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种马》第 3 部分阅读

    ,你就可以很肯定的分两种情况作出相同的推断:
    若夸你性感的是个眼里流出色光的男性,那么,他的裤子里的容物十有八九正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立着,因为,他正想象着和你有朝一日进行鱼水之欢的情形;
    若夸你性感的是个凤眼柳眉的女性,那么,她的裤子里的河道九有七八正鼓胀胀滑溜溜的滋润着,因为,她正设想着她做了你的替身而与魅力男纠缠不休的情形。
    当你听到一个人说你性感的时候,无论那人是公是母,你都不要当做是对你的夸奖。
    我记得小时候,爸爸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飞鸿,告诉我。”
    我盯着爸爸申二毛智慧的秃顶,眨巴着眼睛。
    当时,我们一家人正在围桌而食,说白一点,就是我们几个因为缘分聚在一个屋顶下的年龄性别和禀赋都有所差异的人(申二毛,申二毛的童养媳,申飞虎,我,申红英,还有申二毛那老不死的七十多岁的老子)为了活命坐在饭桌旁抢夺食物。
    我那时尽管瘦小,但饭量却不见得比我高大壮实的同龄人差到哪里去,经常有人拿“你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这样古怪的问题来考我,我那时一听到那种问题,眉头都要锁起,暗骂他们是超级大笨蛋,饭吃到哪里去了,这个都不知道吗,不是到肚子里去了,还能到哪里去啊,亏你们个个都活了几十个年头,我说,还不如你们问你们自己你们的脑袋长到哪里去了。心里这样想着,但嘴里一次都没有这样说过,只是憨厚无奈的摸一摸自己的脑袋,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没有私藏过一粒粮食啊!
    吃了多的饭,长的还是少的肉,于是乎,有人提议说:“飞鸿,我看,你吃那么多也是白吃,不如,少吃点,为国家的节约事业尽一点绵薄之力。”
    这一句话触到了我肚子的切身利益,肚子就猛涨一股子气,这股子气从我的肚子里经食道涌到我的发声器官,成了“勇气”,我大声说:“要是少吃了,长得更瘦怎么办?那还不真要变得跟绵一样薄,到时,想要为谁尽力也都是一句空话。”
    那人猛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瞧我笨的,我们的秀才飞鸿,饭吃下去都变成了知识,怪不得这么瘦小但聪明得可怕。”
    他屁颠屁颠的走了,但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我还是很清楚的听到他在家里迫使自己的儿子“猛进食”的声音,他吼道:“你这兔崽子,你瞧瞧人家飞鸿,年年考第一,回回得奖状,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人家是吃出来的。你到好,本来就不聪明,吃起饭来还像吃毒药似的,你这样,是想要变成一个越来越弱智的家伙吗?你知道吗,人长得瘦一点小一点不要紧,关键是要聪明。一分聪明值万金啊!”
    然后,听到他儿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在往后,就听到摔碗碎碟的响动,他儿子杀猪般的嚎叫:“你打死我,我也不吃,我就这个量,你想撑死我啊。就知道一分聪明值万金,你以为你儿子聪明了你就可以成万元户了?做梦去吧。”
    很可惜,若干年后,他的儿子靠着坑蒙拐骗成了百万元户的时候,他也还是一贫如洗,而他的儿子发财了才神奇的成了一个饕餮怪兽,不仅海吃湖喝,而且光捡那些濒临灭绝的国家某级保护动物来吃,边吃边喊:“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活一遭,啊哈哟,这样活着没白活,我的老子你该死,你该死。”
    我一听,急了:“嘿,某某,你怎么咒起你的老子来了,使不得使不得,天打雷劈你一万年都不嫌多啊。”
    第二十五节性感与饭量的类比
    更新时间2011…12…141:19:41字数:1533
    “你啊,就知道读书,都读成了一个书呆子,你教书教了这么多年,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你再瞧瞧人家,早就是名车豪宅,你说,你觉得冤不冤?同样是人间走一遭,为什么有的人能活得有模有样,而有的人却活得窝窝囊囊?你还算好的,你穷,至少你还是一个知识分子,懂得了许多人生的哲学,能从知识中获取乐趣,而你去看看我爹,他那样,几十年了,像条狗一样的生活,穷不说,整天佝着腰在狗窝里转来转去,有意思吗?你说说,他的一生是不是白活了?他活得再长的命,还不是一条贱命?所以说,他该死!”
