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端然首先通过当地的部队查寻到了朱华瑞老家的地址,按照这个地址,司马夫妻来到了郑州,当找到朱华瑞早年居住的地方时,司马端然向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打听到:“大妈,这地方原来是不是有一位叫做朱华瑞的住在这里?”
老太太想了想回答说:“是的,早在十年前就搬走了。”
“他的妻子是不是叫杜梦君?”
“好象是的,不过听说他老婆与年幼的女儿在去哈梨山旅游的时候,不慎坠崖死了。”
“啊!她和女儿死了?”
“是的,母女两个都死了。”司马端然经受不住如此突然的噩耗,身子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向蔚蓝赶忙抱住丈夫:“端然,冷静点,兴许我们找的和她说的不是一个人。大妈知道那个朱华瑞搬到什么地方去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知道。”
休息片刻之后,司马端然和妻子又找到了当地的居委会,在居委会杨主任帮忙的查询中,没有发现一个叫做朱华瑞的,司马端然赶忙说:“他的前妻好象在一座山上坠崖死了,十年前搬离的这个地方,我想知道他搬到了什么地方。”
“你提到那场坠崖事件倒是有些印象,死者的丈夫是卷烟厂的,你到卷烟厂打听一下或许能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按照杨主任的指点,他们又急忙来到卷烟厂,卷烟厂的人告诉他们:“朱华瑞十年前就离开了单位去南方打工去了,不过他有一个表姐,是在卷烟厂退休的,曾经和他们住在一个院落里,也许在那里能够得到一点线索。”
朱华瑞的表姐叫陈梅丽,听到司马端然夫妻的来意,陈梅丽热情地接待了她:“朱华瑞在和杜梦君回到郑州的第二年,生下一个儿子,因不太喜欢带来的这个女儿明明,就把明明给了姑姑抚养,可姑姑对她也不好,经常打骂她。我感觉孩子太可怜了,原来想着领过来我养,可就在我出差回来的时候,听说她们母子出了事故,我当时非常伤心。后来我听说那孩子没有死,死去的只是她母亲自己,而孩子被他们送人了。我气愤不过,从此和他们断绝了来往。”
司马端然和向蔚蓝相对而视:“女儿她没有死?但她太可怜了,我一定要找到女儿。”
第二十六章 千里寻亲
“你能打听到明明送到哪里去吗?”向蔚蓝急切地问。
“好象送到了南林街做裁缝的一户人家。”
于是,陈梅丽陪同司马端然夫妻一起来到了南林街,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一位老人那里得到了消息:“曾经记得江苏张家港一位姓赵的裁缝,在家排行老二,名字想不起来了,在这里领养过一个四岁左右的女孩。领养了孩子不久,这位裁缝就回原籍去了。”
带着一线希望,司马端然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江苏的张家港,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找到了这位排行老二的赵先生:“听说你在郑州领养过一个四岁左右的女孩?”
赵先生有点愕然:“没有啊!”但又想了想说:“领养孩子的不是我,是我哥哥,不过他又把孩子送了回去。”
来到赵先生的哥哥赵大那里,他却告诉大家:“是领养过一个女孩子,可这孩子的年龄比你们要找的明明大了六七岁。”
此时的司马端然有些失望:“听说过其他人有没有领养女孩子的?”
赵大是一位热心人,他通过电话几番周折打听到了一家和司马端然的女儿完全相符的领养者。赵大高兴地告诉司马端然夫妻:“这家领养孩子的也姓赵,都是去郑州一起做裁缝的,可回到江苏后不到一年,他们就离婚了,离婚之后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一直生活到现在。我带你们去看看。”
来到这位领养孩子的人家,却大门紧闭,赵大找到孩子的叔叔却了解到,老人所领养的孩子正好和明明相符并给她起名为赵茗。
“赵茗?”司马端然夫妻异口同声地问。
“对!孩子叫赵茗,五年前研究生毕业留在了岛城,去年她妈妈被她接走了。”孩子的叔叔介绍说。
此时的司马断然和妻子对视着愣了愣神:“这么说在巍子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真的是司马嫣蓉?”向蔚蓝问。
司马端然点了点头,眼眶里有些湿润:“一定是她,她就是我的女儿。”
可司马端然夫妻没有直接去岛城,而是回到了曹城自己的家,女儿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她自小所承受了太多的磨难。从小离开父亲的她又失去了妈妈,她能认这个从小就抛弃她的爸爸吗?她在内心里会不会产生一种恨,司马端然后悔不已。如何去面对这个孩子,让司马端然一直拿不定主意。
听到爸妈回来的消息,司马嫣茹和王友清急忙赶回了家:“爸、妈,妹妹找到了吗?”
