口气,道,“让那丫头在阿月那里住一段时间也好。这样,阿月应该也不会太过寂寞……不过我没想到,臭丫头竟然还真的敢作敢当!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啊!十四岁!想当年我也是十四岁就离家出走的!……呃……算了,最起码她还招呼了一声,说自己要去哪……比当年的我真是强上万倍。应该不会变的像我一样吧……?”
    天空的浓雾渐渐散去,一轮明月再次俯视着这片穹苍。在这静寂的月光下,一位父亲感叹着自己的经历,细想女儿和自己的相似之处。不由的,一个许久以来未曾露出的温柔笑容,在他的脸上静静绽放……
    第四篇 明义篇 通晓理三十九则 最终审判
    通晓理三十九则 最终审判
    传说,世界末日之时,就是上帝对人世间进行最终审判之日。到时候,无罪者升入天堂,有罪者必将在地狱中不断沉沦。也许这只是一个预言,除了基督教徒之外恐怕没几个人相信。但在人世间,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最终审判都在不断的发生。凭借着一个又一个的“法庭”,将无数的人引入天堂,或是打入地狱……
    2x11年7月6日。就是最终审判之日。当宇文松收到法庭送来的文书时,对着这个日期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呵……7月6日。上天还真是有趣,竟然将这一天当作最终审判日?……也好,这场案子也拖了将近半年了,是时候对他做一个了断了。”
    接过钱达递来的西装,宇文松拿起律师徽章,郑重的别在胸前,大步走出钱达的轿车,步向那迎接最终审判的法庭。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就好像看透所有的一切,像一个真正的神灵般看透一切的笑容!丹落枫的生死,似乎已经完全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间!至于最终的结局将是哪一个,则要看那个孩子,在命运之前那最终的选择了。
    法院内还是如以往一般的肃穆。休息室内,小雨毅然站在柳宁月的身旁,看着父亲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反而充满了警戒!就好像自己的父亲是一个随时随地会爆炸的炸弹一般!见此,宇文松笑笑,缓步走向自己的女儿,微笑道——
    “臭丫头,这些时间在柳阿姨家里住的好吗?你这丫头还真是狠心,竟然真的就离家出走一个月连看也不回来看爸爸一次?”
    小雨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缩在柳宁月背后,探出一个脑袋道:“我不会看一个为非作歹,帮着坏人的爸爸!”
    宇文松哈哈一笑,有些放心。他并不怕这丫头对自己吼,爱憎分明总比虚与委蛇好多了。不过,他倒是怕这丫头会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和自己友好的打招呼。看到这丫头那么精神,估计在柳宁月那里也没感到有多么寂寞吧?
    放下心中大石后,宇文松转头望向一旁的丹落枫。一接触到自己的眼神,这个孩子也像小雨一般充满了敌意的望着自己。但和小雨不同,小雨的敌意非常单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点都不做作,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而这个孩子的敌意中却依然夹杂着一丝恨意。这一点,也让宇文松微微摇了摇头。
    “小子,看来,你仍然打算顽抗到底嘛?”宇文松似乎要伸手去摸丹落枫的头,但是丹落枫又怎么可能让他摸?
    “别假惺惺了!宇文松,别假装什么职责。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明白是非的大人,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贪财的人罢了!就像所有的大人一样!”
    “呵!小子,原来你还知道我明白是非啊?看来除了用怨恨看人之外,现在的你也懂得怎么用客观的眼光看待事物了?”宇文松拍了拍手,笑了一声,转过头向休息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真希望你能够保持这种客观的态度,然后用来承认你自己的‘罪’吧!哈哈哈哈。”
    望着宇文松渐渐离去的背影,丹落枫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噬其血、食其肉!小雨仍旧如刚才一般,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着父亲,小嘴鼓的高高的,把一张小脸气的变成一只圆圆的气球!不过……相对于那两个孩子,柳宁月的目光却是无比的深沉……
    “宇文松,等一下。”忽然,柳宁月叫住正缓步离去的宇文松,冷冷道,“我想和你说句话,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聊聊?”
