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感,洛磬染入定般静坐一日,当清醒时分,心头豁然开朗。眼中蒙上一层灵气所聚的红光。手抚胸口,炙热的温度从心口传来,洛磬染低头一看,皮肤上面居然有一个纹身,这是什么洛磬染一点都不清楚,那图形发出冰冷的凉意驱散心口的灼热。
“这是?”
“抱守本源!”
洛磬染席地而坐,庞大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笔直的刺入心脏。在心脏内盘旋凝聚,气吐虹霓的气势骤然乍现,最终结成一滴小小的白色水珠,悬挂在心脏中央。她的指甲飞快的张长,尖锐的像是动物的利爪,不过很快又恢复原样,直到洛磬染睁开双目。
“丫头,你可是想明白了?”瑾瑜笑意盎然的问道。
洛磬染点点头笑道:“多谢尊者点拨,是我钻进牛角尖而不自知,其实上次坠崖便依然有所觉悟,可惜并未细想。”
“那你现在想的又是何物?”
“随心所欲罢了。天道的规则是有是无都无关紧要,如果太过在意只会陷入妄执的困境,随心所动,随欲所为,方可不被支配。”
“哈哈!果然有我们妖族的心性。”瑾瑜哈哈大笑起来。
洛磬染抚着胸口,疑惑不解的问道:“尊者,您可知道我身上的纹身是什么?”
瑾瑜话语一顿,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修炼所致。”
洛磬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难怪我刚刚感到它在帮我疏导和抵制体内热量。”
瑾瑜深红的毛皮下露出淡淡的红晕,开口说道:“本尊现在教你如何控火,想象你需要的火焰,将经脉中的灵气移转至掌心。”
洛磬染照办,灵气微微汇聚的一刻,小火苗突兀的出现在掌心。随着灵气的增大,火焰越来越大,形成拳头一样大小,跳动的火苗将她的头发灼烧,吓得洛磬染手一松,火焰瞬间熄灭,留下头发烧焦后冒出的几缕白烟。
“现在你可以学着用意识操控火苗,如若害怕灼伤,可用灵气将火苗包裹,可这样火的热量就会受到局限。”
“炼丹时也可以这样吗?”
“不,炼丹必须放开火焰,让它充分加热药材,越高的热量越能将其中的药效全部凝出,这也是为何丹药师的圣物是十大神火的原因。”
“十大神火?”
“这个本尊以后在告诉你,你尽快熟练掌控火焰,本尊收集完药材便可炼药。”
洛磬染感激的道谢:“劳烦尊者。”
瑾瑜默默地点点头,从窗口跳了出去,钟山寺的后院中恰好就有所需药材。洛磬染则开始一遍遍的释放灵气,开始只能聚集三次火焰,很快灵气就会被用尽。只能静坐修炼,一遍遍汇聚、释放,洛磬染的心神进入一种无人之境。她没有看到,周围的灵气以极快的速度朝房内涌来。
京城的难民被守城军赶至城内偏僻的角落,那里是贫民区。他们拥挤在破旧又不折风雨的房子中,而已经发现鼠疫的病人早已被隔离开,洛浩东早已命人准备妥当,一旦太医表示无法医治,就将他们烧死在房中,绝不能让鼠疫再加扩散。
得病的难民又哭又喊,可惜无人理会,他们的家人求情,却被士兵与他们一起关了起来,彻底灭绝他们的求生希望。虽说也有人期望奇迹的发生,可历年来无人能救治鼠疫患者,太医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等死。
没有得病的难民像犯人一样被看管,一旦发现异常,就被关进破屋,即便没有得鼠疫也终将被感染,惶惶恐恐不可终日。没有米饭饱腹,连鼠肉都没有,这些人的身体每况愈下,阴雨后的潮湿让人压抑,不少老人和孩子开始发烧、咳嗽,因为没有药物的医治,最终都被隔离开来。
可惜即便如此,鼠疫也没有得到完全制止,依然传播到京城人家。一家,两家,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发生异样,鼠疫之灾以无法避免。
皇宫内肃穆萧然,自从鼠疫猖獗传播后,皇上就停了每日早朝,只能以奏折形式处理朝政。这可苦了宫中太监和侍卫,本就怕的要死,还必须去宫外奔波,每次返回皇宫都需要经过严密的检查,没有异样后才可入宫。
严密的防范依然无法阻拦无所不在的鼠疫,宫中的宫女、嫔妃逐渐也有了鼠疫的初期现象,就连皇上宠爱的三皇子都无从幸免。皇上紧急召集众太医义诊,只能开些药抑制炎症,对鼠疫那是束手无策。皇上恨不得杀了这群庸医,向民间发布告示,只要有人能救三皇子,解鼠疫之症,可赐黄金万两,得皇上一个承诺。
朝中不少官员的家眷也感染了鼠疫,纷纷效仿皇上发布公告,赏银两的,赏家传宝物的,将女儿嫁人的,花样多的层出不穷。不少医者蠢蠢欲动,万一成功,后半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即可。可在一名医者不仅无法医治鼠疫,反而感染鼠疫的现实下退缩了,钱财皆乃身外物,有福先要有命享。
这时,京城才算陷入真正的危机。
区别于京城的压抑,钟山寺内一片祥和,难民们积极的帮助僧人搭建破的房屋,就连每日的清洗的活都被难民抢去,生怕连这最后一个安家的地方都没有。
洛磬染将自己关在房内,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
瑾瑜悠然自得的在一旁看着,一点解释说明的意思都没有。
她头大的抚着额头问道:“尊者,你不准备告诉我这都是写什么草药吗?”
