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成新欢(第一部)》第 11 部分阅读

    愕摹!?br />
    李都平这才明白邵芳为什么想当保姆,他说办农场又什么不太情愿,忙道:“邵芳,是我不好,忽略了狗娃。没问题,你带孩子一起过去,我帮你找个别的工作。”
    邵芳摇头,噙着泪说:“姐不去,在家帮你做大棚就行。”
    “那你不想孩子吗?”李都平心酸,心酸无比。
    “没事。”邵芳哭了,“姐有你念着,狗娃将来再有出息,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李都平两眼泪湿,张开双臂拥女人进怀,邵芳在他肩头默默流泪。
    月下山村,李都平第一次拥抱邵芳,与爱情无关。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谋定(上)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错过,尤其错过心爱的人。那种深深的难以割舍,即使过很多年,仍会揪得心很疼,就象李都平和邵芳。如果没有如果,两人已幸福地生活很多年,可经历最初的错过,什么都脱离了轨道,一切往事随风,再深刻的感情,也只有彼此关怀。
    李都平一路嘘唏,回到妹妹家。他和邵芳足足说两小时话,闻香嘴噘得能吊油瓶了。
    菜热过,酒重温,闻香哄完孩子睡觉,和爱人一起陪哥哥吃饭。
    “哥,你到底和芳姐商量啥事?”闻香给哥哥夹菜并发问。性急的孙全为妻兄满上酒,也投来期待的目光。
    李都平看看两人,笑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准备投资一家农场。”
    “投资农场?!”两人惊异对望。
    李都平解释道,“我原来单位辞职了,本想干个农场,不过现在又有了新单位,就决定让你们干。”
    小两口相互对望,孙全问:“怎么干?”
    “具体怎么干我还没太想好。”李都平啜了口酒,然后道,“先收集各处野菇,再想办法自己养植,总之必须完全达到野生标准。”
    “完全达到野生?这怕很难。”孙全皱眉道,“我们那点水平,也就糊弄糊弄山外人。”
    李都平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专业人士,让她跟你联系。她手里还有销路,必要的话,可以跟她合作一起干。”
    闻香瞅哥哥插言:“这事你干嘛跟芳姐商量?”
    李都平道:“干农场你们两个哪够?我让她过来帮忙,另外我还要用她家那块地。”
    闻香明白哥哥意思了,闪着眼问:“那一个月给她多钱?”
    “先给一千五吧,还指不定能要呢。”
    “一……一千五!”闻香咋舌道,“那也太多了吧?”
    “多什么呀?不还用人地吗?”李都平还没说话,孙全嘿嘿插言,还淫荡地递个眼神。
    “用地也不用给这么多呀?”闻香心疼,揪住哥哥问,“哥,你跟我交个底,狗娃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李都平认真道:“闻香,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和邵芳没什么,狗娃也不是我儿子,我就是想照顾照顾她。”
    “就是,咱哥那是重情重义,怎么可能是那样人?”孙全也在旁数落爱妻,但眼神和语气却明显不对调。
    “行了,别说这个了。”李都平不想纠缠这个问题,接着对孙全道,“邵芳家那块还没脱肥,暂时还不能用。回头我先给你拿五十万,你到乡里和县里跑跑,贴着邵芳家那块地租片山坡,和同尽量签长点。小四轮你愿意买就买,不过必须买辆货柜车。”
    “那还买啥小四轮,直接买货柜。”孙全嘿嘿一笑,敬李都平一杯酒。
    “她家那地都用不上,还给她那么多钱?”闻香瞥着哥哥,酸溜溜发牢骚。
    李都平眉头大皱:“闻香,邵芳从小到大,对哥有情有义,现在又那么困难,哥照顾照顾她有什么不对?”孙全正在倒酒,又想插嘴,李都平挥手止住,接着对妹妹道:“还有你。小时候爸妈下地,邵芳照顾你多少次?你上学,邵芳宁可用苞米叶当草纸,也把演算本给你省出来;你九岁发疹,邵芳才十四,跑遍大半个山给你采药,脚都跑肿了!现在她孤儿寡母不容易,哥多给她两钱你还不乐意了,这些事你都忘了?”
