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系统》第20部分阅读

    不管天尘从何得到这等珍贵白菓,但从他毫不吝惜的作风,便让玄机刮目相看了。玄机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待玄机离去,忏雨忏长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井井空,道:“真不知道你这个小妖孽哪里感动了师父,竟然让师父这般护着你。走吧,你不是饿了么,我带你去用膳。”
    天尘与井井空对视一眼,两个人满脸疑惑却又瞬间欣喜,特别是井井空更是扮了一个鬼脸给天尘看。
    这正好让忏雨忏看到,她瞥了一眼井井空道:“哼,你倒是从这里高兴,这下可就害苦了师父。”
    天尘突然收回欣喜的心,他看了一眼井井空,井井空也愣怔的望着天尘。
    就在忏雨忏迈出正堂时,天尘也紧追了几步,赶上忏雨忏,他小心的问道:“方才师姐所言,何解?还请师姐给天尘详细叙来,天尘心里实是憋闷。”
    忏雨忏偏过脸看了一眼天尘,眼神突然有了些亲近,自她见了井井空与天尘二人,便一直围绕紫灵圣果的事纠缠,却没有仔细审视天尘,这近些观看,才发现天尘却是这般的秀气。她收回审视的美眸,道:“你不知道,这紫灵圣果弥足珍贵,自从上次被歹人偷去几颗后,掌门师伯便把这圣树周遭设为禁地,不许任何天玄门弟子靠近半步。上一次,有一位昱静观的弟子不慎误入禁地,掌门师伯一气之下便把昱静观的观主玄通师伯痛骂一阵,更是把那位弟子逐出师门。只怕,这次,师父是少不了掌门师伯的责骂了。”
    天尘心里一冷,接着道:“这,岂不是把师父推进了火坑,那井井空岂不会也要被逐出师门。”
    忏雨忏转过脸,道:“师父免不了责骂是肯定的,但这个小妖孽会不会被逐出师门,就不好说了,看师父刚才的样子,他肯定会尽力护佑这个小妖孽的。”
    “看来,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被逐出师门……”天尘低声自语。
    忏雨忏似乎看出了天尘的顾虑,便拍了怕他的肩道:“好了的啦,放心就是了,虽然咱们的师父在天玄门排在玄字辈最末尾,但掌门师伯最宠爱咱们的师父,一旦他想留下这小妖孽,那肯定是没事的啦,顶多就是责罚师父面壁思过几日,给其他的几位师伯做个样子看看罢了。你不要这般晦气,先填饱你的肚子再说吧,免得再给师父惹是生非。”
    听到这里,天尘方减少了顾虑,但心里却是对师父有了更深的敬重与担心。
    天尘低着头想着师父被责罚的事,忏雨忏却开了口,她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偷摘了紫灵圣果,不然,也不会这般。”
    天尘微微抬起脸道:“谁有这等本事,能随便出入天玄门,偷偷摘得圣果。”
    忏雨忏颇有意味的道:“或许,根本就不是外人,而是本门有内鬼。”
    天尘突然张大嘴巴,道:“有内鬼?”
    忏雨忏急忙止住天尘,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声道:“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这只是猜测而已,是我的猜测,若是让师父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教我,他不许我这般说,天玄门在师父的眼里可是没有任何瑕疵的,特别是掌门师伯,那更是师父尊崇的人。”
    天尘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只是,井井空似乎有些不屑,心里暗暗的忖度:什么狗屁紫灵圣果,老子才看不上眼呢,若不是我饿的难受,我懒得摘那破玩意儿。然而,之前从天昰观门口,邂逅了玄高,现在想来,却是让他有了些疑惑。玄高就是那位垂涎他石洞里天地粹宝的老道,他更是用一些紫果子讨好过井井空,虽然有了些时日,但那些紫果子的味道他还能忆起,与这紫灵圣果如出一辙。难道玄高就是天玄门的内鬼?