    我暗暗佩服这小子的胆量和见识,他既然敢公然给他老子这样的评价和建议,敢公然对中华五千年的传统文化里的精髓(孝)发起猛烈攻击,但在他的行动中,他并没有怠慢生养他的老子,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孝子,我便嫣然一笑,说:“你爹的命本来是贱,但你这个贵人的命是他和你妈妈共同制造出来的,所以,间接的,他的命也就变得高贵起来了。不是吗?”
    我看到这个小子默然的盯着我,赞许的点了点头,脸上的微笑很是阳光,我的心就开始痛了,我想到了我的受苦受难了一生而没有从儿女头上享受到高人一等的感觉的短寿的父亲,我便黯然神伤。
    我父亲走的时候,我哥哥申飞虎比我宽裕但还没有沾到发财的衣角,我比我哥哥聪明但离智慧还有千里路遥,我妹妹申红英比我哥哥聪明但又比我哥哥固执比我有钱(不是说她富裕)但又比我不会过日子,所以,我的父亲在人生最后一件事上真是太着急了。死是一件急不得的事情,缓一缓也许还能真正体验到一把做人的感觉。
    我扯到哪了?我不是在说性感吗?我不是由性感联想到了吃饭吗?对,我爸爸曾问过我:“飞鸿啊,你说,如果有人说你的饭量大,是夸你呢还是不夸你呢?”
    我糊涂了,夸这个词我懂,可是,不夸是什么意思。我摇头表示没听明白。
    我爸爸便解释:“有人说你饭量大,你觉得是不是夸你?”
    哦,明白了。我一高兴,夺口而出:“饭量大,是饭桶,那怎么算是夸奖呢?”
    “不是夸奖,那是不是贬损呢?”
    “也不是。饭桶就是饭桶,就比方说我们屁股下面坐的这个东西我们叫它凳子,只是一个名字。而饭量大,也只是一个人吃饭的状况而已。”
    由彼及此,当一个人说你性感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以为人家是在夸赞你,因而以为人家是在爱你,即使你硬要跟爱字挂上钩,我奉劝你最好还是在爱字前面加上一个性字。一加上这个字,就不再是纯粹的心理现象(或者叫情感现象),而生理现象的成分就明显突出了。
    那天,是一个秋后凉爽而干燥的日子,黄昏时分,我伙同一个寝室里的好友之一走出校门,准备向大路进军的时候,我莫名的蓦然想起了我的日本婆,想起了她在我夜间的梦里与我缱绻兴奋的丰满的肉体,想起了她常常的笑脸和一笑就遮掩不住的满排的门牙,我的心里突然想起一个呼唤:“亲爱的,要是现在我就能见到你多好!”
    正想着,对面从我的左边掠过一个身影,我根本没有正视它,它就像一团云一样自然而迅速的从我们的身边飘了过去,但是,走出四五步路,我的大脑陡然生出一个妄念:就是她!
    我拽住同伴,转过身来,而此时,那个飘过去了的身影也鬼使神差的转向了我,我们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于是,我便在那一刻被通上了电流。
    我们慢步走向对方,就像我们慢步走向充满希望的二十一世纪,我说:某某,你来了。
    我便把双臂交叉在胸前按住我狂跳的心脏。
    她说:某某,是你啊?她就还我一个绯红的笑脸。
    我说:你怎么来了?
    她就说:我们学校放假,我来看看老同学啊。
    于是,我们就返回校园,找到初中同届的几位同学,站在教室的阳台上聊天。我都不记得当时有几个人围了一个圈,大家都抱着双臂,说笑声在渐渐落下的夜幕下回荡。但是,我只是作为一个听众,一个彻彻底底的听众站在她的身旁,侧着身子,看着她。
    另一个活跃的矮胖的男同学调侃我:飞鸿,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今天是怎么了?