    宇文松一愣,任是这个把一切都掌握股掌间的“神”,也对柳宁月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些疑惑。他想了想,笑道:“阿月?……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们现在的立场对立,如果让你的委托人认为自己的辩护律师和对方有什么‘不纯洁交往’的话可就麻烦了哟!”
    柳宁月缓缓摇了摇头,并没对宇文松的这种玩笑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那双眼睛中依旧透着冰冷,视线中依然散发着夺人心魄的魔力!
    “宇文松,我是认真的。请你……和我来一下。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
    宇文松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两个孩子的眼神,又看看柳宁月,低头沉思过后,默默点了点头。
    “柳阿姨……?”小雨拉了拉柳宁月的衣服,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
    望着小雨,柳宁月脸上的冰冷立刻被温柔所融化。她轻轻摸了摸小雨的头发,笑着安慰了一句:“放心吧,没事的。阿姨只不过要和你爸爸讨论一些案子的问题罢了,不会出事的……宇文松,我们可以走了吗?”
    宇文松耸耸肩,带头往休息室外走去。对于柳宁月的这个请求他可谓完全没有料到,所以,他也开始有了一些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不紧不慢的在法院中行走。如果让外人看来,这两人就像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偶然间在同一条道路上行走一样,气氛和和睦睦,一点也不紧张。但他们两人早已知道,接下来所要揭开的秘密,恐怕会影响某个人的一生!
    “好了,你想说什么?”宇文松的脚步在一条僻静的走廊上停止移动。这里没有一个人,非常满足“私下谈话”的条件。
    柳宁月望着宇文松,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一个让宇文松怎么也想不到的请求!
    “宇文松,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场诉讼。投降认输。”
    对于柳宁月的这个请求,宇文松可真的是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他愣在那里,张开口惊讶半响,忽然扑哧一笑,道:“哎呀呀,怎么了?我们的柳大律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看着自己就快输了,就跑来哀求对方的辩护律师吗?阿月,你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个‘不败女皇’的称号了吧?”
    宇文松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柳宁月的意料,她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冷淡、并执着的说道:“宇文松,我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称号。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说的话……你说的没错,律师和法律,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胜诉就能解决的。爷爷赢了诉讼,但却为自己亲手毁了另一个家庭而懊悔至今。我为了一己之恨,将怨毒全发泄到一个和当初事件完全无关的孩子身上。冷静下来以后我才能够细想,如果我故意输了这场官司,那丹落枫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不会为自己亲手毁了一个孩子……让这个世上再多一条充满怨毒的灵魂而后悔?……我不敢去想。既然不想后悔,那我就不能输掉这场官司。不是说我放弃对孙家的仇恨,但我不能让自己的仇恨去滋养另一段仇恨。曾经的我……就是被仇恨所滋养起来的。我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柳宁月’。”
    “呵……所以,你就来求我?”
    “不……宇文松,我并不是来求你,而是来和你商量。”柳宁月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后,继续道,“事实上,这段时间以来我找到了一些东西。一些,绝对可以逆转这次诉讼的东西。”
    “你还真自信!看来你可以去修改中国宪法了!”
    “宇文松,我不是在开玩笑!”柳宁月的语气似乎显得有些激动。甚至于……竟然有一些焦急?还有一些担忧?……担忧?她在为谁担忧?在这世上,还有那个人可以让她露出如此伤心、如此不舍的神情?
    柳宁月捏紧了拳头,吞了口唾沫,声音竟然会变得如此颤抖?
    “宇文松……不是我自信,而是我真的找到了一些东西……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想将这份证据拿出来。因为一旦我拿出来,你的律师生涯很可能就会完全毁了!你……知不知道?”
    宇文松的律师生涯会被毁灭?柳宁月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如此相信,自己手中的证据能够毁掉宇文松的律师资格?