司马端然没有回答,向蔚蓝看着丈夫的表情一直摇头:“妈妈,到底怎么了?我爸还是那么精神恍惚,神魂不定的?”
“那个巍子身边的赵茗很可能就是你的妹妹。”
司马嫣茹和王友清都瞪大了眼睛:“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会这样?”
“爸爸,也别太难过了,想女儿就去找他们吧!”王友清安慰说。
司马端然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去一躺巍子的老家,打听一下巍子的地址。”
“爸,我陪你去吧!”王友清要求说。
“不用了,我和你妈去吧,也好顺便看一下原来的亲家。”
来到巍子的父母身边,两位老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当司马端然提起巍子的情况时,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她:“大哥大嫂,前段巍子和赵茗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了,希望你们不要多虑,只是当时他们两个走的急,我忘记问他们要联系方式了,我想向您老打听一下他的联系电话。”
此时的老两口方才放下心来:“你有什么事找他?”老太太多了个心眼。
“你不觉得那个赵茗很象我的女儿嫣茹吗?我有一个从小就失踪的和嫣茹双胞胎的女儿,我想证实一下是不是赵茗。”
“怎么会那么巧,就是赵茗呢?”
“很可能是她,我找过了,说她在岛城工作。”
“如果真是她,我们还是亲家?”
“这当然大嫂!”
老汉走到里屋,拿来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这是巍子的电话号,具体地址我们也不知道。”
“谢谢大哥,有这个就可以了。”
离开巍子的家乡,司马端然并没有回曹城,而是又一次来到了郑州找到了陈梅丽:“大姐,明明的下落已经有了眉目,很可能在岛城,我想让你帮帮我。”
“说吧兄弟,需要帮助的我一定尽力。”陈梅丽是位热心肠的人,很快答应了司马端然的请求。,
“我想让你陪我们到岛城走一趟,帮我去证实一下这个孩子。”
“好!”
“这是一点小意思,希望你收下。”司马端然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
“这可不行,如果你这样做,我不帮你们。”
司马端然夫妻有些不好意思:“大姐,你就收下吧!不然你如此帮我们,我们过意不去。”向蔚蓝有些激动。
“我不会收的,就当你们带我出去旅游吧。”
“好吧!谢谢你大姐。”
第二天的下午,司马端然一行三人来到了岛城,首先在岛城宾馆住了下来:“联系一下巍子吧!”向蔚蓝嘱咐丈夫说。
司马端然拨通了巍子的电话:“你是巍子吗?”
“是的,你是哪一位?”
“我是司马端然。”
“司马叔,你有事吗?”
“我现在在岛城宾馆。想立刻见到你。”
巍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沉思了一下回答说:“好的,司马叔,我马上到。”
来到宾馆,巍子看到司马端然夫妻,并且还跟着一位陌生人,有些愕然:“司马叔、阿姨,你们风尘仆仆来到岛城一定有什么要紧事吧?”
“是的。但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慢慢地说。”
“天也不早了,那就去餐厅边吃边聊吧!”
“也好。”
来到餐厅,巍子把饭菜安排妥当,坐到司马端然的跟前:“司马叔,有什么事尽管说。”
“赵茗,很可能是我分别二十五年的女儿!”司马端然直截了当地说。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巍子一下子愣住了:“司马叔,这从何说起?”
司马端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巍子之后,巍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事情真的如你所说,那赵茗的命太苦了。”
“这位是你陈姨,是和赵茗小时侯住在一起的,她的表姑妈,我把她从郑州请来,就是想让她帮我证实一下。”
巍子没有言语,沉思了片刻之后说:“如此的事实,赵茗怎么能接受的了?”
