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台湾妹妹》第 7 部分阅读

    这算是什么回答?
    仿佛可以看到我的声音从她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根本没有经过大脑。
    “喂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从刚才开始你就在那里念叨些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我干咳两声,略微抬高声音问。
    她似乎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声音,神游九天之外,我接连问了好几遍,伸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有了一点反应:
    “没什么。。。。。。即便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放弃吧。”
    她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重新沉浸回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世界之中。
    真是个古怪的家伙。
    虽然我的个性并不适合当老好人,不过大史这小子此时此刻已经完全陷入对不久之后即将开始的战斗的假想之中,不时发出“嘿嘿嘿”的邪笑,嘴里还念叨着“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之类的话,似乎即刻便将化身为狂魔,疯狂蹂躏这个女生的身心一样。
    我对身边这个比我矮上一头还要多,身高达到一米六都有些牵强的娇小女生说道:
    “我说同学,好歹你我也是同在一把伞下,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拖到这时候才这么突然地问人家名字,我也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毕竟那边已经深陷假想战斗之中的大史已经使场面很尴尬了,此刻的我是多么希望和他划清界限,坚定地表示我是多么不想和他站在一边。
    尽管在我看来,这个空有着一副美丽容颜却极其古怪的女生同样是个需要敬而远之的人物。
    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种满是雾气的迷蒙视线让我有些不自在:
    “安思怡,不过这种程度的名字,不用记住也没关系,反正终究也会被遗忘。”
    ――她淡淡地说着,转过头去,出神地看着雨景,似乎这些从天而降的水对她而言更有吸引力。
    安思怡?这名字听起来有一种大明星的感觉,仅从字面上而言,应该是一个有着春日暖阳一样明媚而不失娴静的性格的人,但这个女生浑身上下却充满了阴沉和病弱的感觉,与阳光相差甚远。
    空气如此沉重,和她走在一起还真是压抑。
    “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就在我被这阴郁的气氛搞得喘不过气来时,她歪着头,痴痴地看着雨,伸出手指划出“东两点,西三点”的样子,突然自言自语道。
    我听得一头雾水:
    “啊?”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把脑子里想的东西脱口而出了而已,有时太过专注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请不要介意。”
    安思怡摇了摇头,重又归于沉默。
    还真是跳跃性思维,让人跟不上她的节奏。
    完全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啊,看来她和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史这家伙真的要和这么一个古怪的女生对战么?她会不会碰键盘都很成问题啊!
    出于好心,我干咳两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我并不站在任何立场上说这句话,仅仅是从客观角度陈述事实,这小子真的是很厉害的,你确定没有问题么?你其实不用逞强的,如果真的有困难,好歹我也能劝他两句。。。。。。”
    “你是在担心他么?”
    她偏过头来反问道。
    ――呃,完全无法理解我说的话么――
    我干笑着,脸上的肉都要抽筋了。
    就在这时,她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去,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我的身后――
    “说起来,你打算让你身后的那个家伙跟着我们走多久啊?”
    我回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
    别说是人了,就连翻垃圾桶的野狗都没有一条,她说的到底是谁呢?
    脊背上突然冒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很恶心的感觉,我擦了一下冷汗,笑的有点僵:
    “呃,我后面明明没人啊?你说的究竟是?”
    “就是那个,似乎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是你的熟人么?”
    安思怡伸出手,指向我身后半空中的东西,似乎那里正漂浮着我看不见的某物,她神色漠然,双目定定地看着那里,完全没有聚焦。
    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东西,用力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
    究竟是什么情况?不会是什么很糟糕的失态吧?
    应该。。。。。。不会吧。。。。。。
    喉咙突然有点干,我忍受着后背上的恶寒,努力维持住脸上早已变形的笑容:
    “那里。。。。。。有什么?”
    “哦?你看不见,原来如此。。。。。。这也难怪。。。。。。”
    她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走吧!”
    “喂喂!!干什么说话只说一半?而且还说得那么吓人!?”
