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被潜了》第 11 部分阅读

    简直是他 妈 的剧痛!!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强化属性的金刚,彪悍山林,虎躯不震,万千伤痕不加身,亿万言语不入耳。可是宋子言这一招根本不是物理攻击,他轻描淡写一个大法就让我气血值全灭,连回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城。
    没想到肖雪也在,原来她又换了份工作,现在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保险公司做销售。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打趣我:“怎么这么黑天半夜的回来?小两口吵架了?”
    这句“小两口”真是讽刺的我心肝都疼,我不愿瞒她,可是事实太不堪,只是敷衍着回答:“算是吧。”
    她一本正经的叮嘱我:“男女冷战规则第一条,千万不要先低头,低了这一次,以后还会有千万次。”
    我把毛巾沾了冷水扑在脸上,再说话声音都嫌得有些闷:“你放心,绝对不会。”
    这一次不会,连第二次都没有,何来以后的千万次。
    此恨绵绵无绝期,要多傻 逼多傻 逼。
    傻了第一次可能还是可爱,傻了第二次那绝对是可耻!
    我又开始了在寝室的宅女生活,一身行头是睡衣,一日两餐靠外卖,抱着电脑当老公。这么着一天天的过,有天起早贪黑勤劳的跟小蜜蜂似的肖雪终于看不过去,一脸嫉妒的冲我咆哮:“秦卿,你就打算这么一点人气劲都没的烂在这里?”
    我边敲着键盘边回她:“我怎么没人气劲了,这几天看了几本虐文,把我给乐和的,都快笑抽了。尤其是那个……”这小说名卡在喉咙里,我这才发现我这么如饥似渴的吸收了这么多精神食粮,都跟东流水似的从我脑海溜走,一个书名都没留下。
    真 他 妈的干净。
    一时间很安静,安静的很诡异。在这一片静谧中,肖雪开了口:“说吧,是不是苏亚文去找你了?”
    我敲着键盘的手蓦然停在那里,已经不用回答了。
    肖雪自顾自地说:“其实你回来的前几天,他来学校找过你。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是卯足了劲想骂他个狗血淋头的,他一声不响的等我骂完,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说想见见你。后来我就直接跟他说你跟别人恋爱了,现在特甜蜜的在同居,我是为了报复说的这些。可是我说完看着他特别木特别呆的站在那里,我都觉得心软可怜了……我觉着你跟宋子言挺好的,就一直没告诉你,可是看你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是不是他去找你了?”
    过了好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
    肖雪问:“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种精神?”
    “什么?”
    “不撞南墙不回头。”顿了顿,她又说:“错,你是那种不撞死在南墙上都不知道回头有路的死心眼。只要你选择了一条路,就算是爬着你也能一路爬到黑。”
    我居然还能扯出一个笑:“谢谢啊。”
    她看着我,难得的认真表情:“可是,秦卿,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你喜欢吃什么盖饭可以接连吃着一个学期,不是你喜欢听什么歌就能放整个通宵。人会变,苏亚文以前对你很好,或许以后还能对你更好,可是你们不适合。”
    我嘲弄:“什么时候你还成了恋爱分析师了?”
    她不理会我,自顾自说下去:“你和苏亚文都是那种一直不肯放手,但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可是宋子言是那种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不到手就不会罢休。你和苏亚文都是草,迎风生长可是也摇摆,可是宋子言是棵树,你或许没有察觉,可是他一直庇护着你,所以当时我怕影响你们的感情,才没把苏亚文来找过你的事情告诉你。”
    “说的好,很精彩。”我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你弄错了一点——我并不是宋子言想要的。”
    我那天像抓根救命稻草似的问他爱不爱我,而他又是多从容多简单的反问:“你配吗?”
    中国的语言博大精深,处处可借鉴,这里套句小学课文的话就叫,这三个字就像三把匕首插入了敌人的心脏。
    这个敌人就是咱家我。
    可见,就算宋子言是一棵树,丫也是扎根东北肥沃黑土迎风招展,而我就是匍匐在贫瘠的江南盐碱地挣扎生存。
    我这一边拿着水壶接开水一边意yin,看着那白花花的水流啊流,忽然想起原来曾经问过这两个人相同的一个关于水的问题,女生用来折磨男生的循环可再生武器:
    如果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去救谁?