“是的,所以我要你帮帮我。”
“司马叔,这事不是能急得来的,等我慢慢地和赵茗做下思想工作。她妈现在就住在我这里,看看能否让老人开口告诉女儿一切真相。”
“我就拜托你了。”
“司马叔,你别跟我客气,你这样让我无地自容。我理解你心里失去亲生女儿的痛苦,如果赵茗真是你的女儿,也了却你的一桩心愿,你和向阿姨仍然是我的爸爸和妈妈。”
“是的,孩子,我知道从嫣茹身上我们欠你很多。希望你不要怪我们。”
“阿姨,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们,和你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里,你们把我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赵茗的事我们慢慢地来,宾馆的费用我已经安排过了,你们在这里安心地住着。”
第二十七章 亲情难拒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巍子洗完澡,坐到床头上,把赵茗搂在怀里,看着电视,巍子心里想着司端然马带来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向赵茗谈起。
“今天喝酒了吧?”赵茗感觉巍子身上有一股酒味。
“喝了点,见到了家乡的一位朋友,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还是自己不把握,找什么理由。”
“哎,赵茗,我问你个事?”巍子鼓足了勇气问到。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我怎么感觉你和妈妈的长相差距这么大,她的身材这么矮小,你却长这么高?”
“干吗你,怀疑我们不是母女啊!”
“有点。”
“有点什么,我爸爸的个子高不就完了吗。”
“你爸在哪?”
“别说了巍子,你提这些我就想哭。”赵茗说着,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珠,转过身子,趴到了巍子的怀里。
“怎么了赵茗,为什么提到这事就想哭呢?”
“真想知道啊?”
“是的。”
“我从小就不记得爸爸,可能妈妈真不是我的亲妈妈,不过我有这样的妈妈已经知足了,她靠一生拣破烂供我读书,你说这容易吗?”
“你就没问过妈妈吗?”
“我问这干吗!这不是让我妈妈伤心吗?”
“也是的,可如果她不是你的亲妈妈,就不想着找到亲妈妈吗?”
“不想。别再提了。”
不一会,赵茗在巍子的怀里打起了鼾声,可巍子始终无法入眠,把赵茗放到被窝里睡好,自己起床来到了妈妈的房间,正好妈妈还在看电视,看到女婿走来,急忙让巍子坐到身边。赵茗被巍子放到被窝里的时候惊醒了,感觉巍子心里有事,悄悄地起来跟在了巍子的后边,看着巍子走进了妈妈的房间,停在门口,听巍子和妈妈说什么。
“妈妈,以后不要睡这么晚,早睡早起,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早了,睡不着,所以睡的晚。”
“妈妈,我想打听你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孩子。”
“我想知道赵茗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老太太有些慌乱:“怎么想着问起这事来了?”
“有人来认亲,说赵茗是他们的女儿。”巍子直言不讳。
门口的赵茗听到巍子说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认亲感到吃惊。
“茗儿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的身世也应该告诉她,她的父母真的来认她也是一件好事,起码茗儿也知道她的亲生父母长的什么样,不然,一个人一生不知道亲生父母,不是要遗憾终生吗?”
“是的,妈妈。”
“茗儿,是她爸爸在郑州打工的时候领养的,可她爸领她来没有半年,就和其他女人私奔了,这二十多年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我和茗儿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
“那么她亲生父母的情况你了解吗?”
“不了解,只是听她爸说,她妈死了,她姑姑把她送给我们的。”
此时的赵茗已经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赶忙走过去趴在了妈妈的坏里:“妈妈,你别说了。”
“既然巍子说了,你的父母找上门来了,你就去认他们吧,妈不怪你。”
“不,妈妈,你就是我的亲生妈妈,我谁也不认!”赵茗哭的更伤心了。
“她妈妈已经死了,怎么会找上门来了呢?”老太太问巍子。
“是的,妈妈真的已经死了,找上门来的是爸爸。”
“孩子,去见见你的亲生父亲吧!他们也不容易,”老太太劝慰女儿说。
“他凭什么说我是他的女儿,不见!”
“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们也不相信,还是见见再说吧!”
“在我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跑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呢?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可妈妈把的一生都倾注给了我,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提起辛酸的往事,赵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悲伤的心情。
看到赵茗的任性,巍子不得不把从司马端然那里了解到的他们夫妻的一些恩怨告诉了她。
虽然赵茗从语气上有些缓和,但仍然不相信司马端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了进一步得到证实,赵茗又不想和司马端然面对面。巍子只好把他们安排到有屏风的一个房间里。
表姑陈梅丽首先提到:“孩子,还记得小时侯的表姑妈吗?”