    李都平几句话不软不硬,说得闻香面红耳赤,羞愧得直想哭。
    “我也没说什么呀?”闻香可怜兮兮道,“我和芳姐好着呢,她白天卖豆腐,十天有八天都是我帮她看狗娃,我就是……”
    “你就是让那一千五百块钱给闹的。”李都平笑着接住,又语重心长道,“闻香,做人不能太小气,哥现在又不差这几个钱。再说邵芳受累,哥心里也难受,你就当为哥,千万别在邵芳面前说这些。”
    “我哪能啊?你不说我也知道。”闻香委屈地嘟囔。
    “你知道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李都平吃口菜,又说,“一千五她不一定能要,你帮哥做做工作,实在不行一千二也可以,但再少也不能少于一千,要不哥心里不舒坦。”
    闻香无奈,弱弱答应了。
    李都平当然知道妹妹和邵芳关系很好,但更清楚妹妹性子。白石县穷,矮水村靠山吃山,村里人更小气,闻香性子仔细,一天到晚精打细算,若不把丑话先说前边,保不准会跟邵芳摆脸子。
    随后,三人进食,边吃边聊,炕头把屁股烙得热热乎乎。闻香被哥哥批评,一个劲给李都平夹菜;孙全要当老板了,还要买货柜车,兴奋得频频举杯,一席饭吃到近十一点,李都平才带着酒劲回家。
    次日,李都平早早起来,拎个破筐去打猪草。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喂猪完全可以用饲料,可村里人认为不吃猪草猪容易生病,他若不去,老爹老妈肯定得有一个去。难得回来一趟,他只好继续这毫无意义的体力活。
    清早的山风很冷,打在脸上很疼。李都平沿着田垄,缩手缩脚走一个多小时,勾了小半筐干枯的薯叶和豆秧。
    回家路过大侄李凤火家,李都平一头钻进,把筐子扔在凤火家院里,摸了摸门前的大笨狗进房。
    灶上蒸着早饭,外屋热气哄哄,里屋开着门缝,传出小两口的嬉闹声。李凤火正趴在玉芝身上,抱着老婆双白又嫩的大奶子亲啃。
    小两口结婚刚一年,正热乎着,李都平笑着退回两步,在外屋重重一咳。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谋定(中)
    中国凡事讲求势,势意味着均衡与和平,官场尤甚。村委会机构虽小,但权力分配含糊不得,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地位。矮水村三大家族,曲家是村书记,多带个会计兼组织委员;韩家是村长兼副书记;代表李家的,就是李凤火和玉芝小两口。
    李凤火是治保主任、民兵连长兼宣传委员;玉芝是妇女主任兼团委书记。这是矮水村前任村长、李家某位远见卓识的长辈与韩家权力对换的结果。这看似公平的对换,却有个微妙之处,即玉芝姓曲。
    女人总难免用来做交易,还好,李凤火和玉芝如鱼得水,小日子过得如胶似漆。
    玉芝先看到李都平,忙把男人推开,急急忙忙扯衣服。李凤火回头,一个翻身滚下炕。
    “狗叔来了?”李凤火大咧咧从门内跨出。
    “呵呵,顺道,就进来瞅瞅。”李都平坏笑着说。
    “昨个听说你回来,正打算去看你呢。”李凤火嘿嘿笑着,领李都平进里屋。
    “狗叔。”玉芝扯好毛衣,臊红着脸向李都平点头。
    李都平呵呵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哪有的事。”玉芝嗔爱人一眼,大方地说,“叔你先坐着,我去做菜,你吃完再走。”
    “行,你去吧。”李都平没客气。农村虽保守,但女孩子一旦结婚,都比较能放开,他没必要太多尴尬。
    两人目送玉芝出门,李都平打量李凤火道:“玉芝越来越水灵了,你没少下功夫啊?”
    “还行,就是快一年了,还没弄出个娃。”李凤火不好意思地挠头,给李都平递支烟。
    “这可大意不得。”李都平接过,任大侄帮点火,“不如这样,你们结婚也没出去遛达遛达,来年开春到s市转转,顺便检查检查,我招待你们。”
    李凤火自点支烟,难为情地道:“这种事还查,多丢人。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都不好意说。”
    李都平好气又好笑:“你不检查,生不出娃不是更丢人?”
    李凤火又挠头:“检查也不用去s市,去县医院就行呗。”
    “县医院哪行?生不出娃可不是小事,要去就去大医院。”李都平拍拍他膝头,“按叔说得办,明年开春找个时间,我开车拉你们过去。”
    李都平抬出叔叔的身份,李凤火没再说什么,再者心里也是真急。
    闲话说完,李都平进入正题,把监狱接新犯和可能暴狱的事儿托出,着重强调自己如何做梦梦到,又特意赶回,把李凤火听得一愣一愣。相比刘根生,让封建守旧得多的村里人相信容易多了,何况李凤火对他这本家小叔一向奉若神明。
    “我马上集合民兵,叔你说咋办?”李都平刚说完,性急的李凤火就拍着胸脯站起。
    “先别急。”李都平把他止住,“这事只靠你我不行。北村靠近监狱,必须得让北村的人暂时都转移到南村,还得村委会出头。”
    “叔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李凤火瞪着双目,重新坐下。
    李都平拍拍他肩膀,往前凑凑道:“咱们这样,一会吃完饭,咱一起去满堂家,让他开个支部会,把村干部先统一起来,然后再一起行动。”
    “嗯那,我听你安排。”李凤火慨然应诺。
    两人正说话,玉芝端着饭菜进屋,李凤火喝道:“玉芝,去趟姓韩的家和永和家,通知他们到书记家开会,就说书记让通知地。”姓韩的自然是村长韩正德,支部副书记。
    玉芝一愕,没明白咋回事。李都平道:“不用急,吃完饭再去。”
    “不行,现在就得去。”李凤火道,“姓韩的老婆现在搁镇上卖香肠,那厮天天到县副食铺上货,必须给他堵在家里。”
    李都恍然,点点头道:“玉芝,那你就辛苦一趟,通知完后再去趟我家,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我妈会拿给你,顺便再告诉她我在你家吃早饭。”
    “叔你真是的,我们当晚辈的,你还老给我们花钱。”玉芝乐了,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李都平刚想客套两句,李凤火大手一挥:“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完回来吃饭,一会去书记家,可别给我丢脸!”