    还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选那种万金油答案。
    苏亚文说:“我去救我妈,然后让咱们儿子去救你。”
    宋子言说:“明天,我去帮你报个游泳补习班。”
    ……
    人会念着的都是曾经痛过的东西,跟吃辣椒似的,越是呛得口鼻舌冒烟,越是辣的过瘾。所以越是痛的东西大家越是记得,比如说失恋,比如说被偷,比如说脚痛……
    脚痛?!
    我一个激灵,猛地往后蹦了半步,发出惨绝人寰的震天长喊:“啊!!!!”
    到了医院,右脚裹上厚厚的一层纱布,肖雪不顾我泪水涟涟可怜兮兮还一直教训:“你接着开水想什么呢?!能把脚给烫了!!”
    我低头,闷声不语。
    一边的老医生很慈祥的叮嘱:“也没什么事,就是那水是锅炉里刚出来的,伤得比较重,还好部位不大,只要修养一个来月就好了。”
    肖雪问:“需要住院吗?”
    老医生很有医德,丝毫没有受医院死宰病人给自己加提成潜规则的影响:“不需要,只要回去养着就行,这脚面都肿了,记得不要多走路。”
    我想了想说:“还是住院吧,学校的床铺都是上下层的,我爬来爬去不方便。”
    还好这种郊区的小医院,住院的费用并不多。去办了住院手续的时候,才发觉我国健康情况的严峻,除了专治传染病的隔离病房,其他的居然都爆满,最后只给我分了一个儿童病房。我跟肖雪进去,看到两对年轻的父母,还有床上两个婴儿大的孩子,顿时有些囧,脑海不期然想起那句经典名言:放过xx吧,他还是个孩子。
    无可奈何之下,我赶着时髦也做了一回巨婴。
    正应了易中天那句振聋发聩语重心长的话。
    悲剧啊!
    安顿好一切,肖雪说:“我平时要上班不能常过来,要不给宋子言打个电话。”
    看着这雪白的墙壁,闻着这消毒水特有的味道,虽然知道没什么大事,可是我心里也特惶恐,猫抓似的想找个人来陪我。哪怕不亲近,哪怕不说话,只要坐着就行。可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人可以没志气,但是不能没骨气。
    我是挺狗腿,但是还没有别人打我左脸,我还拿右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觉悟。
    更何况努力贴了,人家搞不好还嫌你这半边脸长得太凌乱。
    我开始一个人在医院自力更生。
    肖雪抽空会来看我,可是她那么忙,有时候晚上来了说不两句话就累的打瞌睡,我干脆让她只周末过来。因为临近毕业,没有回家的必要,更不想让父母担心,我打电话时连提都没有提。结果沦落的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发呆,这五天里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几个人,看着每对年轻父母窃窃私语,每次对他们的孩子轻柔哄睡,我这个巨婴心里就格外凄凉。尤其是他们喂生病的孩子吃饭时,那一句一哄,捏着小嘴,么么叫着的时候,我心里就跟犯了饥渴症似的挠心。有时候干脆不叫餐,一只脚蹦着坐电梯到地下一层去吃饭。
    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而我恰恰又是这个脆弱群体中唯一的孤家寡人。看着周围的亲情温情,我倍觉凄凉。
    最难过的不是形单影只,而是沟通的缺少。除了肖雪来和医生定时的查房换药,我几乎每天就直说两三句话,跟那些孩子的家长客套的说一句:“吃饭了?”“回来了?”之类的话。
    世界上好人多,会关心一个需要关怀的陌生的人好人不少,可是当这个陌生人天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似乎就不值得关心了。他们只是处于客气,跟你打两声招呼,毕竟我有手有脚,病得不重。他们会把买的零食分给我吃,却不愿多跟我说一句话。
    我孤单的要死。
    在这四周雪白的墙壁床单还有消毒水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这一天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一个肚子鼓鼓积食的孩子,他们父母似乎有了什么事,临走时嘱托我:“我们要出去一个来小时,你能不能先帮我们照看一下,等他醒了拍拍他就行。”
    我看着在一旁安睡的小天使,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那对父母显然对我的热心很感动,连声道谢着出去。
    过了五六分钟,我静耳听着没了动静,赶紧爬起来,到那个孩子的床铺上,用手轻刮他鼻子,他肉嘟嘟的小脸转了转还是逃不脱我的魔爪,终于在我意料之中,醒了!