    井井空不想与忏雨忏多说话,他心里对这位在竹林里想捉住自己的女子还有不少情绪。便把这些事情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
    第一卷 第75章 暗中藏掖(1)
    就在玄机道长满怀心事的向天玄门圣殿而去时,天玄门圣殿易静堂正演绎着一幕。
    掌门玄上坐在首座,望着下面的玄高道长,有些埋怨的道:“师弟,有话直说,何必骨鲠在喉。”
    玄高抿了抿嘴,有些拘谨,但他还是开了口:“师兄,自天玄祖师建立天玄门以来,天妟观一直只纳女弟子,不曾变过,如今玄机师弟接下了天妟观观主之位,却是突然收了两个男弟子,只怕,这会引起众位师兄弟的不满,还请师兄斟酌,认真对待这件事。”
    玄上把茶碗往高几上重重一放,愠色的道:“引起众位师弟的不满?只怕是你的不满吧!”
    玄高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礼道:“师弟不敢,师兄言重了。”
    玄上看了一眼玄高,仍旧气愠道:“哼,我在榭房拜会完李道兄,与你们几位师弟谈及此事,他们都没有意见,只有你赖在这里不走,不是你不满,难道还是别人?”
    玄高嘴唇一抖,他微微抬起脸,却仍旧是低着头,不敢正视玄上,他道:“玄正师兄与玄通师弟平日里惧怕你,多少不敢直言相劝,只有我……只有我对师兄这般嘉言懿行……”
    玄上却是不屑的道:“哼,玄正与玄通两位师弟是在心里拥护玄机师弟,他们的心里装的是天玄门,而不是各自的道观。我看你的心中是只有天昰观吧。”
    玄高却是眉头一缩,缓缓道:“师兄误会师弟了。”
    玄上摸了一下楠木座椅的扶手,慢慢站起,他背对着玄高,望着墙上的“易静堂”牌匾道:“我误会你,只怕,是你误会我了吧。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总感觉我偏袒其它师弟,不关照你。”
    玄高抬起脸,看了看玄上的后背,微微一怔,道:“师兄对我等师弟一视同仁,玄高岂能有这番猜想。”
    玄上却是不回头,仍旧望着牌匾,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你的天昰观照顾最少,你对我多少有些怨言。是呐,我这个天玄门掌门理应对门下的四观平等对待,一碗水端平,可我却唯独对你掌管的天昰观顾及甚少,你若是埋怨我,你就对我说吧,师兄的确让师弟失望了。”
    玄高看着玄上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却是嘴上不敢怠慢,他道:“师兄言重了,玄高不敢贪心师兄垂怜,师兄繁于天玄门,心系四观,我岂能目光短浅,敝帚自珍。即便师兄不照顾天昰观,那是我所管属,玄高也不会有怨言。”
    玄上没有动作,仍然望着“易静堂”牌匾,缓缓道:“我虽然对你天昰观照应甚少,但你天昰观却是天玄门门丁最为旺盛的一观,门下俊杰翘楚不在少数,特别是你最近几年更是把天昰观运筹的井井有条,对内也好,对外也罢,天昰观在你的手里,可是为天玄门争了不少脸面,你的功劳也不少啊。”
    玄高脸色有了些好转,似乎有些得意,但他却是谦虚的道:“这都是师兄管理天玄门有方,师弟谈不上功劳。”
    “好了,师弟,不管怎样,你我都是同门师兄,师父羽化前,万般嘱咐我要好好待你们,我却……辜负了师父。唉,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就这样了,若是以后,师弟有什么要求,就给我提好了,我尽量满足你,我也不想被门下弟子背后议论掌门心有偏见。”
    玄高身子微微一凝,却是没有动作。
    玄上叹息一声,转过了身,他看了一眼玄高,道:“怎么,你还有事?”
    玄高却是眉头一皱,道:“今日,我在仪门见到一位幼童,与其颇为投缘,听他所言,他在玄机师弟的天妟观,过的并不如意,恳请掌门师兄惠允,让幼童拜在我的门下罢。”
    玄上闻听玄高此番言语,却是有些疑惑,他盯着玄高问道:“这幼童不过是今日才进得天玄门,你又怎知他在天妟观过的不如意?”
    玄高心里微微耸动,自知一时疏忽,说错了话,但他神色淡定,没有任何惊慌。他道:“幼童见天妟观门丁单薄,冷清无人,所以——所以感觉不如意。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幼童正是嬉戏玩耍的年龄,若是在玄机师弟冷清的天妟观生活,只怕会让孩子郁郁寡欢,性情冷漠,对将来无所益处,依我看,还是把幼童投在我的门下较为妥当,并且,他与我又很投缘。”
    玄上心里一阵忖度,这玄高师弟向来唯利是图,今日为何这般对一个孩子青睐?难道这孩子身上有什么秘密?