    玉芝没说话,瞪瞪爱人,跟李都平打声招呼出门。李都平暗暗发笑。村里男人总爱对婆娘显示威风,可他知道,李凤火看似强悍,内里早被玉芝制得服服帖帖。
    两个男人随后吃饭,李都平又把办农场的事说了,也让凤火两口子过去帮忙,李凤火自然拍着胸脯答应。当然,他也承诺了不低的薪水,但有凤火在,一旦农场办得好,对那些眼红的家伙是个威慑。
    玉芝效率很高,很快完成任务,喜滋滋拎东西回来。待玉芝草草吃过早饭,三人一起出门,李都平的草筐很自然地忘在李凤火家院里。
    李都平等人赶到时,韩曲二人已先到。曲满堂正在纳闷;曲永和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蹶着二郎腿抽卷烟,一付事不关已的样子;韩正德没能去县城上货,担心误老婆卖香肠,一脸不爽。
    矮水村支部五人到齐,外加一个李都平。曲满堂看看众人,对李凤火道:“凤火,是你让玉芝通知开会的吧,好端端的,你们小两口唱得哪出戏?”
    “没错,是我通知的,因为我狗叔说,咱村要发生大事。”李凤火说完,抓起不知是谁的茶水,咕咕往肚里灌。
    李都平对曲永和笑笑,对韩正德点点头,第三次把梦到暴狱,特意赶回,又赶巧碰上监狱接新犯的原委道出,还一本正经地描述了暴狱分子冲进村,男人死伤若干,女人孩子惨遭蹂躏的骇人场面。
    除李凤火外,众人将信将疑,但全惊住了。曲满堂和曲永和面面相觑;韩正德闪着眼;玉芝惊得眼珠骨碌碌转。
    李凤火一拍炕沿,大声道:“我狗叔说监狱会出事,就一准没错,还不赶紧商量商量,看看采取什么措施。”说完又从炕头抓支烟点上。
    曲满堂与曲永和对对眼,都没说话,把目光投向韩正德。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谋定(下)
    评心而言,曲满堂和曲永和不太相信李都平莫名其妙的梦,但赶上监狱进新犯,也心寒胆战,想采取些措施,但韩李两家矛盾太深,他们不想趟浑水,只好等韩正德先说话。
    韩正德把烟蒂往地上一扔,不阴不阳道:“警察手里都是真家伙,就算去接新犯人,也得留不少人吧,那些犯人关得严严实实,能出什么事?再说谁都知道梦是假的,狗子做个梦,全村都跟着折腾,犯得上吗?”
    李凤火双目一瞪,虎起脸道:“事关全村安全,怎么犯不上?亏你还是村长,不觉得害臊吗?”
    “正因为我是村长,所以才不能胡来。”韩正德不紧不慢,“全村九百多人,哪天晚上没个做梦的?要都拿梦说事,天天折腾个没完,大伙日子还过不过了?”
    “呸!别人做梦跟我狗叔能一样吗?”李凤火胸脯一挺,异常骄傲地说,“我狗叔是大学生,又在大城市干大事情,谁比得了?我狗叔做梦,监狱就进新犯!别人做梦不尿炕就不错了,发生过啥事?”
    韩正德瞥瞥李都平,哼哼一笑:“干不干大事情我不知道,偷别人家女人倒是能手。”
    韩正德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紧张了。果然,李凤火大怒跳起:“你说什么?你有种……”
    “凤火!”李都平忙将大侄喝住。
    曲永和与玉芝上前,把两眼喷火的民兵连长扯住。李凤火虽然忿怒,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时候,晃着膀子挣脱,横眉立目地坐回炕边。
    曲满堂皱着眉,看韩正德一眼道:“现在是开支部会,研究狗子梦里的状况,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都不要扯了。”说完对李都平使个眼色。
    李都平叹口气,对韩正德道:“韩叔,我们两家的矛盾是村里事,咱关上门,在村里怎么说都行,可现在情况特殊,关系全村安危,这也包括你们韩家人。我这么急赶回来为什么?不就是想情况一旦发生,乡亲们能避一避,这有什么不对?”