    “放心吧。。。。。。唉。。。。。。”
    “我身后究竟有什么啊?你究竟看见了什么啊?不要突然不说话啊,你看我时那副同情怜悯的目光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叹气?喂――”
    我快步和她并肩走着,不断追问着,不时还回头看一看我根本看不见的某物。
    她看我时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就差对我说“一路走好”了。
    猛一激灵,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刚经过的地方,就是大史所说的一对男女高空作业时不慎失足坠落的那栋建筑了。
    身畔的安思怡依旧还是那副阴沉的样子,先别管她刚才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什么,其本人那身宽大的白色衬衣和凌乱的黑色长发,在这灰暗的雨天看来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倩女幽魂。
    我嚓嘞!!想吓死爹啊!?
    这一路和她走在一起,还不仅仅只是抑郁而已,不时伴有这样的小插曲也未免太过惊悚了一点吧!?
    由于身高差距,再加山她的刘海有些过长,我现在还看不见她的脸,天知道她下一秒抬起头来时,会不会突然变成一张厉鬼的脸。
    哎呦,腿都有点软了,为什么从来都不怕鬼片的我,会被这么一个女生吓成这样?
    你还真别说,她说完话后,我的身后似乎还真有什么的东西死死跟在后面,不时总想回头看上两眼。
    如果你是在开玩笑,那我现在就哭给你看好了!
    身边的安思怡依旧沉浸在思考之中,偶尔极小幅度地点点头,完全神游九天之外,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给她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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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 网吧竞技
    “对不起,我们这里开户需要身份证。”
    吧台的女收银员吹了吹指甲上的指甲油,站起身来,看着大部分身体都被高高的吧台挡住的安思怡说道。
    安思怡没有说话,带着一副困恼的表情把身份证推了过去。
    收银员有些怀疑地看着身份证,又看看真人,再看看身份证,再看看真人,一脸的怀疑,似乎是在看着某个偷了家长身份证出来上网的小鬼头一样。
    我瞥了一眼那个身份证,上面确确实实地写着“一九九二年二月二十九日”,也就是说这家伙真的是十七岁,虽说未成年就上大学已经算是挺罕见的了,但她看上去甚至连十七岁都不到。
    这家伙居然会和我妹妹同岁?从外表上还真是看不出来。
    等等,二月二十九日?那这家伙岂不是四年才过一次生日?果然是奇妙的日子诞生奇妙的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而大史则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幸灾乐祸之色溢于言表。
    安思怡的目光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游移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唉,会依据身高来判定年龄,真是庸俗,别看我这样,但我的心有着经历数千世老人一般的通透和沧桑,这是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的。”
    收银员一头雾水地眨了眨浓妆艳抹的眼睛:
    “呃,什么?”
    “没什么,多谢您了,我们先去开机子了啊。”
    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安思怡推走,我陪着笑脸对愣在吧台后的收银员解释道。
    走到二楼,冬子迎面走来。
    这哥们浑身湿透,就好像刚刚跳到冬霜湖里拯救落水儿童似的,一路跑来气都没有喘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这边走,我占好机器了,正好四个人一排。”
    “干得很好,我很看好你,年轻人。”
    安思怡木然看了看冬子,缓缓点了点头,就好像一个正在表彰士兵的将军一样。
    她又进入“神意识”的状态了?
    不止如此,冬子这哥们居然还颤抖着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卧槽,来人啊,快拨120,看来这两人都病的不轻,而且这病似乎还会传染。
    由于此二人的身高差距,这一幕显得有些滑稽。
    我坐在大史和安思怡中间,冬子则是一副想要监督大史有没有作弊的样子,坐在他右边,瞪着大眼看着他的屏幕。
    我问大史:
    “好了,先打什么?”
    “这个不能让对战选手决定,依我看,就按网吧游戏平台的图标顺序进行吧!”
    东子插嘴。
    大史一副怎么样都行的必胜态度,欣然同意:
    “嗯,那就先玩掉线城与勇士好了,五局三胜,我先去搞个上尊的号去。”
    这小子插上u盘,瞅瞅四下无人注意,便开始鬼鬼祟祟地倒腾起来。
    不到两分钟,这小子就打开了一个txt,ctrl+v把数个账号和密码粘了上去,问道:
    “好吧,账号有了,小丫头你用什么职业?”
