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双修长地手,静悦屈身施礼道:“请陛下前行,臣妾和扬儿随后。”
被拒绝的南宫鸿羽赌气般捏住静悦的手,冷声道:“你以为朕稀罕?多少还是应在众臣百官做做样子!”说罢,便没好气儿地拽着静悦前行。
静悦心中低叹,暗道:这一路上有得受了。
瞧着黑脸的南宫鸿羽,静悦摇摇头,冲着左前方与自己一步之遥的高大背影,吐了吐舌头。偏巧,她一低头,与刚冲着父皇后背做鬼脸儿的扬儿对上视线。母子二人相视而望,皆耸耸肩,露出得逞的笑容。
••••••
“政和殿”是朝见大臣、来使的地方;其地位仅次于每日上朝的“德昭殿”。
由于除皇后外,其余妃嫔皆不得入“政和殿”。因此,三宫六院之中,有些地位、家世,得些宠的女子便都拥塞在了位于“政和殿”南后方的“仁祥院”中。
静悦懒得和那些唧唧喳喳的女人们虚情假意地套近乎,只四处寻望那个飘逸的身影。扬儿打出世起,也没见过如此庞大的人群;便躲在母后怀里,一双眼睛好奇的四下里乱瞧。
“太后,驾到~~!”尖细的声音打断了静悦的寻找行动,她起身迎接太后,扶着这个青春依旧、风采照人的女子走到高位上坐下。
“皇后,难为你了!”太后慈祥的拉住欲退下身的静悦。“来,扬儿。到皇祖母这儿来!”
看着扬儿颠颠儿的跑上来,静悦含笑道:“母后,这是静悦应做的。”
“唉!纵使是应该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做的来。”太后边摆正着扬儿的服饰,边斜睨了眼右上座的司空倚柳。
“皇后,哀家就将皇帝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替哀家照应着啊!”太后说着,就将坐在一旁的南宫鸿羽的手也拉过来,放在静悦的手背上。
“太后不用费心,朕自会照顾好自己。” 南宫鸿羽语气生硬的道,全然不顾太后略带悲怆的神色,将手抽了出来。
很快,太后恢复神情,像是什么不快都没发生过一般,道:“那哀家也请皇上照顾好自己的妻儿,莫让他们受了委屈。”
“战场风云,如天气般多变;朕不能保证什么,只能说,各自由命罢了。”
“母后,现今局势虽危,然我朝将兵上下无不一致抗敌报国;身为君王,自会先顾国而后问家;臣妾虽不才,却也懂此道理;自会照料好琐碎之事,免于圣上劳心,也绝不会因自己与扬儿之事扰烦圣上;请母后放心。”静悦见太后被那不冷不热的话噎的脸色苍白,嘴角直颤;便接过话,缓解了尴尬的局面。
“皇后如此识得大体,哀家甚是欣慰••••••”太后调顺气息,重又露出微弱的笑脸,“‘鸾渊朝’有你是国家之福、社稷是福,也是皇帝之福啊!”叹口气,将腕上的灵玉珠串摘下,戴到静悦手上,道:“此乃先皇送与哀家的,这几十年来从未曾离开哀家左右;今日哀家将它赠予你,算是替列祖列宗谢你了。”
“这••••••母后,臣妾无功无德,受之有愧;心中惶恐,不敢接受啊!还请母后收回吧!”静悦忙低身推却。
“皇后不可妄自菲薄啊!你贤淑知礼、温良谦谨、严遵宫制;对上,你养育储君、替君解忧,胸怀天下苍生;对下,你和善体贴,从无凌盛傲慢。••••••若这般都无功无德,那放眼后宫中,哪个妃子还敢居功呢?••••••来,戴稳它吧!这没什么不敢的——不过是哀家的一片心意而已。••••••你也有孩子,应该明白哀家的心情啊!”
“那臣妾就谢太后隆恩了。”看着太后期待的目光,静悦只得接受、谢恩。
“皇上,这是哀家随身的护身玉符,你戴着——可保你免邪祟欺身。••••••”太后欲替南宫鸿羽戴上;谁料他却向后微微一退,躲闪开来。太后的手顿时僵在那里,小半晌道:“皇上,总是你心里怨,也不要拿自己个儿的身子开玩笑啊。••••••有时候,很多事是你不清楚的。”••••••
太后将护身符强放到南宫鸿羽手心上,又拿起静悦的手覆盖在符上,道:“莫待万物成空时,才悔当年少真情。”之后,便低叹着松手,道:“你们和下面儿的,说说话去吧!她们一早儿便都排在那儿候着,也怪不容易的。去吧!••••••扬儿,你也跟在你母后身边儿吧!”