    韩正德不屑笑笑:“你这意思,倒是为我们韩家好了?你偷我们韩家女人,让我们韩家给你养野种,现在又说好听话,你觉得我们韩家人会信你吗?”
    所有人都皱眉,李凤火又要动。李都平挥手止住:“韩叔,你不信那没办法。咱乡里乡亲,我说句托大的话,以我的能力,在县里包两家旅馆,把我们李家人接去躲一天,出不出事就当逛县城了,这没问题吧?我何苦回来听你不依不饶,还得跟你说软话?你说犯不犯得上,我也问你一句,我犯得上吗?”
    李都平说得有理,财力也在那摆着,韩正德不吭声了。
    形势差不多了,曲满堂又对本家会计替个眼神。曲永和咳一声道:“村长,按说狗子做梦这事,确实挺邪性,可这种事,从来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就大意不得!再者北村靠近监狱,你们韩家人又大半住北村,横竖就这一天,我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准备准备的好。”
    韩正德就是碍于面子,和李都平治气,心里早七上八下了。
    曲满堂适时开金口:“正德呀,永和说的有理,你是一村之长,又是党员,村里碰上这种事,还需要你出头,这时候你可不能意气用事。”
    曲李两家本就穿一条裤子,曲永和的发言,已经代表曲家人,何况曲满堂又亲自开口。韩正德台阶差不多了,抬起头道:“既然这样,我服从村委会安排。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党员,我坚决反对封建迷信,我服从村委会,是因为组织原则,是为全村乡亲着想,绝不是为谁谁做个什么梦!”
    曲满堂一句党员,韩正德扯上反对封建迷信的大旗,李都平这个无语。
    李凤火又有些不平,曲满堂连忙道:“那好,马上全村动员。狗子,你见识多,这次事情又是你提出来,出出主意?”这事谁都知道该怎办,狡猾的老书记明显是安抚李家人,并借此回报李都平的日常馈赠。
    李都平没客气:“我的意见,北村靠近监狱,最迟晚饭之后,必须让北村的人到南村投亲戚,直到明天天亮。北村不留人,留狗看家就行。村里后生集中起来,把家伙都带好,然后分两部分,一部分在南村保护女人和老少,另一部分埋伏在北村村口几家。虽然北村不留人,但要真出事,也不能让那帮犯人进村。
    “监狱那边,我已经和根生打好招呼,有事他会给我电话,到时候还是老规矩,敲锣示警。另外我还跟根生说了,必要的话,村里民兵也可以支援他,不过这事不麻烦别家了,如果真需要,我们李家分出部分人去支援。”
    “那倒不用,还是村委会统一安排。”曲满堂假模假式地虚和一句,忙又道,“狗子的主意很周全,我看可以采纳,正德,你的意见呢?”
    “我听村委会的。”事已至此,韩正德还能说什么。
    曲满堂慨然道:“那好,就按狗子说的,夜间后生们分成两组,自备家伙,我和凤火,还有狗子带一组在北村;正德和永和领另一组留在南村,玉芝负责安排妇女、老人和孩子。现在就开始动员,玉芝去广播站发广播,其他人先由各家开始。”
    作为国家任命的支部书记,年迈的曲满堂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排到最前线。众人二话没说,眼中都显出某种敬仰。
    这次特殊的支部会,结束一刻,竟颇为慷慨悲壮。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英雄豪杰
    开完支部会,众人各自行动。李凤火去通知族人,李都平回家做安排。寒风轻袭,早晨的小村清新料峭,他走在微雪的路边,身边是熟悉的乡情。
    怀中乐铃忽响,李都平掏出手机,是个不认识的号,应该是古倩敏。
    “老公,怎么样?”电话里传来古倩敏紧张带俏的声音。
    李都平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监狱今天进新犯,可能会在今晚。”
    “是吗。”古倩敏紧着电话,声音透出一丝忧虑。
    李都平温声道:“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
    “那只手枪呢?你带好了吗?”古倩敏怎么可能不担心,这是对前世的第一个根本性改变,她担心的地方多着呢。
    “带好了,现在还在身上。”李都平笑,又问,“你怎么样,我走后有什么特别事吗?”
    于姗姗正在开车,古倩敏看她一眼道:“昨天你走后,大卫把姗姗得罪了,唐周还把大卫打了,说是你让的,是这样吗?”
    这么快就揍人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李都平多少有点意外,果断地把责任揽过:“可以这么说,我让姗姗帮我盯着点,也跟赵重他们交待过。怎么了?”
    古倩敏不无惊惶地道:“大卫现在恨透你了,后来还在停车场跟我说一堆话,我现在也觉得他不是好人了。老公,他真是坏人吗?”
