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典的眷恋》7.第 7 章

    第七章
    等到眼镜上的布被解开,我觉得我似乎处在一个很黑的地方,潮湿而阴冷。即使在黑暗里呆了那么久,我仍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直觉是在地牢里。要是连这个都不能反应过来,我肯定要羞愧于现代大学生80后的身份。
    他们想让我交出安东尼•佐其拉的记载?
    那他们肯定去过扑哒了。
    那玛丽、汉斯、茜茜有没有被为难?
    茜茜快到产期了,有没有受到不好的对待?
    心里忐忑不安,被绑架的一路上滴水未进,全身都处在紧张的状态,开始出现低血糖的心慌,头也晕晕的,很累。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粗厉的墙一动不动。不敢去想不敢探出四肢,害怕在这封闭黑暗又未知的空间出现令我恐慌的东西,我很怕黑,害怕一切未知的东西。
    后来是被人粗鲁的拖醒的,模模糊糊看到两个人拖住我的手臂往外走,我想站起来,却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皮肤磨在粗厉肮脏的地面上似乎是无休止的煎熬,那感觉就像是用铁刷挫皮的疼。
    眼皮表面越来越遮不了光线,隔着眼皮都觉得刺眼。我能感觉到地面的温度,不再是地牢里面的阴冷。
    最后被扔到地面上,身体骨骼和坚硬平滑的地面相碰,我死死的咬住唇才没有哼出声来。
    要审判了吧?
    等啊等啊,等得都快在温暖的气温下睡过去了,突然,当头一盆冰水还夹杂着冰块泼下来。太刺激了!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清醒了过来。
    半眯着眼睛抗拒光线,挣扎着抬起头想看清现在身处的地方。
    “维奥拉,这次跑得真有水平,快一年了我才找到你,越来越聪明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这音调,不做声优真是可惜了。要是去动画里面配反派冷酷的男主,绝对是顶顶受欢迎的角色!我喜欢美型的东西,喜欢悦耳的东西,但是往往同时拥有两样东西的人,是少之又少。
    终于把焦距对准了前方高高在上的人,白色的袍子,轻软的衣料,金色的腰带,衣饰像天使。脸呢?果然不负众望,有点狰狞。
    都说剑心的刀疤是美型的,漫画里面的刀疤都是性感而独特的,上面坐着的那位独特得有点过了,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前额穿过鼻梁到左脸颊。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怎么看怎么修罗。
    看着他,心里突然就翻腾出血海中*萨菲罗斯从大屠杀里转过头来那张狰狞嗜血的脸。忍不住一阵哆嗦。
    佛祖保佑,天神保佑,所有的天上住的之类的都保佑。心里忍不住狂跳。
    我怕他。
    他慢慢的走近我,步伐优雅,步子有力,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练家子之类的人。突然就踩住我一只手,“你说,我要不要把他就这样踩断?还是,干脆剁了?”
    好痛!骨头被压力扭曲的感觉!
    ……一上来就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就算是认识以前的维奥拉,我不认识啊。
    对维奥拉来说,似乎是解脱,对我萧霆来说是折磨。
    什么跟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偏偏是我来擦屁股!
    又累又饿,低血糖的低气压症让我烦躁不堪,心里堵得慌,还不能发作,我不想让科林斯医生的遗作就这么被别人拿走,而且这是万万不能让人看见的东西,会出人命的!
    见我不说话,他踢踢我的脸,嘴角有不明意义的弧度。
    “你说,这次,我要怎么处罚你呢?”
    “……”冷汗。“不要处罚。”我的声音嘶哑,是很久没有喝水的干痛,口水似乎都没有了。
    “不要?”他声调有点上扬,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出去一趟胆子变大了啊。”语气里充满玩味,“你还有多少花样?TING?”
    他叫我什么?TING?这是扑哒的人才会这么叫的称呼,他怎么知道?