    第二十六节红书是怎样写成的
    更新时间2011…12…141:23:58字数:1690
    我无语。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我知道,这个祸主不是别人,正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们(他们?)聊了许久,我便像雕塑般杵在日本婆身边做了许久的守护神。日本婆先是没有觉出大的异样,但慢慢的,她就开始频频把圆溜溜的头颅向我的方向转动,瞥我一眼,然后回归自然。她的自然回归得很自然,而我的自然一直却在不自然的边界游离。尽管异样,但我的不自然却没有让我感觉太多的不自然,因为,我一味的沉浸到一种忘我的欣赏美的境界里去了。而境界就是吃人的怪物,把人的骨头嚼成齑粉也不心疼。我很享受那个黄昏,后来想从脑子里抹去,可是一辈子都没有抹掉。它刻得太深了,就如我的墓志铭将会被傻人刻入墓碑的最底里。
    聊完了,她便走了,如一股轻烟,从我的眼前飘过,没有过多的关注我一眼。不说实话,她对待我的态度很让我兴奋;实际上,我兴奋得都忘了要怜悯自己。
    那个黄昏,我称之为“受宠若惊”的一夜。她是皇帝,我是妃子,她临幸了我,我自然不能不战战兢兢,她自然不能不漫不经心。在无数的往后的日子里,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皇帝其实临幸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意识让她临幸一个虚无的我。尽管如此,我还是固执的坚信,我就是一个幸福的妃子,谁对我说不,我就跟谁急。我不但急,我还要驳斥他,说他是在嫉妒我,眼馋我,和我不知好歹的争抢我的日本婆对我的好意。女字加一个子字,就是好。好意,就是女子意,女子有什么意,呵呵,只有对心仪的男子的爱慕之意咯。这番理论让你折服了吧,我就是这样,在日本婆的事情上,我一直都是这样。即使错了,我也愿意坚持这个观点。你服不服?不服,你可以找我单挑啊,看我不用傻字和爱字把你砍死。
    那个黄昏之前,我还没有写那封洒满精·液的红书。那红书的诞辰还在那之后的好多天。写那红书的时候,我洋洋洒洒的爱意变成洋洋洒洒的中国字,用中国字来表达中国人的爱,真是再合适不过和畅快不过的了。
    不知怎么的,在写到最后的时候,我竟然忆起我父亲的一个笔记本上的内容来。那是他年轻时在茶场进修做茶技艺的时候写的(别误会,我父亲没有专职去当茶农,那个年代么,什么都是集体主义,集体学习,集体劳动,集体意思,集体荣誉,集体多了自然就少了个体的东西),那笔记本里多半记写的是制茶的专业知识,但在本子的末端却用了同样优美的字体写了一则字谜,那字谜很是中国化的,大概包含了中国文字和文学的精髓,甚至中国文化的精髓,所以,我的印象特深,深到在写情书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它。
    在一个疯狂的时刻想起的事情,不写在纸上,便有如抑而不射的痛苦,而当时,痛苦于我是不允许的,既然对方的心思我不知,我便没有现在就开始痛苦的道理,所以,我懵懵懂懂的就把那则谜语写了进去。我现在分析,写其原因,除了上述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其中蕴含的爱情方面的寓意。不信吗?你看看,那则字谜是这样的:
    待月西厢一寺空,
    张生普救去求通。
    崔莺难得佳期会,
    恨煞红娘不用工。
    其中“红娘”的“红”字,是繁体的样式,跟“联系”的“系”一般。
    回信到我手,主要议题的答案我们已经说过,虽然那部分很让我不痛快,什么“也许将来我会对你说我爱你”,简直杀人不用刀,我当时真是“恨煞红娘不用工”。我没有红娘,要勉强点说,我的红娘就是中国字加中国制造的圆珠笔和中国制造的信纸。
    在那之余,我却庆幸我没有爱上一个弱智的女人,日本婆额头突出如卵石,聪明得很,她在回信的末尾写出了那则字谜的正确答案。
    现在想来,那时我却并不太聪明,我当初在我老爸的笔记本上发现那则字谜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思索的过程就猜出了答案,现在,一个女孩子在信纸上写出来了,依据这个就能断定这个女孩子就一定是聪明的吗?逻辑性不强。如果我本人就不聪明的话,我能猜出的谜语被某人猜中,甚或被某人猜中之前是经其深思熟虑了老半天的话,那就不能证明任何问题了。
    可事实是,我想不到那么多。我就觉得猜中了它的那人是了不起的,下定决心要爱她一辈子的。一辈子的纠缠,也就从那倒霉的字谜那里加深了一层。
    颜面在前,屁股在后。热脸对人,被窝里的冷屁股谁也看不到,除非做老公老婆的摸到了,触觉神经才会给你个信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笑是人际交往的润滑剂。真他妈的不错,有道理。
    第二十七节恋爱美学
    更新时间2011…12…1413:39:57字数:1572
    我一直被日本婆的笑脸所迷惑,因为当我们这对狗男女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日本婆的嘴像被天狼撕裂了一般,笑得灿烂得不得了,让心上人看得胆战心惊。干嘛胆战心惊?笑得很难看吗?不。胡说,既然是最心爱的女人欢喜的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我是幸福得胆战心惊,就像贪污的校长常年能捞到肥羊而常年处于癫痫状态一样。比喻是粗俗点,道理是一样的。话糙理不糙么。
    花好月圆,相约树下,是恋人幽会的正宗。可惜,有时花好月却不圆,月圆之夜却又是女子性激素分泌旺盛之时,尽管花再好也会视而不见。在一个不知花儿好不好,但明确的知道没有月亮的雨夜,日本婆来幽会我了。