    我欢喜不尽,拉过来一个板凳坐在那,对他宣布:“醒了就好,我们现在开始聊天!”
    他眨着惺忪的眼看着我,我亲了亲我可爱的听众一口,开始冥思苦想聊天的内容。
    半晌,我终于想到了,这几天我越闲越想的问题。
    我拿出他桌子上袋子里的香蕉摆好:“这个香蕉是个美女。”又拿出一个梨放着:“这个爱笑的梨暗恋这个香蕉。”还有苹果:“还有这个邪恶的苹果。”
    我清了清喉咙:“现在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
    在小听众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我开始讲述水果家族不得不说的故事:“香蕉,梨还有苹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水果。香蕉是个好香蕉,漂亮温柔又有气质,于是梨暗恋上她了,可是香蕉看上了邪恶的苹果。而这个邪恶的苹果和另一个内外兼修的我有了不河蟹的关系,而这个乖巧可人的我又和梨有着精神乃至浅层面的河蟹关系,而这个梨为了香蕉曾经抛弃了我们的河蟹关系出口到了国外,可是现在又回来,好像又想和我继续发展河蟹关系。可是我们还没开始继续河蟹关系,就已经断了和苹果的不河蟹关系,而且在了断这个不河蟹关系的友好协商中,邪恶的苹果还说了让我感觉很不河蟹的话……”
    我这说着说着,像是织了一张河蟹的网把自己缠在里面了,怎么都挣不开。再看那小宝宝,估计和我有一样的苦恼,因为他嘴一瘪,好像要哭了。
    我赶紧安慰:“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这话一说,他“哇”的就哭了。
    拍拍,拍拍,我赶紧拍拍。
    口胡!那对夫妻简直是湖绿骗我,我约拍他哭得越大声了……
    我只能把他抱起来,蹦着一条腿左颠颠右晃晃。
    他才终于止住了哭声。
    我这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后面微带怒气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太过熟悉,以至于一瞬间不敢回头。
    直到宋子言从我怀里接过那宝宝,盯着我裹得粽子似的右脚,还是一贯冷冷的口吻:“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下意识的回答:“接开水,水漫出来烫着了。”
    他更生气了:“你平时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你脚这样了能抱着孩子吗?”
    我惯性的缩脑袋,可是听着他这么责备我,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他怔了怔,把宝宝放回床上,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抚上我的脸。可是刚伸到半空,那宝宝震耳欲聋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他悬在半空的手收回去,回头不耐烦跟宝宝说:“不许哭。”
    ……宝宝继续变本加厉。
    宋子言语气又加重了两分:“说了别哭。”
    ……看着小手小脚乱摆,五官扭曲小嘴大张的宝宝,再看脸色有些铁青的宋子言,我忽然一阵暗爽:也有不怕你的人!
    不过宝宝哭得我心里也犯颤,我弯腰就要去抱,却被宋子言瞪了回来。我做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解释:“呃,抱起来他就不哭了。”
    他半信半疑的抱起来,宝宝果然停了魔音乱射,只瞪着一双还含着泪珠的眼睛看着他。
    世界一片祥和。
    我们都不敢再说话,过了很久,宋子言抬头很轻很轻很小心的问:“他睡着了,怎么办?”
    我也很轻很轻的回答:“把他放回床上。”
    他又笨拙的把宝宝放回去,再抬起头时,我们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低头默默看着地上,说:“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他稍稍一楞:“什么?”
    我指了指他还在往地上滴水的西装,好心提醒:“刚刚……那个宝宝在你衣服上放水了……”
    o__o”…
    我拿着他的西装进了病房的洗手间,用水大概的刷了刷,也算是心理安慰。
    “秦卿。”
    我回头,就看到他站在门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半晌之后,他缓缓开口:“回家吧。”
    潜规则之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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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吧。”
    淡淡三个字,我就又跟得了红眼病似的,眼睛都涨得都睁不开了。
    我想回家,有人疼有人爱,不用醒来就对着冷冰冰的白墙和雪白的床单,不用看着临床亲热的家人暗自伤感,不用晚上被渴醒还要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倒水,不用在食堂跟人挤来挤去去打一份饭,不用成天连句话都不说盯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你说了,我不配。
    我不是一条你圈养的哈巴狗,屁颠屁颠的跟在你后面,你厌烦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你高兴了摸摸我的头我就又开始咬着你的裤腿打转。
    于是,我囔着鼻音摇头:“不回去。”
    他愣了愣居然问:“为什么?”