    安思怡一副“明明都不怎么样还让我从中做选择,真是为难啊”的表情,随随便便地想了一下,说道:
    “战法。”
    “那我用这个漫游好了,我看看。。。。。。呦呵!?全套十二流光,强十一的舞步,十二的斯巴达,暗夜,泰拉炮,灵犀,奥神称号。。。。。。虽然不是天空套,但这上面东西还算挺全,真是土豪啊土豪,看来满血玩虐你无悬念了。”
    大史嘿嘿一笑,如此宣言道。
    反观另一边――
    安思怡这家伙缩着腿,斜倚着扶手,以一种就像是体育课抱膝坐在操场上时那样的坐姿,整个人如同婴儿一样蜷坐在椅子上,懒懒地把手放到了键盘上。
    附近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你快看那个女的”这句话。
    “真是烦人,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公众场所,唉唉,果然还是在自己房间里才是最好的。”
    安思怡一边登陆账号,一边苦恼地叹息着。
    为什么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啊!要不是你的行为举止这么怪异,身边的人是不会那么看你的吧!?
    “十二的玉龙棍、全套加十流光、墨竹、灵犀、死神称号、半身天空。。。。。。不过如此么?还以为能盗来一个多么豪华的号。。。。。。算了,这样也凑合了――
    她转过头去看了大史一眼:
    “――话说回来,这么随随便便地盗号,你的品德还真是很成问题呢。”
    “少说没用的了,速度开始,比完这个还有很多其他要比的,今天要以满血蹂躏你的游戏很多,不要以为只有一个dnf就能结束了,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地向雅婷赔罪,然后交还社长的位置。”
    大史自信慢慢地说道。
    看见大史说的话,肯定又有人要说他装逼,但这其实只是你们不了解他所致。
    抛开嚣张不嚣张不谈,他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
    毕竟在高中时,我就曾见他在各种游戏中蹂躏顶级玩家的“光辉事迹”,可以说是一个深藏民间的wcg之星都不夸张。
    不过这小子比较低调,低调的原因倒不是他本性如何谦虚,而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练过一个自己的账号,想玩什么游戏都是盗号来玩的。
    毕竟他不是rmb玩家,想把一个账号搞出名堂还是很困难的,所以手痒痒想玩极品号时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这小子既不贪人家的装备和钱,也不改人家的密码,只是拿来玩玩而已,甚至都不会让别人发现,还算比较有良心。
    很多被他光顾过的人再一上线时都会发现自己的pk胜率达到了神的级别,引来无数路人膜拜,还云里雾里地以为服务器出了bug,自己在那偷笑呢。
    从这方面来看,这个大史倒颇有楚香帅的飘逸。
    当然,虽说没有乱拿人家号上的东西,但这种事情终归还是不太好,因此小朋友们千万不要模仿。
    虽说不是他的号,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发挥。
    ――所以,这场战斗,正如大史所说的,根本没有悬念。
    不用看,我就能猜到结局。
    然而,就在我走神时――
    “什么!?”
    ――大史突然身体一震,舔了舔舌头,双目中透出难得的严肃,坐正身体,把网吧的键盘拍得啪啪直响。
    不会吧?那个大史居然出人意料地陷入苦战!?
    安思怡虽然眼神依旧是那种完全入定的状态,但表情却逐渐变得认真起来,蜷坐在椅子山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前倾,双手不断在键盘上飞舞着,简直就像是惊涛骇浪的演奏。
    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守在电脑前,却俨然是一副拍大型的气势,难道他们不怕
    不知何时,我们身后已经围过来了一大群旁观的人,正在那里一脸崇拜地看着这两个家伙的巅峰对决――
    “牛b!!”
    “我嚓!吊爆了!”
    “前排围观,强势插入!!”
    。。。。。。
    这样的交谈声不绝于耳,我说你们看归看,不要那么大声讨论好不好?
    你们看看,人家女孩子不是已经开始嫌你们烦人,表情越来越冷酷了么?
    早已见识过大史和各种高手的巅峰对决的我,当然会觉得这群围观群众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事实上,我面前的对战双方早已达到了可以打入国际赛事八强的水准,比如说大史,如果不是局限于这个借来的号身上的平民装备,给他一个极品账号他会表现出更加让人惊叹的操作水平。
    但是,这个叫做安思怡的女孩子,居然能和这样的大史对战不相上下。。。。。。。不可能,没理由的啊!?