    真是一个绝妙的时间。
    天上没有月亮姐姐没有星星妹妹更没有太阳公公,只有如针如纱的蒙蒙细雨在空中不紧不慢不密不疏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纺织着,就如织女的巧手在恋人的头顶制作一幅柔曼的水墨绢画。
    山没有,只有水泥的街道,水有,但不是潺潺的溪流,人声不再入耳,入耳的都是天地间最美妙的歌,车轱辘碾过街道的水泥,咕噜咕噜变成了咪多咪多。咪多是什么?是音乐简谱中的两个音符,对不起,我不是小瞧你的音乐素养,我只是告诉你,在那夜,我只能捕捉到一切类似于音乐的声音,即使不是音乐,我也能神奇的转化成音乐。
    我有个姨妈,她(他)本是个女性,可是后来,她患了面瘫,吃了很多药厂生产的医生卖的东西,睡一晚醒来,就发现上下嘴唇的边上都长了厚如春草的黑色绒毛--男性称之为胡须。
    姨妈一发声,把我们都雷倒在地,总之,我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花了他们九十九分钟灌热水掐人中扎干针,我才缓缓从鬼门关悠悠的走了回来。
    姨妈欲将再度开口说话,我姨爹一把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说:“求求你,别说了,飞鸿的神经脆弱,你就饶他一命吧。”
    我听了这话,有点差异:“姨爹,我姨难道要谋害我不成?”
    “哪里?哎,家门不幸啊,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
    我花了两年时间,最终才适应了我那个姨妈的变成了男声的嗓子。我真的为自己感到骄傲,我居然能听她连续说上十句话而没有内脏崩裂,奇迹啊奇迹!更奇迹的是,后来,我想,反正我也不可能不认我这个姨妈,至少我们一年还要见那么几次面的,见了面我也不可能封了她的嘴,用针线缝上用胶布缠上用臭袜子堵住都是极不人道的,所以,我就索性鼓动自己何不将她刺耳的声音在我的内心里转化成美妙的音乐声呢?
    再说远点,我很多同事走在校园里唉声叹气,我问他们原因,他们说现在的学生难教现在的工资应付不了现在的高物价,我就说叹气有什么用,埋怨有什么用,工作得不痛快就走出去么,要么就不要叹气。
    实际上,我就是这样坚强的享受着并不是十分美好的许多的事物的。
    那晚一样,但更进一层的是,那晚的事物,我原本就觉得很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是上苍给我的恩赐,迷蒙的雨丝喧腾的市声橙黄的路灯,更有丰满的女人。
    日本婆和我一路走着,从我的校门走出,走完一条下坡路,转弯向右,走完好长好长的横马路,转个圈,又回来,再调头,又走了一遭。两个人,像两辆充电很足的自动玩具车,沿着铺设好的轨道不停的匀速运行。唯一不同的是,电车是冷冰冰的钢铁,而这两位是两个活物(活宝),活物中的雄性成员口才超好,长长的旅途上铺满了他充满活力的机智而且幽默的废话,在我的废话之上,铺的是厚度相当的银铃般动人心魄的一层笑声,这笑声的制造商是个雌性活物。
    如果霍金(量子力学的创始人?)能站起来,请让他给我们设计一件能称量废话和笑声的长度和重量的仪器,造好了给我,我便可以告诉你,那个**的我的废话有多长,那个可爱的日本婆的笑声有多重。不要问我太阳有几颗,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不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我会告诉你,你猜,你猜。
    我一直在让日本婆知道一个真相:我爱日本婆,很爱,很爱。可是,到死,日本婆也不会真的参透一个真理:一个男人真的可以爱一个女人很深很深。
    日本婆说:“飞鸿,你回去吧,我要回到我姨妈家去住,太晚了,她会担心我的。”
    第二十八节女孩的铅球
    更新时间2011…12…1414:29:20字数:1248
    我眼冒欲火的说:“就这么走了,还没聊够呢。”
    “够了,我们聊了很久,路也踩了很长,雨也淋了很多。”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伞,笑了。伞一直在我手里拿着,可愣是没有打开过,雨一直在我们俩头顶上下着,可愣是没有让我们俩害怕过。
    我笑了,日本婆也笑了。那个笑成了他们一生的幽默。幽默有时涂脂抹粉,成了滑稽。滑稽可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尤其是对当事人而言。
    日本婆第三次来我学校,是第二次专门来看我的。那晚月朗星稀,六月末夜里的凉气罩住我们。我们俩面对面,不敢靠近,站在操场的一角,胡侃海聊。
    我说:某某,你跟某某是好朋友,她也在市里读书。
    日本婆说:是啊,她在市里的幼儿师范读书,我在市里的卫校读书,隔得不远,经常见面。有一天晚上,她拉我去公园玩,我以为是干嘛呢,原来是去偷看人家谈恋爱。
    日本婆说完,对我来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我对她那个笑,到现在也没有参透其中包含的意思。我一直没有牵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腰,亲过她的嘴,摸过她的胸,操过她的逼,所以,当时,看到她那个隐晦的笑,我不知所措。
    是的,我很想对她实施以上各项活动,但是,我更怕犯错,这种错一犯,就没有挽救的余地。
    我讪笑一声:是吗?你们怎么那么可爱!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怎么那么淫荡!
