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第三十三章 春心莫共花争发

    品红色的衣裙，耀眼的首饰，衬得女子身姿曼妙，美艳异常。眉眼间带着跋扈，到得近前，一脚踢翻了二人面前的木桶，来势汹汹。
    燕脂一愣，不明白她这是为哪般。只是感觉在哪里见过她，细思索下才想起，是初入宫那日，在泽艺堂。是了，如此妩媚的女子，齐宫中再难寻第二个。
    燕脂站起，微微屈膝，仍是有礼道：“梅姑娘。”
    梅鸾盯着燕脂，一腔怒火熊熊燃烧。
    哼，要不是班雪絮劝谏，陛下也不会选秀。姓班的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想找一个人抢走陛下对她的宠爱。也不知道给她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燕脂，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样子！要不是她惹恼了陛下，她还真得担心自己的位置了。
    越想就越生气，梅鸾猛地伸手捏住燕脂下颌，将她微垂的头扳起来端详：“燕脂，有几分姿色又如何，你也不过是个下人。既然为奴为婢，就应该守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该做的。至于其他的，想也不要想！”说罢便狠狠向一边甩了手。
    头被甩到一边，燕脂侧着脸，胸口起伏不定，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忍无可忍，她转头瞪着梅鸾：“梅姑娘，先前知道陛下对你百般宠爱，我还在想你该是怎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今日一见，我倒是要怀疑陛下的眼光了。我本就是选秀进宫，你说的那些想也不要想的其他事，我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位置不保，那还真是多虑了，你放心，我对你的位置，没兴趣！”
    “你！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梅鸾你闭嘴！”绫纾终于反应过来，怒道，“你又是什么身份！燕脂不管怎么说也是秀女出身，她想什么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点。若真想训斥她，就等你真正有了名分再来！”
    在宫里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话直切要害。一句话让梅鸾再说不出话来，的确，她只是泽艺堂的舞女，无名无分。陛下喜欢她便宠她，有一天陛下厌弃了她，她就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如一个宫婢。
    可她不会就这样认输，恶狠狠地扔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风雅轩外，班雪絮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梅鸾，轻笑出声。
    环珮亦颇有解气之感：“那梅鸾可算遇到敌手了，从前就好似这宫里是她的天下，如今看她还如何嚣张！”
    班雪絮唇角笑意愈浓，头一次觉得似绫纾那直来直去的性子……也挺好。
    虽然闹了这么一通，但却丝毫没有影响燕脂的好心情，她时常想起那一晚月光下卫璇的面容。也许，她也是可以到他面前去的吧……
    就像此刻，站在绫纾费心打听好的宫道旁，她也终于有了面对他的勇气。
    “燕脂燕脂，快快快，来了！”
    绫纾话音刚落，燕脂便瞧见了一身玄衣的卫璇，连忙恭敬站好，用眼角悄悄看着渐渐走近的他。
    自中秋那夜后，她已数日未见到他，今日一见，他的面容带着些许疲惫。她不免担心，是政事太忙，无暇休息么。
    这样想着他已到近前，燕脂垂首，不自觉便挂上了最美的笑容，可抬头的瞬间，那笑却被他淡漠的眼神吓得僵在脸上。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仿佛从不认识她……
    燕脂怔怔的待在原地，看着她这样子，连峰有些不忍。走到她面前，笑道：“燕脂，你怎么在这儿？”
    燕脂恍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偶然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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