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23.第二十三章：反抗•缠斗

    小杰和奇牙每人都被两只妖怪从身后架住，有一只妖怪提着一把长刀向这边走来。那长刀薄薄的刃反射出一道寒光，看得小杰和奇牙心里一阵发紧。
    一步，两步，三步……奇牙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在数着他的步子，他的心跳似乎也暗合了这种步伐，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很远，很模糊，只有眼前那一柄长刀，分外清晰。
    “奇牙，我很抱歉……”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奇牙猛然一惊，仿佛陌生得从没听过，又仿佛再熟悉不过了。
    是小杰。
    小杰的声音，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然而，陌生的是，他此时说话的这种感觉。
    “奇牙，我很抱歉！”小杰低低地说，“是我害你身处如此险境。当时你是有道理的，我没有听从……”后面的话却没有了，似乎小杰自己也没有预先想好该怎么说。在这样的时刻，他一向的做事原则让位于某个更重要的东西，使他变得有点不像他了。
    奇牙的心缩成一团，感到一阵巨大的难过。仿佛看到一个一直吸引自己的东西降低身份来迎合自己一样。
    “傻瓜！我不要你的嘴里说出对我道歉的话！你……并没有错。”一直盯着前面的那双凤眼向这边侧过来，那对黑眼睛闪着微光。“我们仍有机会！我们不会死在这里！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可以应付！”
    小杰的眼睛也闪亮了，是的，这并不是最坏的情况。我们还在一起。内疚是毫无意义的。我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不论结果怎么也好，也要反抗，逃走。
    真是的，竟然落到要我来对他说这番话的地步。
    现在他们又恢复了那种临敌前的紧张状态了。奇牙对小杰使了个眼色，小杰微微点头表示会意。于是奇牙扭头向前，紧盯着那柄长刀。只见长刀高高地举起，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这举起停顿的过程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然后，终于带着风声落了下来，落点是奇牙的脖颈。就在长刀向下落去的一瞬间，捉住奇牙的两只妖怪同时感到手里一松，奇牙已经松开关节，脱出了藤条的纠缠，长刀落下来，只劈到一团垂下来的藤条。不出所料，那三只妖怪当即呆立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而奇牙的身影已经飞速地向宿营地的边缘冲去，这时族长发出一声怒吼，满营地的妖怪都动了起来，此时奇牙突然发现小杰没有跟来。他心中惊疑，脚下便缓了，就这短暂的犹豫间，身边已经感到杀气带着呼啸的风声，往后退了半步，身体旋转45度，一把钢叉贴着腹部擦过，好险！奇牙还来不及擦一下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钢叉再次袭来，同时从各个方向又有一些叉、刀、矛等武器加入战团，一时与奇牙斗在一起。奇牙躲了几下，就发觉这些妖怪虽数量众多，身手却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自己同时应付三五个应该没有问题。只不知为什么他们并不使出哭的手段来。既如此，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小杰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趁隙向小杰的方向看去，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听“嘶”的一声，一支矛划破了他的衣服，胁下出现一道血痕。
    原来在奇牙挣脱的同时，小杰也同时运劲像挣断锁链那样挣断藤条。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藤条不仅粗大结实还很强韧，弹性颇好，一挣之下竟未挣脱！小杰心里暗暗叫苦。这时奇牙逃脱，捉住小杰的那两只妖怪下意识地抓紧了他。小杰身体使劲一挺，从他们手中脱出，倒在地上，向旁边滚去，这时听到族长的怒吼，周围迅速聚拢了一群妖怪，一只俯下身来想要按住他，小杰被缠住的双腿踢中那个妖怪的肚子，使他捂着肚子退后几步蹲了下去。另一只突然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双肩，小杰狠狠地一抬头，正撞到他的下巴上，那妖怪吃痛而松手，小杰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让妖怪们抓到他，妖怪们的无数只手追着他。这时妖怪丛中突然让出一条通路，最开始拿长刀的那妖怪提着长刀大步赶来，长刀立刻向地下招呼，刀刀不离要害，小杰行动不便，立刻躲得很狼狈，堪堪躲开了一刀，身体突然无法动弹，原来是被其他妖怪的无数只手按住了。拿长刀的妖怪露出一丝狞笑，长刀刷地落了下来。