    尤其是,这么一个坐姿,简直就像是窝在自己家的大床上一样随意,似乎对她而言从来不存在什么主场客场的区别。
    反观大史――
    “卧槽!膝撞miss!!”
    “靠!太夸张了!这才几下就出保护了?”
    “草人cd这么快?不对,你的移动速度是怎么回事?就算有无炫纹加急速精灵加白虎之魂效果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吧!比我铲的还快?李毅你快看看,她别是开了微调软件了吧?”
    “不可能!!刚才这下绝对是网络卡了!这个投技不可能没捕捉到!!坑爹呢这是!?”
    。。。。。。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史在游戏过程中发出这么多哀叹。
    前四盘很快结束。
    原因很简单,这两个人都是那种抓住一次机会就能把对手无限连死的类型,再加上压起身和破保护的意识,基本上一场战斗就看谁先抓住机会,只要被抓住就是毫无悬念的悲剧。
    双方各有两胜两负,终于到了第五局决胜局。
    我早已对大史的压倒性胜利见怪不怪,今天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他打决胜局的。
    说起来这小子也是活该,一直以来未逢敌手,今天终于吃到了轻敌的教训,和一个女孩子打得这样胶着。
    毕竟。。。。。。高手,隐藏的太深了。。。。。。
    “可恶,这么矮,连浮空弹都打不到。。。。。。啊啊啊,强袭流星!卧槽!煌龙!!怎么打我这么多血?没理由啊!!!”
    大史发出一声惨痛的呻吟,离开键盘,颓然靠到椅背上。
    就在他hp条清零的下一秒,安思怡的萝莉战法也被缓缓靠近的小机器人炸死了。
    也就是说,双方应该算是平局,但事实上却是安思怡险胜。
    “就差一丝血,可恶,怎么可能,我居然会输给这么一个。。。。。。”
    大史看起来倍受打击,如同颠覆一样重新审视着身材娇小的安思怡,一脸的难以置信。
    “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在我小时候练过很长时间的钢琴,如果有演奏十级的操作技术作为基础,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游戏,并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仿佛在说着“你们应该随随便便也能做到”一样,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态度,安思怡打了个哈欠。
    她吸了吸鼻子,摸了摸鼻梁,很累似的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
    “――啊呀,刚刚才注意到,原来我忘带眼镜了啊,怪不得看东西有些模糊呢。”
    呃,这女孩还真是。。。。。。怎么说呢,那种迷糊的眼神配上认真的表情,再加上平静而漠然的语调,真不知道她究竟是厉害还是脱线。
    大史沮丧地垂下头去,不过这家伙恢复能力可是比蟑螂还强,不过几秒钟就又斗志昂扬地抬起头来,搓着指节说:
    “还没完呢!接下来是山口山,这可是我的强项,这个游戏可是需要鼠标操作和键盘操作相协调的,你这个弹钢琴敲键盘的小丫头颤抖了么!?速度来奥格门口,信不信我砍死你?”
    满级七十级的惩戒骑对奥法,bug职业的巅峰对决啊。
    “可恶,改版了!?”
    “怎么会这样!?现在的天赋细节完全不适应!!”
    “喂喂喂!刚才你瞬隐以后我立刻就用了奉献,为什么没让你显形?这是延迟!!”
    。。。。。。
    从大史这些反应来看,这一次很有可能要重蹈上一场的覆辙,不过好在大史终究还是捍卫住了他最后的尊严,没有在他最爱的山口山上输给对手――要知道,他只有在这个游戏里才自己玩过一个账号,是个亡灵术士。
    不过看来他还是没有敢用自己的术士号挑战bug职业的勇气,终究还是心虚地选择了惩戒骑,以微弱的优势将对手打败。
    真是惊险,我还以为他会被对方奥法全场“魔法偷取”放四十码风筝给放死呢,没想到最后还是看准了机会,趁着对方偷取“自由之手”失败而拉近距离,“忏悔”之后配合“制裁之锤”,以一串连击将之秒杀,要知道他最后就只剩不到一千血啊!真是让人手心里捏一把汗的大逆转。
    安思怡表情平静,波澜不惊,拿起手边那瓶营养快线喝了一口。
    随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看起来也不再那么淡定了,脸上带着一副“好吵好麻烦”、“真是苦恼啊”的样子,似乎只有低调地躲在角落里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才是最适合她的事情。
    “又是烟味、又是人群,网吧这种地方还真是。。。。。。如果这些家伙能都消失掉就好了。。。。。。”
    我听见她小声嘟囔着,这应该只是她在思考时不自觉漏出来的自言自语吧。
    我不禁问道:
    “你游戏玩得这么好,应该是练了很多年的资深玩家才是,可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喜欢网吧似的,莫非你从来都没去过网吧?”