    我接着说:素英,某某因为她爸爸是校长,所以做人一贯张扬,读初二的时候,她就把日记给我们的语文老师看,全班那么多人,就她一个人有那种胆量。班主任看完她的日记,都会很暧昧的对她报以一笑。我常常想,她的笔记本里,是不是写满了她作为一个早熟少女的心思。那是很神秘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班里的那个拐子吗?有一个晚上,我跟拐子睡一起,他告诉我他跟她有一腿。他说,他去过她家几次,而且都是在晚上。他还说,有一次,她还背着他过沟呢。有一次,她爸爸在家碰到过他,他说,她爸爸似乎很赏识他。真是的。
    我说完,发现日本婆低头看着她自己的胸脯,她的胸脯像顶着两个铅球。她咧嘴笑,从她豁开的嘴里,我看到两排白花花的牙齿和牙龈明晃晃的对着我。我觉得她的性感之中她的牙齿有很大的功劳。
    但功劳最大的还数她的胸脯。
    初三的时候,我们虽然不相往来已经有些时日,但我还是时不时的关注她的情况。
    跟我同姓的一个男同学,在元旦将来的日子里,展示了一番他的表演才能。他站在讲台上,扮演一个古时的店小二,肩上搭一条白毛巾,右手举到面前,掌心向上,假装托着什么,嘴里吆喝着:“客官,你的酒来咯。”吆喝得非常响亮,尾音悠长,很有点意味,惹得满堂的喝彩声和掌声。
    我在鼓掌的同时,看了日本婆一眼,发现她的眼里在那个时刻放出了异样的光芒,可惜,那个光芒不是射向我的,而是那个演员。那个演员虽然不高,但壮实,而且脸盘周正,五官搭配合理,总之看上去顺眼。说句公道话,他的眉宇间还流动着一股妙不可言的灵性。他虽然不会读书,但也绝不是一个愚笨之人。他的表演很成功,他的脸上喜气洋洋,我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日本婆的身上足足有十秒钟之久。我早就有所耳闻,他到日本婆的府上拜访过。我只能用拜访这个词。不了解原因动机过程结果,我只是模糊的觉得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第二十九节第一眼
    更新时间2011…12…1420:22:06字数:1158
    关注她的胸脯,也是跟讲台有关。因为,我总是坐在离讲台最近的地方。我个子矮小,我成绩优异,不坐在前面天理不容。我的眼珠子被她的胸脯吸过去,死死的贴在她若隐若现的|乳峰之间。当时,她站在讲台后,穿着夏季的薄衣服,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我觉得她真是美极了。只是,可惜得很,她笑得那么灿烂,却连眼皮底下的我看都不看一眼。
    在说到日本婆的胸脯的时候,我不禁想起若干年后,另一个女孩的同一个部位给我的遐想。那是另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女性,同样是丰满型的,只是身材没有日本婆的好看。那遐想变成我日记本里少年心思的大胆记录,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展览一下,各位,可以跳过去不看,但非要看的话,那请抱着一个艺术家欣赏艺术的心思吧。
    那日记有个标题,叫“第一眼”,正文是这样写的:
    “我的心一动,因为我无意中瞥见了一件令人流连的宝物,而且,这是我平生第一次。
    我瞪大了眼睛,想看个透彻,但立刻又被剥夺了这个权利,因为这个宝物马上被掩盖得不露一隅了。
    我甚至有些惊慌,因为我知道看那宝物尤其是故意瞪大眼睛去看是何等的下流,要是被别人(包括宝物的主人)发现,那是何等的羞愧以至无地自容。
    但我看它的欲望又过分的强烈,以致于产生撕开那掩盖物的念头。
    诚然,我终究没有行动,不敢也不行这样,因为我爱这件宝物的主人,我决不允许自己如此轻易的破坏我在这主人心目中的形象。
    事后,我又回味了一下当时的冲动与美妙。
    我努力回忆着那件宝物的每一个细微的特点:它天然洁丽,像一只纯情的小白天鹅;它有思想,充满生命力,它充实以至有魅力,它的丰满的灵魂欲滴,它像叶尖甘露,晶莹如玉。它······它的一切的优美与神秘,它的一切的崇高与完美,它的一切的温柔与健康,它的一切的震撼力与吸引力,是构成我的心一直在狂跳不已的原因。
    这第一眼给了我快感与无比的甜蜜,这第一眼把一件我以前不曾见过的最令人失魂落魄的美的载体展示给我,尽管是昙花一现,但它的精神的力量还是能绵延不绝的。
    我现在是每分每秒都在回忆着它以及它的主人。我幻想着拥有者美好的令我难以平静的宝物,我遐想着,以致于日益心神不定。每每感到困倦之时,这种设想与欲望更显威力,我的心中便会不禁涌起对那宝物的思念。何时,它才会真正的名正言顺的属于这位矛盾的思想家?