    “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这句话听着是酷的掉渣,可是我说着还是觉得挺难过。
    他怔住,抿了抿唇,半晌才说:“好。”
    不得不说,我原本是指望他能苦苦哀求泪流满面声嘶力竭一下,好满足我女性的虚荣。可是他这一个好字,让我本来还想虐虐他的小九九彻底破灭。
    心里不禁有些小失望……
    可这失望还没维持三秒钟,他就特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那我住下来。”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不是还要上班?”
    “没关系。”他好整以暇:“反正公司是自己开的。”
    = =
    于是,婴儿病房里开始横陈着两具巨婴……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并没有住下来,因为公司不时有事,他只在下午来,早上走,晚上可怜兮兮的趴在床边睡,上午却要赶回公司。他显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过看的出来挺用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了,我都心惊胆战的跟那惊弓之鸟似的。这么奇奇怪怪过了两三天,这天正吃着早餐,肖雪一条简洁的短信杀了我一个人仰马翻,上面只有一句话:“答辩时间改为今天上午十点。”
    我顿时面如土色。
    正在抓紧时间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眼:“有事?”
    我想了想,说:“没事。”
    我知道如果告诉他,或许就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不愿意,现在的我轻易不愿去请求他做什么事。
    他眼光暗了暗,终于没说什么又垂下了眼睑。
    等到他出门,我赶紧单脚蹦着打的回了学校,到了答辩室外一把就抓住肖雪的手:“有没有什么情况?”
    她翻开包:“没事,没事,你论文我已经带过来了,赶紧看看。”
    我哭丧着脸:“这点时间还不够我查里面的单词呢。”
    她安慰我,估计也是安慰自己:“听前面的人说,也就是用英语问三个问题,你随便答答估计就给过。”
    我更哭丧了:“别说回答了,就我这破听力,估计压根就听不出来是什么问题。”
    她看着我过着厚厚纱布的脚给我支招:“要不你装装可怜,去了先倒地?听说去年有一足球队的学长,那假摔练得出神入化,结果一句话也没答,就给过了。你比他还有道具上的优势,肯定更容易过关。”
    我目光炯炯,饱含热情,双手紧握她的手:“多谢赐教!”
    终于轮到了我,我一瘸一拐的进去,首先低头观察讲台该往那边摔才会比较不痛。
    “the next。”
    多熟悉的声音,我这一看,讲台下三个主考官,正中间坐着的就是刚分开两个小时的宋子言。
    他一本正经的翻着我的论文,在他眼皮子低下,我这假摔估计还得吃红牌,于是我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他那口标准的英语发音,我还真吃不消。
    他抬头,第一个问题:“what’s your name?”
    我听懂了,可是太懂了不由得愣了一愣:“秦卿。”
    他又问:“what’s your age?”
    我更愣了:“二十……呃,twenty-two……”
    他看了看论文:“what’s your favorate color?”
    “green…”
    ……这些跟我论文里论述的莎士比亚大师有关系吗?
    不只我,其他那两个主考老师也是神情古怪。
    宋子言合上论文,抬眼微笑:“that’s all。”
    我不可置信的问:“这……三个问题……就没啦?”
    他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极其认真的表情:“还有一个。”
    ……我就知道他心思没那么好,赶紧又重起武装,屏气凝神。
    他垂下眼眸,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i’m sorry, can you forgive me?”
    我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一反应过来,红眼病就更厉害了……
    出去的时候把肖雪吓了一跳:“怎么都快哭了?不过就不过,还有二次答辩呢,咱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啊。”
    我也觉着我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挤了挤眼睛,把泪意歇一歇感慨:“肖雪啊,不是我军抵抗不力,是敌军炮火太过凶猛,我好像要举白旗了。”
    她被我这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的,狐疑地盯着我:“你不是脚上末梢神经坏死,把上面憋坏了吧?”
    这厮变相的说我脑子有病,还好现在心情比较晴朗,不跟她一般计较,哼着小曲儿的就回医院。到了医院现在病房里那孩子已经办好了出院,正收拾着东西。我乐呵呵的跟他们父母打招呼:“诶,要出院了啊?”