    “我不是什么资深玩家,不过我本身并不喜欢游戏,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碰巧比较擅长手指类的运动,所以游戏操作比较熟练。虽然我有时也会接触电脑游戏这种庸俗又鼓噪的东西,不过那只是找不到好书来看的情况下才会玩,而且我不喜欢去网吧,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家里。”
    真是谦虚,她就这么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用m821隔墙穿点爆了大史的头。
    如她所说,比起游戏来她还是更喜欢看书,的确,除去那股阴霾之气后,她本身就散发着一种文学女孩的恬静感觉,应该是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手捧书本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之中,似乎这样的情景才适合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游戏掌握的那么熟练的。
    虽然她自己否定“喜欢游戏”的事实,不过搞不好她真是电脑游戏方面的绝顶天才,那种技术绝对不仅仅是“钢琴演奏十级”这么简单就能解释的。
    第十节 高手之争
    我看着她蜷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微微叹息道:
    “看来你真的是很讨厌和人打交道了?”
    “不要误解了,我并不讨厌人,虽然也会觉得社交很麻烦,觉得这些琐事很庸俗,但我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讨厌别人的地步。我只是讨厌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如果有可能,我还是希望能更加低调一点比较好。”
    她有些闹别扭似的说着,与其说是对我说,更多的可能还是自言自语吧。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归根结底,这家伙虽然迷糊脱线、思维跳跃、行为怪异,但内在居然还挺保守,看不出来她居然会是这么害羞的一个人。
    “这些东西。。。。。。你玩了多久?”
    “有几个只是听说,完全没有玩过,而剩下的那些。。。。。。应该是高三假期开始玩的吧,基本上把每个游戏都尝试了一遍,发现实在找不出一个有意思的,就都放弃掉了。。。。。。唉,都是这么庸俗,真是为难啊。”
    她捋了一下耳边的乌发,一副超然的样子。
    这么说来,不仅是个彻彻底底的新手,而且有些游戏还完全是门外汉么!?
    安思怡的眼神绝对不是说谎,她连说谎都懒得,打了个哈欠,吸了吸鼻子,漠然打开网页搜索起新书来,一副不愿再战的样子。
    我还好说,大史的下巴则完全脱臼了,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颓然瘫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什么“居然是外行人”、“哪里有这么厉害的新手”之类的,看来这个事实对他而言真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就在刚才的数小时之内,需要联网的、不需要联网的,这两个人基本上把wcg里面有的项目全都玩了个遍,就连当年的雷神都难逃劫难,被挖出来重温了一遍――虽然两人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分胜负,但无疑这种结局对大史而言打击还是很大的。
    我本以为网吧老板会对这两人对键盘的破坏性操作而感到不满,没想到就在我们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准备离开时,老板看着大史和安思怡的时候热泪盈眶,紧走两步握住了他们的手用力摇着:
    “两位!以后请务必经常光顾本网吧,只要两位愿意代表本网吧参加一个月后在百脑汇那里举办的电竞比赛,两位今后在本网吧的消费全部免费。”
    ――看来,在山河网吧这一亩三分地,这两个人“游戏霸主”的地位将会是永远无法撼动的了,希望这个消息对于大史而言能起到一点安慰的作用。
    不过,此时此刻,这小子还垂头丧气,一副六魂出窍的样子,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唉,当真是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
    天色已晚。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啊。。。。。。
    一玩起电脑游戏来,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遥想我的中学有多少时光都扔到了网吧,现在想来最青涩的一段年华就这么一眨眼就过去了,让人唏嘘不已。
    “李毅啊!真是悲剧啊。。。。。。”
    大史这家伙哭丧着脸,无病呻吟地嚎着。
    本来我是想损他两句的,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边的喷嚏声吓了一大跳。
    安思怡出神地看着门外,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由于以我的身高,在视线平视时看不见她的头顶,所以我甚至都没注意到她就站在我旁边。
    虽然看起来是在发呆,但我却总有一种她正在思考着什么相当深邃的东西的错觉。
    真不知道她的这种冷漠究竟是成熟还是木讷。
    然后,就在我这么想时,她又打了一记响亮的喷嚏。
    “哎呦!一百岁!!”