    这件扰人心绪的宝物究竟是什么呢?可怜啊,它不过是成熟的女人的躯体上最平凡与最普通的一个部位,那个高耸与结实,丰满与性感的部位而已。
    也许宝物名不副实,徒有虚名而已。鬼知道。”
    那晚,我和日本婆在操场海阔天空的聊,日子是九五年我读师范的春末夏初。在讲台下发现日本婆的胸脯之美,是在九二年我读初三的时候,而我瞥见我刚说过的那件宝物是九六年的某天。九五到九六,只有一年的时间,发生的感情事件却不少。往后的章节里,我将把我师范的一个女同学插到我的人生里,同时炫耀一下我师范时的光辉岁月。
    第三十节眼镜先生
    更新时间2011…12…1422:49:07字数:1233
    我大爷叫大毛,爸爸叫二毛,所以,有人戏称我哥为三毛,我为四毛。但,我不喜欢。
    我留过一次披肩长发,剃过一次秃瓢,所以,我喜欢自谓长毛或无毛。要么长,要么没有。多痛快。
    我是平凡的人,三十多岁,没有轰轰烈烈。
    我不想说我很穷,我怕我已故的父母骂我。
    我在这里写的,不一定是散文。不一定是小说。也不一定是诗歌。总之,是中国字。用中国字写中国人。用许多中国字写不多的中国人。
    如果,其中有你,那恭喜你,你可以流传千古了。不是说我的文可以老不死。世上,没有老不死的文字。只有,老不死的幽灵。
    大言不惭,鄙人看了很多书。(鄙人,不是卑鄙的人。切记。)开始,觉得自己会写作。但越往后,越觉得自己是个文盲。不是谦虚。鄙人没有这个美德。
    所以,是一个文盲在写作。你要这样想。这样想,你才不觉得突兀。文盲的文字么,呵呵,可以原谅。得,你便让我占了便宜。写谁?写我和“我”。我是主体,“我”是辅助。我是骨骼,“我”是血肉。我是个体,“我”是大众。但文中,只用一个代词:我。你不必去纠结。都当做我好了。
    我个子矮小,面黄肌瘦,体质很差,有些抑郁。有着兔子、小猫和良种家犬的成分。我属温顺、灵敏、思索和讨人可心的动物。我的眼神太不够雄性,嘴巴也宽得出奇,颇像被野猫一族撕裂了一般。
    童年,我的荣誉是我的一切。进中等师范学校后,荣誉随风沙飘零而去,上苍赐予,我和缪斯一见钟情。
    “同学们,”一天,我演讲时说,“受人崇敬的雨果们,不知要比我们幸福多少呢,我们只需汹涌澎湃的倾泻就行了。我们的心灵是无法凋谢的,即便是在我们去世了很多年以后。而我们呢,一具具易腐的尸首,经不起岁月的冲刷。”
    长年累月在昏黄的烛光下苦读,一年之后,我戴上了近视眼镜。“眼镜先生”的雅号由此产生。
    我下定决心,要把我的故事写出,公诸于世。我想,在我以脆弱的人形再现时,我将生活在迥然各异的民族之中。
    “我住在中国,是位脆弱的凡人。有一天,我在灵魂深处漫步,被一块巨石挡住去路,欲后退,却又被一堵墙截回。从那一刻起,便只有一个希望,一个目的,一件总也摆脱不了的心事:冲出重围。终有一天,我看着安放在中庭的耶酥塑像,发现刻了两个字,于是,便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宛如一缕光线,直射我未来的生活区域,使我永远得到光明与启示。这两个字,是:受难!”