••••••从下台阶开始,静悦便欲挣脱出手,无奈却被南宫鸿羽紧紧攥住不肯松开。
“倚柳见过姐姐。”一个轻盈的身影来到眼前,同时,那紧攥静悦的铁爪也松开了。
静悦心中冷笑到:这司空倚柳果然是把上好的钥匙。
“儿子南宫御持拜见母后!也替弟弟南宫御和行礼了。”一个比扬儿略高的小男孩向静悦施礼道。
“起来吧!”静悦见南宫御持不住地眨着好奇的眼睛看向扬儿,便笑道:“扬儿,他是你兄长。过来见见啊!”
南宫御持见扬儿自皇后身后走出,便道:“母后,我可以摸摸他么?——他好好玩儿哦!”
静悦正欲答应,却听南宫鸿羽慈爱的声音道:“可以,你带着弟弟去一边玩儿去吧!”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有些恼火的她想道:什么意思?莫不是让我扬儿给你儿子做玩具?抬头又见司空倚柳并不以为杵,心中更气,便欲阻拦。
“我只呆在母后身边!”扬儿说完,便挣脱“魔手”,跑了回来。
“太子,可认识我?”倚柳弯下身,笑着欲摸向扬儿的脸;扬儿见状,忙躲开碰触,钻回到静悦身后。倚柳有丝尴尬的笑笑,道:“太子还真皮啊!”
“扬儿!”南宫鸿羽充满威严的喝道。扬儿惶恐的看向母后,自己鼓鼓勇气,低声问道:“为何父皇对哥哥一直笑,却只对扬儿凶噢?”
一句话说愣了所有人,厅内顿时安静起来。很多妃嫔皆抱着看戏的态度,等着皇后或者是皇上、贵妃的反映。
静悦抚着扬儿的头,和蔼地道:“那是因为扬儿不懂得‘自知之明’啊!”她蹲下身,抚着孩子的脸旁,道:“忘记母后说的话啦?人应‘不做妄想、不多奢求’才是。”她略有深意的看向扬儿,却见小东西眼里分明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子,看来以后是不会吃什么亏的!
她起身,向司空倚柳笑道:“妹妹,不要介意。扬儿自小习惯了清净,从没见过这许多人,因此,对旁的人还是回有些怕生的!”
“该是妹妹卤莽了,惊吓了太子,望姐姐原谅才是!”倚柳忙充满歉意地低身行礼。
“姐姐,••••••此去辛劳,妹妹谢谢您了。”说着倚柳又要低身施礼。
谢我?谢什么?谢我让儿子替你孩子去送死?
静悦快她一步扶住她,佯做不解道:“慢着,妹妹。••••••你可将本宫谢糊涂了?这谢,总要有个因由吧?”
“这••••••”司空倚柳不知如何是好,无助地望向南宫鸿羽。
“皇后,司空贵妃自是替朕、替朝廷谢你了!” 南宫鸿羽警告地看向静悦,示意她莫要难为人。
“哦,这样啊!••••••妹妹,真是贤惠;替本宫想着本宫的责任;不过,本宫道倒觉得,妹妹你最该感谢的是——皇上啊!”静悦笑道。
“至于皇上么,••••••你这替谢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她盈盈一笑,走到皇上身边,用只二人听见的声音道:“皇上该谢我的,回来后,我自会讨来。”
“你••••••” 南宫鸿羽一怔,还欲讲些什么,便听太后召唤。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是进‘政和殿’啦。”说着话,太后徐徐走下来,率领妃嫔走至门旁,双手合十,拜天跪地道:“愿天佑鸾渊,祝吾皇得胜凯旋!”言罢,众人皆尾随开口道:“愿上苍保佑皇上、皇后得胜凯旋!”••••••
“这回可不能驳朕了。” 南宫鸿羽伸出右手,牵住静悦的手,出门直奔“政和殿”。
静悦转过头去,正见太后笑眯眯地投给自己一个“支持”的眼神,心下顿时满满地。
••••••
(政和殿:)
走上“政和殿”,群臣皆伏首,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壁上,金玉辉煌;香炉周遭,烟雾缭绕,缓缓升起。一时的静寂更衬得,气氛肃穆。
站在最高的阶上,看着所有人皆伏拜于脚下,颇有俯视天下之感觉;“权力”——这是浮现在静悦头脑里的第一个词语。怪不得,站在这里的人或狂妄或疯狂,能把持住理智的“明君”凤毛麟角呢;别说做在那个刻有龙形的位子上,单是站在这个角度,就已能让人心潮澎湃,亢奋得不能自制了!静悦扫视着众人,暗道。
听闻,“万岁、千岁”的呼喊声,她心里不觉笑道——万岁,千岁?且不论活不到,纵是活到那么久,自己岂不是老妖精了?••••••想着,想着,忽又感心闷:这底下呼喊之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盼着你长命百岁的?若不咒你短命,便算得忠臣了吧?••••••却原来:帝王多寂寥,权力惹纷扰。••••••没有朋友,没有知己,连枕边人都要算计防范,这种生活有什么好要的?••••••我的扬儿才不要过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呢!••••••对吗?