    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挠了挠后脑勺,呵呵笑了一下:
    “我小时候一打喷嚏时,大人就会在身边说一句‘一百岁’,所以我不自觉就脱口而出了。”
    安思怡抿起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只不过是民俗罢了。打喷嚏是坏事要来的不祥之兆,旁人所谓〃长命百岁〃,不是祝吉,而是及时禳解以祷平安,意义近似洪迈笔下的〃必?唾祝〃。如明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记,元旦五鼓时,人们如果睡在床上打喷嚏,就必须马上起床,否则便会患病。起床便是一种补救措施。对这种说法,早就有人质疑:如果喷嚏是不祥之兆,理该打嚏者本人及时设法补救,何以要等旁人祝祷禳解呢?所以亦有人推测,可能是古人以为闻人打嚏对自己有妨碍,所以必须说点什么以消灾。类似的风俗,在其他一些国家也有。”
    好,好厉害,她是怎么做到立刻就能把这些东西婉婉道来的?
    我哑然。
    但是,做出了如此惊人事情的当事人本人却完全没有相应的自觉,轻轻吸了吸小小的鼻子,依旧是那副“没什么大不了的”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乌云和雨水迷蒙的天际。
    “虽说近些天比较热,但毕竟也是秋天,像你这样只穿一件衬衣不感冒才怪吧?既然你是大一学生,那为什么不穿军服呢?”
    “军训?我有心脏病,不能参加军训的。”
    安思怡如同事不关己一样,平静地说着。
    哦。。。。。。是这样啊。。。。。。
    难怪她看起来这么病弱,还真是糟糕的状况呢。
    相比起来,我家的某人可就显得太过于精神充沛了一点。。。。。。
    刚想到这里,我突然猛地一个激灵。
    ――对了,中午和妹妹约好了,晚上必须一起吃饭的――
    哎呀,发生了这么多事,差点忘记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如果我再次爽约,妹妹像小老虎一样呲牙发威的样子。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长出一口气,幸好没有未接来电,看来妹妹还没有催我,不然的话――
    兹兹兹兹兹!!
    ――就在我庆幸的时候,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我被吓了一大跳,几乎拿捏不住手机,险些脱手掉落。
    想来各位都有相似的经历吧,突然想起来某件事,不自觉地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虽然我有点不愿意承认,但家人之间有时就是会出现这种灵犀的巧合。
    就像握住一条活鱼、一块湿漉漉的肥皂之类滑溜溜的东西,我双手用力攥住手机,竭力将之压制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凑到耳边:
    “喂――”
    “你要死了啊!!为什么一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你究竟躲到什么没有信号的鬼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
    ――高分贝的声音立刻传来,我条件反射的把手机远离耳朵,才没有被震聋。
    与此同时,积压已久的短信如洪水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涌进手机,我简直就像拿着一只竭力挣扎的松鼠,双手把手机高举,如同在举着某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危险品一样,打算见势头不对立刻扔掉。
    过了数秒之久,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擦了一下冷汗,试探性的凑到话筒旁:
    “那个。。。。。。珊珊?”
    “咯,你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还以为你又不会来了耶!是男人就要说话讲信用,好好说到做到才行啊――啊,等等,这个手机链我买下了,多少钱?嗯?你说这个美甲么?在那边那家店做的,还算勉强可以吧,多谢夸奖。”
    ――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的声音,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说话,听起来像是卖东西的人在问她手上的美甲是在哪做的,真是的,明明明悠闲到有买东西的时间,却非要不停打电话催我,你以为我是你随叫随到的待命仆人么?