“我记得有两个姑妈,一个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对我的恩情我终生都不会忘记。而另一个姑妈,把我送人的情景,让我恨之入骨。我当时哭的撕心裂肺,跪下来求她,不要让我离开爸爸,可她把我的脸都打肿了,街上的人看不下去了,去劝慰她不要把孩子送人,可她破口大骂,她简直比毒蛇还要毒。”说到此处,赵茗已经泣不成声。
“孩子你镇静一下,再想想,你表姑父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发生事故的事吗?”
“我记得,那是在晚饭后,突然说有人在电影院出事了,被人打的不醒人事,但我不知道是谁。”
“她就是你的表姑父。”
赵茗问道:“我曾经受过伤,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陈梅丽回答说:“我知道,是手臂吧!大概可能是碰伤或着是摔伤。当时一位姑妈把你领到卫生室帮你包扎,你应该记得吧?”
“是的,是摔伤,是姑妈让我去买盐摔的,正好遇到了另外一位姑妈,是她帮我包扎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孩子,还记得有个姑妈和你的妈妈带着你一起逛商场的事吗?姑妈给你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洋娃娃?”
“记得后来有个洋娃娃,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你那个时候可能小,想不起来了,可你那时候的妈妈才是你的亲妈妈。”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那个给你买洋娃娃的姑妈,是那个帮你包扎伤口的姑妈。”
赵茗泪流满面地终于走出了屏风,和已经簌簌泣下的陈梅丽拥抱在了一起。
“孩子,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陈梅丽指着司马端然说。
赵茗挣脱了陈梅丽的怀抱,看了看眼前的司马端然夫妻:“原来是你们?”
“孩子,你的右手腕下边应该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红痣?”
赵茗点了点头。
“对不起孩子,是爸爸辜负了你。”
看着老泪纵横的司马端然,赵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走到司马端然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爸爸!”趴在司马端然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血浓于水,是中国古老文明的真正体现,父母的爱超越任何一种爱,不管自己的孩子走到哪里。那根亲情的线始终会牵挂着父母之心。
这就是夫妻离异给孩子造成的灾难。如果司马端然在离婚的时候争取到女儿的抚养权,如果从孩子离开的那天起,司马端然就挂念着这个女儿,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赵茗的养父能够给她一种爱,如果赵茗能被善良的表姑陈梅丽抚养,赵茗的命运还会如此的坎坷吗?
在场的人无不为这对父女的相认流下感伤的泪水,巍子走上前去嘱咐赵茗说:“赵茗,让爸爸和妈妈、姑姑一起回家吧!”
赵茗看着满脸泪痕的向蔚蓝,走过去和她拥抱了一下,司马端然赶忙说:“这是向妈妈。”
赵茗点了点头:“妈妈,不哭。”
来到巍子的家,司马端然夫妻拜见了赵茗的养母,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大姐,谢谢你培养了一位如此乖巧的女儿,你的恩情我们终生都不会忘记。”
赵茗的妈妈高兴地回答:“孩子找到了爸爸,也是她的福气,这样你们就可以团聚了,我也了了一桩心愿。”然后老太太走回卧室,从床头的枕头底下拿出来一件用绸缎包裹的东西:“你看看这个还认识吗?”
司马端然接过来,把它一层一层的打开,原来包裹的是一个铜质连心锁,看到它,司马端然有些激动:“认识,认识。这是他们姐妹两个生下来不久,我用一串青钱给她们打制的,大女儿的上边有一个“茹”子,二女儿的上边是一个“蓉”字,你原来的名字是司马嫣蓉。”司马端然告诉赵茗说。
“这个连心锁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记得姑妈把我送人的时候,她要把我的连心锁留下来,我一头就往墙上撞,是一位好心的大妈拉住了我,并劝姑妈还给了我。”
司马端然没有流干的泪水仍然泉涌着:“对不起孩子,让你经受了这么多的磨难,爸爸心里愧疚难却啊!”
“兄弟,都过去了,现在团聚了,让我们忘掉过去的一切吧!”赵茗的养母安慰司马端然说。
巍子为了缓和一直悲伤下去的情景,转移话题说:“赵茗,陪爸爸、妈妈、姑妈,我们一起找个好地方庆祝一下?”