    奇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也难怪他要惊慌了。他想冲过来救小杰，但周围围了十几只妖怪，大部分拿的是长武器，他又心情急噪，一时竟无法脱身！
    且说小杰眼看这一刀下来，若砍实了，那绝无法存活。他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了结，情急之下，脑子里灵光一现，身体猛然侧过来，那一刀恰贴着他下来，砍到地上，没有砍中他，倒把他身上的藤条砍断了。
    去了束缚，小杰的处境立刻好转起来，他手脚一撑一推，那些按住他的手就都被弹开。他双拳注入大部分的念力，向周围的妖怪一阵闪电般快速的攻击，周围的妖怪很多都是赤手空拳，又没有防备，登时被打退好几步，围在周围，一时无人上前，小杰在圈中喘着粗气，全神戒备。这不仅是因为刚才出了力，也因为刚才的惊险一幕，使他的心至今还在砰砰直跳。
    奇牙看到小杰脱险，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刚才由于紧张没有来得及深入思考一直萦绕在自己脑中的一个疑问，现在压力减轻，奇牙才有余裕考虑了一下：
    为什么那些妖怪没有用那种尖利的哭声来制服他们？即使在发现打不过他们的时候。
    只有一个答案是虽然匪夷所思却最合理的：那些妖怪不会这一招。
    想通了这一点的奇牙在一瞬间仿佛看到希望也在向他们招手了。
    跟小杰会合，两人一起冲出去！那么，就要先打倒眼前这一帮碍事的。奇牙收回心思，专心致志对付眼前这一帮妖怪。他心情平静了，出招也不似刚才那样漏洞频出，围攻他的妖怪立刻便感到了压力。很快被奇牙打倒了两个。几个拿长矛的妖怪一合计，分别从四个方向同时向奇牙冲过来，看他往哪里躲！奇牙不躲，反而迎着其中一只奔了过去，在长矛将刺到他的时候，脚步突然一错，就把长矛让了过去，然后左手顺势握住了矛，这时背后风响，奇牙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向左一错，错过背后那只，伸右手握住了那只，前后两只妖怪没料到这一手，向前猛冲的惯性还没解除，奇牙就借着这力量向左旋转90度，两手同时一送一松，那两只妖怪顿时成了对攻之势，由于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一个被刺中左臂，一个被刺中左腿，都踉跄地退了下去。在这发生的同时，奇牙已经在对付另两个方向的敌人，他转过身的时候，一只长矛已到了胸前，另一只到了背心，他跳起来，两只长矛都向上举起，奇牙在空中又轻轻转过90度，落下来时正好踩在其中一只长矛上面，那长矛登时一沉，另一只长矛还举在半空，奇牙顺手抓住，另一只手甩出溜溜球，直击那妖怪面门，那妖怪受此一击，头晕目眩地倒了下去，长矛就被奇牙顺势夺过，刷地向被踩住长矛的那家伙投出去，逼得那家伙只得撒手后撤，向旁边狼狈地躲开。长矛毫无阻碍地飞出去，直接飞向族长那边，族长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抱住脑袋蹲下去，长矛从他头顶飞过。即使在这样的场合，族长的表现也逗得奇牙一笑，他从这个打开的缺口穿过去，与小杰会合了。
    小杰在他的圈子里也干得不错，周围已经躺下了三只。他俩会合之后，几乎没有妖怪能挡住他们了，在他们面前连连退却，很多妖怪只是装模做样地抵抗几下便狼狈逃窜。前面就是包围圈的边缘，外面是幽深的树林，他们脸上不禁露出了胜利的喜悦。小杰跳起来，右脚在空中划过半个圆弧，踢在面前挡路的妖怪左肩胛下方，那妖怪上身向前倾倒，奇牙在他脚下踢中他的脚腕，于是那妖怪毫无悬念地向前扑倒下去。小杰就势在他背上一踩，借力便要跃入前方的树林中……
    冷不防从旁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直扇过来，小杰本已身在半空，何况那一掌速度奇快，小杰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已然中招，被打飞出去十几米，又落回场地中央；奇牙在地上，被倒下来的妖怪遮挡了一下视线，因此等他发现一只脚向他踢来时，竟无法躲过，只来得及双手护住胸前，被踢回场地，却是和小杰不同的方向。这一掌一踢既快且狠，与他们先前遇到的妖怪不是一个层次，小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奇牙的胸口火辣辣地疼。他俩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那长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刚才的地方，狞笑着看着他们。他们三人现在成了一个三角之势。