    殊不知,玄高正是看中了井井空那石洞里的天地粹宝,他今日进得“易静堂”正是为此事。
    玄高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玄上并不能从他的外表看出什么端倪,但玄上多年观察玄高做事,已是对这个唯利是图的师弟了然于心,若是,这个幼童真有什么秘密,更是不能让玄高阴谋得逞,还是让幼童在老实本分的玄机师弟门下妥当。想到这里,玄上顿了顿,道:“可是,我已经把幼童投在玄机师弟门下,若是,这般答应你,岂不是让门下弟子耻笑我变幻无常。”
    玄高见玄上师兄不答应,脸上突兀晦涩起来,他接着道:“只怕玄机师弟愧对师兄一番用心,多年来,玄机师弟的天妟观门丁单薄,玄机师弟也懒散惯了,恐其无心教辅点化幼童,耽误了孩子的前程。”
    闻听玄高这番言语,玄上更是断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心里轻哼一声,道:“我看玄机师弟不是懒散人,你多虑了,师弟。”
    玄高却是仍旧不退让,甚至有了些急迫,他道:“只怕,师兄这次看走了眼,看错了玄机。”
    玄上突然眼睛瞪大,望着玄高,脸色也有了愠色。
    玄高自知失言,他这咄咄逼人的对掌门攻坚,便是最大的不敬。他急忙躬身,恭声道:“玄高只是不想耽误孩子,让孩子迷茫。”
    玄上踱了一步,向玄高靠近,刚想开口,却是门口闪进一个人。正是玄机道长。
    玄机道长见玄高也在堂内,便恭声施礼:“拜见掌门师兄,见过玄高师兄。”
    玄高眼色一闪,没有动作,掌门玄上却是回道:“师弟,不必多礼。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
    听到玄上此番言语,玄机脸色突然难看,他心里暗忖:难道玄高师兄已经把井井空损坏圣树的事,告诉给了掌门师兄。
    “师弟,今日刚刚收下的两位门徒,可与你投缘?”玄上脸上欣悦的望着玄机道长。
    玄机微微躬身,回道:“承蒙掌门师兄惠允,两位新人正在天妟观跟随弟子忏雨忏悉听门规戒律,与我这个师父也算是夙缘颇深吧。”
    第一卷 第76章 暗中藏掖(2)
    玄上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二子与天妟观投缘就好。玄高师弟,你可都听清楚了,恐怕,这次我很难答应你了。”
    玄高却是望了一眼玄机,眼里尽是蔑视,他道:“玄机师弟,一个忏雨忏还不够你伺候的么,何必要劳瘁自己,你还是把幼童转投到我的门下吧,让我替师弟分担一些辛苦。”
    玄机道长却是微微一笑,恭敬道:“多谢三师兄好意,玄机只有三个门徒,谈不上劳累,与师兄比起来,相差甚远,不用劳烦师兄了。”
    玄高却是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他心里更是对这个连好话与歹话都分不清的师弟一阵谩骂,简直就是傻不可耐。他道:“师弟清闲惯了,突然多出来两个徒弟,只怕会一时难以适应,还是我替师弟分担一些劳瘁吧。”
    玄机仍旧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刚想开口,却是掌门玄上突然一声:“你若是想替玄机师弟分担,那就把那位少年投在你的门下吧。”
    玄高一怔,心里晦涩不已,这少年对他可没有任何用啊,他的目的是幼童石洞里的天地粹宝。
    然而,玄机却是蹙了蹙额,浅浅道:“掌门师兄,只怕这幼童暂时还离不开少年,他们同命相怜,可谓唇齿相依,恐怕——”
    玄上却是伸出手臂,挡下了玄机后面的话。他岂会不知,无父何怙,无母何恃。起初,玄机已经告诉过他,他又岂会这么快忘记,他这般说,是在试探玄高。然而,玄机却是会错了意。
    果然,玄高中了他的圈套,只见,玄高唯唯诺诺的支吾:“师兄,我看……还是把幼童投在我的门下为好。”
    玄机看了看玄高,道:“三师兄,你就不要跟我争了,你门内事务繁琐,还是让我照顾这少不更事的幼童吧。”
    玄高看了一眼玄机,心里更是对他傻不可耐的样子排斥。他没有好气的道:“行了,少在这里献殷勤,你还是伺候你的女弟子去吧,说不准就伺候出一个人儿来了,让你掌管天妟观,你可不要毁了我门清誉!”