    李都平要做阐述了,于姗姗忙把车停在路边,竖着耳朵贴过。古倩敏没动,两个女孩子头凑头贴一起。
    李都平没想到刚走就发生这么多事,凝眉道:“坏不坏不好说,但肯定不是好人。”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古倩敏认真地问,于姗姗也睁大眼睛。
    “因为他不懂感恩。”
    “感恩?”古倩敏不解。
    古倩敏处心积虑,施以重惠,反增加不安定因素,李都平理解她心情,耐心道:“感恩很沉重,不是鸡生蛋或蛋生鸡那么简单,是先受人恩惠,才有机会回报。对一个正直的人来说,感恩永远还不完。我在天诚公司五年,可以说贡献不小,但到现在还诚惶诚恐,总觉得欠人家。前天开会,罗大卫貌似谦恭礼让,实则骄横跋扈,好象公司没他不行,只有他是大功臣。他的表现足以说明,在他心里,你当年的恩惠他早还完了,现在不是他欠你,是你在欠他,所以我说他不是好人。”
    李都平细致的观察,缜密的说教,让古倩敏仿佛拨云见日,既激动又悔恨;于姗姗眉飞色舞,捏着小拳头,不知是为李都平激赏,还是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兴奋。
    古倩敏悔不当初地说:“老公,你说得太对了,我昨天本来想解雇他,可最后又没忍心。”
    李都平笑道:“没关系,现在没必要解雇他,让他呆着吧,不用理他。”
    “那什么时候解雇?”古倩敏急不可耐。
    李都平道:“他没犯什么错,现在解雇他显得不近人情,等我回去找个借口,让他走得口服心服,别人也说不出话。另外你别什么事都搞得太紧张,以后这类事交给我,你安安心心当老板娘就成。”
    “我知道了。”古倩敏点点头,瞥瞥身边人又问,“老公,你想我了吗?”
    李都平笑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没怎么想你,不是不想,是没时间。从回来到现在,我脑袋一直绷着,等事过了,我自然会想你。”
    古倩敏涌起一阵宽柔,也很理解:“那明天事过,你能回来吗?”
    李都平道:“明天恐怕不行,我还有点别的事,后天吧,后天我准回去。”
    “那我等你。”
    “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小心。”
    电话刚挂,于姗姗猛推古倩敏一把,得意无比地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老公三言两语,准能戳穿罗大卫真面目。以后你老公在家,你就听你老公的;你老公不在家,你就听我的,包保没错!”
    古倩敏酸溜溜道:“看你美的?我老公厉害,你还得意忘形了!”
    “我是他红颜知己嘛!”于姗姗扬扬小脖,志得意满地起动车子。
    兰博基尼在冬日宽敞的街道轻驰,赵重和唐周有条不紊地跟在后面。时间不大,车到市政府,守门武警电话确认放行。古倩敏此来,是向刘副市长递交并案收购方案。两辆车依次停好,四人下车,古倩敏当先,走向大楼台阶。
    这日天气晴朗,寒风丝丝拂荡,市政府大院寂寥明媚,一排排小汽车整齐地在冬阳下闪光。古倩敏职业发高高挽起,两侧飞斜入鬓,露着雪白修长的颈项;身上一袭长而薄的深色冬风衣,足蹬黑色及膝高筒靴,高挑优美的身材在风的作用下,倏动迷人腰肢臀线,仿佛冬日女神,高雅和性感浑然天成。
    古倩敏端庄高贵,袅袅步上高楼台阶,于姗姗跟在侧旁,赵重和唐周随同身后。楼门旋开,恒生内地代理褚志杰在数名保镖簇拥下,陪一大墨镜高个青年转出。
    双方迎头相逢,古倩敏美眸轻抬,不慌不忙。高个青年显然为古倩敏优雅娉婷的美貌和风姿吸引,不自觉停下脚步,摘下脸上大墨镜。
    褚志杰瞄着古倩敏,凑其耳边道:“宋生,她就华艺国际总裁,够靓吧?”
    高个青年微微颔首,似很恍然,又极认可,接着展出一个潇洒的笑容,把大墨镜往兜里一插,远远伸出右手,直奔向古倩敏而去。
    古倩敏显然识得此人,淡淡一笑停住。于姗姗看看来人,警惕地立她身边。赵重和唐周分列左右。
    “古小姐,幸会了,我是恒生副总经理岳飞,刚从香港来,认识一下。”高个青年到古倩敏面前,优雅神秘地自我介绍。
    “你好。”古倩敏俚他指尖轻轻一沾,没显出任何异常。
    高个青年一阵意外,还好于姗姗等听到“岳飞”两字,表现出几分惊异,才得以继续:“开个玩笑,岳飞其实是谜语,我的名字是谜底,古小姐想不想猜猜?”
