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幽白]岛国恩仇》15.第十五章：直说•大雨

    小杰和奇牙来到约定的地点，幽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来之前奇牙训练了小杰半天，以免他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可是小杰这家伙仿佛天生跟造假伪装无缘（果然是天生的强化系），最后只好将就了。现在他们一见到幽助，小杰就开始紧张地想控制表情，结果反而显得很不自然。
    “算了~~~~~”奇牙在旁边看得汗下，“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那样反倒更自然。”
    可是等奇牙看到幽助的时候，他才真正吃惊了。
    幽助根本没注意小杰的表情，看起来他和小杰一样，都在努力作出“自然”的样子，但却适得其反。幽助竟跟他们一样，也是心事重重。
    一时间奇牙竟有想笑的冲动。这个幽助，看来也是天生的强化系啊！这样倒好办了。
    不过，看他的表现，是对我们也有什么看法吗？他要显得“自然”这件事，应该也是别人教他的，就像小杰永远不会自己想到要装作若无其事。
    奇牙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两个人影：藏马和那穿披风的男子。见过的人中，只有他们两个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机。
    他们想隐瞒的事情，竟真的和我们有关吗？难道竟是敌人？
    幽助的单纯比较好对付，但他的实力是非常强的；而他们的团队中间，也有会用脑的人。
    加起来还是不好办啊！
    奇牙脑子像闪电一般快，就在这短短数秒已转过无数的念头，蓦然惊觉：我，我是在考虑他们是不是有杀掉的价值吗？
    伊路米的话此时响彻耳边：“你是不需要朋友的，你只会考虑他有没有杀掉的价值。”大哥是他在众兄弟中，唯一怕的人，也是唯一最了解他的人。
    即使脱离了杀手世界，杀手的思维方式也已经成了习惯。
    不过，在不明敌我的情况下，这种思维方式同时也是一种保护机制啊！可以说是杀手的思维，也可以说是欲留后路的想法，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提前想好还是很有用的。
    “你们来了啊。”幽助的说话有一点没精打采。
    三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种沉闷的气氛与他们几天前的热烈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
    三个人都在拼命想怎么把对方的话引出来，而奇牙还加上考虑幽助对他们有了防备的新情况。
    “小杰……”/“幽助……”幽助和小杰同时开口，然后彼此都愣了一下。
    停顿。
    “我想……”
    停顿。
    “你先说吧……”
    停顿。
    两人突然都笑了起来。
    真是的，我们干吗要考虑那么多复杂的可能性，我们本就不是什么善用心机的人，总是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抛弃那些无聊的策略吧，我们的风格就是直截了当！
    “小杰，我是个粗神经的人，不太会动脑筋，也不会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吧。我有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幽助说，“我们想知道你们认识的那个和我相像的人是谁，在哪里能找到他。”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奇牙说，可是被小杰打断了。
    “没错，我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就是学不会伪装。幽助这样，让我轻松多了。那个人就是我爸爸金，我们本来是听说有人在魔界见到他才来的。但是当我见到幽助的时候，我忍不住想，会不会那个人见到的，实际上是幽助，而我爸爸根本不在这里？所以，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才能找到他。”
    “那个人……果然……是你爸爸吗？”幽助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沉重的神情，“小杰，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爸爸，确实在魔界。”
    “啊？真的吗？太好了！”小杰说。
    “先别急着高兴。”幽助说，“有人在魔界见到了他，以为是我。他在魔界做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小杰，我们也想找到他！我们必须找到他！你能帮助我们吗？”
    “我爸爸……做了什么？”
    “他……杀了很多的妖怪。”幽助蹲下身，刚好和小杰处在同一高度上，“小杰，魔界和人界是非常不同的另一个世界。魔界是妖怪的世界，那里住的全是妖怪。（小杰：妖怪？奇牙：大概就是魔兽那样的东西吧？）我不否认有些妖怪会吃人，或者自相残杀，但那是魔界的规则，在魔界就是弱肉强食，杀戮与被杀是正常的，他们那样做都只是为了生存。但他们不应该因为人类的好恶而被审判被惩罚。而你爸爸，在那里一次杀掉了几百的妖怪，灭了他们整个一族！这样是不正常的！”
    灭族！奇牙突然想到了酷拉皮卡的遭遇。
    “幽助，我这样说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偏向我爸爸。如果他那样做是破坏了魔界的规则，但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会平白无故滥杀无辜的。”