    但是……当宇文松听到这些话之后,原本在他脸上浮现的嬉笑缓缓转于无形。他扶着走廊上的窗台,望向外面的花园……即使是在如此庄严的法院之内,那些花朵仍旧如此绽放,如此娇媚,一点也不为自己所处之地,而有丝毫的拘束……
    “是吗……原来,你还是查到了那件事。呵呵,原本我还以为,能够逃过这一劫的呢。”
    宇文松的目光中映着一朵绚丽绽放的百合,鼻中仿佛已经闻到了它的清香,淡淡的笑意,继续浮现在他的脸上……
    “宇文松,现在还不迟!只要接下来的法庭你不再如此不辨是非,我就绝对不会拿出那份证据!关于你失去的那十五万诉讼费,我也可以……”
    “你不用说了。”宇文松伸手止住了柳宁月的话,他依旧笑着,无怨无悔的笑着……
    “我是不会放弃的。阿月,谢谢你的关心,但有些东西……却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的。”
    “为什么……?你是想打破我的不败记录吗?如果是的话,等下一次我可以去接一个像钱达这种人的案子,让你打败我!”
    “不败纪录?打破那种东西对我压根就没有任何用处。”
    “那是为什么?宇文松,今次你甚至不惜动用这种手段都要赢得诉讼,究竟是为什么?那个钱达根本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律师生涯来当作赌注!”
    宇文松笑笑,长叹一声,缓步离开这条走廊。一边走,一个声音,缓缓进入柳宁月的耳中,回荡……
    “法律,究竟是什么?呵呵……这个问题,也许我永远也想不明白呢。但是呢~~~我就是受不了那个丫头的恳求。咳……谁叫我那么倒霉,偏偏成为那丫头的父亲呢?哈哈哈……”
    走廊上,依旧静悄悄……窗外的鸟语花香依旧如此的灿烂。阳光普照,为这个世界带来无限的温暖。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毫无芥蒂,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这片和平而歌唱!欢庆今日这个美丽的世界……
    宇文松的嘴角带着一丝苦笑,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将来几个小时内的命运。他也知道,柳宁月极有可能拿出那份证据来打击自己。那是一份毁灭性的证据,虽然这场诉讼能够进行到现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了“它”。但“它”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能够杀敌,同样的,也能够毁了自己……
    法庭大门缓缓推开,早已准备好的舞台就在眼前!熙熙攘攘的旁听席上,一见自己进入就闪烁起的无数闪光灯,无数的话筒递到自己嘴边,要求回答“帮助一个恶棍打压一个孩子到底有何感想”的问题。远处,庄严的审判席上,坐着三位即将做出判决的法官。望向自己的目光尽皆充满了鄙夷和蔑视。女儿坐在被告席的助手席上,依旧对自己抱持着数不清的敌意……
    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吗?有。钱达。但是自己也清楚,钱达并非站在自己这边,而是站在“他自己”这边。自己,只不过是被他利用来赢得诉讼的工具罢了。自己到底会变得如何,他又如何会在乎?
    “看来,今天的我,还真是孤军奋战啊……”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宇文松捏了捏胸口的律师徽章,换上一副高傲而自信的笑容,缓步走进法庭!去取得,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答案!
    第四篇 明义篇 通晓理四十则 最后的法庭(1)
    通晓理四十则 最后的法庭(1)
    “现在开庭,对钱达公司诉孙阳债务纠纷案进行第三次庭审。原告方,准备好了吗?”
    宇文松轻松的笑着,大声道:“没问题没问题!快点开始吧!”
    “……被告方,如何?”