    古倩敏不用猜,但也没答,美眸轻翻,看向于姗姗。
    高个青年长得轮廓分明,不是一般地帅,可就是别扭。具体地说,就是乍一看欠揍,细看又不太好下手,让人忒来气那种。
    于姗姗就瞅他来气中,当即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叫宋英雄。”
    高个青年微微摇头,笑了。
    “宋英豪?”
    高个青年还是摇头,牛了。
    “宋英杰?”
    高个青年继续摇头,装了。
    “宋英……”
    于姗姗猜不出了,不爽又不平,直想在他装逼的脸上掴一拳。
    “宋英才。”古倩敏轻启樱口。
    宋英才惊喜,惊喜而激动:“古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古倩敏笑而不语,暗暗得意。这答案她十几年前在前世就知道。
    褚志杰耐心听完宋英才走到哪猜到哪的谜语,才上前道:“古总,宋先生是我们纪总裁外甥,专程从香港赶来主持这次收购,没想到我们两家又碰一起了。”
    “没关系,有竞争才有动力,不过这次你们恐怕没那么好运了。”古倩敏说完,摆摆手里的并案方案,带于姗姗等人款款而入。
    古倩敏去远,宋英才痴望她背影,喃喃摇头道:“真是个美人啊!”
    褚志杰立在他身边,也惋惜地说:“是啊,可惜刚有男朋友,之前还是chu女呢。”
    “你怎么知道?”宋英才奇了。
    褚志杰道:“我朋友是她公司副总,一直很迷恋她,可惜被人捷足先登。”
    宋英才眯眼点头:“这等美人,是个男人都会着迷。不过没关系,等我从韩国回来,看我怎么把她拿下?”
    “那是。”褚志杰谄媚地欠身,“以宋生的手段和魅力,自然无往而不利,我那朋友哪比得了?”
    宋英才很是受用,哈哈一笑戴上大墨镜,酬躇满志地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于姗姗进入,仍忿忿不平回望,见古倩敏一脸自得,皱眉问:“敏敏,你平常那么笨,今天怎猜这么准?”
    “那算什么,我还知道他过几天要倒霉呢!”古倩敏站在电梯旁,纤手轻抬按下键钮。
    “怎么倒霉?”于姗姗一惊。
    古倩敏歪头想想:“就揍成鼻青脸肿吧。”
    于姗姗愣住,闪闪眼凑到她耳边:“你又做梦了?”
    “没有啊。”古倩敏淡然摇头。
    “那你怎知道?”
    古倩敏美美一笑:“因为过几天我老公就回来了。”
    于姗姗仍未明白,电梯来了,古倩敏诡秘地挤挤眼,挺着傲人的身躯走进。
    正文 第四十章 节外生枝(上)
    支部会后,矮水村前所未有地动员起来,许久未响的大喇叭也恢复广播,得到消息的村民先是惊惶,再是慌乱,然后急急联系亲戚,很多人大包小裹,搬家似地往南村转移。
    这不是村民们轻信愚昧,矮水村本就偏贫落后,作为矮水村多年来唯一大学生,又在大城市做“大事情”,李都平几乎是村里标杆人物,何况德高望重的老书记、与李都平有仇韩家人都已行动,谁还能不信?谁还敢不信?
    李都平父母这才知道儿子回家的真正目的,孙玉秀揪住儿子一通问,然后慌慌张张去北村通知娘家,再帮闻香搬家。李家人大多住南村,李本厚留下收拾房间。李都平和李凤火招集本家亲戚,安排夜间警戒和增援事宜。
    中午时分,李都平谢绝本家长辈的午饭,去北村找邵芳。忙活一六十三招,说到底,别人都是顺便,邵芳才是他牵挂的关键。
    …………
    邵芳这天没做豆腐,难得多睡会,但也没睡好,因为眼皮老跳,所以还是起炕了。
    窗外刮着风,屋里没点灯,邵芳披衣坐在昏暗中,有点落寞地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娇俏的脸蛋写着多情忧伤,心事重重。
    邵芳从不悲叹命运,觉得很满足,虽不能一起,不在身边,可心里有念想,也被念想,她一样觉得幸福。女人一辈子图啥,有贴心男人挂着,有亲生儿子,还有啥不满足?