    玄机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玄高。
    玄上却不这般沉住气,他气急道:“玄高师弟,这是你说的话么?”
    玄高身子一抖,急忙躬身,支支吾吾的道:“我……”
    玄上看着玄高,气焰欲喷,他道:“自师父羽化后,门内百事丛脞,承蒙师父怜惜,得诸位师弟股肱相辅,我身心感激……可是近年,你似乎有些顾盼自雄,高视阔步起来,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看到师兄发了怒,玄高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道:“玄高不敢……”
    玄上凛凛的道:“哼,你不敢!你们诸位师弟各行其事,各得其所,你却是背后攻讦,你说说你哪里不敢了!”
    “这……玄机师弟他……”
    “玄机师弟怎么了?我看玄机师弟就是功成不居,高山景行,心无贪念,反观你,倒是刚愎自用,绠短汲深,是不是掌门之位易于你座下,把‘易静堂’改为‘天昰观’你才高兴!”
    玄高身子颤抖,额上浸出汗珠,他急忙道:“掌门师兄,玄高绝无贪念!绝不敢——这般造次!”
    “哼,不抚躬自问,反倒是越来越放肆!”
    玄高低着头,不敢抬脸,他道:“玄高一直秉承师父嘱咐,绝不敢……放恣胡为。”
    “少拿师父压我,只怕你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
    “掌门师兄真的是冤枉玄高了,玄高决不敢。”
    玄上转过身,望着“易静堂”的牌匾,颇有意味的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大谬不然,大错特错了。”
    “掌门师兄真的是错怪了玄高。”
    “哼——向来你独断专行,何曾对我这个掌门低首下心?尝鼎一脔,即可触类旁通,推知其它。这些年来,我对你所做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倒好,不反求诸己,却是愈来愈猖狂起来。”
    玄高刚想辩解,却是玄机上前一步,恭声道:“掌门师兄息怒,三师兄向来心系天玄门,可能有些小事没有禀报掌门师兄,便自己做了主张,但这也是为天玄门出力,还请掌门师兄不要责怪三师兄。”
    玄上却是头也不回,吁了一口气,道:“他的心能比你一半就好了。”
    玄机低声道:“玄机不才,不曾为天玄门立下功劳,与三师兄不能比拟,掌门师兄这话折煞玄机了。”
    “你没有立下功劳,那是你没有私心,没有贪念。他立下功劳,是为了什么?是天玄门吗?是他自己!”
    玄高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肩头抖动了一下道:“玄高绝无私念……掌门师兄错怪师弟了。”
    看到玄高跪在地上,玄机也跪了下来,他望着玄上,道:“掌门师兄,三师兄不是那种人。”
    玄上缓缓转过身,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意味深长的道:“一个人的是非功过,唯有盖棺论定,死后才能结论,并非夫子自道。若是积不相能,钩心斗角,或是同门相斥,含沙射影,将会祸起萧墙。畸轻畸重,恶习一旦养成,则不易超拔,到时便是积重难返,你们可知。”
    玄高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仍旧装作认真,他道:“师兄之言,让我感愧交加。”
    “无论何时,作为一个座首,都要学会感恩戴德,膏泽后人。”
    “师弟受教了。”
    玄上稍微平息心里的怒火后,道:“今日我姑妄言之,只是想让你悬崖勒马,玄高师弟,也不必怵惕不宁,起来罢。他看了一眼玄机,接着道,“玄机师弟,也起来罢。”
    两个人应了一声,便缓缓站起身。
    玄上叹息一声,对着二人,道:“今日之事,就此已定,二子投在玄机师弟天妟观门下,以后,谁也不许再有异议。”
