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和之姻缘乱》第六十九章 草木深深

    原大花一进门来,便大声嚷嚷道:“太好了!老哥!你们还没睡!这把我真是的要升职了!”
    原定疆看向她身后面带喜色的柳景元道:“用了美人计?”
    “放屁!”原大花破口大骂:“姑奶奶我是靠脑子,知道么?脑子这种的东西你有么?”
    柳景元笑着制止了她,把今日二人打探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今日根据沈涟漪的线索,装作寻常路人的小两口,在济慈院周围打转,到了夜幕深沉时总算有了些收获。
    原大花道:“我们看到有许多华丽的马车进去了济慈院里,和那里的下人打听,说是这些有钱的老爷富商去听佛法的,遇到有缘的孩子,就会收养一个。相爷你一定想不到,里面还有之前皇上派去的一个御史呢!你不说这个御史没了音讯么,我看他可是快活似神仙,那济慈院里面吹吹弹弹的,跟妓院似的,佛法有这么活色生香?”
    原定疆觉得妹妹这个活色生香用得着实很妙,他大概都能想象到是怎样一派景象。
    “后来很晚了,有一部分马车就走了,还有一部分留在了那。我去跟了跟那些马车,记了个大致方位和样式,让柳管家留在那里继续观察,果然他就有了别的发现。”
    柳景元言简意赅道:“有一车女孩儿被送去了慕容家。”
    原大花见慕云汉脸色十分不好,试探道:“相爷,你觉得这些消息还是不够么?”
    慕云汉猛然回神,摆手道:“不,我觉得你们做得很好。”
    原大花咧嘴笑道:“是啊,辛苦一晚上,身上被咬了好多蚊子包呢!”
    原定疆补充道:“实际上今天他和沈涟漪去香脂河,也遇到了杀手,小白脸子觉得,那些人的拳脚也很像慕容家。”
    “哇,那我们还等什么!”原大花颇为兴奋,胜利简直近在眼前,“我们就去请这里的府衙去搜查,去抓人!”
    柳景元道:“你只看到了一个御史,另外两个没看到的呢?是不是被他杀了?这些都还是未知数。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他们敢光天化日暗杀,敢这样明目张胆从济慈院拉人走,势必是在当地有些势力的。”
    原大花嘴一瘪,蹙眉道:“那……怎么办……”
    慕云汉突然发问道:“你确定马车把人拉去了慕容家?”
    柳景元点头:“是,我一路跟着。”
    慕云汉道:“看来此前的御史官员,不是不为,而是不敢为。慕容家若与失踪一案有关联,在明知新的御史到了三江五洲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嚣张行事,没有点底气,是不敢如此的。”他拿起桌上的一个卷宗道:“你们看这个,与案子无关,不过是《五洲志》的商业记录,里面慕容家与东部的倭国有大量的瓷器和布匹交易。按说,离倭国更近的应当是檀、明两地,这两地也是瓷器和织造的大省,何以舍近求远,舍低价求高价?”
    原定疆此次前来自然有抗击水寇的目的在,闻言当即想起在灵鹤太院时李崇恩将军讲的各国风貌来:“我想到了,倭国与三江五洲恰好相反,那里女性极少,有的女人接连生十几个孩子,只有一个女孩。”
    柳景元闻言微微点头:“那么,我们有理由怀疑,慕容家借着交易之名,贩卖女性去了倭国?我会下令让当地的捕院加强对慕容家的船只的检查,就说为了缉拿朝廷要犯。”
    慕云汉道:“也好,我们先按照这样的推测来加强戒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阻了他们的路,至少那些女孩一时半刻还能留在大周境内。只是,我担心这里上下均有慕容家的人,会暗中放水。”
    柳景元道:“无妨,我会伪装成漕帮的人,在那里照看着。另外这里捕院的捕督,也是我的旧识了,他为人还是靠得住的,那几起失踪案之所以被揭露出来,也是因为他的功劳。”
    原大花眼睛一亮:“那,那我也要去漕帮,我也要见那位捕督!”