    昨夜在小炕说话,灯光爱亮不亮,像月光围着,邵芳心里忒美好。他说有对象了,邵芳很是为难,可还是和盘托出了。
    送狗娃进城念书,这想法由来半年了。狗娃快七岁了,快到明白事的年龄,和村里孩子一起玩,常被骂很难听的话,再傻呆呆回家问她。她没做错什么,不怕人家说,可没爹已经很可怜,总不能让孩子在妈妈的流言蜚语中长大。所以她决意把孩子送出,哪怕送到寄宿学校,有他关照,她再时不常去看看。
    天还没大亮,外面响起头遍鸡叫,狗娃在炕头睡得正香。邵芳没着没落,在儿子额头亲一口起身。微弱的光线透过帘缝,邵芳丰腴苗条的身姿若明若暗,她穿衣下炕,举手投足透着健康成熟的女人气息。
    她打水、净面,然后生灶、烧水,再踏着露气,把水缸一趟趟拎满。水烧开了,邵芳在鸡笼里左选右选,精心挑了只当年的小公鸡。李都平中午要来吃饭,她想多炖一会,这样早饭时,狗娃也能吃上两块,喝点热乎汤。
    邵芳干活利索,一只鸡很快去毛剁好,炖进锅里。米饭蒸上后,邵芳唤狗娃起床,井井有条地为儿子穿衣洗脸。
    天大亮,邵芳照顾儿子吃早饭。小家伙嘴馋,连吃六块鸡肉还要,邵芳心疼又舍不得,只得又给孩子夹两块。她一块没吃,就着咸菜,小心翼翼地用鸡汤泡米饭。都说汤比肉有营养,她这么做了,连炖鸡的蘑菇和粉条都没舍得吃。
    邵芳今天没做豆腐,自然也没去卖豆腐,可还是领狗娃到镇上了。她去给李都平打酒。回来路上,村里大喇叭大响了,乡亲们在南北村来回奔走,她这才知道要出事,也明白李都平为什么突然回来。
    邵芳没惊也没动,有条不紊地回家,李都平答应来吃饭,她记得这事。
    邵芳系着围裙,在外屋前后忙活;狗娃挎着冲锋枪,围着灶台转转摸摸,眼睛一个劲盯锅里的鸡肉。邵芳连切带洗,不时叱一半声,看贼似的把儿子看得死死,直到快晌午头,门外传来车声,李都平高大的身形进房。
    “怎么弄这么多菜?凑活吃口得呗!”李都平刚进门,就见案上拍着一溜切好的菜。
    邵芳正在切香肠,回眸道:“你难得来吃回饭,就多做几个呗。”
    李都平皱皱眉,没说话。他确实没正儿八经在邵芳家吃过饭,可今天这日子,再听邵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都是那该死的未来记忆闹的,他一想到狗娃被打死,邵芳被轮奸自杀,就浑身发麻,心惊肉跳。
    邵芳没注意他异常,仍熟练地切着。狗娃可怜兮兮立在一旁,向锅里一指:“大舅,这里还有鸡肉呢,妈不让我吃。”
    李都平不满道:“邵芳,你干嘛不给孩子吃呀?”
    “谁不让他吃?他都吃撑了!”邵芳俏靥一红,瞪儿子一眼说。
    “你可得了吧!”李都平不屑横眉,上前抱起狗娃,“来狗娃,大舅喂你吃。”
    邵芳忙转回:“马上吃饭了,上桌再吃?”
    “啥时候吃不一样?”鸡肉温在小屋灶上,李都平不理,抱着孩子就要坐上去。
    “哎你……”邵芳无奈,急忙扯下腰间围裙,抢先铺在灶沿。
    李都平抱孩子坐下,揭开锅盖,鸡肉粉条蘑菇炖得稀滥,发着诱人无比的香气。一大一小食欲大开,李都平回手一抻:“拿双筷子!”
    邵芳无奈摇头,拿双筷子给李都平,又进屋倒杯温好的酒,为他放在灶边。
    气氛静柔柔热烈起来。邵芳把切好的菜一盘盘下锅,锅里不时发出滋啦啦地热油声,外屋各式香气蒸腾,炒勺和锅沿相碰;李都平和狗娃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狗娃满嘴是油,李都平不时抬手,滋喽抿口酒。
    邵芳娇颜烤得热热,两条柳眉烤得弯弯,不时回望一大一小,心底的感觉比眉稍更烈;李都平喂狗娃吃肉,有一句没一句和邵芳说话。城市生活多年,他早不适应家乡的清贫恶劣,唯独和邵芳很自然,就像小时在邵芳屁股后头瞎转悠。
    普通山村厨房,不普通的三个人。
    正文 第四十章 节外生枝(下)
    邵芳炒好菜,那锅鸡肉粉条蘑菇已只剩锅底残汤。她放桌子,摆酒菜,把一大一小让上炕,自己仍用残汤泡米饭,怯盈盈端坐在炕边。
    “怎么个事你都知道了吧?”李都平说着话,给女人夹一筷子菜。
    “嗯那,怎么了?”邵芳低头扒饭,闻言怔怔抬头。
    “也没什么。”李都平语气淡淡,难得掏支烟点上,“吃完饭,我带你和狗娃去我家,等明天事过再回来。”
    “去你家?”邵芳惶然,表情很是为难。
    李都平正色道:“邵芳,这个时候,你可不能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邵芳放下筷子,不忍地道:“狗子,姐不怕别人说,也知道你担心姐,可我大弟到镇上工作,我弟妹也跟过去了,家里就我爹一个,姐咋能不回去呢?”邵芳娘七岁就死了,故有此说。
    李都平望着眼前人,眉头紧锁,不知怎么说。
    邵芳笑笑,温声道:“干嘛这么看姐?我娘家离你家那么近,你肯定得留人看家,要真有事,你家人一眨眼不就过来了?”