    玄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回道:“是,掌门师兄。”
    掌门玄上端详了一阵玄高,道:“玄高师弟,你虽然道行已深,但仍需潜修道义,参悟道法才是。你门内事务繁多,先回去罢。”
    玄高躬身施礼,低声道:“是,师弟告退。”
    第一卷 第77章 盟誓约定
    玄高怏怏的退出易静堂,掌门玄上唤了道童,吩咐了沏茶。
    玄机却是没有入座饮茶,他扑通一声跪在玄上面前。玄上不解,急忙询问。玄机便把井井空偷吃紫灵圣果的事一一讲出来,只是,他在讲的过程中,有意为井井空做了“修饰”,如何如何饥饿劳顿,如何如何食不果腹,如何如何险阻重重艰难走到萳山,踏上天玄门。
    掌门玄上虽然心里很多郁积,但还是叹息一声,放过井井空,赦免了他的偷盗之罪。或许,是长灵白菓的作用,或许,是玄高极力想收井井空为徒,让玄上对井井空的身份有了猜疑。他望着高几上珍贵的长灵白菓,愣怔了许久。直到玄机提及加强禁地巡查时,掌门玄上才摇了摇头,缓过了神。
    接下来的交谈,却是让玄机惊讶不已,掌门玄上告诉玄机,即使让所有门徒日夜巡查,也无济于事。除非是他这个掌门亲自坐守圣树,方能让歹人辟易不前,因为,他一直怀疑这偷偷采摘圣果的人是玄高。
    玄机闻听掌门师兄这番言语,心里一阵耸动,但他还是不敢相信,否决了掌门师兄的猜测,在他的眼中,玄高除了有些妄自尊大,不受别人约束,再也没有任何缺点,这种暗中偷盗之事,他不相信玄高会做。何况,这还是本门圣树……
    原本不可赦免的罪,却因为一枚果子止息。接下来的几日,天尘与井井空在天妟观其乐融融,师姐忏雨忏也不像起初那般凶煞,甚至有了些温柔。
    日中,天尘研习完一遍【斗簖心诀】第一境,便执拗不过井井空的纠缠,出了天妟观,去了后山竹林。
    井井空一路欢呼雀跃,一连几日不曾出得天妟观,井井空早已憋闷。他可没有天尘那般认真,练习师父授之的道门真法【斗簖心诀】,除了他与生俱来的诡异法术,他什么一看不上,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是一个顽劣的幼童。
    天尘看着井井空一路欢呼,摇了摇头,无奈的一笑,心里不免想起师父的话。
    在玄机道长授予天尘道家真法【斗簖心诀】第一境时,他已经探测了天尘的灵根,五行心根兼斗战双忍。放眼乌囟国,乃至古艮大6,这种资质也是屈指可数,这让玄机欣喜不已,愈发的喜欢爱徒。
    【斗簖心诀】分三境。即天虚幻境、天昧真境、天融天境。前两境以涤炼三魂七魄为要,唯有秉性坚毅锲而不舍踏足天融天境,修得天融真魄,方可铸就修真之业。但凡涤炼三境又与斗战之力密不可分,然而天尘斗战双忍之力,若得激发,定是未来不可忖度。只是,激发斗战双忍之力并非容易,主要是修真之途很少遇到天尘这般双忍之力少年,多半都是斗战左忍之力,即便是那些名动一时,有着双忍之力的巨擘,也早已升入仙班,划破虚空而去,无据可查,正如上古时期古艮仙帝,算起时间,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万年之久。虽然,激发斗战双忍之力无从仿效,但玄机道长也不愁闷,天尘这般资质,即使只激发左忍之力,成为一方翘楚,也是可能。
    天尘一边向竹林里走,一边咀嚼着师父的话。运主虚空,命主实相。凡人命运,生合制约。运强过命,不扶本命,则三魂必不相生;若命强过运,不扶本命,则三魂必得生合。身强命而旺,根基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于成功。
    天尘喘了一口气,心里遐想,若是我突破了天融天境该多好啊,就可以像师父一般厉害了。
    “咿——这不是天妟观里的女人么?怎么要来这后山卖弄风马蚤?”说话之人正是天尘的对头狄展。
    天尘看到狄展,心里就有火,这个人可想陷他于死地的人。他瞪着狄展,道:“你说谁是女人?”
    狄展冷冷一笑,轻蔑的道:“除了你,还能是谁!不知道丢人的废物!”