    那妈妈说:“是啊,医生开了几副药让回家吃,今个就出院。”
    我继续乐呵呵招呼:“那以后记得常来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对家长只稍稍一愣,之后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跟暴风影音快进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一个傻笑兮兮的我……
    约莫半个多小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又出现在病房外。我赶紧收起笑容,继续摆晚娘脸。
    可是宋子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傻笑什么呢?”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傻笑?!”
    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不答反问:“今天回去?”
    我一怔:“回去?”
    反应了过来继续拿乔:“不要。”
    他脸色阴了阴:“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宅女,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在医院里宅,我好不容易达到这个目标,能跟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走么?”
    “随随便便跟人走?”他淡淡重复了一遍,又露出了久违的让人发毛的笑:“很好。”
    我汗毛根直立,下意识地恢复了狗腿本色:“其实只要有一点的不随便,我还是可以走的。”
    他探身子过来,语气诡异地轻柔:“我也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离得这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还……还好吧。”
    他笑:“我们的关系,就只是还好吗?”
    他的意有所指让我老脸冒烟,赶紧点头:“是很好,很好。”
    他的脸贴近,暧昧的呼吸都打在我的耳边:“有多好?”
    没用我回答,他就开始用行动证明了……
    这干柴烈火遇上火星子,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幕日文字幕的“医院里”了……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妈妈,他们也在涂药吗?”
    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被抱在她爸爸的怀里一脸纯洁的扭头发问。
    而她身后的两个大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我低头看了看我和宋子言的姿势,我在床上,他在我身上,俩人都气喘吁吁,衣衫凌乱……我后知后觉的开始想,这是多不好的幼儿教育啊!
    那个爸爸这时也才后知后觉的伸手捂住他女儿的眼……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接下来的气氛那是相当的尴尬,直到他们夫妻无声安顿好了东西,病房里依旧极为沉闷。虽说暂时为邻,这样的相处也不好,很不好。于是那妈妈首先递来了橄榄枝,而且是医院里最为安全的提问:“你们孩子是哪里不舒服?”
    泪,不要被表象蒙蔽就想当然耳,住儿童病房的不一定都是儿童!
    我弱弱举爪:“呃……其实是我住院。”
    此言一出,那对夫妻惊悚古怪地以看变态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扭转了头,我成了一个被人无视的透明布景。
    还好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纯洁美好的眼睛。她父母下去帮她买饭的时候,她奶声奶气的关心我:“姐姐,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
    我抬了抬脚:“是脚烫伤了,嘴巴好好的啊。”
    她嘟着嘴问:“如果嘴巴好好的,那叔叔为什么要帮你擦药啊?”
    正在一边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了头:“叫她阿姨。”看到我杀人的小眼神儿,又皱着眉不情愿地加了一句:“叫我哥哥。”又低头认真看文件。
    我觉得不对劲,就问:“什么擦药?”
    她说:“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叔……哥哥不就在帮你擦药吗?我以前看到爸爸妈妈这样,爸爸就说是妈妈的嘴破了,要擦药。”
    又很不解的问:“可是为什么他们有时候要锁着门擦呢?连我敲门都不开。”
    我汗,多禽兽的父母啊,我很委婉的解释:“他们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哪里委婉了啊!!!)
    宋子言饱含深意地瞄了我一眼……
    那小女孩继续问:“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当然不能污染这么纯洁的花朵,我咳了咳,贼兮兮的说:“他们关在屋子里数钱,不让你知道。”
    够见不得人,够黑暗了吧!
    宋子言鄙夷地瞄了我一眼……
    可那小女孩更不解了:“为什么数钱不能让我知道呢?”
    看来她还太小太天真,还不知道成|人世界黑暗的小九九(不是她天真,是会怀疑父母躲着你数钱的人太暗黑了吧!!)。我换了一种她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他们是背着你吃好吃的,所以关了门不敢让你知道。”
    宋子言无语地瞄了我一眼……
    我继续脸不红气不喘:“所以你才长这么矮,你爸爸妈妈才长了那么高,都是因为他们背着你吃好吃的啊。”
    小女孩怒了,腮帮子鼓得胀胀的:“爸爸妈妈是坏人,不理他们了!”