    我捻起笔,埋头去从事我的文学事业了。
    有一次,我显得手无足措,没有主张了。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有人在向我招手。
    我迎上去,说:“先生,你好,你召我有何贵干?”我称对方为先生,煞是文雅。
    “眼镜先生,”对方一脸窘态,“其实,我是一个表子,但由于颧骨高突,胸部扁平,再加上声如破盆,你便误会了。实是抱歉。”
    “呃,既然,你······,是否可以就此离开?”
    “且慢,我今日一来,不为本职工作;据闻先生才华横溢,特前来求先生做一篇文章,将我宣传一番。”
    我鄙夷的说:“既为表子,那有什么好公开宣扬的?”
    对方慷慨反诘:“既为表子,那又有什么不好公开的呢?”
    “呃,贵貌奇丑,叫我如何下笔?”
    “哎哟,先生是难得的才子,定可妙笔生花。”
    第三十一节基因溯源
    更新时间2011…12…150:47:10字数:1718
    我想了又想,还是摇头回绝。
    表子没有半句怨言,悠然转身,去到别家文人那里。
    回到书房,我翻出世界上一些名作家的作品来,想从中得到启示。我最终攥定法国布德莱尔的一本诗集,决定跟从这“最初的洞察者,诗人之王,真正的神”,学习他那神奇的“点金术”。
    “可是,”我愤然道,“我越往下写,越感觉到窒息。”事实明摆着,我越窒息,便越是希望一吐为快。于是,物理学上的加速运动在我的手上体现,生理学上适应原理在我夜以继日的写作中应用。
    我爷爷是独苗,绰号叫拈和尚,拈在我们在的方言里是拾到的意思,那么拈和尚就是捡来的和尚。我爷爷的妈妈也就是我曾奶奶多年未孕,便经常到庙里拜佛求子,有一次在路上拾到一只鞋子,就高兴的抱在怀里,说是观音送子来了,结果回到家来就真的怀上了我爷爷。
    虽然生了儿子,但儿子并不是一个很有出息的家伙。我爷爷最终只是成了一个炸油条的。每天,他起得比公鸡早。一头炉子,一头面,担到地点(一般是露天),向锅里倒油,在炉里生火。隔夜和好的面团在他手底下揉啊抖啊的,稍停,便被捋成腰带状,阔约四寸,厚薄均匀,爷爷用刀横向切成条,两条重叠,竹篾板中心线摁下,两条面粘上,便右手提起一头,潇洒的一抖,条儿在案板上滚动,成了麻花状,另一头也提起,拉成两倍长许,下锅,吱吱,吹泡似的,大了,用长竹筷翻动,变成金黄|色的了,稍后,夹到沥网里,若是就拿到手里,肯定是滚烫的。也有人喜欢立马吃。只要不出半天的,多半吃起来咯嘣脆。久了,也就阳痿了,蔫不拉几的。这种掐了放在热稀饭里泡,倒也别样滋味。
    从解放前炸到解放后,从黑发炸到白头。不是爆炸的炸,是炸油条的炸。平民的手艺,但也曾辉煌过。“那时候,”爷爷说,“我跟着你曾爷爷,要不了几天就买一块地,要不了几天就买一块地。”但到某个点,便衰了。成地主了,就得斗啊。斗地主么。
    爷爷在儿时是享受优厚待遇的,上了私塾,吃的是几样菜一餐的饭,用几层的饭筒子提了去,吃得香喷喷,油滑滑的。上了几年私塾。所以,能写字,但写得不活泛,死死板板的,人如此,字也如此。我爷爷家庭观念不强,多半时间在外。
    他也干过其他行当。有个人,得爷爷信任,合伙买了一辆破货车,没运行几次,便不知去向。多年后,爷爷还骂:“那个死骗子,到现在还欠我几千块。”乖乖,那时几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因为,那时只要是车都算稀罕物。包括自行车。木制独轮手推车倒几乎家家配制。
    有几个人说爷爷是美男子。他有我们家族典型的相貌:翘下巴,扁嘴,高鼻子,呵呵,再加上透着聪明的眼睛,能丑到哪儿去呢?而且爷爷很讲究,穿着熨帖,头发油光齐整。所以,他有野老婆。这是传闻,但我信。我妈妈就笑着告诉过我几次。猫吃鱼,是正理。吃不是自己的鱼,那就是偷腥。
    爷爷长年用炸油条的“油角”炒菜,严重危害健康,到了晚年,拉黑血,继而,腹胀,在病床上终寿,享年八十岁。我知道的,他有两儿无一女。和野老婆有没有后代,我不敢乱猜。