    天尘向前一步,他现在已不是邙山脚下那个任人辱骂的废材,自从邂逅天臾尊使,授予遮天系统,天尘就不再自卑胆小。他眼睛里放she精光,忿忿的道:“你凭什么说我,你信不信,我废了你!”
    狄展却是轻哼一声,道:“天妟观向来都是只收女弟子,你如今拜在天妟观,难道不是说你这个女人,还是别人么?”
    天尘手持仙剑,气急道:“你敢再说!”
    狄展却是不以为然,嘲笑道:“你只不过是刚拜在玄机师叔门下,师叔顶多授你一些门规戒律,你不谙道术,何以自大,难不成还能取我性命不成?”
    天尘把仙剑收回,却仍旧不服软的道:“即便我不通道术,但取你项上人头却轻而易举!”
    狄展眼睛一翻,故作惊讶状,道:“哦,对对,我怎么忘了,你身上有一个不堪入目的卷轴,那里面的狗男女可厉害着呢。”
    井井空见天尘与一个人对峙,便从前面奔了回来,他怒目圆瞪的望着狄展,站到天尘的身边,道:“天尘哥哥,要我帮你吗?”
    天尘伸出手臂把井井空挡在身后,示意他退后,却是没有说话。
    狄展与天尘眈眈对视着。狄展傲气的道:“这是道家圣地,你若是用那等秽物卷轴,只怕会晦气了天玄门圣土,若是掌门师伯知道了,怕是玄机师叔也保不了你。”
    天尘却是轻哼一声,道:“谁说我就要用神卷对付你了!”
    狄展扫量了一眼天尘,笑了笑,道:“只怕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吧!”
    天尘没有否认,但却没有胆怯,反而铿锵有力的道:“是的,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但不代表我以后就一直落后于你,你敢给我做一个约定么!”
    狄展眉头一挑,问道:“什么约定?”
    天尘望了望天玄门圣殿,看着那犹如仙气的氤氲,振翮而起的仙鹤,转过脸,郑重的道:“三年后,你敢再与我决一高低么?”
    狄展放声大笑:“呵——呵——真是笑话,昔日的废物,想三年后败我于剑下,你不感觉有些自不量力,狂妄自大么?”
    天尘却是不理睬狄展的大笑,他仍旧认真的道:“你敢还是不敢!”
    狄展头一仰,敛起笑容,道:“即便我现在停滞不前,三年后,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有何不敢!”
    “好,那就一言为定!”天尘攥了攥拳头,有力的道。
    狄展轻声一哼,眼神轻蔑,道:“那就三年后,后山见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废物怎么崛起的!哈——哈——”说毕,便傲慢的摇摆而去。
    井井空看着狄展远去的背影,小嘴一撅,气愤的道:“看你那副德行,若不是天尘哥哥不许我出手,我早就把你碾成粉末,看你还嚣张!”
    天尘却是摸了摸井井空的头,笑道:“走吧,咱们去竹林里转转。”
    井井空转怒为喜,扯着天尘的衣襟,一脸稚态的道:“天尘哥哥,三年后,你定要把狄展这个混蛋给打败。”
    天尘摸着井井空的小脸,点了点头,笑道:“放心,这口恶气,我一定会出的!”
    微风习习,竹林里荡漾着温黁的绿光,竹影斑驳,花草香香,好一番惬意。
    “天尘哥哥,吉吉猴与皮皮在这大布袋里憋的也久了,我放它们出来玩耍一阵罢。”
    天尘望着斑驳的竹影,方才邂逅狄展的郁积也荡去不少,他点点头,心情舒畅的道:“嗯,是该让它们俩出来玩耍一番了。”
    井井空闻言,心里大喜,急忙把肩上的“伏冥袋”一把扯下,向虚空一抛,嘴里振振有词,多半是在吟念口诀了。
    只见,“伏冥袋”在虚空中瞬间鼓起,袋口朝下,一阵汹涌的风涛从竹林里掀起。紧接着,便看到两个庞然大物从这大布袋里冲了出来,正是金瞳古雕皮皮,白骷髅吉吉猴。
    只是,这次吉吉猴是完整的“一个人”全部出来,而不是像已往,被井井空给丢泥巴一样,肢体分裂的丢出来。
    其实,正是井井空在“伏冥袋”里设置了独特空间,让吉吉猴在独特空间里侍弄那些天地粹宝,才得以有了完整的身体。
    这不,吉吉猴刚从“伏冥袋”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喘息,井井空便几步追上,问道:“吉吉猴,我的那些小树,有没有结果子?”