“恩!”赵茗方才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司马端然找到了自己失踪二十多年的女儿,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赵茗陪同四位老人在岛城开心地玩了三天,司马端然感觉出来已有半个多月,把陈梅丽送回了郑州,然后回到了曹城。
第二十八章 开棺验尸
巍子复活回家的消息,虽然那么小心,还是不胫而走。最后传到了秦川的家里,秦川的儿子秦清皓告诉爷爷奶奶之后,并向两位老人说出了事情的蹊跷性:“在巍子突然出车祸的日子里,我爸爸也突然消失了,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这是一种巧合吗?当时死去的是不是我爸爸?”
秦清皓的爷爷沉思了一下说:“孩子,到交警队汇报一下这个情况吧!我们接触巍子的家人不好说,他家的人也不一定了解其中的根源,看看是否能够通过交警队找到巍子了解一下情况。”
秦清皓和爷爷一起来到交警队找到了事故科的黄科长:“黄科长,五年前一个叫巍子的死于一场车祸,并且死的特别惨,你还记得吗?”
黄科长想了想:“我刚接手事故科,不太了解情况,怎么了?”
“可那个巍子没有死,他前段时间回家来了。”
黄科长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呢?”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现在巍子回来了,我怀疑那场车祸死去的是不是我儿子。”老汉伤心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在巍子出车祸的同时,我儿子突然失踪了。”
黄科长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到档案室查阅了那场车祸的案宗,果然那场车祸死去的是一个叫做巍子的人。
黄科长立即向领导做了汇报,并带着一个同事和秦清皓爷孙俩一起找到了巍子的父母:“老人家,我们是交警队的,巍子车祸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他告诉你们没有?”
“他来的很仓促,说回去以后向你们讲清楚事情的根源,我们不了解情况。”巍子的父亲小心翼翼回答说。
“那你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吗?”
老汉从内屋拿出一张字条,上边写着一个手机号码,黄科长按照这个手机号拨了过去:“请问,你是巍子吗?”
“是的,你是哪一位?”
“我是曹城市交通警察大队的。”
“哦,我明白了,是那场车祸的问题吧?”
“是的!”
“我最近特别忙,没来得及去给你们讲清楚,这样吧,在电话上一时说不清,后天我过去好吗?”
“好吧,我们等着你。”
巍子感觉车祸的问题应该及时处理,否则他心里好象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压的他的心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第二天的夜里,他处理完手头的事和赵茗交代了一下,亲自驾车急忙赶到了曹城。
黄科长热情地接待了巍子。巍子如实地将自己和司马嫣茹所发生的一切隐私也都完全告诉了黄科长。当问及是否知道死者是谁的时候,巍子不敢肯定:“当天晚上我是和秦川在一起喝的酒,在离开饭店的时候,两个人都醉的不轻,当时他可能误穿了我的衣服,但我不相信死去的就是他。”
“你是一个知情不报者,家属还收了补偿金,这样是触犯法律的。”
“黄科长,我愿意加倍偿还补偿金,并愿意出资协助你们搞清事故的原因。”
“在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前,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曹城,随时等候传唤。”
“明白。是否需要我向公安局自首或者是报案?”
“还是你去公安局说明情况比较好。”
“好!谢谢!”
黄科长向领导回报之后,马上和公安局取得了联系,经公安局领导小组研究确定,立即开棺验尸对死者进行解剖,利用骨骼对秦川的家属做dn鉴定。
法医从村子里找来两位民工,听说要开棺验尸,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有胆量的村民。在巍子的哥哥巍忠的带领下,找到了五年前的那座坟墓。坟墓坐落在一个半山坡上,上边已经长满了杂草,周围的几颗松柏已经翠绿繁茂。当两位村民把棺材打开的时候,剩下的只有一身衣服包裹着一个瘪陷的躯体骨架,法医把衣服剥去。让他们打吃一惊,死者的头颅和胸腔部位全部是粉碎性骨折,按照一般的车祸不应该出现大面积的骨骼粉碎,除非是一辆承载的大型货车。不然这里边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法医对发现的情况向汪局长进行了汇报,汪局长立刻到交通警察大队调集了车祸的案宗,肇事车是一辆3000型桑塔纳轿车,因此车底盘较低,不应该有大面积碾过的痕迹。带着许多疑问,汪局长又赶赴了验尸现场。
法医告诉汪局长:“按照死者骨骼的现状,不应该是一桩平常的车祸,车轮应该在死者的身体上来回碾轧过至少两个来回。”
汪局长仔细检查着死者尸体粉碎的各个部位,肯定地告诉大家:“死者完全是肇事者故意杀人,把需要做dn的骨骼带上,立即通知刑警队结合交警大队对肇事司机实施抓捕。”
刑警队苏煌队长接到命令后,立即带领一名同事和交警队黄科长根据案宗记载的肇事车辆单位找到了曹州市商业局的领导。商业局的领导告诉苏煌一行:“车辆当时是在商业局的名下,但是归百货公司所有,百货公司因为宣布破产改组,已经和上海联营改为了联华商场。原来百货公司的大部分职工都已经离去自寻职业,肇事司机侯永乐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他的住址你是否清楚?”
