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苏醒,熟悉的帘幕,熟悉的棉被,甚至连呼吸中的药味都这么熟悉,这是师傅的床,只是,师傅已经不知所踪,今日、明日、后日,我一人如何自处?
“醒了,”少年推门进来,向我走来,少年一袭白衣,看上去已然恢复,没了尘土掩面,神采奕奕,平静如水的双眼少了分疲倦,多了分生气,更是显得气势十足。他走到一半,却在离床半丈之外停住,问我:“有何需要?”
看来是把我当怪物了,难得他还敢留下,自嘲地想着,若是可以,倒是愿他就此离开,永不相见,毕竟异类果然还是应该独居。只是,如今的我又如我六岁时一样,周身无力,动弹不得,若无人照料,怕是……
罢了,无论他意愿如何,都非得让他照料了,于是开口道:“口渴。”
少年转身出门,过了许久,久到我在想他应该是离开了,久到我在盘算我会在第几日渴死,或者还是稍微咬咬牙,自尽了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拎着茶水推门进来。
少年沉默着走向我,在临近床时,脚步犹豫着,还是走了过来。
我挣扎着想起身,却是丝毫无力可使,当即决定以后要救治中毒之人,定要三思而行,以往随师傅四方游历,所医之人皆是些平民百姓,多是积劳成疾之症和战争所致的外伤,从未有过疗毒。唉,这些还是我能过得这一关之后再筹谋,眼下,我抬眼绝望地望着少年,“抱歉,能否麻烦……”
少年倒是心领神会,没有开口,直接将水端至我嘴边。总算是解了口渴,恢复了点力气,理了理思绪,开口道:“这段日子我怕是都如此模样了,多劳你担待了,你当是报我救命之恩也好,为你自己行善积德也好,在下在此先谢过了。至于我医治你的方式,只是在□□质异于常人,除此之外,一切如常人一般,无需防我。”我顿了顿,继续说:“兄台来历如何,诸多琐事在下绝不打听,相对地,在下望兄台亦能如此。”
少年挑了挑眉,一副意外的样子,索性放下茶杯,坐在床边,开口道:“一则,兄台何以如此肯定在下不会就此转身离开,一去不返,相信兄台定不会天真地以为你说的大道理是我会留下的理由。二则,即使兄台不问在下出处,并不代表在下需要投桃报李。”
听完少年这番话,若是身体无恙时,真想大笑一场,眼下只好微扬嘴唇,轻哼出声,算是一笑。我稍稍调整身体,直视他,缓缓开口:“一则,兄台如何称呼,既然你我看来必然要处一段时日,总要有个说法,不然这兄台来,在下去的,甚是不便,在下释无方,释怀之释,无规矩不成方园之方。”
“哈哈,那便是不守规矩之意唠,好个嚣张的名字。”少年顿了顿,显是不想以真名示人,少年眼光一转,“茶水,叫我茶水。横竖我留在此地也是为了服侍你这……恩人,端茶送水。”
“好,茶水。”这名字着实有趣,拿来逗他一逗。
“二则呢?”见我没了下文,茶水问道。
“口渴,我要茶水。”
“释无方,你……。”茶水一皱双眉,眸中透出怒意,却没言语,一扭头,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茶水,我错了,我错了,但我是真的口渴。莫要恼我啊,你这一走,我又身体虚弱,这竹林方园百里人迹罕至,无人照料,我是必死无疑啊。”我语速飞快,语气幽怨,还夹杂几声咳嗽。心里盘算的却是,这个茶水定是娇生惯养,极少被人拂意,恼怒的表情看来煞是孩子气,以后要多逗逗这个小子。
茶水收住脚步,紧了紧拳头,叹了口气,虽是撇着个嘴,但仍是端了杯水,喂我喝下,而后大爷似的坐在床畔。木床一震,心想真是个少爷脾气。
“茶水少爷,需要我继续吗?”
“讲。”茶水听我如此唤他,缓了缓脸色,催我开口。
“二则嘛,若是茶水少爷要走,有的是时间机会走,既然您还愿屈尊在此听小人唠叨,定是不会丢下小人这么凄凉地在此地自生自灭。三来嘛,茶水少爷您玉树临风,一看便是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之人,莫说知恩图报了,定是以德报怨的活菩萨。”
“释无方,你不要以为若此就可瞒天过海,给我说实话。”茶水一脸要笑不笑地说道。
“其实,小人话中真真假假,你自可分辨,有些话又何必说开。”我一脸坦荡地回敬道。
从茶水的行为中,我可以确信他定会留下,无论原因是什么,逃避也好,别有所图也好,眼下的我是无力也无心去分辨。至于他会否替我守密,这方圆百里是无人可供他泄密,若他真要如此,也由得他,因为他只要这段时日出了竹林,我必死无疑,有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也无甚关系,若他要在我好转之后去泄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茶水盯着我,敛了表情,转眼又是那张年少老成模样,“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帮你去弄点吃的,释无方少爷。”说着,起身要走。
“慢着,茶水少爷,您知道如何煮食吗?”想他先前弄壶茶水都要半天工夫,想他精于料理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那,悉听释少爷吩咐。”茶水毫无窘色,看来是个应变极快之人,有点意思,这段时日和这样的人处,也不会闷到自己,只是,不知以后,福兮?祸兮?