    说是不理,可是小孩子脾气说忘就忘,等他父母回来又开始奶声奶气撒娇了。她父母不理我,我也懒得甩他们,自己剥了根香蕉悠哉哉的吃起来。
    宋子言已经放下了文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去把门关的严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这个关门,他的语气似乎有刻意的加重。
    效果立竿见影,正撒娇着的小女孩,腮帮子立刻就鼓起来,哼了一声,翻身不理她父母了……
    那对父母不知原因,左哄右哄,小女孩还是气愤难平:“你们两个平时偷吃东西不告诉我!”
    她妈妈纳闷的问:“怎么可能?谁跟你说的?”
    我一口香蕉没咽下去,赶紧缩了缩脑袋。
    那个小女孩一根纤纤玉指指着我:“这个姐姐告诉我的。”
    我立刻接收到四道愤怒的视线。
    偏偏那个小女孩还在控诉:“这个姐姐说了,你们平时关着门擦药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是背着我数钱,还有吃东西,所以你们都长成大人了,我还是这么矮!”
    感觉到那两股愤怒的视线不断的升温,我弱弱的拉了拉宋子言的衣角:“总经理,我忽然觉得宅着太浪费时间,不是我一个有为青年该做的勾当……”
    他慢条斯理:“结论是?”
    人家给的梯子我没要,现在得自己捆着绳子往下爬,我不禁泪水涟涟:“咱们回去吧。”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柔得像叹息:“早点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看着他脸上跟语气明显不相称的得意笑容,我泪,又被算计了!!
    车子走到小区门口,看着折叠门一点点的开,车窗上忽然有人在拍打,我定睛一看,不禁虎躯一震,竟是那大爷!!
    还没等我阻止,宋子言已经摇下了车窗,那大爷乐呵呵跟他打了招呼,又纳闷的看着我:“我说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我讪讪地笑,抬了抬裹着纱布的脚:“也不完全是,还带了战利品回来呢。”
    他看了看我的脚,眉头紧皱,我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啊,你毒舌的背后藏着一颗这么怜惜我的心。
    他慢慢把视线移上来,看着我的眼,很惋惜的开口了:“我说小狐啊,你该整的是你的脸,不是你的脚啊!!”
    o__o”…
    大爷,你不是地球原住民,是从气不死人誓不休星球移民过来的吧!!
    一直到进了门,我还是怒气不止。
    宋子言笑着摇摇头,说:“你先去洗把脸。”
    这几天在医院的确是没怎么好好洗过,我干脆翘着一只脚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靠!原来你会做饭啊,原来还那么使唤我!
    尝了一口……
    靠!原来你做的这么好啊,原来还那么压榨我!
    以前被压榨得太厉害了,我死劲儿往嘴里面扒,希望能吃个够本。他也不动筷子,只问:“好吃吗?”
    我点头:“太好吃了!您简直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全才!!”
    他温温柔柔地看我,很宠很溺地说:“想吃,我以后就常给你做。”
    这么甜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呛得我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声音颤巍巍的:“总经理……你不是精分了吧……”
    他脸色瞬间又青了,冷冷地看我:“赶快吃,吃完洗碗。”
    您这样才正常才正常啊,刚刚那样我还以为中了幻术呢。
    看着脸色阴沉得很正常的他,我不禁暗自摇头:您是金刚就一直金刚着,装什么芭比吓人呢,真是!
    吃完饭,洗完了碗,我照例回卧室看电视。
    可是刚看了两眼,就被宋子言关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抗议,他手脚就缠了上来,在我耳边呵气:“想不想关门数数钱?”
    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了,也顾不上脸红,抬了抬粽子似的右脚:“你好意思欺负一个残障人士吗?”
    他看了看我,也没坚持,只是身体还是贴过来,我挣扎抗拒。
    他闭着眼喃喃地说:“别动,我就想抱抱你,就这样,挺好。”
    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心里温暖一波一波的。
    看不出来啊,宋金龟,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直不听,偶尔一张牌,那就是大杀四方的自摸一条龙啊!!
    我这心顿时化成了一叶小舟,虽然不知道此案彼岸,不知道起帆的码头与驳岸的地点,可是却异常的安稳,可是我知道还有那么多的暗礁,可是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抱着,还有什么更值得去期望呢?