“商业局家属2号楼3栋307号。”
根据商业局领导提供的家庭住址,苏煌一行敲响了侯永乐的家门。
一位中年妇女打开大门看了看问道:“你们找谁?”
“这是侯永乐的家吗?”
“是的。”
“他在家吗?”
“外出打工了不在家,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她妻子程春岩。”
苏煌拿出证件告诉程春岩说:“我们是刑警队的,找侯永乐核实一些事情,请你协助我们。”
“他犯事了?”
“不是他犯事,是想让他做个证人。他去什么地方打工了?”
“在郊区一个朋友那里开车。”
“找个理由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程春岩心里在暗暗打鼓,她知道丈夫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前些年因为致伤同事被劳教了一年,后来又因为赌博被拘留了半个月。但不知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她拿起电话手在发颤:“永乐,你中午能回家一趟吗?我弟弟来了,找你办点事。”
“吃完饭再说吧!我现在走不开。”
“你现在在哪?我让他过去。”
“在凤凰宾馆陪客人吃饭呢,不要过来,我吃完饭就回去,在家等我吧!”说完侯永乐立即挂断了电话。
苏煌拿起手机:“邓东来马上赶到凤凰宾馆去执行任务。”然后告诉黄科长:“你们两个在这里监督一下,不要让程春岩走开,等找到侯永乐我再通知你们离开。”黄科长点了点头。
苏煌与邓东来很快在凤凰宾馆的209房间找到了侯永乐:“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没带。”
“叫什么名字?”
“侯永乐,怎么了?”
苏煌拿出证件:“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来到刑警大队:“五年前在市立医院门口发生一场车祸,肇事司机是你,还能想起来吗?”
“是的,怎么了?”
“你被逮捕了。”苏煌向侯永乐出示了逮捕证,邓东来立即上前给他带上了手铐。
“不,那不是我。肇事司机不是我。”看到手铐,侯永乐心底还是有些发毛,凭他多年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还是惊慌失措地说出了肇事的真相。
第二十九章 追根寻源
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侯永乐的同学张廖邀请他去凤凰宾馆进晚餐,在喝的似醉非醉的时候,张廖接到一位朋友打来的电话,然后告诉侯永乐:“兄弟,借我车一用。”
“干吗去?”
“去接一位朋友一起喝酒,马上就回。”
听说是接朋友喝酒,侯永乐没加思索,马上把钥匙掏给了张廖。可不大一会,张廖来电话说:“车在市立医院门前出事了,你马上赶到事发现场。”
侯永乐猛然一惊,镇静了一下情绪。急忙赶到了现场,可看到的是人已经死亡,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当场软在了地上,酒也醒了许多。张廖同他所接的朋友一起把侯永乐拖叫到一个僻静地方:“对不起兄弟,事故的责任还要你担当起来,因为我没有驾驶证,这是五千元钱,希望你收下。”张廖近乎于哀求。
侯永乐蹲在地上,心里乱极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兄弟,你的车不是有保险吗,我保准想办法不让你们受到一点经济损失,关于责任问题和一切案件的处理我帮你全部打理。希望你别担心。”
随后一起喝酒的几位朋友都来劝慰侯永乐,侯永乐碍于情面,只好出面顶替……
车祸处理的非常顺利,一切平安无事。
“张廖是什么人?”苏煌问。
“我小时候的一位同学。”
“他是做什么职业的?”
“原来是郊区供销社的一名职工,后来在批发城搞副食品批发业务。”
“现在他做什么?”
“原来听说他去了南方,但有两三年没有和他联系了。”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本地郊区的,住在郊区张刘庄。”
“他妻子是做什么的?”