    而且,为什么我要被妹妹教训信用问题啊,家里最任性最没信义不就是你么!?
    拿着电话,我纵使有万千牢骚,却也只好往肚子里咽。
    如果这时候说一句“乖乖啊珊珊,你可一定要听话,不要乱跑,哥哥这就去找你”之类的,不知道妹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不过我还没有无聊到这么戏弄我那只脾气着实不怎么样的妹妹,所以话到嘴边,只有一句: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今天下午没有军训,我早就回家了,现在在公寓附近的一家饰品店,你快点来找我!立刻叫一辆txi,一定要快!”
    “好吧好吧!那我问问你,我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去,你总该表示一下吧?”
    “哈?”
    “比如说,把我打车的钱清算一下。”
    “切,真是的,你为什么总在这时说出这么穷酸的话?真是没出息耶!”
    “当然,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有钱么?我可是很正常地算着每个月地生活费过日子的普通学生,如果每顿饭都要像这样打车去找你的话,最起码也要计较一下车费是再正常不过的啊!”
    我振振有词地说着。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终于传来一种恨其不争的叹息:
    “――好吧,我知道了,总之你快点过来就是了!!”
    说完这话,她就结束了通话。
    我啧了一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谁啊?”
    大史似乎也被手机中突然爆发的声音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问道。
    我叹了口气:
    “呃,还能是谁?我的表妹呗。”
    “果然,你们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呢。”
    大史唏嘘道。
    ――是啊,我们的关系好到现在只要我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会咬死我的程度,真是棒极了――
    能够忍受刁蛮任性的妹妹,这样的男生你伤不起。
    我低头看了看表:
    “总而言之,看来我得先走了,你们几个也快点回去吧,拜拜了。”
    现在的状况,是外面还在下雨,而我们四个人只有两把伞。
    反正我也要打车,完全可以不用雨伞,既然这样的话――
    “给,这把雨伞先借你用好了。”
    ――我把伞递到了双眼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安思怡面前。
    她摇了摇头:
    “等等,我说过了吧,我并不是很需要雨伞这种东西――”
    “你就别嘴硬了,以后大家就是一个社团的了,客气什么?”
    ――这样说着,我不由分说地抓住安思怡的胳膊,把伞塞到她的手里。
    然而,她却突然像触电一样,一把挣开了我的手,连续后退几步,看起来一直很疲惫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
    “别碰我!离我远点!!”
    ――不知为何,她大声惊叫一声。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和大史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样的诧异和迷惑。
    安思怡轻轻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喃喃道。
    “抱歉。。。。。。谢谢。。。。。。”
    然后她默默地从我这里接过了伞,把头低下去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刚才,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在一瞬间,我甚至怀疑她是否有曾经遭过男人侵犯的心理阴影,或者是动画片里常出现的“男性过敏症”之类的东西,然而直觉却告诉我不是这样。
    与其说是恐惧和厌恶,倒不如说是不得已为之的保持距离,因为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我读懂了她的双目里那种“为难”的情感。
    我尴尬地干咳一声。
    反正这个安思怡就是这么一个古怪的女生,我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些。
    “那么,各位再见。”
    把手护在头上,我冒雨向路边刚刚有客人下车的一辆出租车跑去,同时小心地留意地上,不让脚踩进水坑里――就凭我们脚上的军鞋质量,只要踩进水里保证湿透,两天之内都只能忍受着脚穿湿鞋折磨,这种时候什么瞬吸保留层什么放侧漏防后漏都完全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安思怡的声音――
    “我该怎么把伞还给你?你叫什么名字?”
    “红领巾、雷锋,随便你怎么叫都好!想还伞的话直接交给那边那个大史就可以了!”
    ――我留下这么一句话,一把关上了出租车的车门。
    汽车发动,轮胎溅起水花,把山河网吧甩出视线,只剩下那个纤细的身影依稀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没想到接触所谓“社团”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一下午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安。。。。。。思怡。。。。。。。说起来,我还没有问过她是学什么专业的呢。”
    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遗憾,我自言自语着。
    这个有着雾一般迷蒙眼神的女孩子本身就像是谜团一样,不管我怎么猜测都不会有结果的?( 我的台湾妹妹  ./3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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