    落回场地的小杰和奇牙顷刻间又被众妖怪包围了。
    不知是不是长老的出现鼓舞了士气，这次，他们采取了更猛烈的攻势。围住奇牙的妖怪有二十多只，剩下的不足十只围在小杰周围，因为长老在小杰那里。长老本就比小杰高出许多，他两只手臂瘦骨嶙峋却分外有力，握着的两个拳头由于骨节突出而棱角分明，打在身上就是几块淤青。拳头带着厉风不断砸下来，招招向小杰的头胸部招呼，速度很快，两个与腿相比稍有些宽大的扁平脚板不断搅起地上的尘土，作出踢、绊、扫等动作。长老的攻击速度很快，又带着巨大的念力，小杰只能勉强用两前臂放在身前护住自己的要害，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眼看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突然，长老趁他被击中露出破绽，一拳击中他剑突下，手腕向上一挑，小杰的身体便弯成一个弓形，被向上挑起，长老跟着右膝向上顶在腹部，右肘向下砸在背心，小杰顿时一口血喷出，长老左腿再抡圆了撞过来，小杰的身体平平地飞出，落在十几米远的地上，滚了几下，便伏在尘土中。小杰双手撑地，勉强将头胸撑起一点，感到双臂在剧烈地颤抖，甚至无法伸直，刚才挡驾的地方已经是大片的青紫，头上大颗的的汗水混合着血往下流，从下巴上跌落下来。耳边只听到妖怪们很快接近的奔跑声，却再无还击之力，连躲避也很困难，实际上，他已经举步唯艰了。
    没想到，长老这么厉害！
    长老解决了小杰，又转向奇牙。他双手粗暴地左右分开包围圈，便面对了奇牙。奇牙既恨他打伤小杰，又知道凭一己之力也照样不是他的对手。但敌人当前岂容退缩？他先发制人，双手同时甩出溜溜球迎击长老。那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恰似刚才长老的出拳一样，而且球的边缘还伸出了锯齿，这样长老若什么地方碰到球，就会像被锯子锯一样。长老扭转腾挪，双球贴着他身边飞来飞去，却打不到他，突然他双手同时一收，竟将球收在手里，他的手指捏着球腹，锯齿毕竟不够长，这样就伤不到他的手，他脚下却紧赶两步，逼近了奇牙，小臂平推出去，劈中他的肩头，把他打飞出去，这还是幸亏奇牙反应敏捷，向后一仰，不然长老本来瞄的是他的咽喉，若被劈中，恐怕脖子都要断了，饶是如此，肩伤已使他的左臂软软地垂了下来，竟不能再发力！
    奇牙咬牙切齿地用右手支撑着站起来，看见长老手里仍然拿着球，暗暗冷笑一声，只见从他的手到球之间的连线上突然出现一道明亮的电弧，长老和球之间劈啪一声出现一个电火花，电得长老倒退数步，哇哇大叫，当然，球也松开，但奇牙左臂已经不能再抬起，只有右手的球回到他手里。
    长老万料不到奇牙还有放电的功能，不由得又惊又怒。奇牙再用球打他，他也不敢再碰了。
    但他很快镇静下来，夺下身旁一个妖怪的□□，刷刷刷舞动起来，用□□拨开球。□□的杆是木制的，不导电，奇牙不禁惊奇这丑恶的妖怪还有这等智力。他几次想用锯齿削断枪杆，但长老的枪始终避开那锐锋，用枪尖去挑球腹，改变球的运行轨道，把球击飞。奇牙看出这一点，逼近长老，球直取他的胸前，心想你那枪那么长，手臂弯回来都够不着，这下看你怎么对付。这时长老把□□舞出个花，向斜前方转过半圈，落在球之前，搭在了线上，由于角度刚好，线立刻缠在了枪杆上，奇牙一惊，长老已经把枪一甩，奇牙就被线拽着直飞过来，在半空中被长老一拳打中胸口，直落下地，他在被打中的瞬间侧身，让过正面攻击，但擦过的拳头仍然使他胸前一片淤青。而线仍然缠在枪杆上。长老来回扯着□□，把奇牙在半空中甩来甩去，同时趁机向他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奇牙眼看小杰艰难地躲避妖怪的围攻，不时被打中；自己这样下去，也没有胜算。那么他们两个迟早还是会被抓住，成为妖怪的盘中餐。一切都怪这个长老，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厉害的妖怪，怪不得刚才长老出现后群情振奋。长老出现前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呀！奇牙在半空中，一切飞速地从他眼前掠过，当某个东西从他眼前掠过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亮，计上心来，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如今也只能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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