    “不说话也没有关系,没想到你这么精灵,怪不得找你这么难。”
    我挣扎的坐起来,头很晕,很渴。有必要跟他沟通,似乎他并没有提起科林斯医生遗作的意图,只是针对“维奥拉”这个人。我觉得应该让他知道,此“维奥拉”非彼“维奥拉”,就算是他真的跟“维奥拉”有什么过节,说清楚比隐瞒好。这样说不定能让我少受折磨。我崇尚直接的方式。
    “给我水,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我从嗓子里面挤出这句话,适应了光线的眼睛让我直直的看向了他。
    他停了停,眼光紧紧的抓住我的眼球。
    好啊,跟我比对视,我活这么大,18岁过后几乎没有对手。最后他终于把视线从我眼睛移开。
    我接过仆人端上来的水杯,居然是玻璃杯。
    曾经我问茜茜,为什么酒馆要用难看的铁皮杯而不用漂亮易洗的玻璃杯,茜茜听了直接就炸了,她对我尖叫:“玻璃!玻璃!那么贵,谁买的起!”然后直接骂我不长脑子。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玻璃这个东西,应该是贵族才能买得起用得起的。
    捧着玻璃杯,我几口喝了个低朝天。记忆中第一次的这样狼狈是在汉斯把我捡到的时候。
    终于有点重新在人世的感觉,忍不住又要了一杯。
    “他要什么就送上来。”男人吩咐惶惶不安的仆人道。
    我对他来说是什么身份的人?有点好奇,“维奥拉”的身份,能让用得起玻璃杯的人追捕。
    又喝了一杯水,细细嚼完一块随水端上来橄榄炖的牛肉,重新看向他的眼睛:“你要找的维奥拉,我不是。”
    他面无表情,我继续说:“我醒来是在扑哒,想必你的人已经去过了。这不难证明。但是以前怎样,怎么到的扑哒,我全忘记了。”
    “你不信也好,我身上唯一的东西就是一块石片,上面刻着维奥拉,所以这才成为我的名字。”我抹抹嘴,“你还想说什么?”依旧是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他讲道理的话,在我如此诚恳大方的注视下,应该有商量的余地。
    他像没有了语言,又定定的看了我一会,转而问:“你会煮粥?”
    “嗯,酒馆的招牌。”
    “好,从明天起,你去厨房。”
    !厨房?!
    “等等,我……”
    他扔出块石片,就是扑哒的时候在我身上那块。
    “奴隶的证明。”
    淡淡的叙述,我头皮很麻,头顶上的筋一跳一跳的,不太好的预感。
    他没有再说话,一个仆人领着我出去。转身背对他的时候,我感觉背后很烫,有什么在洞穿的感觉。
    我知道,那是他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剖开了!
    出了门才敢抬起头到处看。
    很大的园子,地面大都是大理石,光华平整,不像随处可见粗糙如城墙的大石头路。典型希腊风格的大花坛,里面种满了漂亮的花,从出来的大门外一直向外延伸,每个坛里的花颜色也不一样,很整齐的由深到浅的花色向外排列。花坛外侧的月桂树,繁茂的叶子郁郁葱葱,整条路都因为月桂的婆娑而清凉无比。这,也是贵族才能有的权力之一。
    大气而华丽的装饰,对主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但是,这不是奴隶能走的。
    我仰起头,深深的对着天上叹息。
    维奥拉是奴隶,这副躯体原先的主人是属于这个男人,雅典的贵族——海柏里恩的。
    海柏里恩(HYPERION),传说中十二泰坦之一,光之神,太阳,月亮,黎明的父亲。
    他的名字犹如他的贵族称号一样的耀眼,但是配到人身上,实在不敢恭维。
    第一印象,是他给我萧霆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特别是他脸上的疤。我是评论式的人,给我印象不好的人和事,我通通都不会给好话听,腹诽讲的就是我这种人惯用的方式。但是我会在以后的解除中一点一点修正我的评论,知道完全了解。
    我呆在像蒸笼似的厨房,工作是清洗蔬菜挑水等等杂活。
    没有人允许我靠近食物,就连刷洗杯盘都不允许。
    他们看我,有厚厚的防备。我实在是对此很无奈。
    来这里几乎是与厨房打招呼的。可我除了厨房工作还稍微熟一点,其他的根本就不会,也不敢与其他奴隶解除太多,生怕一个不小心捅了娄子。就形成了这种离不开厨房又完全进不去的状态。
    斯巴达,是人人都有奴隶,而雅典是贵族才能有奴隶。但随着雅典银矿的发掘,国家的一夜暴富,自由风气也随着城邦的扩大影响了斯巴达边境。这里,除了平民就是奴隶。奴隶,很低贱。
    海柏里恩的宅邸里,除了管家是平民,都是奴隶。
    我一直不知道人们是怎样分辨平民和奴隶的,难道就凭一个石片?
    尽管我在号称民主自由的雅典,可是我仍然不自由,没有工资还受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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