想到这,她看看踮脚向下望去的孩子,竟产生了一种无力之感。
“众卿平身吧!” 南宫鸿羽音落,大臣们纷纷起身,站成两排。静悦放眼望去,左边前三排站着的正是父兄。他们眼中的焦急、眉间纠结的担心却似股暖流,注入静悦心田。
“小舅舅!••••••”扬儿拉拉母后的手小声道。
“嘘~~!”静悦微不可见的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儿子安静。
“哦••••••”扬儿老实地站好,却不时,向舅舅抛去眼神。
••••••“皇上,前方捷报!••••••闻人将军于今日清晨,大败松猎军,夺回‘洛河郡’东北方向的三座城池!”
“皇上,后备粮草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皇上,据探子报,援军十日后即到!”
“皇上,众士兵将领及随侍文臣,皆已于壅门整齐待发。”••••••
一个大臣退下,另又一个出列;陈词乏味,无聊至极。静悦表面上微笑、端庄的站在那里,而实际上她早魂游四方去了。直到一个球状的大臣“吭吭哧哧”地出列,上奏,才让她眯起了眼睛。
“禀告万岁,龙銮、凤銮早已备好;根据天象:一刻后,您和太子乘龙銮发往‘洛河郡’;半个时辰后,娘娘乘凤銮,向驿站出发。”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圆球回完,正欲离开,却被静悦叫住。
“且留步!••••••你是?”
“回娘娘:臣周翰仪,是礼部尚书。”圆秋必恭必敬答道。
“周大人,你这安排的,可是——本宫非但与皇上、太子分别出发;且去的地方也是各异?”
“回娘娘,正是。”
“那你就改了吧!既然本宫与皇上同进退,那么当然也是一起出发,到一处去喽。”静悦干脆地道。
“这••••••”圆球为难地看看皇上,不知该如何进退。一边拭汗,一边偷偷瞅向右边第一排的中年人。
这一发现,倒让让静悦有些好奇那个人的身份。她转脸看向南宫鸿羽,才不相信这个人精没发现其中的猫腻呢!——却见南宫鸿羽好整以暇的冲她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周大人,你没有听到本宫的话,还要本宫再给你重复一遍?”静悦沉声施压。
“这•••••••”
“皇后娘娘,臣以为不可!”
中年人终于出列,开口道。
“你••••••”
“臣司空智,大学士兼吏部尚书。”
司空智?司空倚柳的父亲?••••••静悦不语上下打量着来者:只见此人,身材俣俣(yu:三声),面庞如玉;鼻如悬胆,眸若剑利。“怪不得,能生出如此绝色之女呢。”静悦心底暗暗赞赏道。
“哦?司空大人,缘何不可呢?”静悦不动声色地等着。
“臣以为:其一,皇后乃金枝玉叶,凤体娇贵。现今,前方危机重重,条件不比驿站;因此上,娘娘还是在后方驿站安歇,等待消息为好;其二,二皇子虽年幼,但已为太子,自肩负国家之重任——进出乃代表我朝之仪风,应早日独立面对风雨,锻炼其威严勇敢,从而成就储君之风范才是。况,太子左右均有随从、丫鬟照料;务须娘娘挂心。”司空智不紧不慢的道出理由。
“你没宣圣旨?”静悦瞄向南宫鸿羽,用眼神问道。
“对啊,你自己解决吧。” 南宫鸿羽用眼神回到。
“司空大人,您不知道本宫此行的责任?”静悦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等他回答,便道:“若说舒适,这金殿玉室不比驿站更强千百倍?若按您的安排,本宫根本不用随行!••••••皇上携本宫、太子同行,是给黎民百姓以交代、以安心,为的是彰显我皇作战抗敌的决心以及必胜的信心!••••••怎么,在朝廷危急存亡时刻,您还要对百姓作假么?”声音渐渐严厉起来。
“皇后,司空卿家完全是为你的安全着想,纵使想错了,也不必太过严厉吧?” 南宫鸿羽淡淡的插话。
“皇上说的是。既然错了,该了便是。••••••话说回来,那本宫还要感谢司空大人了。”静悦虽始终面呈微笑,实心底早将南宫鸿羽骂了不下百遍:这混蛋色胚,刚见着岳父便找不到北了!••••••刚才怎不见你说话?
“臣不敢当!”司空智面无表情的作礼,继续道:“望皇后能成全——臣等锻炼太子之心愿!”