“副食品公司的营业员。”
“最近见过她没有?”
“去年看到过她一次,但离的比较远,没有打招呼。”
“在车祸的事发地点,你说的张廖接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不认识那人,因为他不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比我们大的多,大概在五十岁左右,后来在一起吃过一次饭,才知道他叫薛胜涛。”
“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吗?”
“不知道!”
审完侯永乐,苏煌和邓东来立即赶往了张刘庄,他们通过村委会找到了张廖的父亲:“你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事知道吗?”
老汉回答说:“他出去三年多了,开始说去了深圳,后来又说在无锡,前两年来过几次电话,后来把他老婆接走,来过一次电话,现在有一年多没有联系过了。”
“你知道他的联系电话吗?”
“知道,可打不通了。”
“过节的时候,他没给你们寄点东西来吗?”
“他是一个败家子,穷光蛋,前几年做买卖赔的厉害,能自己照顾自己就不错了,哪里还想着我们?”提起儿子的孝心,老汉气愤不已。
“你把原来联系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吧。”
老汉转回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边清晰的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苏煌接过来又问:“他的孩子呢?”
“上学去了。扔下孩子没问过,这是什么做父亲的,造孽啊!”
“知道你儿子认识一位叫薛胜涛的人吗?”
“知道。那是我的一位表兄弟,他是好吃懒做,从小就游手好闲,我的儿子不跟他交往也不会学到那样。”提起薛胜涛,老汉悲愤交加。
“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薛家屯的,离这里有十来里路吧。”
“最近几年看到过他没有?”
“没有,我儿子很可能就是跟他走的。”
“薛胜涛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
“我的姑父死的早,姑妈一个人带着他,也去了有七八年了。她的老婆前些年和他离了婚,把两个孩子也带走了。”
“他为什么两个孩子都不要?”
“可能嫌孩子是累赘吧!也可能是他后来的老婆不让他要吧!”
“后来的老婆?”
“对,后来他和巍庄的一个寡妇混在了一起。据说这个寡妇和他相好多年了,那寡妇的男人也失踪了,失踪时间不长,他就带着那寡妇走了。”
提起巍庄的寡妇,苏煌和邓东来对视了一下又问:“知道那寡妇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只知道那寡妇是他男人买来的,大概是四川人,长的有几分姿色,比他男人小好多。”
此时的苏煌对巍庄的这个寡妇产生了怀疑:难道他是秦川的老婆:“谢谢你了大爷。”
苏煌和邓东来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巍庄,找到了村委会主任巍厚民:“能向我们介绍一下秦川的情况吗?”
“秦川的家庭原来特别穷,因为找不到老婆,从人贩子那里买来一位四川姑娘叫窦娟,窦娟来到这个家庭第二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因为生活窘迫,窦娟回了一趟娘家,想让娘家接济一些。原来秦川感觉她走了,不一定回来了,给自己生了个孩子也满足了,可窦娟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一位姑娘,并把那姑娘介绍在了当地,得到了几千块钱的财礼。后来他们夫妻不断地从她娘家带来女人介绍在当地,得一些财礼钱,生活慢慢地也就好了起来。”
“那些被带来的女人,是自愿的还是所迫的?”
“看来都是自愿的,据我所知,从她带来的七八个女人当中,只有一位因为经受不起男人的打骂回去的,其余的都在这里生了孩子,过着不错的生活。”
“有没有感觉到他们是被骗来的?”
“留在我们村的,应该不是,其他村的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能找到窦娟本人吗?”
“窦娟与秦川的年龄相差近乎十岁,秦川买她来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五年前秦川失踪之后,据说她带着女儿跟薛家屯的一个男人走了。”
“她是怎么认识薛家屯的人?”
“那男人可能是秦川高中时期的同学,两个人有些来往,窦娟年轻又漂亮,那男人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能说会道,听说秦川在没有失踪之前,窦娟就和他有暧昧关系。”
“那她的儿子呢?”
“现在跟着他爷爷、奶奶。”
“窦娟走了之后,和家里有过联系吗?”
“这个不太清楚。”
“你去把她儿子和孩子的爷爷一块叫来了解一下?”巍厚民点了点头。
秦川的儿子秦清皓和爷爷来到村委会,苏煌问道:“大爷( 姐妹同夫 ./4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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