    “不行!”原定疆当即瞪眼,“你留下来陪着楚仪。”
    柳景元也不给原大花反驳的机会:“原兄弟说得对,你不该去,但是我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之后再与你细说。”
    原大花不服气地嘟囔道:“光守着有什么用,要我说,去把慕容家端了,把人救出来才是正经……”
    几人一时沉默了一会儿,慕云汉率先道:“去慕容家,不是没有办法。”
    三人登时同时望向他。
    慕云汉不由苦笑:“我……就是慕容家人。”
    夜深了,沈涟漪听着原定疆一众人在慕云汉屋子里商讨了好一阵子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有一股冲动迫使她想去找慕云汉,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要看看他自己才能安心睡觉似的。她扒着窗缝,看到慕云汉屋里的灯还亮着。
    沈涟漪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又有些发烧,猛地转回身来,裙子都转起了一朵花。
    “我这是做什么,是花痴么?你清醒点,清醒点!”沈涟漪拍拍脸颊。然而焦躁地转了一会儿,她又凑过去看,只是慕云汉房间的灯火已经熄了。
    “啊——!”她无声地尖叫,“叫你磨叽,叫你不主动!哎……”
    这时,窗外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
    沈涟漪一愣,燕娘?她怎么又来了?
    果然窗户轻开,燕娘溜了进来。
    “燕娘……”她些微有些责备,“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没有大事不要这样频繁地见面嘛!”
    “什么叫没有大事!今天你要是死了才是大事么?我要被你吓死了,你要是有点闪失,我也只好去死了。”
    “慕云汉有暗卫保护,他不会叫我出危险的!”
    “你就那么信任那个人?你才见了他几面?你别忘了,你现在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他能对你有什么怜惜之情。”
    “我当然知道,”沈涟漪不甘心道,“不过他既然要用我做诱饵,就必须要保障我的安全,从这点来说我还是清醒的,我也不是那种花痴的女人……”
    “我知道你聪明,”燕娘叹气,坐到她身边,“没有受伤吧?”
    沈涟漪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郁郁。
    燕娘叹气:“苦了你了,只是谁叫你这么逞强,按说这事其实与你无关。”
    沈涟漪道:“燕娘,我知道你关心我,只是我们不能这样频繁地见面,你相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话虽如此,燕娘依旧不放心地检查再三,直到确定沈涟漪连个破皮也没有,这才偷偷走了。
    第二日一早,来叫沈涟漪去吃早饭的反而是原大花。
    沈涟漪笑道:“原姑娘,我其实早早就醒了,还辛苦你来叫我一趟。”
    “哪的话!”原大花因她帮了自己而格外热情,“咱们早点去吃,热乎。”
    “听说你昨儿被人暗杀啦?”原大花的语气仿佛在问你昨天晚上吃的啥。
    沈涟漪忍俊不禁:“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原大花笑嘻嘻道:“你看我嫂子就是。你可别当她是什么弱质千金,我跟你说,她的事儿在瀚澜城都能编成个戏本子!”
    “听慕渊说,你是来这边嫁人的?”她好心提示原大花,实在不忍心看她乔装得如此破绽百出。
    原大花一心扑在案子上,早把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忘去了爪哇国了,此时冷不防沈涟漪这样说,她表情一时便呆滞了。沈涟漪见她着实直肠子得可爱又好笑,也不再追问,不过之后原大花着实乖觉了很多。此时楚仪已经在侧厅摆碗筷了,见她们来,心中着实纳罕,昨日大花见了沈涟漪还跟个斗鸡似的,今儿便如此亲热了,看来这沈姑娘,着实有两把刷子。
    沈涟漪见八龙在一旁眼巴巴瞅着自己,笑眯眯地给他一个新荷包:“呐,橄榄,别一下子都吃光了,留着点。”
    八龙喜滋滋地接过荷包躲去一边吃了。
    而慕云汉一早醒来,柳景元也找上门来。柳景元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即同他耳语了一番。
    末了,他低声道:“这个沈涟漪身份可疑,相爷若是带她去慕容家,请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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