为了未来这段时日我们两人的生计着想,我赶紧细细教导一些简单食物的烹饪方法,比如白粥,然后再告知些生计方法,比如种菜、收菜、拣菜,比如打猎。茶水听得安静,看来是对此一窍不通,只好由得我絮叨,只是在讲到打猎时,立马打断了我。
过得半日,身体恢复了些气力,能自己坐起身来,靠着床头。这半日内,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为“清静”的时光,我记得厨房里师傅的主房隔得最远,跨过我的房间、厅堂、书房,中间还有个院子,才是厨房,怎得今日厨房的响动却能如此清晰地入耳,果然茶水少爷好本事啊。
过得半晌,外头安静了,有脚步声到了门口,却迟迟不见那人推门而入。所以,只好我先出声,“茶水少爷,请进。”
茶水端着锅“白粥”推门进来,随后,慢悠悠地盛了一碗,慢悠悠地端了过来,慢悠悠地抬头看我,慢悠悠地说道:“这是在您的教导下煮出来的白粥,释师傅。”
我看着碗中之物,再看向狼狈的茶水,想是第一次下厨,也是难为这种公子哥了。我接过碗,拿起勺子开始喝粥,虽然厨艺粗劣了些,毕竟只是碗粥,也就米饭与水的组合,就算味道再诡异,也不会致命。
吃了几口,忽然茶水放下我的勺子,拿过碗去。“做什么?我还没吃完啊。”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吃,我去倒掉。”茶水一脸别扭的表情,双眼不敢瞧我,起身就要倒粥去。
“茶水!”我拉住他,正了正表情,“我不想用些个粒粒皆辛苦的大道理来说教,你有你的世界,你的生活方式,同样,我也有我的生活方式。再者,这粥对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已是难得,更何况,你确信你能在‘须臾’之间再煮成碗粥吗?我已经饿了一天一夜加半日光景,茶水少爷想我等到何时?”
茶水不动了,僵在那儿,我拉过他,拿过他手里的粥,继续进食。
茶水走到桌旁,自己也盛了碗粥,一口一口慢慢下咽。虽然是粥,但他吃得优雅,显是礼数周到,只是深缩的眉头让人知道,他每一口吃得是多么不易。一个念头冒出来,待我能够动弹,还是我来掌勺。
唉,师傅常说我“烂情”,我常反驳那是“大爱”,但事实上,我的同情心却是师傅一手栽培。师傅自小体弱多病,看到有人受苦受累、疾病缠身,都会出手相救,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只好勉尽薄力。也亏得到处治病救人,我对自己的力量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所以,这次在治疗过程中的失去意识,更是彰显了茶水所中之毒的厉害,看来他的处境强敌在伺。
“你平日里喜好什么菜?”我询问道。
“食不言。”茶水吞下一口粥后,才开口。
“那又如何,我与师傅向来边吃边聊。”
“那是你们乡野草民,不识礼数。”
“礼数有如何?不过是世人立的,那就可由世人来破。”
“你……狡辩。”显是词穷了,俗话说穷寇莫追,真惹恼了,又得哄回来,眼下的我是没这个力气了,一碗粥已让我武功尽废了。
“是,茶水少爷说的是。”低头饮粥。
我生性放肆惯了,以前和师傅相依为命时就从没个长幼之分,四处闯荡也应身为医者,向来受人敬重,如今与这公子哥以如此怪异的模式处着,自是不可对他忽来喝去,言谈举止也被他诸多指责,这病养得煞是辛苦。
过得两日,我已可行动自如,只是左手依然提不起劲,六岁时花了一月调理,如今不知又要花的多长时日。这几日内,每到日落西头,体内犹如万蚁噬心,莫说动弹,就连出口呼痛都做不到。这毒还真是要命的紧,也不知茶水中毒多久,这份苦楚转嫁至我身上犹此让人难耐,十分十的痛苦只怕是难以言喻的。
这一日,我开始掌管厨房,我们总算吃了餐正常的。茶水接过我盛给他的饭,张口就吃,随后抬头冲我展眉一笑,七分调皮,二分惭愧,还有一份谢意。坦白说,茶水也算是我阅人无数后依然觉得耐看之人,这一笑更是花容失色,年轻人就当如此,多些个表情,率性就好。
吃完饭,已近黄昏,我盘算着虽然左手仍需调养,但要自己维持生活,已是完全没问题了,所以,还是早点开口,以免,也不知道要以免什么,只是敏感地觉得,和他牵扯过多会发生什么,毕竟,这样身份不明的人物还是萍水相逢,永不再见为好。
“茶水,眼下我已无需照料,几日来劳烦你了,既是如此,想必兄台你也有要事在身,还望以后兄台前程似锦,不妨就此别过。”
“释无方,你赶我走!你以为我服侍了你几日,就当自己是少爷了,走不走我自己会决定,轮不到你来摆布!”茶水一拍桌子,语速飞快地喉道,吼完转身就走。
“我没这么说,”我赶紧拉住这个小子,心中一阵不忍,“你要住多久都行,只是我怕你已不想照顾我,却又碍着我救你一命,勉强留下来,倒不如我先开口。”
茶水挥开我拉着他的左手,继续吼道:“那我是否要感谢释少爷的体贴,处处为我这下人着想,在下不胜感激,就此别过。”茶水瞪着眼朝我,眼睛虽恼怒地瞪着,但我却隐隐觉得那里写着受伤,顾不得已经开始发作的毒,顾不得自己发疼的左手,再次拉他。
“我错了我错了,茶水少爷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出口的话越来越慢,讲完这句已是极限,若是他再甩开我,我想是绝对拉不住这小子了,意识又开始模糊,只好趁着还有点力气,咬牙继续劝道,“茶水,少,爷,心肠好,当我刚刚,在,放,屁。”话说得断断续续,总算是他没甩开我,疼痛已经占据我的全部,不知不觉慢慢弯下了腰,可惜已经没力气去管他现在什么表情,只知道先拉住他。