    柳宁月遥望着对面神态自若的宇文松,缓缓低下头:“我……准备好了。”
    第三次,同样的由于某些理由,宇文松坚信这将是最后一次的审判,就在那近在咫尺的未来之前,徐徐拉开了帷幕……
    环望四周,比起前两次气氛显然又有不同。如果说第一次是充满了学习氛围的欢快气氛,而第二次则是布满疑虑的开局的话,那今次则是被一种如雾一般,虽然淡,但却充斥着整个法庭的敌视与厌恶所填满。
    不用说,这些厌恶当然是对宇文松而来。谁不知道有个是非不分的律师,在上次的诉讼中用尽各种卑劣的手段来颠覆一个路人皆知的事实?可糟糕的是,尽管每个人都知道,却偏偏没办法反驳他!这绝对能够让所有人对宇文松抱持着最大的敌意。
    对于旁听席上的一切,宇文松只是哼了一声,举着手中的文件站起。可当他刚刚说出“原告方”这三个字之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嘘声就已经从旁听席上发出——
    “黑心律师!快点滚吧!你还想再颠倒黑白到什么时候?”
    “真亏你还有脸继续站在这里,法律界怎么会允许你这种人存在?你干嘛不去死?”
    “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的最后栖身所都要抢,你还算不算人?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有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估计就是形容宇文松此刻的表情。他微笑着听着,就连那个微笑也是如此的自然,分毫不显尴尬之色!也许是骂的久了,有些词穷。又或者是被王审判长的那些锤子敲醒,不敢再骂。总之,宇文松静静的等到四周再次恢复安静之后,才缓缓道:“审判长,这场无意义的诉讼已经持续了接近半年之久,相信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吧?我希望,今天就能够得出最后的结论。”
    “原告方律师,做不做出结论是我们审判长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律师来插一脚吧?”显然,王审判长对宇文松的评价也高不到哪里去。呵斥完宇文松后,她转过头,对着柳宁月柔声问道:“被告方律师,你上次说要调查一些事,如今调查的怎么样了?”
    柳宁月望了一眼对面的宇文松,沉默了一会,道:“审判长,那件事……目前还在调查中。不过我的朋友已经在尽全力调查,相信今天之内就可以将结果呈上法庭。在此之前,希望法庭能够给我一些时间。”
    “是吗?哦呵呵。”王审判长打了个哈哈,沉默了一下,道,“那么在这些时间之前,你还有什么证据拿出来,想要证明什么吗?”没错,虽然王审判长很同意柳宁月的拖延战术,但总不可能全法庭近百号人都坐在位子上看秒针散步吧?如果柳宁月没什么话说,宇文松再跑过来一逼的话,那就真的只能下达判决了。
    柳宁月沉默了一会,把手机的电源关闭。因为,她还想搏一下。想要在不借助那个证据的情况下,将这场诉讼再次逆转!目前看来,这是不毁掉宇文松,还能解决一切的最好方法!
    “尊敬的审判长,两位审判员,在座的所有朋友。我要在这里向大家讲一个故事。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故事,可以说,故事的主人公的一生,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灾难。”
    “这是一个男孩,他的生活情况恐怕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想象不到。他不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有着美丽灿烂的童年。可以说,他甚至是在垃圾堆里长大的!每一天……每一天的,这个孩子都在与‘生存’!……这个对于其他孩子来说,完全陌生的东西抗争!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孩子,心中也有着一份归宿。就算活的再累,过的再苦,他也有一个家……一个父母相聚一堂,围坐在桌旁,向父母撒娇的笑容。这个孩子原本以为,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
    “但……上天为什么就是如此的残忍?就连这最后的一丝温暖,也要从这个孩子的身边夺去?当孩子才刚刚记住母亲那温暖的脸庞时,就早早的失去了母亲的怀抱……这对那个孩子来说,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折磨!人生从此变成了灰色,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偏偏祸不单行,一份经过巧妙设计的欠款借条偏偏就成为了夺走他父亲的最终凶手!工作,工作!日以继夜的工作!换来的,就是父亲那冰冷的尸体,和屋内空荡荡的死寂……”
    “这……只是一个只有十四岁,才上初中的孩子。是谁让这个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蒙上一层如此悲伤的阴影?曾经,躺在父母怀里就是这个孩子这一生最大的快乐。那又是谁?是谁夺走了本属于他的快乐?他……最后的快乐!”