    “小杰，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们一定要他亲口给个理由啊！”幽助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同样要寻找他。如果你们先找到了他，能不能让他给我们一个理由？”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找到了金，一定问问他为什么。”小杰说，“不过，我现在连怎样去找他也完全没有头绪。你能告诉我在哪里见到他的吗？”
    幽助犹豫了一下：“在……魔界的西方。”他马上又强调：“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去，那里现在太危险，经常有妖怪被杀！魔界的妖怪也有很多颇厉害的，你们不是对手！”
    “幽助，换你是我，你会去吗？”
    “可是……”幽助无言地看了他一会，“……我明白了。”
    “小杰……”奇牙在旁边轻轻地叫他。
    “哦，对了，幽助，在去魔界之前，我们还有一个请求。”
    “是什么？说吧。”
    “我们想再去一趟幻海寺，和我们的朋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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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要变了。”库洛洛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滚滚的乌云聚起，黑如墨团。
    “剥落列夫先生，起风了，进屋去吧。”出来收衣服的雪菜提醒他。
    “天气要变了。”库洛洛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风吹起他飞扬的衣角，在空中卷动。
    晾衣绳上干干净净，院子里空无一人。
    雷欧力踏着泥泞的山路来到山脚下。“你们这样简单就搞定了？真叫我不敢相信。”
    “这两个家伙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你以为他们在乱来，结果事情就偏偏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了，反倒叫你没话说。”奇牙指指小杰和幽助，一副“I 服了 YOU”的样子。
    “酷拉皮卡呢？”
    “他今天不能来。我今天也是请了假的。”
    “来吧。”幽助说，“听说你的一个同事失踪了，怀疑在我们这里。”
    “你们连这个也告诉他了？”雷欧力大吃一惊。
    “因为他也什么都告诉我们了嘛。”小杰说。
    他们直奔后山，爬上那个山坡，下到山坡下面。
    “咦？”小杰和奇牙都吃了一惊。
    墓碑没有了。
    或者说，这里只有普通的石头而已。没有一个上面是有字的。
    昨夜刚下过一场飘泼大雨，此时坡上坡下，身前身后一片泥泞，全然分不清哪里的土是新挖过的。
    “该死！”奇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会这么巧？”
    大雨冲刷了一切的痕迹，墓碑又没有了。这下什么也找不到了。
    “这是什么？”幽助指着山坡上一条看上去颜色与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的线。
    “对了，那是小杰滑下来的痕迹！”奇牙眼睛顺着那条线一路滑下来，停在地上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就是这里！”他开始挖掘。
    挖了不是很深，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奇牙把它挖出来，那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小多了。是一个一尺见方的木漆盒子，打开，里面是……
    “什么？”雷欧力感到一阵无力，“是……骨灰？”
    “对啊，我们这里的风俗是火葬。”幽助说。他可是印象深刻，在他自己第一次复活的时候，不明就里的母亲就差点把他火葬了。
    奇牙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这可以是任何人的，无法说明什么问题。我们上次看到的一切线索，这次也全都不在了。”
    不过说来也怪，那座墓碑怎么就不见了？难道真的是他们眼花看错了？
    “你记得原先有这座坟吗？”雷欧力还不死心。
    “我以前没注意过这些。”幽助抱歉地说。
    “你们最近有人生病请医生吗？有人死去吗？”
    幽助茫然地摇了摇头。
    雷欧力慢慢地跪倒在地，也不管满地的泥泞。突然感到异常的疲惫。他知道是因为失望。
    “我……”幽助看到这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笨拙地上前拍拍雷欧力的背，“我们会帮你查的。”
    “谢谢。”雷欧力的声音空空洞洞。然后站起来，也不看其他人，便往山坡上走去了。
    天气要变了。只要下一场大雨，写在墓碑上的字遇水即化，土也都湿透了，为防万一，还把那个人火化了。虽然做不到什么痕迹也没有，这样的话也很难留下线索了。
    库洛洛躺在床上，头枕着手臂，专注地看着一滴一滴落下来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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