“喂。”茶水语气不善,却也弯下腰把我拉了起来。
我捂住胸口,心口依旧如前两日般痛得不行,我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却是无力。
“释无方、释无方,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般,你到底怎么回事?”茶水边说边拖着我到床边。
我躺上床,顾不得形象,痛得扭作一团,答不出来,只好用左手依然抓着他,未缠纱布的左手上原本发白的七星,如今点点深红,甚是醒目,看来这两日的休息白费了。
“你,这症状?”茶水说着就要离开,我只好用力拉住他,“我不是要走,我只是去……”
听不到他说了什么,眼前一黑,意识飘离。
这几日,我昏厥得特别频繁,等我这阵好了,定要上得庙宇替自己祈福。以上是我恢复意识后第一个念头。
“醒了!”一阵风刮过,茶水的脸已经放大在我眼前,脸上写着担心。
我但笑不语,心说每次昏厥醒来都是这句“醒了”,真是,无甚新意啊。不过,能再次看到这张脸,甚是欣慰。
“你口渴吗?我去帮你端水。”
温水入口,我忽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盯着那张脸瞧。
“释无方,你昨晚的症状与我中毒之时一样。”茶水平静地陈述道。
我依然不出声,心里盘算要编个什么谎来逗逗他,或者,和盘托出。这个念头冒得如此自然,那么,怎么做呢?
“你?”茶水显然不适应我的沉默,踌躇着开口,“讲话啊。”
我把喝光水的杯子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没有离开,再次自说自话地做在我床畔,显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了。
好,我释无方向来坦荡,真让我去诓人,不是做不来,只是,非我本性。
于是,将缘由一一道来,甚至多余地大致讲了自己的身世,比如,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异类体质,比如,我左手背上的北斗七星给我惹来的麻烦。
“就这样,如今是去是留,茶水少爷您自行定夺,”我坦荡一笑,却看到他手上又添了新的伤口,心说这样的孩子还是适合衣来伸手的生活,“我告诉你这些,并不要求你守密,不过我天性这般,有一说一罢了。所以,我并非要赶你走,只是,你我想遇实属意外,还是……”话到嘴边,想着上次这孩子的眼神,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即可。
这回,换他沉默以对,脸上没了表情,也不知做何盘算。我对他一笑,自己起身往外走去,留他自己想想。
“释无方。”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我立刻走。”茶水眼神凛冽,盯着我说。
“好,兄台保重。”一抱拳,算是了结了一事。
茶水捏了捏拳,大步从我身边走过。
茶水走后,忽然觉着房子空旷不少,六岁后便未独处过,是时候让自己独自面对未来的人生,得好好筹划一番了,比如,如何找到那个右肩上有金色“十”字的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存在太过异常,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使命,找到那个人,并帮他平四海、定天下。而对于周围的人,我轻易地可以辩明善恶,对于陷阱,也能敏感地预知。六岁前的记忆模糊不清,但六岁后却是过目不忘。
有时候,对于这样的自己很是抗拒,所以对于自己的既定命运,随性而为,有些事,既然注定,那么,就按自己的意愿来过吧。
走进厨房,意外的香味扑鼻而来,掀开锅,白粥,每粒米饭都白得刺眼,阳光折射出异样的光芒,水气升腾,如梦似幻,茶水似乎回赠了我一份珍贵的告别礼物,却在下一刻被我婉转地请走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似乎在小孩子面前扮了回恶人,欠了这小子一句感谢。
清闲的一日,无人陪伴,我席地坐在阳光灿烂的院中,仰望蓝天,悉听鸟鸣,发呆。
原来一个人的孤独,在于停滞,无论再惬意的风景,无人共赏;无论再有趣的念头,无人同乐;所有的一切,似乎静止流动。其实我明白,世界还是那个五光十色的世界,停滞的,只有我自己。
极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管他天下大乱,与我何干。天边的云如火焰般翻卷,我的体内也烧了起来,今日的毒发作得似乎特别早,我蜷着身子,蹒跚着走进屋子,一路跌跌撞撞,挣扎着躺上床,祈祷这一切早日结束。
“释无方!”谁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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