    潜规则之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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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于出院第一次换药都由宋子言执行。
    小小的房间,流水的橘灯,俊雅的男人,还有一个深谙内在美的我。
    多温馨多美好的画面。
    可是……左看右看之下,我弱弱提醒:“这个……是不是太厚了点?”
    他皱了皱眉:“……好像是哪里不对……”
    我吃力的抬了抬已经向腰围看齐的脚:“你也裹太厚了吧?!!!”
    他看着我那跟路飞充了气大锤头似的脚,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回答:“这样比较防水。”
    “防水个……”p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个眼风缩回了肚子里,我立马换上很好商量的笑,提议:“虽然裹得厚了防水防盗防漏电,可是现在没有这么大的鞋子配这么大的脚,要不咱重新包一下?”
    死要面子的他得了梯子,居然还是勉为其难的口气:“好吧。”
    他又低头摆弄,过了好久,才抬起头郑重庄严的宣布:“打死结了。”
    我说:“那也能解开啊。”
    他看了看我那大白菜似的脚,说:“解了,可是越解越紧,结果……全绑死了。”
    你这是第一次做手工,就拿我开涮呢是吧!!
    我很想嘲他两句,可是……又不敢……于是只能很好脾气的说:“拿剪刀剪开算了。”
    结果是……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一把剪刀,最后宋子言更郑重的宣布:“去医院吧。”
    = =
    为了个死结去医院,你不觉得丢人,我都嫌丢人!
    我正想拒绝,就看到宋子言一张很严肃的脸,就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 =
    我真是太奴才了!!
    我觉得为了这个理由去医院一定会被人耻笑滴!我会被认为生活不能自理动手能力差小题大做滴!尤其是穿不上鞋子被人抱到病房的我更是会被人笑死滴!
    尤其还是进了急诊室!
    可是出乎意料地,那些医生都很友好而且很严肃,听着宋子言讲述我的症状是纱布被绑成死结的时候,居然还一副严阵以待,我几乎要觉得自己是得的癌症。
    最后宋子言说:“找个外科医生帮她解开,换上药再包好。”
    几个人连连点头往门口走,宋子言又加了一句:“要女的。”
    我坐在急诊床上拉他袖子:“咱是不是太大题小做了一点,我怎么觉着这是浪费国家医疗资源,浪费医疗人才的宝贵时间啊?”
    他说:“他们都不觉得,你干吗想这么多?”
    想想也对,于是我也心安理得了。
    女医生很快就过来了,还有一个人拿过来小盘子上面放着医用的剪子,刀子,纱布,一个人还问宋子言:“要不要麻醉?”
    我大惊,我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被他们瞒在鼓里,顺着给我包纱布的时机趁机帮我做手术吧?!可是想想这水基本上可以说是我自己往上浇的,也就释怀了很多。正想拒绝呢,就听到一个抽风的京腔声音从门外越来越近:“小莲哪,我那娇滴滴脆生生的小莲哪,你的命好苦啊~~啊~~啊~~啊~~”
    我的脸黑了,宋子言的脸也黑了。
    老爷子一路嚎过来,直奔病床前,先看到的就是我异于常人的脚丫子。他止住了嚎声,惊讶的看了半晌,问:“这谁给包的?”
    我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宋子言,他平时除了对我比较凶残,对于常人还算得上温和,但是这么长时间的了解,我知道他是一个骨子里特别傲的人。这种骄傲最典型的表现,就是死不认错死不悔改死不承认的要面子。不过我觉着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说:“是我自己包的。”
    老爷子眉一竖:“你怎么笨得跟猪似的,包成这样能透气吗?!”
    我表面很羞愧,可是偷眼看到脸色猛然一沉的宋子言,偷偷暗爽。
    老爷子朝一边站着的女医生说:“这是我……”看了宋子言一眼,说:“自家人,你仔细着点。”
    那女医生很恭敬的说:“知道了,院长。”
    我又是一惊,老爷子居然是院长!!
    难怪这么大年纪还能天天在医院“奉献光和热”,难怪我们一来,他们个个都特热情连我这匪夷所思挂号的理由都郑重处理,估计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人打电话打了小报告,他才哭丧似的一路从外面奔进来……
    敢情是上次宋子言住院( kao!被潜了  ./3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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