    柳宁月的声音很富有煽动感,旁听席上已经穿出隐隐的哭声……
    “现在,这个孩子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他现在本应该在学校里,读书,学习……可却被一家公司用一张欠款拉到了这里,拉到了这个法庭!逼着这个孩子抛弃那个唯一的家,和自己的那双目失明,又有重病缠身的奶奶露宿街头!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一座娱乐中心?一座供人消遣、玩乐,浪费大把金钱的娱乐中心!抱歉,如今站在这里的我,不是以一个律师的身份,而只是单单以一个人的身份来询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什么公司明知这样做极有可能会毁掉一个孩子以后永远的未来之时,还毅然决然的下这种狠心?我估计,也许在他们的心目里,这个孩子和他的奶奶只是个穷人,一个卑贱的穷人!穷人的命根本不值钱,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娱乐中心……在他们的心里一座富丽堂皇的娱乐中心远比什么人命更重要!比一个孩子的幸福更重要!就算将那个孩子的一生捏碎,蹂躏,也完全在所不惜,对不对!”
    柳宁月的手指死死的指在钱达的鼻尖上,语气充满了愤怒!在她的影响下,那几乎已经快哭成一片的旁听席上立刻闪出无数双愤怒的眼睛,尽皆投向那个浑身赘肉,一看就肥的流油的钱达!
    忽然间成为千夫所指,钱达还真的有些焦急,急忙拉了拉宇文松的袖子,乞求帮助。就在这时,柳宁月已经收回手指,面向审判席——那位已经在不停的用纸巾擦拭眼泪的王审判长。
    “尊敬的王审判长……这场诉讼,我和那个孩子已经无话可说。我们没有物证,没有人证。我们完全举不出任何有利的证据来驳倒原告方的请求……请您下判决吧。随后,这个孩子将会卷着一张破草席,在某座大桥底下露宿。他的奶奶会感染风寒,重病缠身。倒在路旁,渡过她老人家凄惨的一生……然后,在某个下大雪的夜里,他将会光着脚,跪倒在路旁,向路人乞讨一些残羹冷餐。可由于浑身污垢,迎来的只是路人鄙夷的目光!”
    “雪……依旧在下着。夜之梦魇渐渐袭向这个孩子,随后,他就那样靠在电线杆上,嘴角露出……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笑容……”
    “不要说啦!”柳宁月说到这里,旁听席上早已有人无法忍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嚷道,“这怎么可以判决?娱乐中心又怎么样?有欠条又怎么样!如果这种情况下都能判决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老天爷都瞎了吗!”
    “没错!”又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声援,“还有什么比孩子的未来更重要?就让那狗屁不通的娱乐中心见鬼去吧!”
    “让那个律师滚蛋!剥夺他的律师资格!像这种混账律师少一个好一个!”
    “钱达公司必须倒闭!把他们的钱挖出来全都捐希望工程!他们的钱一定都是靠这种方法得来的,挖走也不用客气!”
    “对对!”说着,声援着越来越多。到后来,整个法庭都震动起来,齐声高喊“拯救孩子,拒绝冷漠”的口号!甚至有些人已经在大喊说如果这场审判判决丹落枫方失败的话,就要在法院前静坐抗议!抗议这充满了不公的法律和法庭!
    柳宁月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煽动群众虽然是一个老套的把戏,但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最有效的武器!但在另一方面,比起自己手中那张最不可动用的王牌来说,已经是轻的无以复加了吧。
    第四篇 明义篇 通晓理四十一则 最后的法庭(2)
    通晓理四十一则 最后的法庭(2)
    宇文松不紧不慢的站起,嘴角挂着笑。这是当然的,他早就预料到柳宁月会打出这张感情牌。要想赢得诉讼,除了手上拿着的证据之外,能够左右法庭的天平往哪方倾斜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现在的较量已经不是什么证据了,而是感情!能够掌控感情天平的人,就能够夺得这场诉讼的最终胜利!