    至于我爷爷的大儿子也就是我大爷,用我大娘常说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我大娘常对我们说:“你大爷忒至诚。”我大爷特别忠厚老实,总一副憨样,而且还腼腆至极,像小姑娘。族里人家办喜事,去帮忙,但他总不主动去吃饭,有时拉他也不肯去。即使去了,坐在桌边,只管吃,不和人说话;有辈长的亲戚,他也只是和人家讪笑几声。他喜欢看电视新闻,还能唱两句京剧。人很乐呵。
    大娘经常大喊大叫,骂他神经。他呵呵笑,要么不做声,要么戏谑的回骂一句:“你神经哦。”他心很宽,所以体很胖。
    大爷是个泥石匠,做事慢,收入低。但够用,因为他没有儿女。他和大娘收养过一个女孩,但女孩十几岁时便让人家要了回去。女孩长我一岁,是我姐。
    大爷很小气。特别在乎别人说的话,他总能将自己没有儿女的身世跟别人说的话联系上,因而常常神情悲凉,说人家因此欺负他,让我们多给他长面子撑腰。这点上,大娘跟他一样。不同的地方有,就是大娘话多,话也说得委婉,心眼活,会讨人欢心。不过,有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太世故,显出一点虚伪。大娘的一句口头禅就是说我的女儿是上海来的玩具,玩不厌。
    他们夫妻常动员我多生两个,说养不活他们养,不要我们一分钱,大了就给我们,说人就是本钱。我们耳朵都起茧了。呵呵。但违法的事咱能干吗?咱是良民。对不起,大爷大娘,让你们失望了。
    第三十二节智慧无需头发
    更新时间2011…12…150:56:39字数:1343
    大爷大娘住一辈子土砖房,疙疙瘩瘩的,光线又暗,厨房做饭都像是瞎子摸象,末了,他们头发白了的时候,在旁边加了一间烽火砖房,红砖的,小小的,但光线好。铺了别人拆下来的旧木地板,摆着最小的彩电,空气一潮湿,那彩电就模糊得只看得见人形。一张便宜席梦思,床垫崩溃了,成了废物,只占地方。
    爹爹比大爷小两岁,读了初一。爹爹口才好,从小就是。在学校,常在操场的主席台上发言。那时候,毛主席时代,思想教育抓得紧,学校常有一些个全校师生共同参与的政治大会。大会上少不了要请上几个能说会道的学生做正面的宣传。我爸爸就经常是这几个光荣学生中的一个。表达能力强,作文自然就差不了。我从三年级开始写作文起,爹爹就一直辅导。三年后,我小学毕业,到初中,爹爹不在身边,我开始撒手写了,同样受老师赏识,同样当范文去念。
    爹爹性格温和,很少打骂我们,但对我们都有期望。所以,到一定程度,他也会不由自主的大动肝火。尤其对我哥哥。
    哥哥小学前四个年级,成绩都很优秀。后来就变了,读书不行了,学校纪律也不守了。初中辗转了几个学校,每转愈下,最后,连课都不上了,和同学坐车去县城玩儿。爹爹经常被老师叫到学校,见面,老师就一个劲儿的摇头,哀叹几声,让爸浑身悚然。
    后来,爹爹实在是觉得哥哥再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就说:“别读了,大佬,你反正也读不进去,不如出来学手艺,不浪费青春的。”于是,哥哥便气呼呼的去学校把课桌、书本搬了回来。再后来多少年,春节,哥哥回家了开始赌博,爹爹把他从赌桌上拉来,拿把铁锹,围着家里的圆桌子,追着他打。铁锹从他头顶飞过,崩,落在地上,吓得我们魂都飞了。
    爹爹对我倒不错,不过,那也是情理之中。因为我是个乖儿子么。不仅如此,我还很会读书。小学初中从来没有考过年级第三,只在前一两名徘徊。我如果有这样的儿子,也会爱得不得了呵呵。你能说你不一样吗?
    再者,我跟爹地相处的时间多。我读小学天天回家,初中周周回,师范月月回,教小学那年也天天回。更别说寒暑长假了。自然,我跟爹爹就有感情了。记得大学,我爸去看我,我留了披肩长发,他说不像,要去剃了。我不愿意,他反复说要去,他会陪着,我心里过不去,就答应了。路上,他搂住我的肩膀,有说有笑,眼镜店女老板是熟人,问我:“眼镜,他是你老爸还是你兄弟啊?”我特自豪的说:“我老爸。”
    哥哥就不同了,初三辍学十四五岁就学裁缝,不到一年就去省城、福建、广东,年头岁尾才呆家里。自然就跟家里人生疏了么。我哥不但跟我( 世纪种马  ./1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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