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大陆之妖族归来》第四十六章 雪地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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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天颂被十三道炎火令召回王都问罪的时候，顾希夷、休怀、楚瑶瑶、颜如雪、姜术五人来到了大炎北方另一座与无定城齐名的边城重镇，雪地城。五人刚刚进入城门，雪花就落了下来。
    因雪地城地处鸿蒙北方，且靠近冰封海，所以一年四季都会不时下雪，这也是雪地城这个城名的由来。而这场突然而至的小雪，像是专门为迎接五人的到来，瞬时将这座边境小城妆点得银装素裹，分外美丽。
    楚瑶瑶惊喜地站在雪中，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中一颗颗落下的雪花，兴奋地叫着：“哇，下雪了，好漂亮的雪啊！”
    顾希夷看着身边因为突然下起来的雪兴奋不已的楚瑶瑶，露出会心的微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身边这个女孩子快乐，自己也会跟着高兴。甚至比自己开心还要赶到高兴。
    颜如雪与姜术看着这一幕，对视一眼，经久以来的默契让两人瞬间立刻就明白对方此刻的感受与自己一样。一开始，对于楚瑶瑶喜欢顾希夷这件事，他们心中一直是存有顾虑的，但经过这么多事后，两人都已经了解了顾希夷的为人，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再看到他这一刻凝视着瑶瑶时脸上的那种笑容，两人原本悬着的担心终于彻底没有了。
    城门之下，四个人望着眼前的雪，仿佛心中所有的繁杂琐绪与沾染的世俗尘垢都在这一刻被从天而降的洁白素雪洗净一空。在这样一个无声胜有声的时刻，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什么都不需要说，也知道彼此能懂自己此刻的感受。因着这宁静的一刻，四颗心之间流动着的是即便这边城之地极寒天候也无法冻结的温暖与浓浓情愫。顾希夷眼中的，是楚瑶瑶。而姜术眼中的是眼前人，身边人。就算，也许她眼里并没有他。
    休怀跟他们不一样。因为他时时刻刻都牢记着自己的身份，与这个身份所带来的肩上那份沉重却不可推卸之责。所以，当身畔四人都沉浸在雪带来的微妙情境之中时，休怀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愉悦，反而在一入城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满是其余四人无法了解的愤怒。但，他却必须压抑着。
    因为，这座雪地城，便曾经是蚩龙岛被人族联军攻破后许多遭人族俘虏的妖族皇裔的关押之地。其时，年幼的他也曾在那些俘虏之列。就是这个地方，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屈辱的滋味，也是这个地方，从此在他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时自己与自己的族人被戴上施了禁术咒的镣铐，一路被人驱赶着，从蚩龙岛走到雪地城的景象。他记得，那时正值白冰季最寒冷的时候，他和族人拖着沉重的镣铐，因为禁术咒的原因不能变身和使用妖族天生的妖力，失去护体及反抗的力量，只能被人类像猪狗一样鞭挞驱赶，不能停下，无法休息，否则就要挨打。既要忍受天气的寒冷，又要忍耐人类的凌虐。就这样，路途之中，妖族的老人，小孩，妇女，一个一个不堪忍受而倒下。
    那一幕一幕残酷如置身炼狱一般的场景永久地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他永远不会忘记，沾了毒水的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觉，血肉被腐蚀撕裂的痛感，还有禁术咒镣铐对心灵和身体的摧残。长途行走，脚踝被沉重的镣铐一次次磨破，鲜血淋漓。但那些人类无动于衷，只要一停下鞭子就会招呼上身。
    风雪交加中，他看见同伴一个又一个死去，而身为蚩龙之后的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种恐惧与恨意在心里同时萌生无法压抑的煎熬感，即使后来逃离雪地城之后，也不断地出现在每一个夜里，成为他毕生无法释怀难以逃脱的梦魇。
    而眼前的雪地城，就是他的梦魇之地。
    休怀看着这座雪中的边城，眼中的怒意与杀机一闪而过。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能够回来了。而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孩童了。
    “我们去吃点东西，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楚瑶瑶提议道。
    “走吧。”顾希夷看着摸着肚子满脸写着自己已经饿瘪了的楚瑶瑶，宠溺道。
    就这样，五人在落雪中走进了雪地城，来到了城中一处名为雪庐食庄的地方。
    “这名字倒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吧。”刚到门口，便已然闻到楼中饭菜香气的楚瑶瑶迫不及待道。
    “雪庐，这名字倒果真应景。”姜术笑道。
    “瑶瑶饿了，就这吧。”顾希夷一笑，道。
    “几位吃点什么？”刚踏入门口，便有食庄伙计热情地迎上来，一脸堆笑。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吗？”楚瑶瑶满眼放光，立刻接话道。
    “想吃特色那几位就来对了，我们雪庐就是以特色著称的。我们这里有别处没有的特色服务。”伙计嘿嘿一笑道。
    “什么特色服务，这么新奇？”顾希夷倒被引起了好奇之心，问道。
    伙计看了五人一眼，道：“几位是别处来的远客吧，难怪不知。我们雪庐的蛮奴厨子的手艺可是享誉雪地城的，别处是吃不到的。我们这里还有蛮奴表演，只要客人出得起钱，无论你想让蛮奴做什么都行。嘿嘿，不过我们雪庐最厉害的特色还是另外一项，蛮奴女体宴，只是有女客，这一次三位男客恐怕不方便。”
    食庄伙计看了看顾希夷姜术休怀三人，又看了一眼三人身畔的颜如雪楚瑶瑶两个女子，脸上露出热烈而诡异的打趣笑容。
    休怀看着伙计脸上的神情，目中的杀机再次一闪即逝。右手拳头紧握，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出手杀死这个满嘴都是对自己同族的侮辱与轻蔑却不觉得有何问题的恶心家伙。
    顾希夷眉头微微皱了下，似乎是听明白了伙计的意思，道，“不用了，就简单给我们上点能暖暖身子的酒菜，我们吃了还要赶路。”
    “那几位先坐，酒菜这就来。”伙计吆喝着进了后厨。
    而顾希夷五人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来，除了休怀，等待酒菜端上来的其余四人并没想到，他们马上就会看到这个鸿蒙大陆上普通而真实，却又令他们第一次以身为人族感到耻辱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