    “各位,请让我在这里说几句,你们能不能先收起自己的眼泪?”宇文松话刚一出口,马上就遭到旁听席上众人的哄闹!王审判长几乎是敲烂了木椎才把这场骚乱压下去。
    宇文松丝毫不改面容,对于这些骚乱他看的似乎比谁都轻。这位律师理了理领带,缓缓说道:“你们认为这个孩子……很可怜?认为他是一个因为种种外界因素才会落魄至此的,一个命运下的牺牲者?其实……”
    “反对!”柳宁月不知道宇文松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不管他要说什么,先反对了再说!现在不能让宇文松有机会反击!这是为了丹落枫,更重要的,也是为了他自己!
    “审判长,我反对原告方律师的提问。对一个孩子,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对其加以贬低!”
    “反对有效!原告方律师,请你注意言辞!”王审判长想都不想就同意了柳宁月的反对。
    这一禁口令让法庭内的气氛再次高涨!人们蜂拥讥讽宇文松,反对钱达的呼声真是水涨船高!那些记者已经连续不断的拍照和写字,将庭内的这种民意反映给所有的电视观众!再这样下去,即使完全用“民意”来击倒宇文松,也绝不是什么玩笑话!
    就在这情绪即将失控的一刹那,一声暴喝瞬间划破这些熙熙攘攘,如一道春雷般把这些麻雀叫声震得是鸦雀无声!不用说,发出这声暴喝的,除了宇文松外还会有谁?
    “你们一个个全都给我住口!说的很开心吗?只要事不关己,就可以随便的滥用同情心来不辨是非黑白!你们看到那个孩子穷困了,没错,他是穷困了!可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委托人到底是什么境遇!没错,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们。可你们当中,有哪个混蛋敢站出来,站在我眼前!然后大声说一声钱达公司因此次败诉而造成的损失,全都由那个家伙一力承担?有没有人!”
    全场静寂,但是,静寂并不代表服从。窃窃私语声仍然不断的此起彼伏,可见并不心服。
    宇文松冷哼一声,继续道:“呵,看来没有一个人有种敢站出来吗?你们刚才一个个不是都叫的很响吗!难道你们一个个都只敢缩在后面大骂,把压力推给别人然后看好戏,真的要你们出钱出力时就一个个的都做了闷葫芦!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一个事实,而你们却只会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问你们,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你们身上呢?如果有一天你借了五十万给一个朋友,到期后那个朋友对你说自己现在很苦,孩子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那么你们是不是就会像现在这样发表同情!钱达公司若是无法按期展开建造的话,所赔偿的数额又何止五十万?你们不是很同情他,很想帮忙吗?那就帮啊!出来说一声‘那所有的钱都包在我身上’啊!如果你们中有哪个人这样做了,那么那个人才有资格呵斥我和钱达公司!到时候我二话不说,立刻让我的委托人撤诉!如果你们办不到的话,那就闭上你们的嘴,给我安安静静的旁听!旁听旁听,不是让你们在旁边啰嗦的!”
    一谈到钱那就伤感情。一千两千的那还好说,一万两万的有些人也能付得出。可谁又有这个魄力来赔偿所有的经济损失?除了那些大富豪。而在场众人中似乎没有一个具有大富豪的资格!
    人们终于沉默了……这一次,是彻底的!刚才还大喝着要静坐抗议的那几人现在坐的比谁都老实!刚才那好似蚊子般四散飞舞的声音完全的落下了帷幕!因为,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赔钱?为什么我们要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赔钱?简直是笑话!
    压住旁听席上的呼声之后,宇文松并没有就此放松。他转过身,大踏步的来到法庭中央,面向审判席朗声道:“审判长大人,我知道法不容情,但人却有情的道理。但是,你们真的认为自己是在帮一个可怜的孩子吗?那好,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孩子的真相!”