“你们古有神农尝百草,本尊就给你这个机会。”
洛磬染显然无法理解瑾瑜的恶趣味,哀求道:“尊者,现在人命关天,您还是不要跟小女子绕圈圈了。”
“行了,本尊不逗你了,这些草药都是可以抑制鼠疫的,分别是……”
瑾瑜的话未说完,就被洛磬染焦急的打断了:“抑制?尊者,难道这些草药不能消除鼠疫吗?”
“本尊何时说过草药能消除鼠疫?”
“那……”
“鼠疫对人体来说是致命的,可对于我们修炼者来说,确是不可多得的补品。现在让你炼制丹药只是为了更利于吸收,真正消除鼠疫的是小丫头你。”
“鼠疫也可以吸收?”洛磬染惊奇不已。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炼丹吧!”
“可我不会呀!”
“这种丹药非常简单,你只要控制好火焰,保持均匀药鼎受热便可。”瑾瑜拿出一口精致的小鼎,在飞落地的一刹那变成一人高的大鼎。将草药一股脑倒进鼎中,对着洛磬染说道:“好了,起火。”
洛磬染朦朦胧胧的将火焰送入鼎下,第一次知道丹药是这么炼制的。她专心的控制火焰燃烧,汗珠不断从双鬓流下,鼎中传来震震草药的香气。
瑾瑜在鼎前旋转,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劲气击打在鼎上。不一会药香更加浓郁了,瑾瑜示意洛磬染收火。鼎盖开启,里面有近百个小药丸。
“累坏本尊了。”瑾瑜红色的毛都有些湿润了,炼丹果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洛磬染小心翼翼的捧着丹药,激动的面色微红的问:“尊者,我们快去给那些难民治疗吧!”
还没等瑾瑜反应过来,洛磬染便抱着瑾瑜,手揣丹药的朝山下跑去。
“小姐,您这是去哪?”
“我有医治鼠疫的办法,我要去城内。”
春竹听了大惊失色,急忙拦住洛磬染说:“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请小姐三思。”
“走开,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冬梅倔强的拦在洛磬染面前,她们怎能看着自家小姐去送死?
洛磬染无奈,反手一股灵气打在冬梅的肩头,冬梅踉跄的倒退数十步才停下,惊讶的看着她:“这……”
“我有自保能力,你们无须担心。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放心就跟着。”洛磬染击退冬梅后迅速离去,四个丫鬟面面相觑,带着郑和、邓毅飞快的追了上去。
京城城门大开,可却没人敢进入,里面就像死城一样恐怖。洛磬染等人毫无阻拦的来到难民聚集地,此处却有不少官兵把手,将他们拦下训斥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此地不得进入吗?”
“这位军爷,我们是来救人的。”
士兵疑惑的望着他们,洛磬染解释道:“我能治鼠疫的病。”
“哈哈哈!多少人说能治鼠疫之症,最终却被感染。你一个小姑娘,休要在此大放厥词。”
“我是大将军府的二小姐,洛磬染。”洛磬染无奈只能报上家门。
果然,士兵一听她是将军府的人,态度瞬间就变了。他恭敬的说:“二小姐,此处不宜久留,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真的能救他们。”洛磬染推开士兵朝里面走去。
旁边的士兵见状,赶紧将她拦下,如果让大将军知道,那后果不堪设想。
里面的难民听到声音,有气无力的哭喊着:“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
洛磬染已经等不及了,命令邓毅几人将士兵拦住,自己趁机进入破屋。士兵见事已至此,只得立即启禀大将军,让大将军来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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