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和之姻缘乱》第十三章 暗藏杀机

    虽然心里说着不想和大虫做兄弟,却还是和大虫去了霍家做客。
    霍秀伟受宠若惊的样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肥猫,没料到慕云汉竟然真的如帖所言大驾光临,带着全家相迎,接连惶恐行礼。慕云汉倒是淡淡的,摆摆手道:“霍大人不必这样多礼,霍均原是为大周江山负伤,是大周的功臣。幸而楚家姑娘深明大义,此等有情有义的奇女子,我自当亲自来贺。”说着命人将贺礼送上。
    原定疆还是第一次听他虚伪应酬,嗤笑了一声,慕云汉立刻回瞪了他一眼。
    他这一笑,霍秀伟便转而看到了他,一时呆愣,竟然没认出来。
    原来今日原定疆终于迫于原大花的淫威,把那半脸的毛胡子都刮了,现如今下巴上青青一片,露出一张年轻又英俊的面孔来,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脱似的,一笑脸上便是两个大大深深的酒窝,谁能想得到这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黑脸阎王呢!
    纵然是慕云汉初时见时他也不免露出了十分的惊讶,认真道:“我以为你说和我年纪相仿,是诓我的。”他以为原定疆的真实年龄至少有四十岁了!
    原定疆没好气地骂道:“你放屁!”
    相府的仆人面面相觑,普天之下敢跟慕相这么说话的,除了原定疆,也没第二个人了吧。
    在家宴上,原定疆果然又见到了楚仪。有多久没见她了?仿佛是月余,可他觉得怎么也得有四五年那么久了吧,可是楚仪还是那么美,走起路来像风吹着柳梢的姿态,楚楚动人。她一出现,原定疆就觉得眼花了一下,随即耳朵热热地烧了起来,心里轰隆轰隆地过了一支大军,动作也扭捏做作了许多。
    慕云汉扫了他一眼,非常严肃地说道:“你这个样子真恶心人。”
    原定疆鼓着眼睛反驳道:“你没心没肝的,你当然不懂!”他一口喝下一大杯酒,看楚仪神色淡淡的,自己也觉得好生没趣。
    今日虽是为楚金玉祝生辰,楚家人却未尽数到场,除了楚广平夫妇,便只有楚玉衡和楚仪。楚玉书因为霍家骗婚的行径大为不满,借口和人打架挂了彩来不了,而楚雁北虽有心参与,奈何太院月试不能给假,也只好作罢。
    楚仪同楚玉衡一起坐在邻桌,远远打量着楚金玉,只见她今日穿着一袭大红绣金蝶的外裳,双手左右各是一副金丝嵌宝的镯子,满面春风,容光焕发,哪有丝毫那日的颓势。楚仪不由心想,看来她在霍家的日子果然不错。
    而原定疆,她则压根就没认出他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楚仪无情,实在是她与他仅有的几次会面,对方都蓄着胡子,再加上她根本不敢看他,所以脑子里只有个模糊的张飞形象替代了去。
    这时她看到霍均左手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忍不住向楚玉衡问道:“大哥可知那人是谁?”
    楚玉衡顺她视线望去,道:“那是霍予,原来是管家的儿子,霍均出事后,便被霍大人夫妇收做了义子。”他在楚金玉的婚礼上与霍予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对方身份特殊,故而印象深刻。
    楚仪点点头,没有多言。而楚玉衡倒是眼尖,疑惑问她道:“那个人是不是原将军啊!”