    宇文松的表情是认真的!他接过钱达递出的包裹后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各位请看!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包裹中出现的,是两只隐蔽式的小型摄像头。
    见众人不答,宇文松亲自揭开谜底:“这东西,就是坐在对面那个孩子曾经用过的东西。你们一定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派什么用场的吧?看看这里,这里还有一张硬板纸。那个孩子就是带着这些东西,站在银行的取款机前!有谁会去怀疑一个孩子?等到摄像机将户主的密码全程拍下之后,这个孩子就会利用这张硬板纸造成取款机的‘故障’,从而达到他自己目的!”
    “反对!原告方只是在信口开河!这些东西根本无法证明是丹落枫所有!”
    “啊,没错,的确无法证明是他所有。但是丹落枫,把你的头抬起来,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这些东西!你难道就不会觉得眼熟吗!”
    丹落枫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只望了那些东西一眼,立刻吓得再次低下头去。这一低,已经是形同默认!
    “哼,竟然还在逃避?”宇文松心道。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拿出一叠照片似的东西摊放在桌上,从中抽出一张,面向在场所有人说道:“丹落枫,你是逃不掉的!今天,我就要将你的层层假面全部剥下,让你的罪恶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各位请看,这是一组照片。不用怀疑,照片上的这个男孩的确就是丹落枫本人无疑!各位看到他在便利店前鬼头鬼脑的样子了吗?这些都是我拍的,都是在这场诉讼开始前不久拍的!再看下一张,他走进去了。那么,他走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就让我们看下一张吧!……看到了没有?从超市里出来的他口袋明显鼓了起来!而那间明显不和节令的长袖大衣中也显然隐藏着什么东西!各位,你们以为,那是些什么东西?”
    “宇文松,你别太过分!你是在指控我的委托人是个窃贼吗?你的这些照片根本就什么都证明不了,他口袋里的东西也许根本就是他买的!”
    “柳宁月,我没有问你!”出乎意料的,宇文松的情绪竟然开始激动起来?
    “丹落枫,看着这些照片……看着!……没错,这些照片的确证明不了什么。从法律上来讲,连一点作为证据的意义都没有。可是,你的罪恶枷锁可不会因为没有法律可以制裁你而有所减轻!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算个什么?一个整天只知道躲在我女儿背后,祈求她能够保护你的可怜虫吗?”
    “够了……”
    “你自己想想,这场诉讼进行到今天已经快过去半年了,柳宁月为了你东奔西走,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辩护。而我那个小丫头也是三天两头的向我求情,希望我可以故意败北。可是你想想,你自己有做过些什么?一天到晚,吃,喝,睡。你除了会发表几声抗议之外还为自己的家做过什么努力?你只希望别人来帮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努力别人就能够帮你解决世界上的一切事情!”
    “我说够了……”
    “这样的你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你甚至连最基本的忠实都没有!我倒要问问,这半年来你去医院看过你奶奶几次?那位迄今为止依然卧病在床的老太太得到过你多少的关怀?哈,别用什么‘奶奶是我最后的亲人,我绝不会抛弃她’这个理由逗我笑了。事实上,你是不想被自己奶奶抛弃!你怕自己独自一个人活在世上后,会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你的奶奶只是你的安乐窝,一个可以用来麻痹自己,给自己的荒唐一个充分理由的借口!”
    “够了!宇文松,你还有完没完!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敢这样管我!”
    “管你!臭小子,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我吃饱了饭没事干来管你!你所犯的罪自然会有人去管,可那个人肯定不是我!即使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
    “我……我不……”
    “碰!”宇文松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响彻云霄!
    “丹落枫,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给我想想清楚!自己以前所干过的一切,那颗被黑暗涂黑的肮脏心灵所做过的每一件勾当!想想你给别人带来的每一个痛苦,想想你是如何堕落的!想清楚,然后……认认真真的回答我!”
    丹落枫一时默然!他的目光开始由于恐惧而游离,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摇摇欲坠!他想到了……想到了以前的每一次作案!想到了对方钱财丢失后的每一次悲伤的表情!还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抢劫的小男( 我的女儿之我的天使  ./17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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