    吉吉猴空洞深陷的眼窝望了望竹林,咔吧咔吧的张合着大嘴,似乎很兴奋,却是没有回答井井空的话,“哧溜哧溜”窜上一节竹竿,从上面摘下来两片嫩芽。
    井井空气急,一把夺过吉吉猴手里的竹叶,忿忿的道:“我问你话呢,那些小树有没有结果子?你弄着破竹叶干嘛!”
    吉吉猴却是再次捡起竹叶,用手指指着竹叶(其实是指骨,吉吉猴是一具骷髅嘛),咔吧着大嘴像是在说什么。
    天尘无奈,因为他听不懂,但井井空却是明白,他小嘴一撅,道:“原来没有结果子,只是有一棵小树,长了两个嫩芽呀,真是扫兴。”
    闻听井井空这番言语,天尘从心里笑了笑,这顽劣的孩子敢情还是惦记着那些果子吃。他伸出手摸了摸肩膀上的古雕皮皮,不再理会井井空。
    却是,井井空一把扯掉吉吉猴的一个“手臂”,有些埋怨的道:“定是你不好好的侍弄那些小树,才没有结出果子。我不管,小树没结果子,我要把你拆了!”说完,便是又把吉吉猴的一根肋骨给扯了下来。
    第一卷 第78章 邪童遇敌
    井井空很随意的扯掉吉吉猴的一根肋骨,吉吉猴突然变的狂躁起来,战战兢兢的望着井井空,嘴巴更是“咔吧——咔吧——”的张着,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井井空却是不理会,仍然愠色的道:“我不管,小树没有结果子都是你的错,我要把你拆成一千片,一万片——”
    见井井空这般“残忍”,天尘也皱起眉头,他叫了一声井井空,道:“喂,你这是作甚?吉吉猴这般帮你,你却这样对他?”
    井井空却是头也不回,仍旧“糟蹋”着吉吉猴,说话间,吉吉猴的半个身子就被井井空给拆完了。
    他嘴里还“如数家珍”般的一一清点,这是趾骨,这是胸骨,这是椎骨,这是腿骨,这是脊骨,这是……对,这是尾骨,上次就是因为少了尾骨,才让它降低了斗战能力,输给了神仙姐姐。
    看着满地的白骨,凌乱的散成一片,天尘肌肉僵硬,这顽童也太“残忍”了点吧。
    天尘刚从心里骂了一句,只见一截白骨落在了天尘脚下,看样子有些像臂骨。天尘屈身捡起,却见井井空坐在地上又随手向后抛出一截骨头。
    看着井井空拿着白骨像玩积木一样,天尘终于按耐不住,他走向前,按住井井空的手,愠色的道:“你不要这样玩了呀,吉吉猴怎么说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这般对他。”
    却是井井空挣脱掉天尘的手,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往后一抛,手里的一截白骨又飞了出去。他撅着小嘴,似乎很委屈,灵动眸子却透着埋怨,他道:“它不好好的侍弄那些小树,害我没有果子吃,我就要把它拆乱,我不止拆乱,我还要把它们全部掰断。”说毕,井井空更是抓起一截腿骨,就要用力去折。
    天尘急忙拦住,夺过井井空手里的腿骨,嗔怒的道:“你要是再这般,我可就不理你了,吉吉猴任劳任怨,在我眼里,要比你好不止几倍,我不许你这样对他!”
    井井空抬眼望了一眼天尘,没有再动手,却是小嘴仍旧撅着,似是很委屈。
    天尘摸了摸井井空的头,安慰道:“好了,没有果子吃,咱们可以去吃别的呀,要不咱们去别处捉只兔子烤来吃,如何?”