    “那也不行。”李都平脑中又闪过那未来记忆中的恶果,断然拒绝了。
    邵芳一惊,讶异地望他。
    李都平知道失态,缓缓语气道:“邵芳,这么多年,我就真正求过你一件事,就是德子走后我让你嫁我,你还没答应。现在我再求你,今天到我家,务必到我家,实在不行,就让你爹也过去,就算我求你,要不我真的没法安心。”
    邵芳不知他为何这么严肃,嗔怪他一眼说:“嗯那,姐去就是了。”
    李都平立时激涌,在她手背重重一捏:“那好,回头跟你爹说声,争取让他也过去。”
    “得了吧。”邵芳低头叹气,“我爹一直都没脸见人,心里气着你呢,哪还能去你家?我跟他知会一声就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都平乐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邵芳轻声叹气,斜着杏目给他添酒,一付拿他没办法的模样。
    午饭继续,邵芳不时给两人夹菜,狗娃难得吃顿大餐,两腮两手全是油,小肚子溜鼓,不时打饱隔。终于摸着肚子下桌,背上冲锋枪,到炕稍摆积木去了。
    狗娃在炕稍玩得怡然自乐,两人在炕头吃饭,吃的不急不缓,说着平常的话,不浓不淡的情绪在他们之间流动。
    窗外,冬日的骄阳已经倾斜,山风带着积雪,安静地从山顶拂过村庄。动静之间,矮水村忙忙碌碌,无数村民蚂蚁似的在南北村穿梭,柴垛也不甘寂寞地跟随招摇。
    村里乱成一团,事件的始恿者和可能的最大受害者,却跟没事似的,在邵芳家炕头置身事外,享受着难得贴心温情的下午餐。
    两人不紧不慢吃着,一人匆匆进院。矮水村气温低,冬季时窗子都用厚塑料布糊住,只能看出是男性。来人看到屋内状况,惊异地在门口稍停,然后进房。
    邵芳和李都平相对一望,邵芳蹿下炕,来人进入里屋。
    “爹,你咋来了?吃饭了吗?”来人是邵芳老爹邵福全。
    邵福全气闺女“丢人现眼,伤风败俗”,女婿死后几乎就没来过。可再气也是自己亲生闺女,何况又自小没了娘。如今全村都在搬家,老爷子坐不住了。
    “邵伯。”李都平也忙起身,边下炕边行礼。
    邵福全没稀理他,哼一声对女儿道:“你倒挺能坐得住啊?连自个爹都不认了,还得爹八抬大轿来请你?”
    邵芳早已习惯,没跟父亲计较,为难地看李都平。
    李都平踩鞋下地,硬着头皮道:“邵伯,今天情况特殊,小波又不在家,不如……不如您和邵芳带孩子到我家呆一宿吧?”小波是邵芳弟弟邵波。
    “你少他娘跟我整事!”邵福全大手一扬,“我们老邵家人不进你们家门!”
    邵芳着急了,动动嘴唇,又不知说什么好。
    李都平更急,哀求道:“邵伯,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可你们家就您一个人,邵芳是您亲闺女,您就算不为她着想,也得为狗娃想想,那可是您亲外孙子?这要万一……”
    “没有万一,没你咱们家消停着呢!”他不提狗娃倒好,老爷子干脆怒了,“我告诉你,就是有万一,那也是我们老邵家和老韩家的事!别以为你有俩钱就想说啥是啥,大不了我这付老骨头不要了,也不用你们老李家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都平没话了,无力而无助地看邵芳。
    邵芳气道:“爹你瞎吵吵啥,我说不去了吗?这才刚下午,准得让我们吃完饭吧?”
    “吃什么饭吃饭?女人家家的带个孩子,一回来就勾勾搭搭,我这老脸都跟你丢光了?你还嫌不够苛碜!”邵福全吹胡子瞪眼,吼声能把房盖揭开。
    “爹你……”邵芳脾气不输老爹,杏目一立就想说什么
    “哇!”狗娃突然在炕上仰面干嚎。大人争吵,小家伙战战兢兢半天了,终于忍不住了。
    孩子的哭声让大人冷静了。邵芳顾不得和老爹斗气,急爬上炕安抚儿子:“狗娃别哭,上妈这来?妈抱!”
    邵福全一阵后悔,恨( 旧爱成新欢(第一部)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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