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和之姻缘乱》第十二章 家宴迷局

    暖阳以为她对夫人房内的人存有芥蒂,有些着急:“可毕竟秋韵姐姐……”
    “你要害死她么?”楚仪望着她,目光平静得像一汪死水,“被夫人知道了,她怎么说得清。”
    暖阳了然,后怕之余,忍不住嗫嚅道:“那……那我该如何谢她……”
    楚仪将碧果放进衣内,无甚波澜道:“告诉她,我承她这个情,日后会百倍报答给她就好了。”
    暖阳不明所以,虽觉得她变得奇怪了许多,却是听从她的安排,自去找秋韵私下里说了。楚仪下床,对镜梳理鬓发,她的伤大部分都在后枕部,所幸头发浓密,遮住了。只有在梳理时才会拉扯得有痛感,而右边额头处的淤青依旧没有散,只能靠刘海儿遮挡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刘海儿剪得更加厚些,妥帖地遮住。细细碎碎的断发在阳光下簌簌落下,反射出碎金一样的光泽来。
    剪完了头发,暖阳也回来了,见楚仪对镜添妆,便没话找话道:“小姐,三少爷今冬的被子还有两床没做完,我看下午日光好,就一并做了送去吧。那被罩我倒是这几天已经做完晒过了,湘儿和霜儿已经打好了包袱。”
    楚仪一怔,随即冷冷道:“多好的新棉花,丢了可惜。”
    暖阳听她没头没尾这样说,知道是因为楚雁北的缘故,便没有吭气。过了一会儿,楚仪笑道:“下午做吧,刚好你一床,我一床。把新被罩也套上,你那被子的里子都不能再补了。”
    暖阳一惊,急忙道:“奴婢不敢用这样好的被褥!”
    楚仪笑了笑,没说话。到了下午做完被子,楚仪自是抱着被子回房了,暖阳则也抱着新被子巴巴地跟着。
    “怎么?”楚仪挑眉,“还要叫我给你铺到床上去不成?”
    暖阳怯怯道:“奴婢不敢,只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这被子和被罩小姐费了大力气不说,还花了小姐两个月的例银,奴婢哪敢擅用了。”
    楚仪背对着她听了这话,眼眶已是微红,语气却不耐烦道:“好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不用就隔墙丢去外面,保不齐哪个乞丐捡个便宜!”说着自己上床似是要睡了。
    暖阳无言,只得把被子抱回屋里,转回来为她将夜茶温在暖炉上,在被窝里塞了个汤婆子,放下帘子,这才回去。
    这一日冬临,瀚澜城的气温骤然大寒,而主仆两人,盖着温暖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新被褥,着实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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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金玉回门之后,霍家果如楚玉书所言,对楚家颇多愧疚,而楚金玉的归来,又叫他们心中满是感恩之情。正巧赶上月中是楚金玉的生辰,霍家有意要弥补她,便当做一件大事来办。霍秀伟知道楚广平年纪已大,政途却还一片黯淡,便索性也宴请了许多朝中与自己交好的大人,想要为他铺路。
    而原定疆与霍均虽不在同一营房,但既然曾经是军中好友,自然也在邀请的名单中。
    彼时原府仆人将请帖送来的时候,原定疆正在宰相府骚扰慕云汉,见到请帖,倒是安静了好一会儿。慕云汉也收到了请帖,他在外人眼中本是个冷面冷情的,朝中除了原定疆皮比较厚算是与他关系好之外,与其他官员并无亲厚之分,所以庆祝生辰这种小事,霍秀伟并不指望他真的能来,不过是做做样子,周全礼数而已。
    看见原定疆蔫头耷脑的样子,慕云汉便想起来他对楚家姑娘的满腔热情来,问道:“这个是楚仪姑娘的姊妹吧。”
    原定疆“嗯”了一声,抓着胡子道:“是她大姐。她大姐人还不错,喜欢我的诗。”
    “哦?”慕云汉对于楚金玉的“品位”不知可否地挑了挑眉,然而原定疆吃瘪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有趣,难得追问道:“你怎么最近不写诗了?”
    “写啊,怎么不写!万一……万一哪天她就看到了,就喜欢了,这谁说得准呢!”原定疆瞪着眼,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看来和楚家没戏了啊。慕云汉心下了然,问道:“那这个聚会,你去么?”
    原定疆眼珠子转了转,腆着脸道:“你陪我去呗。”
    “大白天的就发梦啊!”慕云汉凉凉地说道。这个原大虎,真是头脑简单。他身为宰相,是朝廷势力的平衡点,朝中关系错综复杂。贸然参加霍家的家宴,势必会引起其他势力的不满,说是家宴,又岂是区区一个家宴那么简单。
    原定疆略一思索,便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你是陪我去的,别人不会以为你在拉拢他们,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怎样。你这个人啊,就是想太多,活太累!没关系的,我原大虎,人人都知道,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的,只要谈得来,都是朋友!你呢,又是出了名的没心肝,万人厌,谁要是因为咱俩去了就多想,那谁的脑子可就有问题。”
    慕云汉闻言,愣了一下,没料到他竟然一语说破自己的心病,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话虽然不太中听,理儿却不错。一时竟也觉得心上轻松了一些,转而写了回帖,命人送去了霍府。
    等到原定疆走了,慕云汉才突然觉出一些不对劲来——当原定疆提出让自己跟着去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了该怎么处理后面的事。
    他竟然并不讨厌跟着原大虫去参加那个可笑的家宴。
    为什么,就因为原定疆那副可怜相么?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扮可怜就心软的人。
    次日下午议事的时候,顺民王见他所有所思,便问道:“做什么皱着个眉,一见到朕就这样苦相!”
    慕云汉急忙回禀了霍家家宴的事儿,同时又说了自己的疑虑。
    顺民王显然不以为意。相反的,他倒觉得慕云汉老成得简直可怜,原定疆能哄得他应酬,果然有两把刷子。笑道:“这有什么,也值得你这样去想,自己兄弟邀请,一起去,应该的。”对于慕云汉参加霍家家宴的事儿,丝毫不以为意。
    兄弟?慕云汉心里默默道,我怎么会和那只大虫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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