    听到烤兔子,井井空突然来了兴致,他腾地蹦了起来,稚趣的笑道:“好啊,好啊,我要吃兔子肉,天尘哥哥,我要吃你烤的兔子肉,好久你没有给我烤兔子肉吃了。”
    “好吧,今日,我就给你烤只兔子吃。不过——”
    井井空眼睛一闪,咯咯的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把吉吉猴给恢复完全。”
    天尘看井井空撅着白屁股在竹林里欣欣的拣拾着凌乱的白骨,点了点头,轻轻笑起,他也拍了拍金瞳古雕的背,拣拾起白骨。
    一刻钟后,天尘伏在金瞳古雕的背上,向萳山旁的的一个小山脉飞去,捡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落下来。道行低,不会御空飞行,唯有这般依靠别人而行,这更让天尘迫切的想修成真法,踏足巅峰。
    一堆篝火旁,两人一兽一骷髅,蹲在地上嗅着阵阵扑鼻的肉香,夕阳就要落山,遥村袅袅,一片茫茫,唯有天玄圣殿耸入云端,祥光大瑞。
    井井空伸着小手刚欲伸进火里去抓兔肉,却是一阵疾风突然吹来,紧接着一道残影从火焰闪过,把兔肉给卷了去。
    井井空气急,一跃而起,向残影追去,嘴里更是大呼:“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抢去我的食物!”
    这道呼啸的残影却是对井井空的叫嚣毫不理会,只是穿梭茂密的山林往远处疾驰。
    井井空见妖异残影不理会自己,心里愤怒,他捋了捋头上的小辫子,诡异一笑,瞬间消失在虚空。再次出现时,却是挡在了残影的前面。
    妖异残影悬空凝住,人影渐渐幻出。
    但见,一位与井井空年龄相仿的幼童露出了真面貌,只是,这个幼童是女娃。她身着红色童子衣,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大眼睛忽闪,睫毛弯弯,拎着烤熟的兔子肉,咯咯的笑望着井井空。
    井井空看到这个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幼童,微微一怔,但接着怨愤的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娃娃,为何抢我的兔肉!”
    女娃娃却是嗔怒的道:“不要叫我野娃娃,你才是野娃娃呢,我有名字,我叫苍苍空!”
    听了女童这般说,井井空眉头一皱,心里暗忖,这野娃娃怎么和我的名字差不多?他扫量了一眼女童,接着道:“我不管你是谁,把兔肉还给我!不然,我就要不客气了!”
    女童却是毫不担心,她笑了笑道:“野兔本生在山林,为山林所有,不是你物,你又有什么理由跟我要?”
    井井空瞳孔一睁,他没有想到这女童竟然如此耍赖,便没有好气的道:“哼,这是我捉来的野兔,是我与天尘哥哥一块烤熟用来果腹的,你垂涎别人的东西,偷偷抢了去,竟然还这般无礼!”
    女童却是咯咯一笑,道:“你为了填饱肚子,弑杀野兔,难道就是对野兔有礼了么?”
    井井空脸色一凝,哑言不已,气的只说出一个字:“你——”
    这时,天尘也追到这边,他看了一眼童女,见其年幼,想她多是与井井空一般顽劣贪玩,便心里减少了怨愤,没有责备她的无礼。他道:“这位小姑娘,若是饿了,倒是可以吱声,天尘可以把兔肉拿出与其共享,用来果腹,不必与井井空相戈。”
    井井空却是不依,不等童女回话,他便手掐法诀,从手里祭出一道光圈,向女童击去。
    女童看到一记光影向自己袭来,凌空一翻,向一棵古树飞去。
    井井空嘴角一扬,轻哼一声,再次打出一记光影,劈向古树,古树轰然断裂,古树后面的女童再次露出真身。
    女童也不示弱,一只手拎着兔子,一只手结印,幻化出数道光刃,向井井空划去。
    井井空双脚踏虚空,眼中精光大涨,头上光罩护体,躲开了女童犀利的一招。
    女童刚要再次出手,吉吉猴从天尘身边突然跃起,迅捷的冲向女童。
    井井空却是不悦,大声嚷道:“你这个破猴子怎么这么慢,才出手!”
    就在井井空嚷嚷时,吉吉猴诡异的打出了一道白影。
    女童或许是没有想到吉吉猴会突然攻击她,一时不暇,便把手里的兔肉抛向上空,阻挡起吉吉猴的攻击。
    天尘知道吉吉猴与井井空的厉害,不忍看着这么幼小的一个女童被“欺负”,接过从天而降的兔子肉,就急忙喝止二位:“你不要伤了这女童,兔肉已经在我手里了。”
    井井空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看到兔肉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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