    楚仪立刻如遭雷劈一般,问道:“哪个?”天啊,那只熊也来了么?早知道她应该称病不来的。
    “就是那个黑脸黑袍赤金冠的,正在喝酒。”楚玉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刻意的和善,心中犹为那日没能拦下楚玉书的事隐隐愧疚。
    楚仪偷着看了看,疑惑道:“不……不是吧,你认错人了。他有胡子的。”
    “胡子可以刮掉啊,我觉得就是,你看那眉毛,那眼睛,一定就是!想不到原将军刮了胡子,一点也不比霍均差。”说着,不免看到原定疆身边一个银蟒袍,白玉冠的男人,只见他俊美得不似凡人,一脸冷漠孤傲,气度华贵,忍不住道,“原将军身边的便是慕相了,真没想到我能有幸同慕相同屋,他真是人中龙凤啊。”
    他话音刚落,霍秀伟便起身举杯率先向上座的慕云汉表达了谢意,于是众人也纷纷起身敬酒。楚广平尤其激动得手直发抖,倒泼了有一大半出去。
    楚仪这也算是第二次见到慕云汉了,再看到,依旧觉得他不负姿容秀美之评,而他眼中的疏离和冷漠,却也是丝毫未变。
    而看到原定疆殷切的眼神,楚仪心中郁结的情绪便又漫了上来,她既害怕他,又对他有所愧疚,虽然如今他没了胡子,模样儿没有之前那样骇人了,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就低下头,装作没有认出他来的样子。只是心中纳罕,他和慕云汉的品级不说天差地别,却也十分悬殊,怎地他二人却坐在一处了。
    这个饭吃得简直心事重重。
    众人推杯换盏间,慕云汉一直面无表情地坐着,心里却忍不住轻叹道:“真无聊。”原来应酬也不过如此,虽然看到原定疆跟只大猫一样乖巧很难得,但他丢失的时间可是更珍贵千倍万倍啊!然而作为宾客,慕云汉少不得也要向今日的主角——楚金玉敬酒以示贺意的。
    慕云汉虽如原定疆所言,是个无心之人,但偏生得一副女子梦中所求的俊俏风流郎的样子,外加权高位炙,谈吐优雅,叫楚金玉猛然见到他,忍不住面上一红。对比之下,一旁正在玩弄酒杯的霍均真的叫她无比尴尬。按照规矩,客人单敬祝生之人,要连饮三杯,所以楚金玉急忙命婢女去拿酒来。
    慕云汉拿起霍均身侧的分酒器道:“不必麻烦了,我用霍均的也是一样。”说着连饮三杯,滴酒不剩。慕云汉道:“楚姑娘不拘于世俗眼光,慕某深以为敬,还望你与霍均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他的声音低醇得像陈年美酒一样汩汩流淌,大约因为想到了霍均的遭遇,神色也难得的十分温和。他的脸由酒气熏蒸,色如粉玉,双目却炯炯如璀璨明星,只叫楚金玉的脸上飞上了一片薄薄的红霞,心里小鹿乱撞,竟不能成言,只能讷讷答道:“多些相爷。”
    慕云汉都去敬酒了,原定疆自然也活络了起来,他敬过主宾后,便不由自主地溜去了楚仪身边,娇羞道:“楚仪姑娘,没……没想到又见到你。”
    楚仪一惊,心里发苦,讪讪地站起来:“原将军……”
    原定疆正欲说什么,冷不妨身后有人后退撞在了他的手肘,于是满满一大杯酒水,全都泼在了楚仪的胸前。
    “啊……!”楚仪低呼一声,急忙用帕子去擦,登时周遭一片慌乱,一群丫鬟围上来又是递手帕又是为她遮挡春色。原定疆则慌了神,急忙辩解道:“对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有人撞我。”
    楚玉衡已是生了气道:“原将军,你也忒小心眼了些。”他以为原定疆是为了报复楚怡故意如此。
    于是原定疆傻眼在了当场,他当然明白楚玉衡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他并没有丝毫的报复的意味,而是真的想诚心诚意和楚仪敬酒的。
    楚仪则顾不得说什么,急忙在丫鬟的带领下匆匆离席,前往厢房更换衣衫。
    她换了丫鬟送来的上衣,又对镜添了些胭脂,理了理鬓角和发簪,这才款款走了出来。可是出了门来,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丫鬟和仆人都不见了一个。楚怡唤了两声,并无一人答应,只得自己走回去。她是第一次来霍府作客,可霍家不比楚家小门小户,她走了不多久,便转了向,一时走过空落落的药房闺院,转过高矮错落的游廊,再绕过几个拱门,便不知道走去了哪个。
    此时她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假山,挂满了薜荔蘅芜,显然没了去路,她正打算往回走,却突然听到假山后面好像有人说话。
    那人似乎在交代什么事,她听不真切,以为是仆人,便又向前走了两步想要问路,浑然不觉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靠近。
    假山后面那人说道:“……务必要让他死得干干净净。”
    她脚下一滞,心里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急急忙忙就转身欲走,却冷不防和那巨大的黑影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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