“老头儿,你管我是否怕怕!••••••总之,我不会丢脸就是了!我母后教导的比你们强多了!”扬儿挣脱出母后的怀抱,小肉手儿——一只插腰,一只指着司空智,道。
扬儿的话,引起一阵“嗤笑”。静悦却见司空智也不恼怒,神色依旧的保持着施礼时的姿势。
瞥见南宫鸿羽欲斥责扬儿,静悦抢先训道:“扬儿,休得无礼!••••••身为太子,怎可口吐粗言?••••••司空大人既是朝廷中的元老,又是你御持哥哥的外祖父;说什么也是你的长辈,纵使错了,你也不该这样!••••••何况,司空大人也是好意——你年岁幼小,刚立为储君;无功无德,有谁能服?司空大人不过是想帮你树立太子之威仪,令他人不得冒犯。若是这都听不出来,你可就寒了司空大人的心呢!••••••扬儿,你记住:司空大人可是咱们鸾渊的忠臣,若是有人对你不敬,他可是会跳出来,对以下犯上者严惩不贷的。••••••司空大人,您说本宫说的可对?”
“娘娘所言极是,臣为皇上、太子万死不辞!”
“扬儿,你该怎么办呢?”静悦朝儿子使使眼色,小家伙会意,抱起拳头对司空智道:“司空大人,对不起了。”
“臣惶恐!”司空智忙又跪下,只是他那永不泄露情绪的脸,使得动作有些做作。
“皇上,您怎么还不宣旨啊?”静悦突然看向南宫鸿羽,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果然,正全神贯注看戏的南宫鸿羽一愣,但仅一刹那,他便神色自然地小声对静悦道:“皇后,你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将朕拉下水啊!”
“皇上,您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却是无人能及的。”
“哼••••••” 南宫鸿羽顿顿,对屏气凝神聆听的人们道:“朕之皇后:睿智聪慧,饱读诗书,深得朕心。今乃国之存亡之际,皇后将与朕及太子同患难,共进退。彰显鸾渊国抗敌之决心。遂决定,朕所在处,皇后亦在。凡所决议,皇后亦可参与;众卿作好准备,配合抗敌,不得有误!••••••皇后,你也说说吧!”
“本宫知道,有很多人对圣旨上的话心存疑虑••••••”面对南宫鸿羽的挑衅,静悦大方地环视一周,开口道。
“臣等不敢~~!”一干人,皆呈惶恐状。
“呵呵,••••••”静悦笑笑道:“本宫明白,你们中很多人不满本宫出现于战场。可‘论至德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此举,也正说明皇上抗击敌国之决心。至于,你们对女子参与的不屑,本宫也只好抱着‘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的心态。毕竟,非常时刻应非常应对之;此非常时刻,变则活,不变则困。——如何抉择,相信各位大人心底已有定论。••••••你们最担心的一点,也大可放下——本宫进殿前,曾于太后座前表明:本宫绝不会因自己和太子之事,扰烦皇上。且会协助皇上全心全意投入到救国退敌之中。••••••因此,本宫希望各位大人与其做无所谓的担心,倒不如将更多心思放在治军、抗敌之上!早日凯旋,你们这悬着的心也早日放下,不是么?”
“臣等明白。”
见目的达到,静悦转头冲南宫鸿羽挑眉示意。
••••••
(龙銮辇:)
龙銮辇——皇帝出行时所乘坐的高级马车,辇中的车厢犹如一间小房子:睡榻、茶桌、书箱、软椅等等,一应俱全。
车厢中,南宫鸿羽在睡榻上假寐;对面的软椅上坐倚着的正是静悦母子俩。另有名丫鬟,跪坐在茶桌旁侍侯。
静悦抱着酣睡中的扬儿,低头凝神地看着稚子;心中荡起层层微波,脸上泛着母爱的神圣光芒。她见小扬儿不时地蠕动着小嘴儿,嘴角处含着些许口水,便用帕子轻拭掉。
“娘娘,将太子交给奴婢吧!••••••让太子到小床上睡会儿,您也歇歇?”丫鬟乐砚轻声建议道。
“也好,••••••你接好了。”静悦正准备将扬儿放在床上,却见小家伙儿,抓紧自己的领口,睡梦中还喃喃有词道:“母••••••母后,抱••••••宝宝,抱••••••”。
看得静悦忍俊不禁,对乐砚道:“罢了,就我抱着吧!••••••晚些时候也就该到了。你自己在一旁也眯着会儿吧,以后,有得折腾啦••••••”
说完,她又低头,捋平儿子皱成麻花的眉头,边轻拍着扬儿,边软声哄到:“乖宝宝,睡吧~~,睡吧~~,母后抱着你呢,你就踏实地睡吧!”
“恩••••••”扬儿无意识地挠挠脸,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嘴角处扬起甜美的微笑。
睡吧,孩子。在母后能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你就尽情地享受吧。以后,还有很远的路要你自己去面对呢!想着想着,静悦便在爱子的额上印下了祝福终生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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